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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與狼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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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l市回來已經是第三天了。這趟三人結伴的l市之旅還算順利,凌瀾的父母對於凌瀾帶回去的定心丸——喬齊,很是滿意。凌瀾也不愧是在片場學習過的準演技派演員,在她的指導和臺詞創作下,她跟喬齊的表演十分自然真,不單單是瞞過了凌瀾的父母,彩排的時候,就連作為觀眾的顧涵浩都恍惚覺得這兩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己只是個旁觀者。

在l市呆了四天,這四天凌瀾住在家裡,他和喬齊住在賓館,兩個房間。在凌瀾不在的時候,這兩個人男人的相處尷尬之餘,似乎還帶著點火藥味。當然,全身帶刺,時刻保持攻勢的,是顧涵浩。

回s市的途中,凌瀾曾經找顧涵浩單獨談過,她指責顧涵浩對喬齊的態度不夠友善,畢竟人家喬齊是友情幫助客串演出的,顧涵浩不給報酬也就算了,居然還劍拔弩張,實在是小家子氣。

想起凌瀾撅著嘴在火車上對自己實施一頓批評教育的樣子,顧涵浩忍不住自嘲地笑,果然,是自己太過了。他不應該不相信凌瀾,按照凌瀾的原話,他們倆之間應該具備絕對的信任和默契,無論發生什麼,哪怕是證據確鑿,他顧涵浩也絕對不應該懷疑她凌瀾,他們倆之間,如果產生懷疑,那就是對彼此的侮辱。

顧涵浩獨自一人在書房,坐在電腦前隨意瀏覽著網頁,無意中又在本地的新聞網站中看見了一個名字——許傑英。他的姐夫許傑英昨天剛剛參加了本地慈善基金會的晚宴,在晚宴上,為本地孤兒及孤寡老人捐款百萬元,記者對他的善舉大肆讚揚,華美的讚譽之詞佔了整個新聞篇幅的三分之一。

顧涵浩覺得諷刺,因為他心裡清楚。許傑英不過是個偽君子,他表面上做足了功課,給大眾和媒體一副慈善企業家的形象,實際上,他卻是龐大犯罪集團的中層領導,雙手或直接或間接染滿了鮮血。

看到許傑英這個名字,顧涵浩馬上想起了就在從l市回來的火車上,他意外接到的許傑英的電話。電話中,許傑英詢問了他這趟l市行程是否順利,還帶著訕笑般地給了他所謂善意的提醒:不要用情太深。否則有一天會很難抉擇。

顧涵浩當時給他的回覆是:我這裡黑白分明,沒有難以抉擇的問題。

許傑英聽了顧涵浩的回覆只是乾笑,最後寒暄幾句後掛斷電話。

顧涵浩明白許傑英話裡的含義。雖然他極力瞞著姐姐,但是還是被許傑英得知了他和凌瀾以及喬齊的這趟l市之旅。許傑英的提醒十分大膽,這就等於明擺著承認了他就是犯罪集團的成員,說什麼不要用情太深,否則有一天會很難抉擇。說的就是那個命中註定的預言。他提醒顧涵浩不要用情太深,免得有一天會無法對凌瀾下手。

雖然說世事難料,但是在顧涵浩這裡,有一點是亙古不變的,那就是他絕對不會對凌瀾下手!

凌瀾獨自窩在從前顧涵浩的、現在屬於他們倆的臥室之中,躺在溫軟的大上。裹著被子聽著‮夜午‬的收音機。最近,她開始戀起“‮夜午‬傾訴”這個欄目,雖說主持人她難免會帶著有眼鏡去看待。但是不得不說,主持人的聲音還是十分溫柔,能夠藉受傷心靈的。而且打電話去電臺,跟主持人傾訴的都是一些掙扎於情困惑的都市白領,他們的故事更能帶給凌瀾共鳴。

不知道今晚又會有怎麼樣或是離奇到讓人咂舌。或是傷到讓人落淚,或是悲憤到讓人拍案的故事呢?

十二點一到。凌瀾就開始保持靜止不動,靜靜地傾聽著主持人那富有磁的男中音開始節目的開場白。

主持人是s市電臺的當家男主持,他的背景十分硬,他是省公安廳廳長的弟弟,也是s市著名企業家許傑英的弟弟,許傑輝,算是許家三兄弟中混得最差的一個,但也是最有名氣的一個,因為他年輕俊朗,還是個鑽石王老五。

第一個打進電話的是個年輕的‮婦少‬,據她的講述,她去年大學剛一畢業就嫁給了現在的老公,算是閃婚。她的老公是個年輕有為的白領,而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家庭主婦。在外人看來,他們是神仙美眷,可是光鮮外表其中的苦水,卻又只有她自己知道。

“主持人,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讓人無法相信,你,還有聽眾朋友們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或者是電影小說看得多了,走火入魔,但是,這的確是我的真實受,我不吐不快,急需找個人來商量一下!”年輕‮婦少‬的聲音急切,還帶著哭腔。

