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首挫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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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繼功一看到那紅衣女子,就認出是絕情仙子管玉,心中暗想:“她怎麼還沒離去?”一時不由的腳下一停,剎住身形,閃到一方石後。
他居高臨下,下面兩人說的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只聽絕情仙子冷冷說道:“你找我作甚?”藍衫書生陪著笑,低聲道:“在下已有許久沒有見到姑娘玉顏,夢縈為牽,因此追蹤芳塵而來,為的是一相思之苦。”絕情仙子冷笑道:“虧你還是一位解元公,怎麼說出這種不堪入耳的話來,告訴你,你就是整天跟在我身後,我還是一樣不會理你的。”
“解元公”這三個字聽到楊繼功的耳裡,再看那藍衫書生間懸著一支金笛,心下不一動,暗道:“這人必是金笛解元文必正了。”金笛解元喜形於,兜頭作了個長揖,欣然說道:“姑娘此話,那是允許在下整天跟在姑娘身後,正是在下求之不得的事,在下深榮幸。”他不待絕情仙子開口,低聲道:“病渴文園懷綠玉,絕情難絕,天涯何處覓簫音?笛聲沉,幾生修得結同心?簫笙好同,願永侍妝臺畔,戀情深。”這是一闕“戀情深”詞作得纏綿徘惻,在他低聲來,更見迴腸蕩氣,一片痴情!
絕情仙子霍地站起,怒聲道:“你胡說些什麼?”金笛解元道:“這首詞,就是表明在下對姑娘愛慕之意。”絕情仙子嬌叱一聲道:“住口,你快給我走開,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這種酸氣騰騰的人。”金笛解元愕然道:“但在下是一片…”絕情仙子攔著道:“不用說了,你快走開,我不要聽。”金笛解元道:“空山寂寂,姑娘一個人留在這裡,豈不寂寞?”絕情仙子道:“我寂寞不寂寞,不用你管,你快給我走。”金笛解元忽然嘆了口氣道:“在下從姑蘇一路趕來,為的就是一瞻芳顏,姑娘真的忍心不讓在下多看一眼麼?”直到此時,楊繼功才發覺絕情仙子不喜歡這位解元公,是有原因的,那是金苗解元文必正太娘娘腔了!
絕情仙子道:“你給我走的越遠越好,我看到你就討厭。”金笛仙子望望絕情仙子,說道:“姑娘要攆我快走,一個人留在這裡,莫非是在等情郎?”
“情郎”這兩個字,聽到楊繼功耳裡,忽然覺得臉上一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絕情仙子居然也粉臉微酡,嬌哼一聲道:“就算我等情郎吧,於你何干?”金笛解元這下好似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痴痴的望著絕情仙子,顫聲問道:“如此說來,姑娘當真是有了情郎,姑娘能不能告訴我,你…你的情郎究竟是誰?”絕情仙於忽然格格的笑道:“文必正,你問這個幹麼?”金笛解元痛苦的道:“在下只想知道能羸得你管姑娘如此傾心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難道他還會勝得過在下?”絕情仙子格格嬌笑道:“你一定要知道他是誰麼?”金笛解元點頭道:“在下知道了,也好死了這條心。”絕情仙子哼道:“你早該死了這條心。”金笛解元道:“但在下非知道他是誰不可。”絕情仙子道:“好,我告訴你。”她纖纖玉手,忽然指了指天,嬌笑道:“你現在知道他是誰了吧!”只要是江湖上人,這以手指天的手勢,誰都知道是誰了。
金笛解元看的臉微變,顫聲道:“你說是他…你的情郎會是他…”絕情仙子得意的笑道:“是啊,我們約好了在這裡見面的,現在你該走了。”金笛解元全身發顫,他不是怕,是氣惱、失望,嘶聲道:“管玉,你怎麼會去愛上一個老魔頭,你莫要看他年輕,其實他的年齡,已經足夠當你的父親…你這…不是鮮花在牛糞裡麼?”絕情仙子道:“你別胡說,快走吧!”金笛解元突然大笑道:“你當在下怕了飛天神魔?哈哈,聞於天這老魔頭算得了什麼?”絕情仙子聽他直呼飛天神魔之名,不覺臉微變,喝道:“文必正,你瘋了!”金笛解元兩眼怔怔的望著絕情仙子,苦笑道:“在下很好,一點也不瘋。”只聽一個清朗的聲音接口笑道:“他並不瘋,他只是想找死而已!”這話來的突兀!
躲在石後的楊雄功聽得大奇,循聲看去,只見金笛解元身後不遠,此刻已經多了一個人!
