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賭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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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宇文天提議由他自己送丁一冰回家，而顧涵浩，負責送凌瀾回宿舍。

顧涵浩沒有拒絕這樣的要求，他和凌瀾默默地目送宇文天的車子開走，然後才緩緩各自開門上車。

“這陣子有沒有什麼大案？對了，有關那個外國人，你調查得怎麼樣了？找到他了嗎？”凌瀾首先打破沉默，問出了剛剛在餐桌上就快要忍不住想要問的問題。

顧涵浩側頭凝望著凌瀾，他看得出，凌瀾這兩個月以來，一直在惦記他的事。

“沒有，我是說，沒有什麼大案，我也沒找到那個外國人。但是鄭渤給我列了一個名單，目前我還在一個一個地篩選。今天我還去了s大，見了外語學院的院長。”凌瀾點點頭，而後又沉默。她覺得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能夠打破這尷尬。

顧涵浩咬了咬嘴，還是決定開口解釋，“其實我不是有意拒絕再和你合作一起查案的，只是，只是，我怕我會給你帶來危險。你現在這樣不也很好嗎？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不用再接觸那些罪惡和血腥，人的醜惡和殘忍，而且從事著一份很多人羨慕的好工作，最重要的，沒有任何危險。”凌瀾早就料到顧涵浩會這樣想，她側過身面對顧涵浩，很鄭重地望著他闡述自己的想法，“涵浩，我上學上了十幾年，各種獎項，各種證書也拿過不少，也很多次登臺發表過獲獎言。但那些言都是我事先寫好的煽情稿，是模式化的，是應付上面和自己的，並不是多麼發自肺腑。我現在每天對著電腦。腦子裡構思那些搞笑的橋段，愛來愛去的麻臺詞。如果不是先遇到你，有了和你一起查案的經歷，也許我會覺得這份工作很有趣，很充實。可是自從認識你，跟你一起見識了那麼多從前完全不會出現在我生活中的真善美、假惡醜，和你一起追尋真相，讓罪惡得到懲治，讓那些含冤不白的死者得到公道，讓他們的親屬得到一個真相的結論。讓他們得到藉。我覺得我的生活從來沒有像那個時候那樣充實，我覺得我正在做著一項非常有意義、有價值的事，不是應付上面也不是應付自己。不是碌碌無為，是真正發自肺腑的動和執著。”顧涵浩不可思議地盯著凌瀾，他從來也不曾想過，凌瀾竟然對他所從事的職業有著這樣一份執著和情，她所說的。就是他所想的。當初之所以會選擇成為一名刑警，為的不也就是心中這樣一份理想嗎？懲治罪惡，清洗世間汙濁，給死者公道，給家屬藉。這才是他所追求的最有價值的人生。

“別再把我看做一個小女孩，我已經成人了。我也經歷過生死一線間。我懂得什麼是危險，我更懂得無懼危險探尋真相。我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為自己的安全負責。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會有人怪在你的頭上。”顧涵浩苦笑一聲，心裡說:如果你有了什麼危險，首先你的父母便會怪在我的頭上，而且。我也會恨死我自己。

只是，望著凌瀾堅毅的眼神。顧涵浩突然意識到他本就阻止不了這個女孩，她骨子裡有和他一樣的執拗。如果要她現在徹底成為一個編劇，對偵破案件徹底死心，恐怕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不與她合作，她自己也會想辦法單獨行動。罷了罷了，既然阻止不了，也不忍心再去阻止，他能夠在她身邊保護總比她一個人隻身涉險的好。況且，他倆早已經被命運無形的鎖鏈捆綁在了一起，註定是一條船上的人。

“況且，我覺得我本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別忘了，我們倆可都是死裡逃生過的人，有人在背後保護著我們不是嗎？”凌瀾看顧涵浩還在猶豫，急地雙手抓住顧涵浩的手臂搖晃起來。

這一晃不要緊，顧涵浩努力保持堅硬的心彷彿一下子融化，他把手覆蓋在凌瀾的手背上，“好吧，看來我註定是你的手下敗將。你可以繼續和我合作，分局裡的那張辦公桌還是你的，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凌瀾點頭如搗蒜，“沒問題，別說一個條件，幾個都行啊！”顧涵浩拍了拍凌瀾的手，“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聽我的安排，不許提出異議。有危險的地方不許去，有危險的事情不許做，有危險的人不許單獨接觸。”凌瀾聽著顧涵浩霸道的要求，心裡暖暖的，那種被呵護的久違的覺又回來了。她埋下頭，甜甜地笑著，心裡默默唸著:笨蛋，我現在不就正在做著一件有危險的事嗎？而且呆在一個極具危險的男人身邊，和他單獨相處。

