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魔佛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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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道回頭看看無腸公子趙復初,問道:“復初,你覺得如何?”他中了‘失散’之毒,心裡沒有主張,一切要以趙復初的意見為意見。
無腸公子趙復初吃吃的道:“師…師父,聞…聞天君說…說的辦法可…可行,咱…咱們就…就答應好…好了。”莊夢道點點頭,然後抬目道:“聞兄說的,敝盟同意了。”聞於天冷然笑道:“怎麼莊兄一派之尊,一盟之主,要取決於令徒麼?”莊夢道聽的毫不在乎,說道“不然,小徒由各大門派推舉為敝盟總護法,兄弟自然要徽詢他的意見了。”聞於天道:“好,莊兄既然同意了,咱們第一階段的競爭,就該開始了。”伸手一指灰袍老僧說道:“這位大師阻礙咱們去路,當然這石牌坊兩側,還極寬敞,咱們足可從兩側過去。但這位大師既然出面阻攔,自是代表少林寺而來,咱們總不能不重視於他,那就得請他讓出路來才行。”莊夢道方才已經跟看河海客、鷹叟李無畏、蛇叟餘元、蝦蟆叟莫、和銀髮魔女等人,接二連三的敗落,自問也毫無把握可言。何況聞於天說的公平競爭,三個階段,確也十分公平,這個頭陣,還是讓他去打的好。主意打定,這就含笑道:“聞兄如能使這位大師讓路,兄弟甘願讓賢。”聞於天微微一哂道:“這個何難之有?”莊夢道沒有說話,率著趙復初往後退了幾步。
飛天神魔近三十年來,被號稱為黑道第一高手,平睥睨四海,自視甚高,他緩步走到灰袍老憎身前,徐徐說道:“大師請了。”他縱是第一號魔頭,伹平一直文士裝束,氣度雍容,面帶微笑,對人謙恭有禮,使人覺得他是個洵洵懦雅、彬彬文質的君子。
那灰袍老僧一直一動也不動的坐著,甚至閉著眼睛,狀若入定,好像對跟前的一切,本不聞不問一般。直到聞於天這一開口,他才雙目微睜,雙掌合十,低喧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請了。”聞於天看他坐著和自己說話,心頭微不悅、兩條斜飛的劍眉,微微一攏,說道:“大師請站起來說話。”灰袍老僧道:“施主原瓊,老衲腿雙不便,無法站起,只好坐著和施主說話,老衲實在是失禮得很。”說話之時,伸手起蓋在膝上的僧袍。
聞於天目光何等犀利,一瞥就看到灰袍老僧盤坐著的雙腳,自膝蓋以下又枯又僵,簡直只有兩骨頭,腳掌也小得像孩童一般,枯乾無。
這分明是坐禪不慎,走火入魔,雙足僵枯已久!
聞於天看的不覺一怔,問道:“大師寶號如何稱呼?”灰袍老僧道;“老衲無名。”聞於天雙目間芒連閃,大笑道:“我當是誰?哈哈,原來競是三十年前名滿武林的枯佛無名大師,真是幸會之至。”他此話一出,聽得兩個武林盟的人,齊齊一震!
枯佛無名,是昔年三合會的總護法,據說有一次,清廷派出了八名大內高手,偵查三合會動靜,但他們還投進入九連山,就在白路嶺遇上枯佛無名,結果全死在他掌下,無一生還,枯佛之名,也因而大噪。
可惜後來被清廷買通了內,在他飯菜之中,暗下劇毒,從此生死不明,三合會舉事失敗,也不見他的蹤影。江湖上都認為他早巳毒斃,不想三十年後,卻在此地出現。
“阿彌陀佛。”枯佛無名口中低喧佛號,徐徐說道:“老衲幸叨我佛慈悲,從前種種,譬如昨死,如今循跡荒山,但求懺悔,施主不提也罷!”聞於天豁然大笑道:“那麼大師阻攔在下,又作何說?”枯佛合掌當,徐徐說道:“善哉!善哉!老衲身為佛門弟子,佛門清靜,蓮座莊嚴,少林古剎,與世無爭,希望諸位擅樾,善結福緣,到此為止。”聞於天道:“在下尊重大師,也希望大師尊重在下。”枯佛道:“二位施主,都是武林盟主身份,自以伸張武林正義、造福人群為己任,騷擾荒山古剎,豈是盟主所宜?老袖直言,伏望施主鑑諒。”聞於天大笑道:“大師難道沒聽說過慢藏海盜?九連藏寶,即在此谷之中,在下等人此來目的,志在尋寶,並無與寶剎為敵之意,在下保證不動寶剎一草一木。”枯佛連連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把二位施主視作武林盟主,人間正義所維,施主怎好自己比作盜匪,豈不罪過?”七煞劍神莊夢道忍不住然變道:“老和尚,你敢汙衊莊某?”聞於天依然面含微笑,說道:“大師那是不聽在下勸告了。”枯佛合掌當,微微仰臉,說道:“老衲為了維護佛門清靜,區區苦衷,希望施主垂察。”聞於天雙目之中厲芒閃動,長笑一聲道:“古人說的好,魔由心召,糾由自作,大師若肯聽在下相勸,速速讓開,在下保證不動寶剎一草一木,伹若大師自恃功力,惹怒了在下,那時可怨不得在下,要稍改韓退之的人其人、火其居,為殺其人,火其居了。”他雖然臉上笑容未泯,話也說的並不嚴厲;伹卻有一種人的殺氣,使人有凜冽之!
