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犯罪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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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盧坤說照片裡的房間和傢俱眼，凌瀾馬上出了欣的笑，轉而對盧坤說:“謝謝你支持我寫的懸疑反轉情景劇。”盧坤一聽凌瀾這話，馬上恍然大悟，“我說嘛，這不就是反轉劇第三季中，女配角的家嗎？你，你，你就是那部劇的編劇？”凌瀾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沒錯。”盧坤欣喜之餘就要找紙和筆要凌瀾的簽名，突然間動作僵持住，又回去看桌子上的照片，“等一下，你們是說兇手殺人的第一現場就是反轉劇女配角的家？這怎麼可能？”凌瀾忙給盧坤，也是給其他人解釋道，“事實證明，就是如此。我先劇透一下，第四季的時候，女配角將會死在自己的家中，而照片上的場景正是影棚正在拍攝的第四季女配角之死的場景。這個拍攝現場就在離荊雷家不遠的地方，劇組這幾天正巧拍到女配角之死，所以把這個房間佈局成這個樣子，這衣服上和鏡子上的血跡都是假的。應該說本應該都是假的，可是據警方的現場勘查報告，現場還有一些真的人血，經過比對，現場找到的人血正是屬於死者牛芮的。”

“不僅僅是人血，還有死者牛芮的皮屑和指紋留下，它們混在雜亂的環境中，跟那些道具假血摻雜在一起，”顧涵浩把照片收回，帶著點調侃的語氣繼續，“這正是兇手的高明之處，他特意趁晚上劇組收工後，騙牛芮跟他一起潛入影棚的這個房間，在那裡殺了牛芮，然後又把她的屍體藏在了現場的家美牌洗衣機的紙箱裡。因為那個紙箱並不是拍攝用的道具，只是用來包裝道具洗衣機的，所以便被劇組的人員丟到了經常被鎖著的倉庫中。也是因為如此，第二天劇組開工之後，也沒有人會察覺牛芮的屍體。”凌瀾氣憤地攥緊拳頭，“這個兇手不只是可惡到利用拍攝我的反轉劇的影棚，甚至還利用了我的劇本！”

“利用你的劇本？”柳凡心直口快地問，她不明白，凌瀾的劇本會跟兇手犯案扯上什麼關係。

顧涵浩拍了拍身邊的凌瀾示意她不要太動，隨即替凌瀾解釋，“其實也就算是間接利用吧。凌瀾的劇本和網上的反轉劇我都看過，也正是因為看過。所以我才知道，家美家電是這出反轉劇的贊助商之一，劇中的電器全都是由家美家電贊助的。也有很多植入的廣告在裡面。而在凌瀾的第四季的劇本中，她所描寫的女配角慘死家中的劇情中，發現女配屍體的正是一名配送家電的送貨師傅。我想這個環節，劇組一定會再次植入廣告，這名配送家電的師傅恐怕就是穿著家美的工服。抱著家美的電器出現吧。”柳凡馬上反應過來，“難道說，兇手冒充送貨師傅穿著的那套工服，也來自於第一犯罪現場，也就是影棚？”

“沒錯，正是這套衣服提醒了我。準確來說，是牛芮家樓上那位老兄的話提醒了我，”顧涵浩低頭一笑。慨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兇手假裝送錯家電，偏巧就選中了那位老兄的家。我想，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位老兄從前就是家美電器的員工，對那套工服再悉不過。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兇手所穿的工服和自己之前穿過的有所不同。而不同之處，就在於兇手穿的那套上面，家美電器的logo印得格外的大，為什麼呢？因為那套是戲服，是影棚裡拍戲用的服裝，為了植入廣告，logo當然要印得格外大一些。於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在那位老兄的家裡的時候，我從衣服上的logo變大想到了凌瀾的劇本，又想到了影棚的位置，便猜測會不會兇手犯案的第一現場就是在那裡，等到第二天白天，兇手回到倉庫偷出裝著屍體的箱子，然後就地取材，又利用了倉庫裡的戲服偽裝自己。”

“兇手真夠狡猾的，選那麼一個地方犯案，”柳凡憤憤地發表見解，“事後也不用他去清理現場，等到那齣戲拍完之後，劇組的人自然會替他清理現場，抹去痕跡。幸好顧隊先到一步。”袁峻一聽柳凡這樣公然地表示對顧涵浩的欽佩，心裡很不是滋味，低著頭咬緊牙關。

