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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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s市的冬季似乎來得晚了些,一直到11月末的時候氣候才有了明顯的轉變。可是今年s市的冬季也似乎來得太猛了一些,11末的時候天氣突然來了個大變臉,氣溫驟降,雪片紛飛。聽說在元旦過後,s市還會來一場暴雪,極有可能導致
通癱瘓。
眼下是清晨八點多,溫瑞霞從父母家出來,站在街口準備打車回自己單獨居住的公寓。這一白天她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昨晚是平安夜,孝順的溫瑞霞回到同在s市但卻相距甚遠的父母家陪二老過完了平安夜,而今晚,也就是狂歡夜,是要跟同齡的朋友們一起相聚狂歡的時間段。而她的準備工作就是要回家去好好地泡個熱水澡,然後敷面膜,再去美髮店做個頭發,最後去商場把三天前就看中的那套呢連衣裙買下來,總之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一定要明豔照人地出現在晚上的狂歡派對上。
面對工作和客戶的時候,溫瑞霞一般不怎麼打扮自己,只求服裝得體,甚至素面朝天,因為她的工作質不需要她太過於注意形象,甚至有時候必須把自己稍微地醜化一些,以免在女客戶面前引起男客戶的注意,那樣是極不利於她的工作的。而今天不同,溫瑞霞要見的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女人在這種時刻如果不修飾一番,在人群中被其他女
給比下去的話,那無異於男人在戰場上打了一場敗仗一樣的恥辱。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鐘,放鬆疲憊的身體泡了個熱水澡,溫瑞霞穿著白的睡袍來到臥室的梳妝檯前,她先是用吹風機吹乾了頭髮,然後撕開了一張面膜仔仔細細地貼在臉上。女人都知道,要想讓妝容服帖自然,那麼妝前的補水工作就一定要做到位。尤其溫瑞霞還偏偏是那種乾
皮膚的人。到了冬季,那更是幹上加幹。溫瑞霞照了照鏡子,一張只
出一雙眼和一張嘴的大白臉。記得有一次她貼著面膜睡著了,半夜起夜的時候在洗手間的鏡子裡看到了這樣一張大白臉,竟然把自己嚇得滑了一跤。從那以後,溫瑞霞便會在敷面膜的時候放音樂,放的還是那種節奏
很強的歌曲,絕對不會讓她昏昏
睡的那種。
溫瑞霞走到筆記本電腦前,放出音樂,然後便踩著節奏邁著歡快的小步伐回到上。躺下閉目養神。今天溫瑞霞的心情不錯,不光是因為同學聚會將會見到久違的老同學,還因為老同學中有她大學時候一直暗戀的班長。溫瑞霞一邊想象著即將到來的美好夜晚。一邊不自覺地手腳一起動,跟著輕快的節奏打著拍子。此時的溫瑞霞的世界裡是充滿陽光和希望的,她覺得一切都有如耳邊那歡快的音樂一般美好,愛情的甜
很快就會像臉上那溼潤滋養的面膜一般沁入她的皮膚和心田。
這時的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家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對輕如鬼魅般的雙腳柔軟地踩在地板上。緩緩向臥室走去。那人宛如一陣煙霧,一個飄忽的影子,似是被吹拂著,又似是飄蕩著,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進了臥室。
影子站定在窗前,反差極強的。在歡快的旋律中,用一雙極為冷峻的眸子盯緊溫瑞霞的臉。又抬頭望向衣櫃的上方,嘴角一挑。
出一絲狡黠的笑,就好像是那裡有他的觀眾或者是同伴一般。倏地,他高高舉起右手和右手中的一個什麼東西。影子手中的物體不小,遮擋住了從窗子
進來的陽光。就在這瞬間,溫瑞霞似乎
受到了光線被遮擋的變化。她懶散地睜開眼,結果。卻看到了一個透明卻閃著彩
的光的不明物體驟然向自己的頭砸過來!
“砰”的一聲巨響,s市景江區公安分局內刑警隊長的辦公室裡,辦公桌上的一個獎盃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這聲音把辦公桌後面的人嚇了一跳。
“顧隊,沒事吧?”柳凡正巧路過隊長辦公室的門口,也被這聲音引了進來。
顧涵浩聳聳肩,放眼看了看鋪了一桌子的狼藉,站起身準備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獎盃,“沒事,不小心而已。”柳凡掃了一眼顧涵浩的辦公桌,狐疑地問,“之前的分屍案不是已經結了嗎?顧隊,眼下沒什麼案子,你在看什麼文件啊?”說話間,柳凡的眼捕捉到了一個證物袋,袋子裡的裡面似乎什麼也沒有,難道說,是那件案子的證物袋?
