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壽誕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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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兩名青衣使女,替七人端上香茗。
青煞霍長泰朝楊繼功拱拱手道:“兄弟久聞楊大俠英名,今真幸會。”楊繼功還未開口,絕情仙子搶著說道:“楊兄,這位就是三元會的大當家,上次搜索鶴壽山莊的,是二當家陰世秀才沈獨木,和他們總管筆帖式史秉賢,楊兄大概沒有忘記吧?”楊繼功想起那晚師父屍體被三元會挖起,心頭頓覺憤怒已極,沉哼一聲道:“在下自然並未忘記。”青煞霍長泰白中透青的臉上,突然一紅,抱拳道:“兄弟就是為了此事,要向楊大俠致歉。”絕情仙子冷冷說道:“大當家何須太謙,江湖上,本來就是弱強食的世界,當時楊兄新遭大故,心力瘁,貴會趁火打劫,若非我及時趕到,楊兄一條命,差點就喪在二當家手下了。”霍長泰臉上更紅,眼中隱煞氣,勉強笑道:“兄弟久聞仙子手下厲害,今天才知道仙子嘴上,更不饒人,兄弟就因為當時並不知情,二弟回來之後,兄弟著實責罵了他一頓。因此今天一見楊大俠,就當面謝罪,正以表示兄弟內心一點歉意,經管仙子方才這般一說,好像兄弟成了罪魁禍首,罪不容誅。”鐵掌水上飄於顯道:“楊大俠、霍兄為人,一向光明磊落,也許是手下開罪貴莊,霍兄事後方知,也是可能之事,衝著霍兄當面向楊大俠請罪,楊大俠也就算了。”楊繼功抱拳道:“於幫主說的極是,霍會主既然事前並不知道,在下衝著霍會主一句話,這場過節,就此揭開,只是一點,在下要向霍會主請教,不知霍會主可肯賜告?”霍長泰臉稍霽,說道:“楊大俠要問什麼?”楊繼功道:“貴會二當家,夜入鶴壽山莊,不知究是有何圖謀?”霍長泰微微皺了下眉道:“不瞞楊大俠說,二弟和晉陝雙義的雲中雁陸子長有些過節,他是追蹤陸子長到貴莊的,不想當時貴莊已經遭遇大故,說起來這原是一場誤會。”楊繼功心中暗想:“只不知晉陝雙義,何以要把金鳳鉤送到鶴壽山莊?引起白鶴門這場浩劫。”一面朝霍長泰拱手道:“多謝霍會主賜告。”冰兒悄悄走到絕情仙子身邊,說道:“管姐姐,那老尼姑不就是峨嵋青衣庵的無緣師太麼?咱們受人之託,那東西,這時候給她不好麼?”絕情仙子低笑道:“瞧你,真是急子。”冰兒道:“這叫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咯!”絕情仙子笑道:“好吧,我這就送過去。”站起身,款步走到無緣師太坐位几旁,一張空椅上坐下,招呼道:“老師太。”無緣師太臉長如驢,冷冷的看了絕情仙子一眼,傲不為禮,只是冷聲道:“老尼不喜多言,你有什麼事?”絕情仙子聽得心頭有氣,暗道:“老尼姑好像吃了生米飯,這臭架子搭給誰看?”心念轉動,笑容隨著斂去,冷笑道:“就算峨嵋派門大勢大,管玉無求於人,還用不著奉承什麼人,若非受人之託,你請我,我還不來呢!”無緣師太是峨嵋別支青衣庵的當家,生冷僻,連峨嵋派掌門人都對她要禮讓三分,是江湖上出名難纏的人物。
絕情仙子這一出言頂撞,老師太馬臉一沉,雙睛光暴,似要發作,但卻竭力忍了下去,冷冷問道:“什麼人託你找老尼來的?”絕情仙子管玉若是脾氣溫和,江湖上也不會叫她絕情仙子了。她連正眼也沒看無緣師太一眼,伸手從懷中掏出血書,朝無緣師太和她中間的茶几上一放,冷聲道:“什麼人託我的,你自己去看吧!”站起身就走。
冰兒著她,披披嘴道:“這老尼好壞!”絕情仙子道:“早知她是這樣一個怪物,咱們也用不著多管閒事,淘閒氣了…”話聲未落,那無緣師太看了血書,臉大變,倏地站起,一步掠了過來,沉喝道:“管姑娘,翠玲怎麼了?”她神厲,白髮飛飄,模樣好不怕人。
絕情仙子冷冷的道:“那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還來問我作甚?”無緣師大雙手十指如鉤,當作勢,厲聲道:“今天你不給我說說清楚,老尼就劈了你!”冰兒道:“你這老尼姑講不講理?”隨著話聲,右手朝外拂去。
