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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嬴魚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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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大豐國?”我只聽過墨淵、赤霞、宸邑這幾個大國,還有其它小國,還有偏遠地區的部族,卻沒聽過大豐國。

他朝我笑了笑,指了指石桌旁的石墩,示意我坐下。

“你不知道吧,其實早在八百年前,世上沒有墨淵,也沒有赤霞和其它國家,只有一個大國和一些不開化的小部族,這個大國就叫大豐。大豐國得上天庇佑,一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直到有一天,那位大豐國唯一的公主遇上一位從大雪山的另一邊來的王子,從此大豐國的惡夢便開始了。那座大雪山延綿數千裡,常年風雪加,積雪終年不化,從來沒有人能翻越那座雪山,去看看雪山的另一邊是什麼樣子,只有零星的傳說,有的說雪山的另一邊,是一片人間樂土,也有的說是人間地獄,各種說法不一。直到有一天,一位相貌俊美、衣著怪異的男子,從雪山之上踏雪而來,他說他來自雪山的另一邊,他的部族叫冰夷族。大豐國的人把這位冰夷族的王子入皇宮,視為貴客並以國禮相待。後來這位王子對大豐國的公主一見鍾情,請求把公主娶回去,可是那位公主早已和大豐國一位年輕英勇的將軍心心相印了,便拒絕了他的請求。這位冰夷王子怒極而回,臨別時指天發誓,終有一天要帶領冰夷族的族人把大豐踏平,讓大豐國的人成為冰夷族人的奴隸。”聽到這裡,我不由撇了撇嘴,嘴道:“這冰人果然是不開化的人,人家好心請他去做客,他求親不成反倒恩將仇報,真是個卑鄙小人。來後呢?”北凌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繼續道:“後來,那位不開化的王子在一年之後,果然帶著他的族人跨越雪山,攻打大豐國。那位公主的心上人,年輕的將軍率二十萬大軍出戰敵,可是冰夷人會巫術,大豐國的勇士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後來那位公主為了拯救她的國家和愛人,嫁給了那個冰夷王子,跟他回到雪山的另一邊。”

“那…跟這塊嬴魚佩有什麼關係呢?”

“嬴魚,相傳它既有魚的身子,也有鳥的翅膀,在水裡會遊,出了水會飛,這位公主和那位將軍就養了一對嬴魚,自公主進了雪山之後,這一對嬴魚便成了他們的信使,不停地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將他們的思念之情傳遞給對方。”北凌雲停了下來,在桌上那個小燻爐裡放了一塊薄荷香料,須臾,整個水榭便瀰漫著淡淡的薄荷清香。這樣一個風和麗的清晨,坐在清風吹拂的水榭裡,聞著讓人神清氣的薄荷薰香,喝著酸甜可口的酸梅湯,一邊觀賞荷塘美景,一邊聽遠古神話,倒是愜意舒心。

“那,然後呢?”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忍不住追問。

他輕輕抿了抿嘴才道:“不知道。”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你怎的說到一半就說不知道了?”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全死了唄。”

“同歸於盡了?難道那位將軍沒有把他的心上人救出來?沒有上演一場英雄求美?”他的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我可沒說他們一起死了,有的早死,有的遲死,反正後來是全死了。”我正要再問,突然醒悟過來自己是掉入他的語言陷阱裡了,八百年前的人了,自然是死光了,“殿下,這一點也不好笑。”他輕笑出聲,又道:“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具體怎樣我是真的不清楚,只是後來那公主和將軍是真的一起死了,相傳那對嬴魚在主人死後,便幻化成一對玉佩了,你現在帶著的便是其中一塊。”

“殿下言下之意,世上還有另外一塊嬴魚佩?”終於問到我關心的問題上來了。

“正是。”

“看剛才殿下的樣子,殿下莫非見過另外那一塊玉佩?”

“巧得很,另外那一塊玉佩在我母后那裡,我確實見過。”本來只是試探的問一下,這玉佩如果真的隱藏了重要線索,我原以為他不會輕易透什麼,卻沒想到他像是聊著什麼平常的事一般,隨意道出。

“哦?原來皇后娘娘有另一塊玉佩,真是巧得很。”我從脖子上取下那玉佩細細觀看,那魚的背上確實是長了一對翅膀,我以前一直以為那是它的魚鰭。

“我以前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塊普通的鯉魚佩,沒想到它背後還有這麼一段傳說。只是,那對嬴魚為何要幻化成玉佩呢?”他從我手上取過那玉,隨意‮撫‬著,“據說它們身上藏著一個秘密,是那對情人死前留下的秘密,那個冰夷王子為了知道這個秘密,向這對嬴魚施了巫術,讓它們不會飛,想要活捉它們,它們為了永遠守著這個秘密,寧願捨棄生命幻化成玉。據說,只有有緣人才能知道這個秘密。”

“秘密?會是什麼樣的…秘密呢?”我的心不由急速跳動,說到點子上了。

他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誰知道,況且,那不過是個傳說而已,也不知是真是假。”我點了點頭,“說得也是,所謂的傳說,十有*是世人自己杜撰出來的,不足為信。那,大豐國後來又如何了呢?何以連國號都不存在了?”

