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琴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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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多情,一朝相思千年淚芳華易逝,幾世恩怨萬古愁。
——《佚名》九琴百年上暗夜裡樓臺之上,風起歌長,臺下風客成雙。
今兒上京第一風雅的歌樓雲長樓爆滿,王公貴族們都齊聚樓裡。
因為一年一度上京風華會便在這雲長樓裡舉辦,各家青樓歌舞坊的美人名家齊聚爭美獻藝。
不管是清倌還是掛牌的,不管是小倌還是花娘都可齊聚登臺獻藝,分出男女兩組競美,勝者便是一年內的花王,花後。
花後倒是美人輩出,幾乎各家名坊輪坐。
倒是這花王,上一年的花王是綠竹樓的天畫,一筆天工巧繪畫樓,以身為筆,十米畫卷上,畫出靡靡上京風月,再加上那狐狸一般的媚態和風身段,奪了第一名,當晚便被魯寧公主召幸去教公主怎麼在身上作畫去了。
前一年則是天棋,他啥也沒幹,喝多了酒,就上臺擺了一盤黑白珍珠做的圍棋邀請人下棋,興起了,拿了大棋一個個笑砸底下的恩客們,偏生他容如明珠一般豔麗奪目,平裡的冷傲無雙地美人,這時候簡直明豔不可語,將所有人給砸了個遍,也了所有人一個遍,於是他就成了…花王。
大前年是天書,那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花王了,四平八穩上臺一站,容俊秀無雙,一身出塵飄逸的氣質,滿腹錦繡文章,腹有詩書氣自華,哪裡是什麼青樓小倌,活脫脫一個名滿京城,風華無雙的貴公子,只能用傾慕的眼神去看。
偏生許多王公貴族就喜歡這一款,既可下談詩文,又可上盡興,平裡就是有這樣的氣質的貴公子,那也是不可冒犯的,哪裡會像現在這般模樣,上怎麼折騰都由著子來。
這也是原本名不見經傳的綠竹樓名聲打響的第一炮。
所有人都等著今年綠竹樓的天琴出來,蟬聯四年桂冠。
但是…
“那琴師是誰?”
“我出五千兩,就包了他!”
“我出六千兩!”
“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老子出一萬兩!”高高明月臺邊,花王候選者還沒有上去,上面只坐了個異域琴師,他一身異域打扮,黑白相間鑲金邊的兜帽,烏緞裹在他的身上,包裹出一副異常修長俊美的身段子,肌理分明而優美。
他懶洋洋地靠坐在明月臺邊上,一雙長腿一曲一伸,半垂落下臺。
一頭美麗的銀髮隨意地垂落在身後,用華麗的寶石銀線隨意地一裹,面容上戴著同樣華麗的寶石面具,只能隱約讓看清楚他緻的下頜,漂亮得似天工所雕一般,紅齒白,薄角掛著一點輕浮懶散的笑意。
只那一點懶散笑意,瞬間便讓眾人皆臣服,只想看看他面具下的容貌能美豔成什麼模樣。
樂師手上一把琵琶,戴滿了華麗寶石戒指和華麗寶石指套的修長手指彷彿一點也不受影響一般,在琵琶上優雅弦輕撥,底下的樂師們也隨著他的琴絃撥動樂器。
若是他只得美貌也就罷了,只他似還嫌騷動不夠一般,懶洋洋地輕哼著吳儂軟語的小調子。
“歌舞自風,如是風光不知愁,一曲新詞一壺酒,浮光掠影過花間袖;十里煙雨重重,燈花逐水,盛庭華筵依舊,小樓醉紅亂世宛如夢。”
…
他分明男兒身,還是西域人,偏生唱的江南妙音比女兒家還要婉轉優美,更顯神秘人。
動了場內一片瘋狂。
秋葉白低頭看著底下的人如痴如醉,挑了下眉:“樓下那神秘琴師是誰。”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人看著有點眼,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悉,但是那種詭異的覺讓她覺得異常的怪異。
禮嬤嬤也搖搖頭:“屬下不知,只是這個琴師是雲長樓的梅大公子從外請來的琴師,但是沒有想到這般風華絕代。”風華絕代?
秋葉白腦海裡掠過一道腥紅的暗影,她記憶裡能稱為風華絕代的也就那麼一個人。
但是樓下那人,分明就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