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次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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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鄭渤應顧涵浩的要求開始著手調查莊志文的經濟情況，他十分意外地發現，莊志文的銀行賬戶記錄上，並沒有大筆的錢財往來。他那一百多萬不是什麼人通過銀行賬戶轉給他的，而是他自己存進銀行的。存入時間正是在差不多十個月之前，偏巧存錢的時間，正是莊志文繼父死後的第十天，那筆錢準確的數目是125萬。

“看來那個莊志文是一點也不擔心警方會懷疑他殺死自己的繼父，竟然在繼父死後的第十天就把這麼一大筆來歷不明的錢存進銀行。事實上，當時警方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把目標鎖定在了莊志文身上，可是一調查，他居然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如果說是莊志文買兇殺人的話，多出來的錢也無法解釋。而且有關莊志文和他繼父之間的關係，鄰居們的說法也有兩種不同的版本，一種是父慈子孝，一種是深仇大恨，究竟哪種是真，也無從查證。”鄭渤在向顧涵浩彙報他的調查成果，彙報完畢之後又打趣說道，“這可真是天降橫財，到底這個莊志文是怎麼回事，平時銀行收支金額不超過五千元的他怎麼就一下子到手了125萬？不會真是他那個洗衣工的母親秘密留下的遺產吧？真希望我也能有這樣的好運，突然就在自家底下發現一百萬！”顧涵浩笑著拍拍鄭渤的肩膀，“等到你真的在自家下發現了一百萬，我打賭你肯定是恐懼多餘驚喜。”沒錯，來歷不明的錢更像是一個炸彈，一旦你掉進漩渦，把這個“炸彈”綁在身上，就別想輕易脫身了。

顧涵浩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便準備跟袁峻出去。據曲晴調查到的龍姍姍的資料尋找她的蹤跡。曲晴的調查結果是龍姍姍經常在s市有名的幾個小型服裝廠、加工點和批發市場聚集的地方打工，他們的任務就是搜尋這幾個片區，因為很有可能龍姍姍的居住點也就在那附近。

臨走前，顧涵浩給凌瀾打了個電話，“凌瀾，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顧涵浩關切地問。今天一大早凌瀾便霸佔廁所不出來，說是吃壞了肚子。顧涵浩本來是想請假在家陪她的，但是她卻執意要顧涵浩去上班，自己會等恢復之後再去分局。

凌瀾在電話那邊十分低沉地回答:“放心，好多了。我已經在去分局的路上了。”顧涵浩聽到凌瀾蚊子一樣的低分貝，頓時便明白過來，凌瀾說吃壞肚子是假。想要脫離他的視線單獨行動是真。

“你又在跟蹤莊志文，對不對？”顧涵浩沒好氣地問，看來凌瀾真是走火入魔了，不逮到莊志文的馬腳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凌瀾沉默了片刻，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是的。我一定要逮到莊志文跟龍姍姍接頭的一幕，為了莫琳，我不得不這樣做，你應該理解我！”顧涵浩不住嘆氣，耐著子勸誡凌瀾:“聽我說，你現在馬上回家去。馬上放棄你的跟蹤計劃，你只會打草驚蛇。把莊志文給我。”凌瀾在電話那頭氣憤地著氣，憑什麼顧涵浩會這樣看不起她。她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嗎？她必須用事實為自己證明，讓顧涵浩不敢再輕視她。

沒等顧涵浩再說什麼，凌瀾乾脆掛斷了電話，甚至乾脆關了機。

凌瀾此刻正躲在街邊的atm機側面，她收起手機之後。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探出去，想要看看她一直跟蹤的莊志文是不是還在前面的廣場跟電子城的同事聊天。結果這一看可好。她發現她的目標莊志文已經不見了蹤影。

都怪顧涵浩，害她跟丟了人！凌瀾一邊懊惱地著氣一邊回頭。

“啊！”凌瀾一轉身，正面對著一張人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莊志文！

“你又在跟蹤我。”莊志文冷冷地說道。

凌瀾用手不斷拍著自己的口，勻了氣之後不客氣地回敬，“開什麼玩笑，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在跟蹤你？都說做賊心虛，你心虛個什麼勁？”莊志文冷笑一聲，“你我心知肚明，不過我要警告你，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在我後面鬼鬼祟祟，我真的會找律師起訴你！”凌瀾也不示弱，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啊，隨時奉陪，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律師的話。”莊志文瞪了凌瀾幾秒鐘，乾脆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極為冷靜地開口，“喂，王律師嗎？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被跟蹤的事吧？沒錯，就是景江分局的人，對，她現在又在跟蹤我，我已經把剛剛我們的對話錄下來了，這算是證據吧？好的，好的，晚上咱們見面談。”凌瀾越聽越心涼，這個莊志文還真的找了律師準備對付自己，他不是在演戲，電話那邊真的有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莊志文好像是故意要展現自己的勝算，掛上電話後，又用手機播放了一遍他剛剛跟凌瀾的對話。凌瀾仍舊保持著自信的狀態聽完了簡短的錄音，然後一遍搖頭一邊笑，“很可惜，我並沒有承認我在跟蹤你，咱們不過是偶遇罷了。晚上律師也會告訴你，很遺憾，這錄音不算什麼證據。”說完，凌瀾一個瀟灑的轉身，朝電子城的方向走去。她實在懶得跟莊志文逞口舌之快，說再說也是枉然，還是拿到證據才是王道。她直接上了樓，在莊志文工作的那家店鋪附近找了椅子坐下，靜待莊志文的到來。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跟蹤莊志文，跟蹤行動還得繼續。