她這一揮手,原無傷人之意,怎奈她練的“紫氣神功”乃是玄門上乘心法的“先天真氣”所謂先天真氣,就無須運功行勁,舉手投足,內力自然會應掌而生。
無緣師大做夢也想不到、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竟會練成先天真氣,就在對方話聲方落,陡覺一股極大潛力,朝身前湧來!自己在這股無形潛力之下,幾乎毫無抗拒之力,心頭大吃一驚,只得功凝全身,向後躍退。她縱然見機的快,還是被當堂震退兩步之多。
謝少安眼看冰兒拂出右手,急忙喝道:“冰妹不可飭人。”但他喝的已遲,無緣師大已經震退了兩步,一時怔立當場,目注冰兒,臉氣得蠟黃,沉哼道:“小姑娘身手果然不凡。”冰兒粉臉一紅,說道:“我不是故意的。”說來一派天真純潔,毫無半點虛假。
謝少安慌忙拱手道:“老師太息怒,在下妹子從未在江湖行走,不諳禮數,開罪老師太之處,在下這裡替老師太賠禮。”說完,拱手作了個長揖。
無緣師太先前對這幾個年輕人,並不十分注意,此時這一打量,發覺這說話的年輕人,華內斂,氣宇軒朗,分明一身所學,已臻上乘境界!心中暗暗驚異:“江湖上幾時出了這批年輕高手?唉!看來自己當真老了。”她縱然生冷僻,但總究見多識廣,光是眼前這小姑娘,內功修為,已在自己之上。人家既然賠話,若是再不見風落蓬,自己一世英名,就得毀於一旦,她沉著寒鐵似的臉,總算稍霽,頷首道:“相公是知書達理之人,老尼一大把年紀,豈會和令妹一般見識,老尼只是一時心急小徒安危,想問問管姑娘而已!”絕情仙子還未答話,突聽前廳有人洪聲笑道:“有些什麼人,已經來了?”聲若洪鐘,說到最後一字,花廳門口,已經出現了一個高大人影。
這人生得濃眉大眼,鬚髮如乾,看去約未六十來歲,身穿一件短僅及膝的黃衫,腳穿一雙草履,大步走了進來。
太極手任子首先站起身來,笑道:“劍髯幫主來了。”原來此人正是名聞南北的丐幫幫主姜劍髯。
惡狗陳康和跟在他身後,陪笑道:“姜幫主請。”姜劍髯頭也沒回,說道:“陳總管請到外面招呼去吧,這裡都是兄弟的人,不用招呼了。”陳康和連聲應是,果然退了出去。
這時廳上眾人,全已站了起來。
八卦掌門高德輝打了個稽首道:“姜幫主久違了。”姜劍髯目光動,呵呵笑道:“高兄、段兄都在這裡,連老師太蓮駕也到了贛州,這麼看來,兄弟倒真是來得巧,無怪好好先生說東花廳都是兄弟的人。”他一邊說話,一邊又朝鐵掌水上飄於顯和青煞霍長泰兩人拱手為禮,笑道:“於兄、霍兄兩位,兄弟差不多有數年不見了。”說話之時,已經走到太極手任子面前,伸出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他胳臂,大笑道:“子兄,兄弟正要找你,雲中子道兄月前仙逝,據說身患急症,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任子被問的不覺遲疑了一下,才道:“三師兄仙逝,雖然有些突然,但確是急症身故,並無意外。”姜劍髯嘿然道:“外面謠傳可多得很。”他因楊繼功等七人,都是年輕男女,一時也只當是眼前幾個老朋友的門人弟子,因此只顧說話,並未和他們打招呼。八卦掌門高德輝怕又引起誤會,輕咳一聲道:“姜幫主,這裡還有幾位青年大俠,兄弟替你引見引見。”太極手任子接著歉然道:“楊大俠諸位幸勿介意,兄弟只顧和姜幫主說話,忘了替諸位引見了。”姜劍髯巨目一掄,望望幾人,拱手道:“這幾位是…”高德輝忙把楊繼功、謝少安等人,一一替姜劍髯引介。
姜劍髯目中冷芒飛閃,呵呵大笑道:“兄弟和李莊主昔年有過數面之雅,楊大俠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但近江湖上,對楊大挾在白鶴峰劍敗聞於天之事,不但轟動大江南北,兄弟也聞名已久,真是幸會的很。”楊繼功道:“姜幫主過譽,在下愧不敢當,其實白鶴峰遇上的聞於天,可能是他門下弟子,並非聞於天本人。”姜劍髯詫異的道:“楊大俠此話怎說,來,來,大家坐下來說。”大家依次落坐,楊繼功就把小師妹被秦映紅所擄,自己等人在江邊遇上四個飛天神魔化身之事,大概說了一遍。
這些話,在座之人,在江湖上從未聽人說過,一時相顧愕然!
