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猥瑣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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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資料，袁峻和柳凡找到了莊志文和繼父曾經居住的地方。這是s市市區周邊的一個小村落，光明村。光明村不大，主要的街道也沒有幾條，村民大多數都是留守的老人，村裡的年輕人大部分都去城裡打工了。

袁峻和柳凡找到了莊志文和繼父曾經居住的小矮房，看大門的鏽跡，以及門縫裡那雜草叢生的破舊院落，得知這裡已經空置很久，顯然莊志文的繼父宋達通死後，這房子便無人接手。袁峻可以理解，畢竟宋達通屬於橫死，村裡人都會覺得這房子不吉利甚至不乾淨。

“大嬸，”柳凡趁袁峻從門縫往裡瞧的時候看見了不遠處正有個中年模樣的女人偷偷往他們這邊張望，“大嬸你好，我們是警察，想向你諮詢些事情。”中年女人看樣子就是個好事的女人，她一聽對方是警察，不是什麼鬼祟的小偷或者是可疑的外地人，便小跑著湊過來，一開口就是十分諂媚的語氣，“原來是警察同志啊，警察同志好。你們有什麼問題，只要是這光明村的事，就沒有我趙嬸不知道的。哦，對了，你們就叫我趙嬸就行，村裡人都這麼叫我。”柳凡本來還擔心這個中年女人會怕麻煩轉身離開，一看對方主動送上了門，還擺出一副十分合作的模樣，便禮貌地笑笑，“趙嬸你好，我們想了解一下莊志文和他繼父宋達通的情況。”

“嘖嘖嘖，”趙嬸馬上面容誇張地開始咋舌，“宋達通那個老混蛋，照我說死了才好，當初警察來查案，我就想說還查什麼啊，不管是誰殺了宋達通。那都算為民除害了。”袁峻一聽這話馬上轉過頭，蹙眉望著趙嬸，“我說趙嬸，不管怎麼說，死者為大，你這麼說宋達通不好吧？這個宋達通到底有什麼惡行，讓你這樣恨他？”趙嬸指了指不遠處，“那就是我家，咱們去我家再聊吧。”很快，一行三人來到了趙嬸家。推開趙嬸家的大門。一眼便能看到坐在院子裡編籮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簡單問了問趙嬸來客是誰，一聽說是警察。顯然大吃一驚，但是也只是一副管嚴的可憐相，聽從趙嬸的吩咐乖乖去給客人沏茶。

袁峻和柳凡並排坐在趙嬸家窄小客廳的老款沙發上，對前來送茶的趙嬸的老闆點頭致謝，然後袁峻才開口問道:“趙嬸。這個宋達通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你這麼恨他？”趙嬸再次咋舌，“不光是我恨他啊，全村的人都恨他，都是恨不得他死！因為這個老混蛋，他，他。唉真叫人說不出口。”柳凡發現趙嬸的臉居然微微漲紅，心下已經想到了什麼，“難道說。宋達通是個氓？”趙嬸一聽柳凡挑起了話頭，講述也就自然起來，她憤憤地回答:“可不就是嗎？而且他還是個變態老氓！他，他只對男人有興趣，尤其是年輕好看的男人。就是小孩子也不放過！我家隔壁的老馬家，他家兒子才十一歲啊。居然也沒逃過那個混蛋的毒手！”柳凡氣憤地拍案，更是怒其不爭，“那你們怎麼不報案啊？”趙嬸馬上支支吾吾，“那個，那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是傳出去，我們光明村的男娃以後怎麼娶媳婦啊？所以老馬家的當家的，只是私下去揍了宋達通一頓，警告他不許再靠近他家兒子，否則就殺了他。但是老馬只是說說的，宋達通那個混蛋死的那晚，老馬帶著子兒子去縣裡看病了。警察剛一開始也懷疑老馬來著，可是後來也證明了老馬的清白。”袁峻點點頭，在隨身的記錄本上記錄下趙嬸的說辭，然後抬頭問道:“那麼莊志文呢？他跟宋達通的關係怎麼樣？宋達通的毒手是不是也伸向了莊志文？”趙嬸直搖頭稱奇，“還算宋達通那個老混蛋有點良心，他跟莊志文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尤其是莊志文的母親死後，他對莊志文更是關心體貼的，他只是欺負外人。也許這就叫那個什麼，什麼老虎再毒也不吃小老虎吧。”柳凡下意識地告訴趙嬸，“虎毒不食子。”袁峻倒是冷笑著搖頭，“你們別忘了，莊志文只是宋達通的繼子，連姓都沒改，宋達通那樣的禽獸天天守著一個莊志文，能安分？”趙嬸馬上拍大腿，“我也是這麼想來著，村裡人不少都去問過莊志文，可是那孩子就是說他跟宋達通過得好好的，宋達通沒對他怎麼樣。還叫我們不許汙衊他老爹。”袁峻仍舊搖頭，“我不信，柳凡，你信嗎？”柳凡也搖搖頭，心裡暗暗想著，一定是莊志文這孩子被宋達通給威脅了，如果他跟外人講出自己怎樣受到宋達通的欺侮，那麼以後他一定沒好子過。結果時間一長，就算莊志文不再仰仗宋達通過生活，已經長得足夠大，能夠自己謀生，他也不好意思把這事講出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的確難以啟齒。而且，只要宋達通死了，這事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對自己的未來和名聲都好。

趙嬸恍然大悟般地吼了一嗓子，這位情中人大叫道:“怪不得，怪不得莊志文要去城裡打工的事，宋達通怎麼都不肯同意。最後耐不住村裡的謠言，還是讓莊志文去了，可是每年，莊志文都要回來個十幾次，幾乎是每個月都得回來一次，在家裡住個兩三天，給宋達通帶回來千八百塊的生活費。表面上好像是兩父子情好，其實說不定是宋達通威脅迫莊志文的，如果莊志文不肯聽話的話，他就會把這麼些年兩人的關係徹底抖出來，讓莊志文沒臉見人！”袁峻覺得趙嬸的話十分在理，他跟柳凡對視了一眼，也從柳凡眼裡看出了贊同。可是問題是，就算這推斷是真的，莊志文有殺人動機，可現在宋達通和莊志文都死了，本就是死無對證啊。

“趙嬸，宋達通死的前後幾天，村裡有沒有來什麼外人？”袁峻跟當初接手宋達通案件的警察不同，他已經知道了宋達通死於莊志文的上一任遊戲玩家之手，知道這是一場接力殺人遊戲，宋達通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環節。既然如此，袁峻就把目標鎖定在了外人身上，畢竟光明村這麼一個閉落後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人參與到那種比較“高端”的遊戲之中，遊戲的發起應該是在城市，莊志文的上一任玩家也一定是在城市裡找到了莊志文這個下家。

“當然有外人來過啊，當時警察就已經得出結論了，是外地人犯案的。因為他們當時已經把咱們村的人都給調查遍了，尤其是那些家裡有男孩的人家，結果最後證明大家全都清白。所以警察最後說，兇手作案的目的應該是劫財，畢竟宋達通他家被翻得亂七八糟，也丟了幾千塊的現金。警察說兇手說不定知道莊志文每個月都會給宋達通送千八百塊的錢，盯準了這筆錢，”趙嬸張牙舞爪地比劃著，“而且我偷聽到警察的談話，他們說宋達通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是立即死亡的那種，兇手動手十分練，應該是慣犯。還有，宋達通死得很痛快，也沒有被折磨過的痕跡，所以應該也不是尋仇。所以就認為這事是從外面來的小偷乾的。既然是小偷，那一定是偷偷地來，偷偷地走，我們又怎麼能發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