許傑輝作為主持人,自然是帶著誠摯的口吻努力寬著她,“放心,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可以暢所言,不管你所說的故事多麼的令人難以置信,我願意成為第一個信任你的聽眾。”‮婦少‬平復了一下呼,開始傾訴自己的心聲,她的第一句話就讓人瞠目結舌,差點讓凌瀾驚得叫出聲來。她說:“我覺得我的老公,他好像要殺了我!”主持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甚至有些結巴地詢問原因。

“太多太多的事情和細節支持我的這種猜想了,一開始我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幾次的死裡逃生之後,我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我的老公,他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謎,我甚至不知道他的來歷,他的歷史,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在我面前似乎是帶著一張笑面的面具,那面具後面,恐怕就是一張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可怕的扭曲的臉!我甚至覺得,他之所以娶我,就是為了殺死我!每天晚上,我都覺自己是在與狼共枕,和一個一心想要殺死我的人睡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動手!”凌瀾聽到這裡的時候,不了口口水。下意識地望了望身邊顧涵浩的枕頭。她想到了那個命中註定的預言。

正巧顧涵浩在這一秒踏進了臥室,聽到了‮婦少‬的最後一句話,看到了凌瀾瞪著驚恐的眼盯著自己的枕頭的情形。他不有些好氣又好笑,剛要說什麼,便又看見凌瀾正在衝他打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不要打擾到她聽節目。

顧涵浩已經洗漱完畢,掀開被子,躺到了凌瀾身邊,跟她一起側耳傾聽。他也想聽聽看,這是怎樣一個離奇的上演在真實生活中的電影一般的故事。

許傑輝詢問‮婦少‬,具體都有哪些事例支持她的這套說法。凌瀾聽得出。許傑輝是不信的,但是出於職業守,他也不能馬上顯出不屑的態度問‮婦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這等於是自己給自己一巴掌,因為他剛剛還說願意當第一個相信她的人。

然而令凌瀾失望的是。‮婦少‬對於論據卻絕口不提,只是不斷重複自己的論點,得主持人和凌瀾顧涵浩都十分掃興。

“抱歉,我不能說,我一旦說出了具體的事情,那麼大家就會知道我是誰了。我相信我的朋友之中,一定也有人在聽這個節目。而且,如果被我老公聽見了。我怕,我怕他會…我不能讓他發覺我在懷疑他,否則他會提早動手的!”

“是這樣啊,那麼,那麼。你希望我給你提供怎樣的幫助呢?”主持人許傑輝也顯得十分無奈。

‮婦少‬遲疑了一下,問道:“我有兩個想法。但是我不知道哪一種選擇更加合適我這種情況,想請你和聽眾朋友們幫我選擇一下。”

“請說。”

“第一種,我是不是該報警,尋求警察的保護?”許傑輝很負責地問,“請問,你有證據嗎?我是說,你老公想要加害你的確實證據?”‮婦少‬嘆口氣,“沒有,他每次動手都很小心,在外人看來像是意外一樣。”

“那麼報警似乎不是什麼好辦法,第二個候選項呢?”‮婦少‬回答:“找私家偵探調查我老公怎麼樣?”許傑英笑笑後回答:“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的。”

“是什麼?”‮婦少‬急著追問。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顧涵浩開口嘴道:“告訴父母,尋求父母的幫助,讓父母領著她去看神科醫生。”凌瀾正想嗔怪顧涵浩嘴擾亂她聽節目,卻聽見收音機裡,許傑輝的回答也是如此,他說:“你還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訴給你的父母,聽聽他們的意見,畢竟,他們是絕對站在你這邊的。”凌瀾明白了,許傑輝的意思其實就是跟顧涵浩說的一樣,讓‮婦少‬的父母帶她去看醫生。

沒過兩分鐘,播廣告的時間到了,許傑輝禮貌地切斷了‮婦少‬的電話。趁廣告時間,顧涵浩自作主張關上了收音機,“好了,快睡吧,已經很晚了,明天雖然不是正式上班,但是我也想去分局去做一些準備工作。”凌瀾卻不依不饒,沒有關臺燈,而是追問顧涵浩,“你真的認為剛剛打電話的那個‮婦少‬她有被害妄想症嗎?”顧涵浩皺了皺眉,“那倒也不是,以往我們偵辦過的案件中,倒是有好多起子被謀殺的案例,最後追查到的真兇,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死者的丈夫。但是相比較起女人的胡思亂想的幾率,還是微不足道的。”凌瀾明白顧涵浩的意思,那意思就是說,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的動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凌瀾心裡總想是有個什麼東西堵在那裡似的,她有種預,那‮婦少‬本就沒有什麼被害妄想症,她所講的一切都是真的。

再側過頭望向自己身邊閉眼準備入睡的顧涵浩,凌瀾的心裡再次回想起剛剛那個‮婦少‬的四個字——與狼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