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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舊病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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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解藥?一聽這話我心裡瞬間一片絕望,難道我以後真的會痴呆一輩子?

悅妍接著道:“他…他說,中毒的人,只要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將毒血出來,自然會沒事的。”北凌飛一聽,二話不說拿起我的手指放入嘴裡,用力地將血出來吐到一旁。此時我心裡也稍微安心了點,眼見那血的顏並沒有什麼變化,我也沒有任何不適,看來悅妍說的是真話。

片刻之後,北凌飛才停了下來,冷冷地向悅妍說道:“你剛才說的他,到底是誰?”此時悅妍已是嚇壞了,哽咽著道:“是…是北凌雁。對不起,凌飛哥哥,我…我也不想與你為敵的,可是…可是君命難為,惠帝要我和世恆君要全力相助雲表哥,雲表哥前往赤霞前,叫我務必把北凌雁和北凌楚救出來,只是楚表哥被囚在天?,我沒有辦法,只把北凌雁救了出來。北凌雁為了報答我,知道我恨寧萱…”悅妍幽怨地望了我一眼,接著道:“他把這條小蛇送了給我,說這蛇本身沒有致命的毒,但是女人如果給它咬了,便會變成痴呆兒…凌飛哥哥,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悅妍拉著北凌飛的手哭了起來。

北凌飛狠狠甩開她的手,冷冷地道:“你真是可笑,你傷害我最愛的女人,比傷害我更可恨!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從今以後,你不可再踏進墨淵一步!”悅妍怔住了,呆呆地望著北凌飛,眼淚嘩嘩地了滿臉,良久才道:“我懂了,對不起,凌飛哥哥,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不起,我…我真的沒想過會這樣,對不起…”北凌飛側過臉,又怒喝一聲:“滾!”悅妍捂著臉,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道:“小心北凌雁,他…他其實就是聖焰教的幕後縱者。凌飛哥哥,你…你保重。”悅妍說罷,再也沒有回頭,捂著臉跑了出去。

北凌飛小心地拿起我的手端詳,問道:“小萱,怎麼樣?有沒有到不舒服?”我搖了搖頭,“沒事。看來悅妍也只是一時恨我,才做出這種事來,這下可好了,你把她罵走了,以後我們總算耳清靜了。”富公公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粒小藥丸給我,“雖說那蛇毒不致命,郡主還是吃一顆玄煌丹吧。”玄煌丹是飛羽幫的解毒聖藥,我想還是穩妥點好,便接過吃了一顆。

北凌飛還沒吃晚飯,我便命人備了一桌,兩人邊吃邊聊。

“難怪北凌雁一失蹤,聖焰教又捲土重來了。”北凌飛哼了一聲,“他裝瘋賣傻倒裝得象的,把大家都騙了。難怪當他一到南泉州平亂,所有聖焰教的事端都平息了,本就是他自己的人在興風作。聖焰教…原來是聖雁教。”北凌飛拼命往我碗裡夾菜,說道:“你剛才了不少血,多吃點。對了,父皇的病已有起了,雖仍未能醒來,但也開始有點知覺,能喝得下湯藥了。太后極是高興,已將我們的婚期提前了,說是要給父皇沖喜,就在八月初八。而且,這次還是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我奇怪地道:“你不會是打算一娶娶兩個吧?”北凌飛嘻嘻笑了一下,“光是對付你一個我也頭痛了,豈敢娶兩個。是凌爍,凌爍也向太后請婚了,太后一高興,說乾脆兩人一起辦了,這下可有得熱鬧了。”

“真的?凌爍和莘莘和我們一起大婚?這可太好了…”北凌飛點了點頭,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臉突然一變,神情痛苦地捂住口,酒杯當地一聲掉落地上。

“凌飛,你怎麼了?”一旁的富公公快步上前將北凌飛扶住,迅速點了他前幾處道,沉聲吩咐道:“吉祥,快讓三曜備馬車,我們立即上逍遙谷!你先快馬上主峰通報,並請幫主連夜派人去踏星塢請夏茉子趕來。”六馬拉駕的馬車在月下飛快地跑著,北凌飛雙目緊閉躺在我懷裡,臉蒼白異常,富公公每隔一柱香時間,便用銀針扎他在身上不同的位上。

“富公公,凌飛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之前還好好的。”我心裡一陣慌亂,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北凌飛這個樣子,而且剛才富公公還說要請夏茉子趕來,事情一定不簡單。

富公公沉不語,滿是深坑皺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眼定定地停留在北凌飛臉上,沒有了往的犀利目光,似乎陷入了深思。良久,他才喃喃自語地重複了一遍我的話,“為什麼會這樣…”逍遙谷主峰,夏幫主和眾堂主早已在等候,一見富公公抱著北凌飛進來,夏幫主、宋青林、李遠便馬上將富公公入裡間,並將門關上。

