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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君魔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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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目光一抬之際,臉上不期一怔,立即抱拳笑道:“兄弟和天君睽違已有二十多年,兄弟兩鬢皆皤,一付龍鍾老態,天君竟然丰神如昔,更見俊逸,只此一點,兄弟就不如天君遠甚了。”聞於天朗笑一聲道:“李兄好說,咱們都是多年老友,平難得見面,快請裡面坐。”於是幾人著葛衫老人,一起往殿上走去。

只聽秦映紅妖聲妖氣的道:“李老大,你是四叟之首,還有兩位,今晚是不是準能趕來?”謝少安聽的心頭一動,暗道:“聽她口氣,此人莫非就是鷹叟李無畏了?他既稱鷹叟,總該有一兩頭鷹吧?他的鷹呢?”鷹叟李無畏乾咳一聲道:“前幾天,聽說蝦蟆叟曾在茅山採藥,兄弟已命小徒傳訊,今晚定可趕來這裡。至於那懶蛇,已有二十年沒聽到他的消息了,但兄弟也已命人在各地留下了咱們的暗號,他如果看到了,自然也會趕來。”只聽天狼叟狼嚎般聲音說道:“老大,兄弟昨天在新田附近,發現餘老二的一個記名弟子,據說他一年前,曾在新田住過一段時間,但兄弟懷疑他可能就隱居在附近之處,只是不肯再出江湖…”鷹叟問道:“你沒問問清楚?”天狼叟道:“那是一個山中獵戶的媳婦兒,只會一招‘擒龍手’,兄弟問她,她只說餘老二一年前在她家裡住過,旁的什麼也沒說。”正說之間,只見一名青衫漢子急匆匆從前進入,到得階前,立時住足,朝上躬身道:“弟子閹茂,有事叩見夫人。”

“夫人”自然是指天狐秦映紅了。

接著只聽殿上傳出秦映紅的聲音,問道:“閹茂,你有什麼事麼?”閹茂趨上幾步,再在廊前站停,說道:“啟稟夫人,那賀錦舫方才突然之間,昏不省人事,據七師兄說,他脈象滯中有浮動現象,極可能是蠱毒猝然發作,因此命弟子來向夫人請示,大典即將開始,可否賜予解藥?”秦映紅道:“他不可能會在這時候發作…”閹茂道:“但他昏不醒,確有其事,弟子…”秦映紅道:“我兩個丫頭,要在這裡侍候茶水,這時沒有空,待會再給他喂服解藥好了。”聞於天道:“小紅,你就把解藥給閹茂也是一樣!”秦映紅口中“嗯”了一聲道:“你進來。”閹茂恭聲應了聲“是”神恭敬,垂手走上大殿。

秦映紅從身邊取出一個小瓶,遞給閹茂,說道:“我也沒時間分身,你一起拿去,蠱毒發作,最多隻能服下一分,立時就會清醒,你記著,分量不可超過一分,若給他服下三分,那就會解去了。”閹茂雙手接過小瓶,說道:“夫人之意,弟子必須先稱好份量,再喂他服了。”秦映紅道:“自然要稱準了份量才行,本來我叫丫頭稱了,但殿上坐著這幾位客人,她們連茶水都忙不過來,先把瓶子一起給了你,我這次帶出來的不多,你可小心些別給我糟蹋了。”閹茂恭身道:“弟子省得。”秦映紅揮揮手道:“好了,你去吧!”閹茂躬身應“是”悄然退出,走下石階,急步朝前進奔去。

謝少安覺得有些奇怪,閹茂何以走的這般慌張,但就在心念轉動之際,忽然聽到身後不遠處,依稀似有一聲極為輕微的唏索聲音!

謝少安耳朵何等靈異,聽到聲音,立時轉過身去。

冰兒眼看大哥霍地轉身朝後看去,心頭不覺一怔,低聲問道:“你聽到了什麼?”謝少安道:“我方才好像聽到風吹草動的聲音,等轉過身來,卻什麼也沒有了。”冰兒道:“那多半是你聽錯了。”謝少安道:“這聲音雖在十丈以外,但我決不會聽錯。”冰兒道:“依你說,那是什麼聲音?”謝少安道:“極可能是人。”冰兒道:“你說有人潛入?”謝少安道:“你可是認為沒人敢來?”冰兒咭的笑道:“我們不…”她原要說:“我們不也是來了麼?”但只說出三個字,謝少安就攔著低聲喝道:“快別說話,我們在附近找找看,別在咱們當值的時候,出了紕漏。”冰兒道:“我們要如何找法?”謝少安道:“你守著門,我去瞧瞧。”說畢,舉步朝白石小徑上走去。