回到那間不到30平米的二人間宿舍，凌瀾第一件事就是給宇文天打電話，“喂，宇文，你什麼時候有空啊？”宇文天在電話那邊怔了一下，“不會吧，顧涵浩他答應了？”凌瀾頗為得意，“是不是後悔跟我打這個賭了？你可是有頭有臉的人，說話不算數的話可是對形象有損喔！”宇文天唉聲嘆氣，“沒想到啊，我和涵浩十年的情，卻還是不如你厲害。說說，你是怎麼樣讓他改變主意的？你怎麼就知道他一開始會拒絕，後來就一定能被你說服呢？”凌瀾咯咯地笑，“秘密，秘密，不能告訴你。願賭服輸，快說，你下週哪天晚上有時間？我要策劃一個最漫的約會。”宇文天一副不情願的聲音回答，“下週三晚上有時間，不過先說好啊，只是吃飯看電影，別的可不行。”凌瀾被宇文天這句話給氣得哭笑不得，“你個狼，想哪裡去了。就算你肯，人家還不肯呢！”說說笑笑後。凌瀾掛斷了電話。這個宇文天雖然是個大明星，又是她目前的老闆，但是為人平易近人，幽默風趣，再加上溫柔多金，的確是個鑽石王老五，怪不得那麼多女孩都他得牙癢癢。凌瀾想到了剛剛在飯局上宇文天說過的，如果她凌瀾不是先遇到顧涵浩，而是先認識了宇文天，搞不好也會掉進這個帥男明星的溫柔陷阱。成為他的仰慕者之一，那樣可就慘了。

掛上了宇文天的電話，凌瀾又撥了另一個號碼。

“喂。柳凡姐，下週三晚上你有空嗎？拜託拜託，你可千萬要有空啊，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推後或者提前辦一下吧！”柳凡在電話那頭被凌瀾逗樂了。

“別急別急，放心吧，我週三晚上有空。怎麼，你幫我約到了宇文天？”

“那當然，我凌瀾出馬，你儘管放心。”凌瀾換上酸溜溜的口吻，“週四一大早別忘了第一時間跟我彙報成果喔！”柳凡結結巴巴地說道，“哎呀。你就別拿我打趣了。”凌瀾聽得出柳凡是不好意思了，更是幸災樂禍般地笑。她和柳凡之間的關係自從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從那以後，她稱呼柳凡為“柳凡姐”而柳凡也真的把凌瀾當成了妹妹一般。兩人經常會互通電話，這段時間一直保持聯繫。

凌瀾從柳凡那裡瞭解顧涵浩、袁峻和柳凡的個人動向。也會時常問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案子。柳凡也經常會向凌瀾吐苦水，嘮叨家裡人她相親的事，還有她相親時遇到的各種形形的男人。

凌瀾知道，柳凡已經對顧涵浩死了心。她也知道柳凡對顧涵浩死心有自己的原因，柳凡曾經坦白承認過，之所以會下決心放掉顧涵浩，那是因為她親眼目睹了顧涵浩對凌瀾的在意，而那種關心和在意，顧涵浩從來就沒有給過她。她知道自己一點點希望都沒有了，再執著下去只是費情，耽誤青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凌瀾一直覺得對柳凡有愧，儘管她目前和顧涵浩也還只是朋友加合作伙伴的關係。

前陣子，兩人在煲電話粥的時候，柳凡支支吾吾，向凌瀾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她居然想見宇文天！

凌瀾一直就想幫柳凡物對象來著，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柳凡的目標居然會是宇文天。她當然知道宇文天不會看得上這麼一個比較中化，腦子裡只有工作的大齡剩女，但是她還是想幫柳凡成就這麼一次漫的約會。畢竟能和偶像約會，那不是一般人能夠達成的美夢。而且，讓柳凡見識一下其他有魅力的男人，可以幫助她開闊眼界，讓她知道她的世界裡優秀的男人並不只一個顧涵浩。

凌瀾和柳凡在電話裡閒聊了一會，凌瀾首先把話題引向了近來s市裡傳得沸沸揚揚的“惡作劇報警事件”

“柳凡姐，網上說的那個‘惡作劇報警事件’是真的嗎？咱們分局有沒有處理過啊？”柳凡的語氣也一下子沉重起來，她帶著氣憤的口吻回答，“是真的，前天我們還出過一次現場，有個女孩報警說目擊到了強姦現場，可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本就沒有什麼強姦犯和受害者，人家那是一對情侶。而且那對情侶解釋說，他倆只是在偏僻巷子裡親熱接吻而已，你情我願的，哪裡是什麼強姦。”

“那個報警的女孩怎麼說？”凌瀾十分好奇，她奇怪的是，現在的人不像以前那麼保守，怎麼可能會把親熱的情侶看成了強姦？

“女孩一口咬定，當時的情景就是強姦，那個女受害者還呼救來著。”柳凡忿然繼續，“除了那個目擊的女孩惡作劇報假警之外，我想不出別的可能。而且這樣的事在s市已經是第四起了。這些人真的是吃飽了撐的！”柳凡又拿出了那個幹練女警的作風，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職業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