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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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接力殺人遊戲的話，莫琳會跟她的初戀男友，深愛她的龔思哲幸福的在一起，兩人現在一定已經結婚了吧；如果沒有接力殺人遊戲，蘇代林說不定會把本善良的冷芸芸從墮落的泥沼裡解救出來，畢竟蘇代林是那麼深愛著冷芸芸，兩人現在說不定也已經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可是正是因為有這個可惡的遊戲的存在，死了好多人，更有好多人錯失了本應得到的幸福。凌瀾不知道，這到底是這個遊戲的錯，還是錯在人心。

如果龔思哲能夠放下仇恨，他不至於在獄中消耗大好的年輕的生命；如果龍姍姍能夠放下仇恨，這些年她也能過得灑脫，不會落得個慘死的結局；如果莊志文能夠放下仇恨，選擇用法律去懲罰他的猥瑣繼父，他也不會淪為這個遊戲的犧牲品，也落得個喪命的結局；如果蘇代林能夠不被仇恨之心了心智，也許他就會發現一切都是人為的騙局，不會到最後才得知自己痛失所愛；如果姚千吉能夠心開闊，不被仇恨主宰，那麼不但年輕的鐘昕不會慘死，這往後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這個可怕的多米諾，奪去了太多人的命和未來。而發明了這個可怕的接力遊戲的罪魁禍首，就是犯罪集團的成員，是顧涵浩和凌瀾勢要抓到的元兇。

顧涵浩和凌瀾沉浸在蘇代林和冷芸芸悲情的故事中無法自拔，晚餐過後一直到兩人準備就寢，一直都心情壓抑。顧涵浩緊緊把凌瀾摟在懷中，心裡默默起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樣的愛情悲劇發生在他和凌瀾身上，他們倆必須要有美好結局。

“沒想到。冷芸芸真的是死於自殺，”凌瀾哀嘆著，“只不過她這個自殺，跟他殺也沒什麼區別。你說，姚千吉會被判死刑嗎？”顧涵浩無奈地搖搖頭，“這個不好說，不過把他送去拘留的時候，我有私下跟他談過，給他下了一個套，如果他能中計的話。應該會承認自己就是親手殺死冷芸芸的兇手。”

“你給他下了什麼套？”凌瀾馬上側過身子，面對顧涵浩急切地問，“什麼套能讓他去承認自己親手毒死了冷芸芸？承認自己沒做的事？”

“我告訴他他違反了遊戲規則。”顧涵浩解釋，“我告訴他，之前，很可能殺人遊戲的創建者以為冷芸芸是被他親手殺死的，所以認定他沒有違反規則。畢竟那晚在賓館裡發生的事，只有冷芸芸和他知道。可是一旦這案子公開審理，他為自己辯護，稱自己並非直接的殺人兇手、冷芸芸的確就是自殺的消息一旦外傳，被遊戲創建者知道，恐怕他就會以違反遊戲規則的名目被踢出局。也就是死。”凌瀾突然間恍然大悟，“天啊，你下午的時候在審訊室裡。跟姚千吉說的不是‘死刑’而是‘私刑’？”顧涵浩笑著點點頭，“沒錯，我是故意給姚千吉透這個提示的，我說他的確會比蘇代林在牢裡呆的時間短，因為他會遭受‘私刑’。也就是被遊戲創建者或者他的爪牙給踢出局，也就是被殺死。我想。姚千吉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現在的他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就老老實實地承認是自己親手殺了冷芸芸，在法庭上爭取一線生機，哪怕是終身監；要麼就為自己辯護，稱自己沒有親手殺死冷芸芸，最後落得個緩刑或者是輕刑，但是會因為違反遊戲規則而被追殺。”

“你這麼說，姚千吉就相信了？”凌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對吧，姚千吉的上家，也就是殺死鍾昕的兇手也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的啊，還有莊志文，他殺莫琳也是偽裝成意外，不是親自動手的。用偽裝意外和自殺的辦法殺人，不算違反遊戲規則吧？”顧涵浩衝凌瀾點頭，“沒錯，當時姚千吉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他雖然沒有直接殺死冷芸芸，可是冷芸芸的確因為他的計謀而死，這不算違反遊戲規則。而且他的上家也沒有親自動手，他效仿了他的上家，如果說算違反規則的話，他的上家也會受到出局的懲罰。”

“那你怎麼說？”凌瀾急於知道，顧涵浩到底是怎麼應對的，怎麼給姚千吉下了這個套。

“我問他有沒有聽說過莫琳的案子，他說聽說過，知道莫琳是在洗澡時候發生了意外死去。我告訴姚千吉，製造意外讓莫琳死去的就是她的丈夫莊志文，莊志文也是接力殺人遊戲的玩家，莫琳的死雖然是莊志文長期策劃的結果，可是卻不是直接死於莊志文之手，甚至莫琳死的時候，莊志文都不在家。我告訴姚千吉，莊志文的下場也是死，還給他看了莊志文死相的照片，騙他說莊志文一案還是懸案，沒有找到兇手，但作案手法十分嫻，作案時間短，現場沒遺留任何證據，警方懷疑是職業殺手所為。”

