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肉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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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默默無語，轉眼便到了午餐時間。顧涵浩提議他跟凌瀾出去買盒飯，袁峻和柳凡留下來繼續守著龍姍姍。

走出高層住宅，凌瀾擔憂地問:“涵浩，你有把握張筱芸會來嗎？”

“我要是她的話，會選擇天黑以後大家都昏昏睡的時候行動，白天先在這附近了解一下環境，尋找突破口。”

“你是說，張筱芸現在已經在這周圍了？”凌瀾警惕地四下觀望。

顧涵浩摟住凌瀾的肩膀，笑道:“別看了，哪能這麼容易就被你看到？”凌瀾卻停住腳步，帶著點驚喜的口吻低聲說道:“巧了，還真的就被我看到了。”顧涵浩忙順著凌瀾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酷似張筱芸的背影閃過，直接進了高層的側門。

“終於把她給等來了，”顧涵浩在心裡冷笑，這個張筱芸這麼容易就被他們發現，他還以為這個殺手有什麼能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凌瀾，雖然午餐盒飯吃不成了，但是晚餐咱們可以好好享用了。你打電話通知袁峻他們，目標已經出現。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在下面等。”凌瀾本來不及表示異議，顧涵浩已經快步走到了正門那裡，準備跟著張筱芸上樓了。凌瀾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袁峻的號碼。

顧涵浩已經事先跟高層住宅的管理員通過氣，把四部電梯中的其中一部暫停，掛上個維修中的牌子，其實就是等待給顧涵浩專用。這會兒，顧涵浩已經上了電梯直奔18層。

房間裡，袁峻和柳凡一個躲在臥室的門口，一個躲在廚房的角落。就等著張筱芸開門進來對龍姍姍下手的那一刻，到時候，他們會及時現身，把張筱芸這個殺手逮個正著，不容她狡辯。至於房門的鎖，顧涵浩告訴他們不必擔心，張筱芸作為一個職業殺手，這種鎖本難不倒她。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顧涵浩還是給張筱芸做好了準備工作，他讓柳凡打開了客廳的電視機。電視節目的聲音完全可以給撬鎖的聲音打掩護。相信門外的張筱芸聽到屋子裡有電視的聲音，便會抓緊時機實施開鎖。

事實是客廳沙發裡的龍姍姍的注意力本就沒在電視上，她全力把聽力集中在門鎖上。聽到了細微的聲音。兩分鐘過後，是門鎖彈開的聲音。龍姍姍用餘光看到了大門被開啟了一條小縫。

此時的顧涵浩正躲在18層的樓梯間透過樓梯間的門縫觀察已經打開了大門的張筱芸。顧涵浩讓電梯停在了17層，剩下的一層他是從樓梯間步行上來的，否則電梯門開啟的聲音會打草驚蛇驚到門口的張筱芸。隨著張筱芸把門打開的幅度越來越大，顧涵浩也把樓梯間的門無聲地推開。終於。就在張筱芸邁進房門的那一刻，顧涵浩衝了出來。

房間裡的袁峻和柳凡已經看見了張筱芸現身，而且一隻手揣在懷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看樣子馬上就要把懷中的東西出來。兩人馬上跳進客廳，用配槍直指面前的張筱芸。大喝:“張筱芸，放下武器！”這一聲喊出來之後，兩個人全都傻了。就連已經站在張筱芸身後的顧涵浩也傻了。只見張筱芸面容冷靜陰狠，揣在懷裡的手已經掏了出來，可是手裡卻沒有拿任何東西，沒有刀，有沒有殺手該使用的槍。她只是十分詭異地用手比劃成了一個手槍的模樣，直直對著坐在沙發裡呆若木雞的龍姍姍。

袁峻和柳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張筱芸恐怕不是什麼殺手，她只是個瘋子，只是個發了瘋的母親，以為自己的手就是槍，能夠殺死龍姍姍。這次顧涵浩算是猜錯了。