顧涵浩注意到了柳凡突然間皺起了眉頭,意識到一定是柳凡想到了什麼,他假裝不經意地站在柳凡和辦公桌的中間,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住柳凡的目光,“對了,今晚你不用留下來值班了,狂歡夜你們一定都有節目,反正我沒什麼事,乾脆我留下來值班好了。”柳凡馬上搖搖頭,“這怎麼行?去年聖誕節就是顧隊你留下值班的,今年說好是我們的!”柳凡所說的“我們”指的是她和袁峻。實際上,她是真心想要和袁峻一起留下來值班的,但是重點不是在“值班”而是“和袁峻一起”顧涵浩也不是瞎子,這幾個月以來,柳凡和袁峻之間的微妙他自然是有所體會,實際上這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開始有所轉變還是從那次兩個人為了他而在拘留所裡過了一晚開始的。顧涵浩猜想,那一晚,這兩人一定是徹夜長談。
“你和袁峻今晚都不用留下值班,這裡有我一個就可以,”顧涵浩低頭壞笑了兩秒鐘又說道,“臨時給你們倆放假,恐怕你們也都沒有什麼計劃活動吧,乾脆你倆一起過了這個聖誕夜算了。”柳凡被顧涵浩這句話說得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要去問問袁峻的想法,如果袁峻執意留下來的話,她也不會走的。此時的柳凡只顧及著害羞和問袁峻的意見,全然沒覺到自己還忽略了什麼。
結果是,傍晚時分,柳凡和袁峻隨著下班的同事一起走出了分局,今年的聖誕夜,果真就只剩下顧涵浩一個人。
顧涵浩面對著窗子遙望街景,冬季的天黑得早,夜景中不遠處店面前的聖誕樹,搖搖擺擺故作憨態的聖誕老人,路旁樹木上掛著的連串彩燈,這所有的節的氣氛都更加凸顯顧涵浩的孤單。
沒錯,顧涵浩是孤單的,自從凌瀾從他的生活裡淡出之後,準確的來說,是自從凌瀾和宇文天高調宣佈情侶關係開始,從凌瀾不再來分局跟在他身邊辦案開始,更加準確的來說,是從凌瀾搬離他家對面的那天開始。凌瀾搬去了宇文天工作室提供的高檔單人公寓,說是方便去影棚工作,其實說白了,是方便兩人濃情意。
同樣孤單的還有施柔,這個喪偶的女人一直沉浸在憂傷之中無法自拔,每天用工作來麻痺自己。面對顧涵浩的關心照顧,她彷彿總是含著牴觸的心理,甚至前不久還跟顧涵浩開門見山地講出他們倆已經沒有可能的言論,得顧涵浩啞口無言,他對施柔真的只是關心和負罪
以及虧欠
而已,當初那種熱情和心動早已經不存在,也沒有了再次重燃的環境和條件,他也
本沒心思想兩人還是不是有可能破鏡重圓。結果倒是施柔先斬斷了這種未來的可能
。
顧涵浩轉過身坐回辦公桌前,眼睛緊緊盯著白天曾經被自己無意中掉的獎盃,此刻,它還彷彿正襟危坐般地擺在自己眼前,似乎是一個諷刺,它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調侃著顧涵浩,嘲笑著顧涵浩,甚至指著他的鼻子指控——顧涵浩,你這個虛偽的騙子,罪犯!你不配坐在這裡,你不配成為一個刑警,更不配做隊長!你的這一切成就都是你騙來的,是你違背了職業準則偷來的!
顧涵浩了
頭髮,重重地嘆出一口氣。他開始相信冥冥中自有註定的這種說法,白天的時候,他瞞過所有人找來了三年前“死神使者連環殺手案”的資料,再次重新分析案情。把這些資料鋪滿了整個辦公桌,沉浸在裡面彷彿重回了三年前的時光,結果竟然因為過分專注,翻
資料的時候不小心把電腦旁邊的獎盃給推到了地上。湊巧的是,桌子上擺了四五個獎盃,掉的偏偏是那個。那個獎盃正是分局為了嘉獎他破獲了三年前那起案件頒發給他的,也是憑藉著那件案子,顧涵浩被破格提升為隊長。這一切真是夠諷刺的。
顧涵浩緊盯著獎盃,自言自語似的,“難道真的是我冤枉了無辜?”顧涵浩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他怎麼可以產生出這樣的懷疑?怎麼可以!而且,他竟然在這種懷疑的驅使之下,真的再次翻出了這些資料仔細研讀分析,難道是想要推翻自己當初的結論嗎?
低頭望向手中的證物袋,望著袋子裡那幾髮,顧涵浩忿然猛錘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資料快速收好,他必須從三年前的案子裡跳脫出來,擺脫這個魔障,才能繼續自己正常的生活。
顧涵浩收好了案件資料,也把電腦上那些惱人的新聞網頁關掉,他打算上網看看電影電視劇什麼的打發時間,轉移注意力。當然,如果要看什麼電視劇的話,那無疑必須去看看由凌瀾擔任編劇的那部反轉劇。
然而,反轉劇的片頭曲還沒播完,辦公室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難道是哪位同事折返回來了?忘記帶什麼東西了?
顧涵浩按下暫停鍵,站起身了出去。剛走出辦公室沒幾步,顧涵浩便怔住了,眼前的訪客不是什麼忘記東西折返回來的同事,而是那個自己已經整整有兩個月零11天沒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