很快，莊志文換好了工作服來上班，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躲在暗處的凌瀾，只是埋頭工作，接待客戶，為客戶介紹業務。

要是換做平時，這樣傻傻地坐在一旁。看一個人水賬一樣的工作內容，凌瀾一定會無聊到極點的。可是現在，凌瀾並不覺得時間過得緩慢，她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是十分重要且充實的，甚至，還有一些小刺。

臨近中午的時候，凌瀾看到莊志文接了一個電話，這通電話十分可疑。凌瀾注意到電話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整個過程中，莊志文一言不發。只是在仔細聆聽，而且面容越來越緊繃，到最後。他甚至是顫抖著手收起了電話。

隨即，莊志文跟店長請了假的樣子，急匆匆地跑去洗手間換下工作服，穿著便服跑出了電子城。凌瀾為了不讓莊志文發現，這次保持著比較遠的距離。繼續跟著莊志文。

莊志文沒有打車，也不是步行，而是用鑰匙開了一輛電動自行車，騎車進入了車水馬龍的大路。凌瀾暗叫不妙，這個莊志文剛剛跟同事說了什麼話，一副求人的樣子。原來是向同事借了電動車。他騎電動車，這叫凌瀾如何跟蹤？步行太慢，打車慢開的話又會引起通堵和莊志文的注意。沒辦法。凌瀾只能憑腳力追趕了，為了莫琳她豁出去了，能不能趕上就聽天由命吧。

一路跑下來，凌瀾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超負荷然後罷工了，她估摸了一下。自己大概跑了兩公里，而且是不確定方向地跑跑停停。因為騎車的莊志文早就在她的視線之中變成了一個小點，她只能自己憑猜測和直覺選擇路線，也不知道自己奔跑的方向是對是錯。但是她有預，莊志文匆忙請假就是為了去見龍姍姍。剛剛的電話，恐怕就是龍姍姍打來的，龍姍姍一定是認為莫琳死於意外，他們倆的換殺人計劃只成功了一半，所以莊志文必須去跟龍姍姍解釋一下，莫琳其實不像表面的那樣是死於意外，而是他一手作的人為計劃。

沒錯，莊志文必須讓龍姍姍知道是自己殺了龍姍姍的仇人莫琳，否則的話，龍姍姍很可能會覺得自己白白殺了莊志文的繼父，況且，如果那些錢如果真的是龍姍姍給莊志文的話，她更加會覺得不平衡，說不定，是想找莊志文要錢，或者是找他滅口！

凌瀾一邊想一邊停在路邊扶著牆氣吁吁，一抬眼，竟然驚喜地發現了剛剛莊志文騎的那輛電動車就停在一個小衚衕的入口處！

真是天助我也！凌瀾覺到自己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她重新打開手機，無視裡面顧涵浩發的未讀信息，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並且打開了攝像頭，他要把莊志文和龍姍姍談的場面全部錄下來！

小衚衕的盡頭是一間平房民宅，看起來破舊不堪，像是倉庫改造的，門口還堆積著很多破舊的鐵架子和裝修垃圾。凌瀾知道，如果莊志文走進了這個衚衕的話，那麼他的目的地就只可能是這個破舊民宅。於是她放輕腳步，一步一停，四處張望，緩緩地步入了這間民宅的開放式小院。

房門竟然是開著一條小縫的！凌瀾大吃一驚，難道是剛剛莊志文進來的時候忘記了鎖門？不管那麼多了，她現在只能選擇進去瞧瞧，她不能讓近在咫尺的勝利就這樣擦肩而過。

凌瀾推開門，一手拿手機攝像，一隻手掏出了這陣子她一直隨身帶著的口紅式電擊。

手機屏幕裡的房間十分破舊，看起來像是個生活窘迫的拾荒者居住的地方，房子的舉架也十分低，給人一種壓迫。凌瀾屏住呼側耳聆聽，卻聽不到任何人談的聲音，房子裡靜得像是隻有凌瀾一人。

突然，凌瀾的腳下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她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站在了木邊。木上的灰單耷拉到地面，遮擋住了絆倒凌瀾腳的物體。然而更加不對勁的是，這木是在整個房間的中央。凌瀾掃視了一遍屋子，很快便發現了端倪，這是被移動過的，它本來應該是靠牆擺放的。而移動的目的就是為了遮擋什麼東西，遮擋那個絆到凌瀾腳的東西。

凌瀾彎下，鼓足勇氣掀開了單，她看到了一雙腳，那鞋子她認得，正是莊志文穿的旅遊鞋。

凌瀾想也沒想便把手機放在地上，用力去推木，她得看看莊志文是否還活著，說不定他只是被打暈了，那樣的話，她必須馬上撥打急救電話才行。

可是隨著木被推動，凌瀾的心越來越涼，她不但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甚至看到了血泊，而莊志文就躺在血泊之中。他的前還著一把匕首，然而匕首留下的血卻不止一個，而是有四五處之多，這四五個血仍舊往外汩汩冒著鮮血！

凌瀾捂住嘴巴，嚇得一連退後四五步，最後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