我正要跟著進去,狄靖卻將我拉住,“別去,你進去也無濟於事,反而會阻礙他們。”我知道進去的幾人都是懂醫理的,我跟著進去確實會妨礙他們。我拉著狄靖,顫著聲音問道:“狄靖,你告訴我,凌飛到底怎麼了?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我…我好怕…”狄靖嘆息一聲,說道:“是他小時候落下的病,沒想到事隔這麼久,突然又發作了。”

“小時候落下的病?是什麼病?”狄靖沉片刻才道:“其實也不能說是病,是中毒了。”

“中毒了?你是說凌飛中毒了?是什麼毒?”我不由吃了一驚。

“別擔心,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的身體早已無礙。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幫主已經放了信鴿給夏茉子師叔,她會盡快趕過來的。”片刻之後,裡間傳來一陣陣濃郁的藥香,不停地有飛羽幫的弟子將一桶桶的湯藥抬進去,再將用過的湯藥抬出來。

一陣木魚敲擊聲伴著低低的唸經聲傳入我耳中,是個女子的聲音,我尋聲往東首側室走去,那聲音正是從裡面傳來。一名衣著樸素的中年女子正跪在一尊佛像前,閉著雙目敲著木魚,嘴裡喃喃地念著佛經。這女子我似乎在哪裡見過,我在腦中思索著,宋莘莘突然從裡面邁步走出來。

“師姐…”宋莘莘朝我做了個聲的手勢,便拉著我往外走。

“師姐,裡面那位夫人是…?”我正要再問,宋莘莘卻一臉肅然地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再問。

我與狄靖、宋莘莘和另外三位堂主,在外間守了一夜,直到東方天際泛起白光,裡間的門終於吖地一聲打開。

夏幫主、富公公和兩位堂主滿臉疲憊之地走了出來,宋莘莘馬上向宋青林了上去,一邊替他擦著額上的細汗一邊問道:“爹,殿下如何了?”我站起身,緊緊地盯著他們,心裡七上八下,生怕他們其中一人搖頭,所幸的是宋青林長吁一口氣,說道:“暫無大礙,等夏茉子前輩來了會有個結論的。”宋莘莘說道:“那我去告訴元夫人,她唸經唸了一夜,累壞了。”宋莘莘說罷便跑了出去。

我緊繃著的心這才放鬆下來,卻不由奇怪那位元夫人的身份。她竟然為了北凌飛徹夜不眠唸經祈禱,她和他到底是何關係?我忽然想起在我第一次隨北凌飛上主峰時,曾遠遠地見過她一面,當時便覺得她很面善,像是在哪見過。剛才一見,才知道是因為她和北凌飛的樣子甚是相似。

北凌飛閉著雙眼躺在上,臉依然蒼白,赤-著的上半身留下許多針灸過的痕跡。我輕輕撫摸著他的眉目,他清峻的五宮是那麼的悉,只是這兩年多以來的經歷,讓他的眉角眼梢之間卻是多點了風霜,多點了成韻味。

“凌飛,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答應過我,要帶我泛舟湖泊過那逍遙自在的生活的,你可不能食言…”一整晚的擔驚受怕早已讓我疲累不堪,很快便趴在邊睡著了,直到覺他的手輕輕在我臉上撫了一下,我才猛然醒來。

“凌飛,你醒了,你…你怎麼樣了,你把我嚇壞了。”我大喜過望,又往門外喊道:“吉祥,快,快去請夏幫主,殿下醒了。”

“傻瓜,別緊張,我這是老病了,不會有事的。”北凌飛無力地笑了笑,聲音很微弱,我急忙按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話。

須臾,夏幫主和富公公便來了,兩人一進來,二話不說,一左一右各自搭在北凌飛兩手的脈搏上,神凝重。片刻之後,兩人同時將手鬆開。

夏幫主說道:“殿下請放寬心,你那舊患暫時不會再發作,這幾且在這裡安心休養,切不可勞心,等夏茉子師妹來了,自會替你料理好的。”當下北凌飛派人回宮,向太后謊稱他心血來,微服私巡瞭解民情去了。

之後幾,北凌飛便留在逍遙谷養病,每早晚夏幫主、富公公、宋青林和李遠四人都會替他針灸,並運功替他養氣。

到了第四晌午,一名年約六旬,身型有些駝背且相貌有點嚇人的婦人,在三曜的引領下上了主峰。說她樣子有點嚇人,是因為她的半邊臉都被一塊紅的胎記遮擋了,就像鍾無豔一樣。可這個相貌嚇人的婦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踏星塢三傑之一,醫術高明的夏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