“因為公主的死,那個冰夷王子對大豐國懷恨在心,終於又舉兵討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攻進皇城,不但大肆屠城,殺盡皇城數十萬子民,還放火燒城。那場火足足燒了一個月之久才熄滅,整個皇城都成了灰燼。之後冰夷王子統治了大豐,但大豐子民不甘成為一個異族妖人的奴隸,各世族軍閥、諸侯紛紛拼死反抗,也有的趁機割地稱王,從此大豐陷入連年戰亂。後來,就如你今天所見,大豐不復存在,成了現在幾個大國鼎足而立的局面。”

“原來如此,那…那個冰夷王子後來怎麼樣了?”我望了他一眼,又補充道:“我是問他後來怎麼死的?遭什麼報應沒有?”他挑了挑眉,有點不屑地問道:“報應?你認為他應該遭報應?這世道本就是勝者為王,誰的手段強,誰的能力高,誰便稱霸於世。天下大勢,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此乃天道。或許,大豐本就到了氣數已盡之時,就算不是這個冰夷王子,也會被其它人所滅。”身份不同,立場便不同。作為普通女子的我,認為好人最後都應心想事成,惡人都應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一直在權力中心斡旋的北凌雲,一心想成為儲君將來有所作為,顯然只關心誰能最終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不在乎用何手段、付出什麼代價,只講手段只講實力。所以他剛才說的話,無可厚非,甚至還有一些道理。

我撇了撇嘴,“唉,那大豐國也活該被滅,當初既然明知那冰人心懷不軌,竟然放虎歸山留下大患,愚昧之極。”他有點詫異地望了我一眼,隨即悠然一笑,“說得對。大豐以仁義之政治國,大豐皇族的人都自詡是天下最仁義之人,居安不思危,無視人之本,不懂變通不切時宜,迂腐之極可笑之極。不思遠慮,必有近憂,當時大豐的各地軍閥、諸侯早已坐大,而大豐皇族仍一味講求仁義忠信,不通人善惡,盲目追求理想化的治國之道,無異於兩葉掩目,連對懷有異心之人也妄想以德化,真是婦人之仁,最終招致滅頂之災。所以我說就算沒有那個冰夷王子,大豐也遲早被分裂,冰夷人的入侵不過恰好提供了一個契機而已。”我暗忖,原來你跟你老爸政見不合啊,“看來殿下似乎對仁政治國頗為不屑,可是殿下難道忘了,當今陛下也正是力行以仁治天下的,墨淵如今的繁華盛世,不正是因為陛下的仁政嗎?殿下這番言論,似乎不合時宜。”北凌雲淡淡地望了我一眼,才漫不經心地道:“不錯,不但如此,以你我身份,今天在此討論這些,更加不合時宜。”兩人相視一眼,皆輕笑出聲。此時的北凌雲,眼中閃著神采奕奕的光彩,之前的慵懶神早已散去。

“既然不合時宜,那…”本想說那我就告辭了,不料他搶先說道:“聽我彈一曲如何?”不待我回答,他已走到長案前坐下,調試琴音了。好吧,這裡風光秀美,再有美男撫琴,也是一大樂事。

他頎長白皙的手指在琴上輕撫,悅耳的琴聲在水榭中飄蕩著,如沐風一般,這首曲子我從沒聽過,一時不由聽得入了神。

曲終之時,忍不住問道:“這曲子我竟是從沒聽過,叫何名字?”北凌雲低頭不語,手指似有不捨地在琴上叮咚撥著,半晌才悠悠開口道:“雲逐月。”他忽然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期盼,“閒時為這曲子編個舞如何?”我微愣了一下,便禮貌地點頭應了,“嗯,那寧萱先告辭了。”他溫和地一笑,走過來將桌上那塊嬴魚佩往我脖子上掛去,動作極輕柔,掛好玉佩後,還順手替我起一縷垂於腮旁的秀髮,他的手指仍殘留著淡淡的薄荷香味,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著他的目光,我朝他笑了笑,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