“龔思哲是嫌犯的消息還沒有散播出去嗎？”凌瀾驚訝地問道。

“是的，龔思哲的案子我安排他們低調暗中進行的，因為怕有人會殺龔思哲滅口，所以他的身份，我一直沒有下令公開。”顧涵浩解釋道。

“那麼姚千吉信了嗎？他相信莊志文是死於違反遊戲規則了嗎？”凌瀾急切地問。

“半信半疑，”顧涵浩繼續講道，“姚千吉一再跟我強調，鍾昕的自殺就是他的上家籌謀策劃的，他正是受到了鍾昕自殺的啟發，所以才想到了用這種方法欺騙誘導冷芸芸去自殺的。”

“那你怎麼說？”凌瀾覺得姚千吉的想法還是有道理的，畢竟他的上家也是用了間接殺人的方法。

“我跟他說了三種可能，第一，姚千吉的上家很可能已經因為違反遊戲規則被除掉了，只是我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知道他已經死了；第二，姚千吉的上家就是遊戲的發起者，遊戲規則的制定者，他不算嚴格意義的玩家，所以他怎樣殺人都可以；第三，鍾昕本就是單純的自殺，她的死跟姚千吉的上家本一點關係都沒有。”顧涵浩自己心裡也沒底，微笑著搖搖頭，“我把這三種可能和莊志文的照片都留給了姚千吉，讓他自己考慮，到底要不要改口供，承認自己親手毒殺了冷芸芸。當時我看他的樣子也的確是有些動搖，但是最後他如何選擇，我就沒把握了。不過，明天一早姚千吉的律師就會過去，到時候咱們就能知道他如何選擇了。”凌瀾深深嘆了口氣，“現在咱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他如何選擇就聽天由命吧，不過我堅信，他這種卑鄙小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就算脫罪，也會不得好死。說不定那些殺手真的會找上他。”顧涵浩安撫似的拍怕凌瀾的肩，“姚千吉的案子就讓他過去吧，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出引誘或迫鍾昕自殺的兇手，不快些解決這個殺人遊戲的案子，也就不能接手尋找雪莉的案子。”凌瀾的思路馬上轉移到了鍾昕的案件之上，她一直就想問顧涵浩是否想到了什麼，“關於鍾昕的自殺，我怎麼想都想不出合理的解釋，你說，她跳樓前兩秒回頭到底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啊？”

“當時光天化的，總不可能是見鬼了吧，當時樓頂最多的就是人，聚集了看熱鬧的不下三十人，我想鍾昕回頭看到的很有可能是一個人，”顧涵浩一邊說一邊抓起頭的平板電腦，“你再看看鐘昕跳樓的這段視頻，看看人群中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顧涵浩點點頭，把目光移到了電腦屏幕上。

凌瀾看著屏幕上比較模糊的人影，有男有女，大多數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少數人比較焦急，作勢想要上前阻攔。別說看不清這些人的長相，就算能看清，凌瀾恐怕也看不出誰可疑。

顧涵浩馬上反應過來，一拍頭，“我忘記了，你本就沒見過他，難怪認不出來。”凌瀾更加糊，聽顧涵浩這意思，他心裡已經有了人選，於是問道:“你說的是誰啊？”

“許傑輝。”顧涵浩意味深長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你姐夫的弟弟？”凌瀾這才想到，許傑輝也是電臺主持人，而且是許傑英的弟弟啊，而許傑英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正是犯罪集團的中層領導。哥哥是壞人，弟弟也很有可能已經跟哥哥同合汙。

顧涵浩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一個人影，“雖然不太清晰，但是見過許傑輝的人都能認得出，這就是他。我懷疑鍾昕在電臺的情人就是許傑輝，引誘或是迫鍾昕自殺的人，也是許傑輝。明天開始，我打算著力調查許傑輝。”凌瀾盯著屏幕上那個單獨站立在一邊的人影，只見這個人身材頎長，玉樹臨風的模樣，雖然看不清面貌，卻能給人一種，這人絕對俊朗的第一覺。沒錯，許傑輝是有名的鑽石王老五，若真的是他去引誘鍾昕這樣的女孩子的話，鍾昕本就抵擋不了他的攻勢，會像個聽話的木偶娃娃一樣被他玩於鼓掌之中。而且，如果間接害死鍾昕的人真的是許傑輝的話，那麼許傑輝就很有可能是遊戲的策劃者創建者，因為他是許傑英的弟弟，很可能也是犯罪集團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