這人一身青袍,揹負著雙手,臉含微笑,看去丰神俊逸,氣度軒昂,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絕情仙子做夢也沒想到說起曹,曹就到,一時不粉臉失,喝道:“文必正,當心你身後。”這原是一瞬間的事,金苗解元沒待絕情仙子喝聲出口,早已身如飄風,倏地轉身過去,目注青衫文士,喝道:“你是什麼人?”青衫文士神態安祥,目光望了絕情仙子一眼,微微一笑道:“看來管仙子對他並未完全絕情。”接著目光又轉到了金笛解元的身上,含笑道:“金笛解元,允文允武,幸會,兄弟方才聽了你那闕“戀情深”纏綿痴情,深為動,難怪管仙子也未免有情…”他溫和而清朗的聲音,使人聽來十分親切。
金笛解元拱手道:“兄臺過獎了。”青衫文士笑了笑,續道:“不過兄弟可以瀝誠相告,閣下以為管仙子的情郎,就是兄弟,那就大錯而特錯了,這一點,兄弟必須鄭重聲明,文解元儘可放心,也好讓你死得瞑目了。”他說話之時,一直臉含微笑,如果沒有最後這句話,誰都以為他是向金笛解元解釋誤會。
楊繼功聽他說出“閣下以為管仙子的情郎,就是兄弟?”心頭不覺驀地一震!他沒見過飛天神魔聞於天,難道眼前的青衫文士,就是聞於天不成?
金笛解元同樣聽的一怔,目注青衫文士,問道:“兄臺莫非就是聞…神君麼?”絕情仙子格的一聲嬌笑道:“你還當他是誰?”楊繼功聽說青衫文士果然就是殺害師父、師叔的仇人,不覺目眥裂,盯注青衫文士。
心頭一陣動,幾乎要衝了出去,但他為人謹慎,縱然仇人相見,份外眼紅,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那是因為他對飛天神魔一無所知,尤其對方武功,據說高不可測。金笛解元觸憐了他的忌諱,只要聽他的口氣,分明已有向金笛解元出手之意,自己正好先看看他的武功路數。
在他心念轉動之際,只聽飛天神魔微微一笑道:“不錯,兄弟正是聞某人。”他口氣一頓,接著說道:“只可惜文解元已經觸犯了兄弟忌,此例不可輕啟,兄弟也愛莫能助,文兄有什麼身後之事,需要兄弟替你料理,兄弟自當稍盡棉薄。”他明明要殺人,卻偏有這番悲天憫人的說法。好像他要殺死金笛解元,是出於萬般無奈。
金笛解元文必正少年得意,不但在文場上,中了鄉試第一人,就是在武功上,一身所學,也足可列入一高手之間,平自然意氣飛揚,孤傲自負。
此刻聽了飛天神魔的話,不覺劍眉掀揚,朗笑一聲道:“兄弟久聞江湖傳言,飛天神魔聞於天怙惡不俊,好殺成,三十年來,兩手血腥,猶不知悔改,所作所為,都是魔外道行徑,偏偏不準人家叫他飛天神魔,實在可笑已極。”飛天神魔毫不動怒,淡淡一笑道:“文解元此時還笑的出來,兄弟著實欽佩之至!”金笛解元接著道:“兄弟和聞神君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聞兄果然…”忽然住口,笑而不言。
飛天神魔問道:“果然什麼?”金笛解元緩緩說道:“不失為一代之魔。”飛天神魔目中寒星飛閃,嘿然道:“禍從口出,這是你文解元自招殺身之禍。”金笛解元道:“聞神君認為兄弟已經死定了麼?”飛天神魔嘴角含笑,反問道:“文解元難道還有活命的機會麼?”金笛解元道:“有,只要兄弟誅殺了聞神君就好。”飛天神魔突然仰天長笑!
他這聲笑,悠長清越,聲如裂,十分驚人,好像有一股極大力量,朝人口壓來,使人覺得有說不出的不舒服,快要窒息過去一般!
笑聲愈來意響,金笛解元緩緩了口氣,從身邊摘下金笛,雙手按孔,湊著嘴,立時吹出一縷嘹亮笛音,抑揚頓挫,和飛天神魔的笑聲相抗。
飛天神魔的這聲長笑,是以內家真力道發出來的,笑聲延綿不絕,只要武功較差的人,聽了就會到呼急促,血脈逆行,最後就得如顛如狂,雙手亂扯衣衫,口噴鮮血而死。
這是魔教中最厲含的“攝魂大法”一類功夫。在他想來,滿以為對付金笛解元,自己本不用動手,只須笑聲延續到一盞熱茶工夫,就能把對方心脈震裂而死,最少也得當場身負重傷,不支倒地。如今看到金笛解元居然以吹笛和自己笑聲相抗,心頭更是暗暗冷哼:“看你能吹多久?”就在此時,坐在大石上的絕情仙子也忽然取下一管白玉簫,湊著朱,緩緩吹起來!
本來金笛解元金笛獨奏,還顯得音調孤單,獨立難支,這一聽到簫聲奏起,神不覺大振,笛音也更轉嘹亮。簫笛相和,有如鸞鳳和鳴,悠揚悅耳!
但飛天神魔的笑聲,也在此時,愈笑愈厲,響徹雲霄,漸漸把簫笛的聲音,壓了下去。
隱身崖上的楊繼功,總算機緣巧合,得了魔劍雷鈞困居石窟五十年,終除了練功,別無所事,這五十年潛修默練,足可抵得旁人百年修練。他分給楊繼功二十年功力,豈同小可?
換句話說,這二十年功力,楊繼功就是苦練上四十年,也不過如此。因此,他對飛天神魔的笑聲,除了覺得有些刺耳之外,別無覺。
要是他沒遇上魔劍雷鈞,縱然學成了白鶴門“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