太極手任子連連點頭道:“楊大俠說的不錯,聞於天一定調教了不少門人,作為他的化身,唉,聽楊大俠這麼一說,他這些化身,武功全已得了聞於天的真傳,茫茫江湖,平添許多魔影,實在是不堪設想之事。”在他們說話之時,絕情仙子也把那天晚上所見,詳細告訴了無緣師太。
直聽得無緣師大怒火難遏,依她脾氣,立時要去找趙復初算賬,還是絕情仙子把她勸住,有什麼話,不妨等壽筵上當眾先問問他老子再說。
只聽姜劍髯洪聲道:“諸位老哥可知好好先生此次把咱們下帖邀約前來,究竟有什麼事麼?”祝壽既然不是為了打秋風,自然另有目的,但大家誰也不知道壽翁有什麼事?
而且知道好好先生已經靜靜的躺在假山地室,眼前的壽翁已經不是好好先生的,也只有楊繼功等七人。此事關係重大,他們自然沒有說出來。
不多一會,剝皮猴徐永燮、惡狗陳康和兩人相繼走入,朝廳上眾人連連打拱,齊聲說道:“諸位貴賓,前廳壽筵已開,老莊主恭請諸位入席了。”姜劍髯站起身道:“走,咱們喝壽酒去,好好先生有什麼事,壽筵上,總該宣佈了吧?”廳上筵開數十席,到處都是鬧烘烘的人頭。
大天井中,臨時搭蓋的戲臺,掛燈結綵,頭場已經開鑼,兩道走廊中,都已擠滿了人。
任何場合,越是亂烘烘的,就越顯得熱鬧。
一猴一狗陪同丐幫幫主姜劍髯、楊繼功等人,才跨出東首門。
無腸公子趙復初已經疾趨過來,連連拱手道:“諸…諸位前輩,家…家父已…已經在廳…廳上恭候,快…快請入…入席了。”姜劍髯道:“趙世兄請。”趙復初滾動矮胖身軀,搶在前面,替眾人開路,一行人擠在人群中行走,進入大廳,才算寬敞了些。
此時賀客們全已入席,每一桌上,都已坐滿了人。
這些人能坐在趙府大廳酒席上,自然是三山五嶽的英雄,黑白兩道的知名之士。
因此談笑之聲,也特別洪亮,幾十桌,比平常幾百桌,還要熱鬧,每當他們大笑之時,真有聲動屋瓦之勢。
大廳上首,一排四席,雖然早已擺好了杯筷碗碟,但還空著,沒人敢坐上去,不用說,那自然是特地留著的貴賓席了。
楊繼功、謝少安隨著大家走進大廳,突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嗨”了一聲,道:“謝老弟,你也來了,哈哈,文解元、管姑娘,久違久違!”謝少安急忙回頭看去,那人已經站了起來,正是琵琶仙,不覺喜道:“老人家也來了。”琵琶仙笑了笑道:“老朽是路過贛州,被他們賓的人硬請了來的。”絕情仙子嬌笑道:“幾年不見,你還是這副樣子,我們正想找你呢!”琵琶仙道:“老朽老了,姑娘卻出落得更標緻了。”李玫擠上了一步道:“老人家,您好。”琵琶仙含笑道:“姑娘好,你不是到廬山去了,怎麼也來了這裡?”李玫道:“說來話長呢,老人家,咱們一起到上廳去。”琵琶仙道:“幾位和趙府…”金笛解元笑道:“不請自來,已經當上了貴賓,走,咱們一面喝酒,一面聊去。”惡狗陳康和慌忙躬著,陪著笑道:“這位老人家,既是諸位貴賓的朋友,自然請上座了。”金笛解元笑道:“陳總管大概投見過吧?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琵琶仙。”陳康和一聽這糟老頭竟是黑白兩道聞名喪膽的琵琶仙,一張死灰臉不由的一呆,慌忙一拱到地,諂笑道:“久聞你老盛名,兄弟招待不周,不知你老俠駕光臨…”琵琶仙看他一副小人摸樣,不覺注目問道:“這位是…”陳康和沒待金笛解元介紹,聳肩弓,餡笑:“兄弟陳康和,江湖朋友給兄弟起了個外號,叫做惡狗,嘻嘻,兄弟忝為趙府總管,負責接待賓客。”琵琶仙一生嫉惡如仇,惡狗陳康和這付吹拍奉的醜態,他如何看的慣?只是冷冷的道:“原來是陳總管。”這幾句話中,姜劍髯等人已經走了上去。
陳康和心頭一急,慌忙躬肅客,道:“楊大俠、謝大俠,快請上去了。”壽星好好先生因雙足不良於行,還是坐在壽案右側,這時正有兩個人,坐著和他說話。
這兩人,一個正是小廟中見過的西崆峒掌教七煞劍神莊夢道,矮胖身軀,穿一件織錦道袍。他那本來就生得稀稀疏疏的花白長鬚,一眼就可看出,還有幾莖被火燒焦的痕跡!