“不好！”顧涵浩在瞬間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閃現出一個想法。他從背後推開擋在門口的張筱芸，閃身進入客廳，用盡全身力氣衝向沙發的位置。看他的架勢，似乎是要用自己的身體撞向沙發。

一聲悶響後，呆若木雞的龍姍姍直直地向前栽倒，地面上很快便蔓延開血紅的體。顧涵浩也跌倒在了那血跡之中。而門口的張筱芸，帶著笑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整個場面因為張筱芸的這個不可思議的舉動而變得詭異起來。

這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袁峻和柳凡愣在原地，理智還遊離在外一樣的，腦子裡只有一個白痴的想法，張筱芸用自己的手當做槍，結果真的擊中了龍姍姍，把龍姍姍給殺死了！

“哈哈哈，我報仇啦！我為我女兒報仇啦！”張筱芸尖利的聲音響徹整個18層，這讓剛剛停在18層電梯裡的凌瀾驚恐不已。凌瀾走出電梯，望向1806房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滿地的血跡和倒在血漬中的兩個人，有一個是顧涵浩！

“涵浩！”凌瀾大叫著往門口衝去，也顧不得張筱芸擋在門口，一把把她給推開。幸好是張筱芸一旁的袁峻一把接住了仍舊放肆大笑的張筱芸，還掏出了手銬給她拷上。

“張筱芸，你涉嫌謀殺龍姍姍，現在逮捕你。”袁峻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底氣都沒有。

凌瀾終於看清楚顧涵浩還活著，一顆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但是當她看到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龍姍姍，還有龍姍姍腦後那個不斷往外湧著鮮血的血的時候，她徹底地失望了。看來顧涵浩的計劃失敗了，龍姍姍還是被人給滅口了。

顧涵浩的面容十分陰冷，他迅速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看了一眼窗子上了單孔，和龍姍姍腦後的血，起身就往門外走，“讓樓下的所有人馬上迅速趕去高層西南方向五百米開外的寫字樓，一隊人在樓下設下包圍圈，檢查所有從寫字樓裡出來的人，尋找狙擊手，可疑的人員帶回去做硝煙測試。另一隊人進入寫字樓的十層至二十五層搜尋，尋找狙擊手擊的地點和槍械。快！”袁峻和柳凡在顧涵浩查看窗子上的單孔的時候已經明白，原來龍姍姍是被遠在五百米開外的寫字樓裡的狙擊手給殺的。也就是說，張筱芸並不是兇手。

顧涵浩放下電話，一拳打在了走廊的牆壁上，嘴裡低聲咒罵著。凌瀾不敢上前勸，她第一次見到這樣恐怖的顧涵浩，失敗之後的顧涵浩。

折騰了一個小時，顧涵浩一行人才回到了分局，現場勘查人員已經初步識別了狙擊龍姍姍的槍械型號，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這位狙擊手，槍法一。

顧涵浩給包圍寫字樓的武警打去電話，結果得知那邊一無所獲。顧涵浩自己也清楚，他們從這裡趕去那棟寫字樓的時間太久了，狙擊手很可能在他們到之前便已離開。這條線，算是斷了。

雖然顧涵浩掛上電話後一直坐在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冷靜思考，表面上仍舊沉著，但是凌瀾看得出顧涵浩此刻是焦頭爛額，一向自視甚高的人一旦經受失敗的打擊，內心一定會接受不了，於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顧涵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別太懊惱了，這種事本就是始料不及的，人無完人，你別對自己那麼嚴苛。”顧涵浩閉著眼搖頭，“我怎麼能不氣自己，為什麼就沒想到張筱芸只是個誘餌呢？我把龍姍姍作為誘餌想要引出殺手，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家反而用殺手張筱芸當做誘餌，成功地殺死了龍姍姍。我為什麼想不到他們會里應外合集體行動？是我太天真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