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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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
“我這手法倒不錯,”他勾角“剛捏兩下就好了?”盧茵:“嗯。”陸強手沒離開,垂下眼,雪白的褲子上,覆蓋一雙黝黑的大掌,指頭按壓的地方凹下去,腿變了形。上面還疊著一雙,白白,纖細溫暖,只蓋住他手的二分之一。
陸強心底那股摧毀湧上來,他了下,拇指貼著內側,若有似無的颳了刮。
足有半分鐘,他忍過去,放開來,轉了個身:“揹你上去。”盧茵:“我真好了。”
“快點兒,蹲的腿麻。”盧茵絞了絞手指,沒等動,前面的人沒什麼耐心,往後勾住她腿彎兒壓到後背上。
盧茵還沒扶穩,他已起身往上走,鐵臂勾著她的腿,步伐穩健有力。
***從齊羅山回來已是傍晚,兩人在小區門口分開,各自回家。
盧茵進門,洗澡的力氣都沒有,衣服也沒換,一頭栽到上。體力透支,腦袋裡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節,無法拼湊。到最後想的什麼,自己也不清楚,趴著就睡過去。
再醒來,房間漆黑,窗外一縷橘光衝破紗簾照進來,她翻了個身,看一眼時間,已經夜裡十點。
糊中,她放下手機,兩秒後,又舉起來,上面有兩條未讀短信,輕點開,是個陌生號碼。
一條發:睡覺呢?
時間是兩小時之前。
另一條:還沒醒?
盧茵坐起來,屏幕在黑暗中照亮她的臉,最後一條也在半小時前,她手指動了動,沒有回過去。
隨手按亮頭的燈,打算去洗澡,沒等起身,電話響了起來。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盧茵心初跳了一下,有些踟躕,今天發生的事,像一場荒唐的夢,瘋狂的,刺的,釋然的,還有心動的。
她仍存留疑惑,大腦在極度興奮下獲得的知是否正確。而單純的不討厭、不排斥,還不足以打贏她心裡的徘徊。
出了會兒神,那邊自動掛斷,她鬆一口氣,沒過幾秒,復又響起。
盧茵攥緊手機,在最後一刻終於接起來。
那邊說:“磨磨蹭蹭幹什麼呢?”語調懶散至極,帶著他獨有的嗓音,未見一點兒不耐。
盧茵說:“睡覺呢,才聽見。”電話裡‘嗬’了聲,也沒戳穿她:“晚上還吃不吃飯?”盧茵坐在邊,低著頭:“不吃了吧,我想繼續睡。”
“我給你送去?”她驀地抬頭:“你…在哪兒呢?”
“你家門口。”盧茵呼微滯,不說話了。
陸強卻笑起來:“說什麼都信。”她默默翻個白眼,小聲:“切。”寥寥幾句後突然安靜,他不說話,手機兩端只有微弱的電聲。盧茵屏息,那頭窸窸窣窣,然後‘擦’的一聲,他呼了口氣。
原來是在點菸。
她背稍微垮了些,拿腳輕輕著地板“…還有別的事嗎?”陸強問:“腿還軟不軟?”
“睡一覺已經好多了。”
“待會兒泡泡腳。”
“…嗯。”陸強了口煙:“你今天還生猛,說跳就跳,跟傻大膽兒似的。”
“…其實害怕。”陸強‘嗯’了聲:“最大障礙是臨跳那一下,很少有人能做到,你勇敢。”盧茵有些無語:“…是你推的。”那邊好心情的笑:“那後來呢,什麼覺?”盧茵想了想,埋怨說:“上當的覺,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你還活著。”
“…嗯。”然後她發現,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電話裡靜了幾秒,那邊偶有孩童嬉鬧,伴著幾聲狗叫,盧茵猜他正坐在崗亭外的長椅上,這樣想著,眼前已經浮現他的樣子:短短的頭茬,舊傷疤,犀利而黑的眼;寬闊的肩,薄汗衫,保安褲子,還有那雙老布鞋…
陸強忽然叫了聲:“茵茵。”他這麼叫,她的心跟著抖起來,手指摳住單。
“還困嗎?”陸強問。
“…”
“不困我去你家。”
“…做什麼?”陸強說:“親也親了,抱也抱過,現在只想睡你。”他這話三分試探,七分本能,從山上下來,被她撥的滿腦袋都是那檔子事兒。
陸強認準的,早晚跑不了,他向來乾脆直接,對待獵物,就像豹子一樣強勢出擊,可沒成想,遇見一隻小綿羊,所有果決專斷,在她身上失效了。
因為他說完這句,那邊‘啪’一聲撂了電話。
陸強:“…”他看著轉黑的屏幕,愣了愣“小娘們兒…”啐了聲:“老子就知道是這結果。”他收了電話,嘀嘀咕咕:“小膽兒吧,跳十次八次都他媽大不了…”完最後一口煙,他抬眼瞧,對面三樓亮著微弱的光,跟她人一樣,沉沉悶悶。
陸強掐滅了煙,順手安一把他的兄弟,自嘲說:“今晚還得老子伺候你。”他起身離開,微風捲走幾片殘葉,滿地菸灰化作最輕的塵埃,在空中飄來蕩去。
夜已深,有人輾轉反側。
盧茵這一晚失眠,卻不是再為同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