這花圃只是利用牆內一條狹長的空地,栽上些花木,堆上幾塊假山,和放幾盆盆景,搭上花架,中間故意曲曲折折的鋪上一條白石小徑,地方本來不大。

謝少安走到十一二丈遠近,不覺停下腳來,舉目打量,左首正好是一個花架。倒掛著許多枝呈,花影離,靠木柱放一塊灰黑的大石,中間還有兩排盆栽花卉。

棚外就是白石小徑,小徑右首,是一片草坪,作斜坡狀,草坪中間,疏朗朗種著十幾棵玫瑰花.花大如碗,散發著濃馥的花香。

謝少安不呆了一呆,這裡一目瞭然,那裡藏得住人,但方才那一聲“唏索”細響,明明是從這一帶傳出來的,自己決不會聽錯,心中想著,口裡不由的輕“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奇怪,聲音明明是在這裡,怎麼連一點影子也役有?就算他已經悄然退去,我也總該聽到一些聲音。”話聲方落,只聽耳邊響起一個極細的聲音說道:“好哇,武林盟果然人才濟濟,連一個看門站崗的小子,都有這麼厲害,老夫還來作甚?”謝少安吃丁一驚,喝道:“你是什麼人?”目光朝四下一陣打量,依然不見人影,心頭不大疑。

只聽那聲響又道:“你小子窮吼什麼?老夫就在邊裡。”這回,謝少安聽清楚了,聲音是從自己左首傳來。

那是花架!花架底下,本藏不住人!

謝少安很快轉過身去,只見那方大石忽然動,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一個人來。

原來那是一個又矮又胖的老人,他匍匐著身子,背脊朝天,四平八穩,又有些凌角,當真像一方未經鑿磨的大石!

這下站起身子,看上去就像一個團,禿頂、圓臉、濃眉、短髭,生相有些滑稽,但兩顆三角跟,閃著磷磷兇光,不像是個好人。

謝少安看他兩邊太陽,高高突起,有如兩個小饅頭般,一望之下,即知此人是個身懷上乘內功的頂尖高手。他想到自己此刻只是一名巡查堂的手下,立即抱拳拱拱手道:“老丈是什麼人?”矮胖老人一張圓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老夫是誰?你自然不知道,但你放心,老夫絕非細。”謝少安看他模樣,突然想起—個人來,忍不住問道:“老丈就是江湖上人稱蝦蟆叟莫老丈麼?”矮胖老人忽然尖笑一聲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說,你怎知老夫就是蝦蟆叟?”這還用問,你一付模樣,就像癲蝦蟆。

謝少安道:“老丈大名,在下久仰的很,方才鷹叟李老丈來了,在下聽他說起老丈,因此知道的。”蝦蟆叟伸出一隻蒲扇盤的手掌,拍拍謝少安,擠著眉笑道:“好,好,你小子真不錯,怎麼,沒人提攜,才幹這種站崗的差事,沒的埋沒了人才,走,你隨老夫進去,由老夫出面,向天君推薦,保你個好差事幹幹,你看如何?”謝少安忙道:“多蒙老丈垂愛,在下十分,只是目前大會就要開始,天君等人都在後殿等著老丈,老丈快請進去吧,至於在下之事,只是芝麻大的小事,老丈千萬不可跟天君提起,等大典之後,各堂堂主派定妥當了,你老隨便跟哪位堂主關照一聲,在下就不盡了。”蝦蟆叟口中“唔”了一聲,點點頭道:“好,好,你小子叫什麼名字?”謝少安道:“在下叫做螳螂沈阿龍。”蝦蟆叟連連點頭道:“老夫記下了,像你小子這樣的人才,至少也得做個副堂主、護法之類的職司,才不埋沒了你,這事保在老夫身上。”他隨著話聲,一搖一擺的朝角門走去。

謝少安跟在他身後,恭聲道:“多謝老丈栽培。”冰兒看到一個矮胖老人,從花架下走出一路朝角門走來,立即了上去,說道:“這位老人家是誰?”謝少安忙道:“向老弟,這位就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蝦蟆叟莫老丈。”冰兒拱拱手道:“原來是莫老丈,快請裡面奉茶。”蝦蟆要眼看“武林盟”的人,個個都知道自己的名號,顯然飛天神魔甚是重視自己了,心頭一喜,指指冰兒,說道:“你也不錯,老夫尊等們堂主派定了,一定要他給你個好差使乾乾,你叫什麼名字?”冰兒道:“小的叫夜鷹向榮。”蝦蟆叟連聲說“好”一搖一擺的朝裡行去。

謝少安、冰兒目送蝦螟叟走近殿前之際,突聽身後有人低喟一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兩人齊齊一怔,急忙回身過去,只見身後站著—個瘦小黑衣老人,手持竹杖,那不是蛇叟餘元,還有誰來?