顯見前晚他踏著林梢逃走,那魔火果然厲害。
另一個是身穿古銅長衫的瘦小幹老者,這人絕情仙子和冰兒曾在東花園見過。當時他自稱趙府護院,正是七煞劍神的兩個師侄,龜蛇二將中的裡赤練賀錦舫。
好好先生看到他“兒子”趙復初引著眾人走來,含著一臉笑容,連連拱手道:“諸位老哥,可以入席了,兄弟先替大家引見,這位是犬子復初的業師崆峒掌教莊夢道莊道兄。”原來無腸公子果然是西崆峒門下。
丐幫幫主姜劍髯呵呵笑道:“趙兄不用介紹,咱們全都認識。”趙槐林目光一動,望望楊繼功、謝少安幾人,笑道:“莊道兄、姜幫主諸位,都是成名幾十年的人了,自然全都悉,這裡還有幾位青年俠士,兄弟要和莊道兄特別引見…”莊夢道看了楊繼功等人一眼,尖聲笑道:“這兩位老弟,兄弟見是見過,只是不曾請教尊姓大名。”他雖是一派之主,為人倒和氣。
趙槐林含笑道:“這位就是最近轟動江湖,在白鶴峰削斷飛天神魔金劍的楊繼功楊大俠,這位是天山葛老的高足謝少安謝大俠…”七煞劍神呵呵尖笑道:“英雄出少年,兩位老弟儀表出眾,果然不同凡俗,兄弟幸會了。”目光一凝,忽然問道:“兄弟前晚在小廟之中,看到兩位正在跌坐運功,是否中了魔女暗算?”絕情仙子突然心中一動,在旁口道:“莊掌門人說對了,銀髮魔女柳飛燕覬覦楊兄一方叫地符的玉佩,借療治蠱毒為名,要楊兄出地符。”她要把銀髮魔女得到地符的消息,向武林廣為宣佈,這自然是最好的機會了。
“地符!”姜劍髯、於顯、霍長泰等一干人全都聳然動容!
七煞劍神更是目中寒芒連閃,急急問道:“只不知楊老弟是否把地符給了老魔婆?”絕情仙子看了他們幾眼,心中已是有數,只要看他們聞符變,這方地符,隱然是一件寶物無疑!她格的一聲輕笑道:“楊兄、謝兄身中蠱毒,不給她,她肯治療麼?”七煞劍神嘿然笑道:“這老魔婆果然貪得無厭!”趙槐林道:“莊道兄,大家請入席了,有話坐下再談不遲。”無緣師太看到趙復初蠢得像豬的長相,心頭早已暗暗切齒,此時不覺沉聲叫道:“趙公子。”趙復初慌忙恭身道:“老…老師太有…有何吩咐?”無緣師太道:“老尼聽說小徒姚翠玲前些子,路過贛州,也在府上作客,不知可有此事?”趙復初聽的一怔,連忙點頭道:“是…是…老師太不…不說,晚…晚輩差…
差點…忘了,姚…姚姑娘是…是四天前到…到贛州來…來的,但…但這裡的客…客店,都…都被寒…寒家包…包了,姚…姚姑娘她…她找不到宿…宿頭,正…正好給陳…陳總管遇上,聽…聽說她…她是峨…峨嵋門下,就…就請到寒…寒家來了。”他口吃的厲害,教人聽來零零碎碎,好不難懂。
好好先生趙槐林不知缺了什麼德,才會有這樣一個寶貝兒子,貌蠢如豬,野心卻居然不小。
無緣師太拉長馬臉,冷冷說道:“小徒人呢?”趙復初陪笑道:“姚…姚姑娘就…就在西…花廳女…女賓席,老…老師太請…請坐,晚輩馬…馬上著…著人去請。”人已死了,你還到哪裡去請?