顧涵浩望了望凌瀾，笑著跟柳凡說，“也不光是我想到了這點，我跟凌瀾差不多是同時想到的。”餘盛鑫簡直被顧涵浩的推理能力給驚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顧隊長，這也能被你想到，您真是神了啊！”被誇獎的顧涵浩卻不太高興，“如果我真的是神了的話，就應該猜到兇手會對牛芮下手才對。我以為兇手利用我留在荊雷家的開鎖工具殺荊雷，就已經是嫁禍給我的全部手段了，卻沒想到，兇手為了替自己撇清嫌疑，會在同一時間再次犯案，給自己也就是‘死神使者’製造不在場證明。”凌瀾卻在心底裡憤恨地想著，這個牛芮如果真的是歐宏的幫兇，替歐宏確定獵殺對象的人的話，那她其實是死不足惜。

“顧隊，那幾通‮夜午‬電話你怎麼解釋呢？你到底在電話裡跟荊雷說了些什麼？”袁峻突然想起了荊雷手機裡那幾通陌生來電，之前顧涵浩曾坦然承認，那幾通電話是他打給荊雷的，但是卻對打電話給荊雷的原因閉口不提。

顧涵浩眯眼看著對自己似乎抱有一絲敵意的袁峻，微微搖搖頭，但是還是解釋道，“我在電話裡，什麼也沒說。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荊雷是否還活著。”

“這話怎麼說？”袁峻沒想到他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你早就知道荊雷會被殺？”

“當初只是懷疑，”顧涵浩吐出一口氣，有些自責，“我當時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兇手會把目標瞄準荊雷，所以沒有輕舉妄動。當然，就算當時我好意提醒荊雷小心，我想他也不會在意的。所以只有每晚利用公用電話打電話給荊雷，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你憑什麼就認定，如果荊雷活著，他就一定會接‮夜午‬的陌生電話呢？”袁峻覺得顧涵浩的這個解釋，說打電話是為了確定荊雷是否還健在的理由不能成立，“如果是我的話，每晚都接到陌生電話的騷擾，我會乾脆關機，或者不接。”顧涵浩白了袁峻一眼，顯然是對他對自己的敵意再也忍無可忍，“你是你，荊雷是荊雷。你別忘了荊雷的職業，他手下有一群線人或者是匿名的知情人士給他提供各種情報，他的手機絕對是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的，而且只要有來電就會接聽。像我這樣的陌生來電，撥通後又不說話的，他也一定會接聽，因為越是這樣，就越是可疑，荊雷會覺得他即將得到的情報越彩。所以直到最後一次，荊雷的電話無人接聽，我便肯定，一定是他已經死了，無法接電話。”袁峻躲避著顧涵浩的凌厲的眼神，但是嘴裡還是不饒人似的，“顧隊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你會認為兇手會對荊雷下手。”顧涵浩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回答，“很簡單，荊雷聲稱查出了兇手的真實身份，並且垂涎於凌瀾的美，想把兇手的信息透漏給凌瀾，我懷疑這一切都在兇手的掌握之中。雖然我闖進荊雷家的那次，荊雷還沒來得及說出真兇的身份，但是真兇如果已經有所察覺，認為荊雷的存在是一個禍患，就一定會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至於兇手是怎麼察覺出荊雷是禍患的呢？我想秘密就在於荊雷的筆記本電腦。在荊雷的家裡之所以沒有搜出死神死者事先安裝過攝像頭的痕跡，那是因為‘死神之眼’就在荊雷的筆記本電腦上。殺人之後，只要拿走荊雷的筆記本，也就等於回收了攝像頭。”

“你是說，兇手通過荊雷筆記本的攝像頭髮覺了荊雷已經查到他身份的事，所以才殺人滅口的？”凌瀾回想起自己去荊雷家的那一晚，荊雷的筆記本就擺在客廳一側的桌子上，當時筆記本是開著的，“如果我那天沒有去找荊雷，荊雷也就不會對我說出他查出真兇身份的事，那麼兇手也就不會殺死荊雷了？”顧涵浩皺著眉望著凌瀾，他知道這個小姑娘又開始自責了，她一定認為荊雷的死她自己也有責任。即使荊雷是那麼一個意圖對她不軌的猥瑣大叔。

“應該這麼說，如果不是荊雷好成，想利用自己掌握的信息跟你進行易，也就不會被兇手得知他已經查到了兇手的身份。所以歸究底，害死荊雷自己的，就是他的心慾，不關你的事。”顧涵浩頓了一下，換了個口吻繼續，“反而是你的出現，打亂了兇手的陣腳，讓他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想要殺死荊雷，並且嫁禍給之前跟荊雷有過沖突的我，正是因為兇手臨時制定了這個計劃，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策劃準備，所以才能讓我們找到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