冰兒忍不在低“啊”了一聲。

謝少安急忙問道:“老丈是什麼人?”蛇叟炯炯目光望著兩人,陰沉一笑道:“你們真的不認識老夫?”謝少安道:“小人奉命值崗,從未見過老丈,如何認識?”蛇叟道:“你們不認識老夫,老夫倒認識你們。”冰兒道:“你知道我們是誰?”蛇叟大聲道:“老夫面前,你們別再裝了,你們以為戴了面具,老夫就看不出來?告訴你,別以為莫老四沒瞧出來,他只是喜歡人家戴高帽子,心裡一樂,就忽略過去。

裡面哪一個不是久年成的老江湖?老夫一眼就看出來了,別人一樣瞧得出來,依老夫相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等到被他們看出破綻來了,你們就休想走的脫,連老夫也無能為力了。”謝少安道:“老丈好意,在下兄妹至盛情,只是在下兄妹既然來了,少不得要看個究竟。”蛇叟微微搖頭,接著問道:“這是你們師父的意思?”冰兒心中一動,不覺點了點頭。

蛇叟沉半晌,依然搖搖頭道:“不妥,你們戴的面具太簡陋,叫人一眼就看的出來。”說到這裡,接著注目問道:“你們混入武林盟來,究竟有何目的?”冰兒道:“我們只是想看看武林盟大會的情形。”蛇叟道:“就是這麼簡單?”冰兒道:“我們騙你作甚?”蛇要一手摸著鬍子,說道:“你們只想看看大會,對不?這個簡單,你們也不用站崗了,來,快跟老夫出去。”冰兒道:“跟你出去作甚?”蛇叟道:“老夫自有辦法,你們只要跟老夫走就是了。”冰兒道:“不,你不說清楚了,我們若是貿然跟你出去,這裡的機會,豈不平白放棄了?”蛇叟搖搖頭道:“好吧,你們只想看看大會情形,老夫可以帶你們進去,不過你們得和老夫師徒相稱,這樣自然沒人再懷疑你們了。”冰兒回頭望望謝少安道:“大哥,這辦法倒是不錯…”但她忽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即搖頭道:“但聞於天和他門下十二弟子,都認識我們,不戴面具,他們認得出來,戴了面具,更啟他們疑竇,這樣豈不給老丈添麻煩麼?”蛇叟笑了笑道:“老夫居之時,曾用蛇皮製成了幾付面具,比起你們面上戴的,自然巧得多,除了有限幾人,也要仔細的看,才會看的出來,一般人決難發現,你們只要出去換上一般衣衫,就可隨老夫堂而皇之的赴會了,不知你們決心如何?”冰兒頓了頓道:“你真的會幫我們麼?”蛇叟笑道:“老夫一生恩怨分明,小姑娘解我二十年之困,老夫豈會害你?”冰兒回頭望望謝少安,說道:“大哥,餘老丈說的沒錯,我們就跟他出去的好。”謝少安略為盤算,也覺得蛇叟說的,大有道理,這就點點頭道:“好吧。”蛇叟道:“你們既然同意,那就隨我來吧。”說罷,身形一晃便已躍上牆頭,一閃不見。

謝少安、冰兒急忙跟蹤躍上,只見蛇叟已經到了數丈之外,朝兩人招手。

兩人急忙飛掠下去,蛇叟回頭就走。這一路走的是山後小徑,雖有幾處值崗的人,但蛇叟江湖經驗何等者到,看到崗位,老遠就繞了過去,因此一路秋毫不驚,奔到山下。

蛇叟腳下一停,伸手指指山腳外的村落,說道:“老夫就在這裡等候,你們到村上去,偷也好,買也好,去一身莊稼人的衣服換上,速去速來。”謝少安、冰兒依言奔到村上,取下面具,找了一家較大的莊院,叩門而入,說自己兩人是被強人脅迫來的,今晚空逃了出來,希望買一身衣服,才能逃得命。

那莊稼人家眼看謝少安、冰兒兩人生得眉目清秀,不像歹徒,自然相信,就捧出了兒子、媳婦的衣衫,讓兩人換了。

謝少安從身邊取出一錠銀子,作為酬謝,那莊稼人堅不肯收,謝少安丟下銀子,就和冰兒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