無緣師太沉哼了一聲,心想:“我不怕你逃走,倒要看看你如何向我待?”趙復初已經滾動著身子,急急走了幾步,舉手朝剝皮猴徐永燮一招,低低吩咐了幾句。
徐永燮連連點頭,躬身領命而去。
趙槐林顫巍巍的站起,已在肅客入座:“莊道兄,你是小犬的業師,這上首一席,該你坐了。”七煞劍神莊夢道連連搖手,尖聲笑道:“趙老哥這就說錯了,姜幫主天下第一大幫,聲威遠震,這首席該由劍髯兄來坐才是。”姜劍髯洪笑道:“莊老哥誇獎了,當著諸位道兄,兄弟怎敢僭越?何況還有這位楊大俠,是三十年來第一個擊敗飛天神魔的年輕高手,今壽筵,理該請楊大俠上座才對。”
“三十年來,第一個擊敗飛天神魔的年輕高手”這句話,廳上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這些三嶽五嶽人物,最近雖聽江湖傳言,但都沒見過青鶴楊繼功其人,此時經姜劍髯一說,不由紛紛鼓起掌來。
這也難怪,飛天神魔三十年來,幾乎成了武林中的煞星,黑白兩道人人談虎變。
如今白鶴門出了一個楊繼功,居然把大家連“魔”字都不敢提的飛天神魔擊敗了,自是大快人心的事。
楊繼功連連拱手道:“姜幫主謬譽之詞,在下實在愧不敢當…”趙槐林道:“楊大俠不用客氣了,大家都在為你鼓掌,這上首一席,電你楊大俠坐,該是大家的公意了。”楊繼功道:“前輩言重,這個在下無論如何不敢當得…”就在此時,但見從石階上,昂然走進一個偉岸漢子。
這人身穿一件短僅及膝的黃衫,雙袖寬大,背後斜背一柄闊劍,生得廣額濃眉,頦下一把連鬢蒼髯,長約三寸。他也不向眾人為禮,昂首闊步,一直走到上首一席,老實不客氣,一股坐了下去。
這人突如其來,看得大家全都不覺一怔。
太極手任子悄悄問道:“槐林兄,這人是誰?”趙槐林瞠目道:“兄弟不識此人,復初,你過去問問她。”趙復初恭身領命,走上前去,拱拱手,陪笑道:“朋…朋友高…高姓大名,還…
還未請教?”蒼髯漢子瞠目一瞪,光熠熠人,朝趙復初打量了一眼,豁然笑道:“你就是仗著你老子區區一點財勢,好如命,作惡多端的無腸公子趙復初麼?哈哈,我還當你是怎樣一個自命風的花花公子,原來只是一個其貌不揚,語言可憎的渾小子…”趙復初一張苦瓜臉,被他說的一紅,口吃更緊,伸手一指,怒聲道:“你…你你…”蒼髯漢子大袖一揮,道:“你給我滾出去,叫你老子來,我有話問他。”趙復初藝出七煞劍神門下,一身武功,原也不弱,但那漢子漫不經意的一揮,趙復初陡覺一般無形的潛力,當推來,身不由己的往後連退了三步。
還是六合門的段鬥樞在後輕輕一託,才算站住了身子。
裡赤練賀錦舫一步跨上,朝蒼髯漢子沉笑道:“朋友也不睜開眼睛瞧瞧,這裡都是武林中執掌一門的高人,哪有你撒野放肆的份兒,還不給我滾出去?”他口中說著“出去”右手五指箕張,掌心暗藏“青煞印”向蒼髯漢子肩頭抓落。
蒼髯漢子微哂道:“如今江湖上執掌一門的,都是趨炎附勢之輩,酒囊飯袋而已!”要知裡赤練賀錦舫,雖是七煞劍神的師侄,和趙復初算來是同門師兄弟,實則年紀高過趙復初甚多,和千面鬼客茅組庵,號稱龜蛇二將,在西崆峒一派之中,算得第二高手。
“青煞印”乃是西崆峒最厲害的一種掌力,和密宗的“大手印”相似,擊中人身,傷及內腑,十二個時辰之內,沒有他們獨門秘練的傷藥,神仙難救——瀟湘子掃描黑快車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