枯佛口中連念“阿彌陀佛”不止,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聞於天臉上殺機陡現,但也只是一現即隱,頷首笑道:“大師練成枯禪神功,應該面璧靜參無上妙法,出面阻攔在下,實在是不智之舉。”他這兩句話,緩緩說來,實則聲若金石,貫枯佛雙耳,若是功力稍差之人,就憑這兩句話,可以震得他心絃狂震,驚悸失措,重則立時昏倒在地。
枯佛神不變,雙目微合,沉聲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們兩人,正是藉著說話,已經暗暗較量上了。聞於天忽然朗笑一聲道:“大師果然佛法深,但在下認為大師還是讓開為是。”話聲一落,人已隨著上一步,左手一揮,一角袍袖,輕飄飄的朝前拂去。
枯佛雖坐著,但他對聞於天這一拂,並未等閒視之,右手寬大衣袖,也同時揚了起來“呼”的一聲,拂出一股勁風,著向前捲來。
兩人相距,少說還有四五步距離,聞於天拂出的衣袖,本來輕飄飄,不帶絲毫楓聲。但枯佛無名大師拂出的一股勁氣,到得中途,和它驟然一接,兩人身前,登時像龍捲風一般,飛漩起一團狂風,沙飛石走,朝左右兩邊,洶湧排出。
這一招,算是正式接。
兩人僅僅衣袖一拂,就有這等聲勢,不由看的兩旁的人,心頭暗暗驚凜!
罡風猛狂,一觸即逝,一個仍然端坐在石牌坊下,一個仍然凝立石牌坊前。儘管兩人身前風捲沙走;但兩人身上,卻連衣角都沒飄動一下。
飛天神魔早在對方報出名號之時,就知遇上了生平第一號勁敵;但此時已是事成騎虎,不得不發。他這一記拂出袍袖,老實說,依然是試探質,估量估量對方究竟有多少實力?
此時雙方衣袖一接之後,聞於天的臉上,忽然飛起冷峻的笑容,他因三十年前,枯佛無名大師,早已名震武林,就是連當時的少林方丈,也沒有他的名氣來的響亮。
飛夭神魔縱然號稱黑道第一高手,但能否勝得這位老和尚,並無絲毫把握,但在他和枯佛內力一之後,發覺枯佛的功力,縱然已達上乘境界,和自己也只在伯仲之間,並不見得高過自己。一時不覺信心大增,身形凝立不動,臉含微笑,徐徐說道:“大師再接在下一招。”他臉上笑容未斂,右手再度揚起,這回他振腕之間,從寬大的袍袖中,出一隻修長白的手來,五指倏張,朝前抓去。
他和枯佛,相距至少還有七八尺遠,這一抓之勢,自然是凌空而發;但卻巳非同小可。
就在他五指朝前一抓,立時有五股指風,應指而生,宛如五道離弦之矢“嘶”的一聲,劃空生嘯,直向枯佛當頭抓落。
枯佛不敢怠慢,依然右手一揚,衣袖朝上蕩起。但就在他衣袖揚起之時,聞於天口中忽地大喝一聲,左手掌心外吐,朝枯佛前推去。
聞於天五指懸空一抓,帶起了嗤嗤指風,勢勁力足,看去十分凌厲,實則只使了七成力道,他把全身功力,暗暗凝聚在左掌之上。
但枯佛方才和聞於天手一招,發現他功力之高,不在自己之下,對方這一抓,宛如泰山壓頂,他自己也在朝上去的一記衣袖上,凝聚了十二成力道。
那知他十二成力道朝上蕩去,堪堪住了對方五道指力,聞於天凝足全力的左掌,突然當湧撞過去。和尚心頭一驚,左手衣袖趕忙朝前拂出。但聞於天指力是由上往下抓落的,(注意,不是面對面平直抓去)因此,老和尚往上蕩去的十二成力道,只能把聞於天的指力盪開,不能直接對聞於天有震彈作用。(如果聞於天平直抓去,老和尚這一拂之力,就直接可把聞於天震退。)而聞於天平推出去的一掌,凝聚了全身功力,老和尚卻是臨時揮袖,最多也只能使出五成力道。這一下,老和尚力量使得不均,等於是頭重腳輕,就是沒有和人動手,也會栽上一個筋斗。
但聽“蓬”然一聲,老和尚揮起的左袖,雖然接住了聞於天平推而來的一掌;但一個人卻被聞於天的掌勢,推的往後一仰,一個筋斗摔出去一丈來遠!
兩個“武林盟”觀戰的人,看到飛天神魔一掌把枯佛震飛出去,不由得紛紛喝起採來!
枯佛落到二丈之外,依然盤膝而跌坐,深深了口氣,目注聞於天,徐徐說道:“施主果然功力驚人,但老衲為了維護佛門清淨,看來只有和施主放手一搏了。”聞於天在老和尚震飛出去之時,已經瀟灑的走進石牌坊四五步之多,聞言微微一笑道“大師說的正合我意。”枯佛合掌當,微微搖首道:“老衲之意,想請那位莊施主也過來談—下。”莊夢道道:“大師有何見教?”隨著話聲,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