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夏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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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驚惶地退了一步,吃驚地望著那個大花瓶,裡面有人!她剛要喚人過來,那聲音又道:“靈兒,別怕,是老爹來了。”靈兒?難道里面的人是在叫她?惜月不由猶豫,那位仙人般的男子那似乎叫她寧兒,難道是她聽錯了,他是叫她靈兒?
正猶豫間,瓶口突然伸出一雙滿是皺紋的手來,隨即那雙手一撐,一個身形瘦小的小老頭從花瓶裡鑽了出來,倏地站在惜月面前。惜月瞪大了雙眼,望著眼前這個老頭,他的身高只剛過她的,灰白稀疏的頭髮紮成一個髻,髻上斜斜著一木簪子,矍鑠的小眼睛正盯著她臉,神情動。
小老頭往惜月走了兩步,“靈兒,乖女兒,可想壞老爹了,是老爹沒用,讓你受苦了。”惜月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兩眼打量著這小老頭,心裡思疑著,他竟然叫她做乖女兒?難道…難道這小老頭會是她的爹?
“你…你是誰?”小老頭一聽,剛才欣喜的臉頓時變得失望難過,望著要幾乎要哭出來一般,“靈兒…靈兒你連老爹都不認得了?嗚嗚,可憐的靈兒喲,他們說你得了和老爹一樣的病,原來是真的,你竟然連老爹都不認得了…”惜月看著這個小老頭,他臉上那難過痛心的表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病?我得了什麼病?他們是誰?”
“他們就是…他們是…咦,他們是誰?糟糕,老爹又忘了,唧唧唧,他們是誰?”小老頭撓著頭,痛苦地思索著,突然眼睛一亮。一拍腦袋歡喜地道:“哎喲,老爹想起來了,你姑姑把老爹的酒都藏到正殿的樑子上了,嘿嘿,她以為老爹找不到呢,遭了遭了,老爹我出來了這麼久,大師兄定把酒偷喝了…咦,靈兒,你怎麼在這裡?”惜月看著這個神經兮兮的小老頭。不由滿心疑惑,看來這個小老頭神智有點不清,但他剛才自己也說了。他有病,而且他的意思是她也有同樣的病,以至連他都不認得了。麒雲說過,她是因為病了,所以才把以往的事忘了。這麼看來,小老頭說的可能是真的。
“你…你真的是我爹?”小老頭奇怪地道:“我當然是你老爹呀,靈兒,快跟老爹回去,別待在這鬼地方。”惜月的心急速跳動起來,一直以來。她腦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問,我是誰?忽然之間,這個小老頭出現在她房裡。告訴她她是他女兒,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知道了。可是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知道,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問起。
“老爹,你快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是墨淵人還是赤霞人?我得的是什麼病?”小老頭眨著眼睛撓著腦袋。說道:“你是老爹的女兒夏靈兒呀,當然是墨淵人。你為什麼在這裡?讓老爹想想…嗯…老爹知道了。是在這兒治病的,哎呀,你瞧老爹的記,差點忘了,喏,這是老爹辛苦替你找來的千年人參。”小老頭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細長的包裹,將裡面一手臂細的人參遞到惜月面前,“靈兒你看,這可是好東西,是老爹從皇帝老兒的寶庫里出來的,你吃了她,可以補補身子。”惜月莫明奇妙地接過人參,又問道:“老爹,你還沒告訴我…”此時殿外小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惜月姑娘,悅妍郡主來了。”惜月慌忙將人參藏好,正想讓小老頭先藏起來,一回身,不由怔住,那小老頭早已沒了蹤影。惜月跑到那大花瓶前往裡一看,瓶子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惜月。”悅妍已邁著碎步進入房中,“在看什麼呢?”惜月回過神來,“沒,沒什麼。”悅妍落坐,問起惜月這次的雍州之行,惜月又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末了,問道:“悅妍,你過去墨淵嗎?”悅妍怔了怔,原本明亮的眸子卻黯然神傷,輕輕點了點頭,“我去過。”
“那你快跟我說說,墨淵是怎麼樣的?”惜月高興地道。
“墨淵…很漂亮。”悅妍只說了這句便停住,眼圈微微發紅,站起身道:“惜月,我有點不適,先回去了。”望著悅妍匆匆離去的背影,惜月不由失神,今天莘貴妃和悅妍都奇奇怪怪的,全不像平的樣子,都是因為和墨淵有關?她拿出那千年人參細細撫著,那個小老頭真的是她的爹嗎?原來自己的真名叫夏靈兒,在世上還有親人,這真是太好了,可惜的是這個老爹神智不清,不能告訴她詳細的情況,但他必定是個輕功極高、身手極利害的人,不然如何能突破懸劍閣和雲影衛的守衛,來無影去無蹤的,他現在又躲到哪兒去了?還會再來找她嗎?
惠帝的病幾後終於有了起,朔麒雲也終於鬆了口氣,他可不希望惠帝在這個時候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對這個突然相認的父皇可沒什麼情可言,但他才來赤霞兩年,雖然得到惠帝的全力支持,但畢竟基不牢,正是需要惠帝這棵大樹庇護,慢慢培養自己勢力的時候。
今晚的祁丹雪花紛飛,整個霽月宮似被鋪上一層銀霜,朔麒雲懶懶地斜靠在美人榻上,手中拿著一隻酒杯,不時抿上一口,望向坐在榻前的惜月。
她剛沐浴過,肌膚吹彈可破,小巧拔的鼻子,一頭青絲披散在肩上,一襲素白的敞領綢衣,外面披著的是那擂臺上阿虎冒死得來的白虎皮披肩,雖沒傾國之,卻勝似出水芙蓉,倒是另有一番風情。她正專注地撥動著琴絃,長長的睫微微垂著,纖長的手指在琴絃上如織花般飛舞著,那隻小虎崽正趴在她身旁,溫順地著自己的絨。
琴聲悠悠,佳人在側,窗外雪花飄飄,朔麒雲剛愜意地抿了口酒,卻突然一蹙眉,琴聲先是跑了兩個調,隨即便是一通亂奏,那琴音頓時如老鴉般聒噪。
朔麒雲無奈地搖了搖頭,惜月將已琴一推,伸了個懶。
“哎喲,累死我了。”伸過懶,惜月已將半個身子靠在朔麒雲身上,一手支著腦袋,問道:“麒雲,為何老是要我彈這首曲子?”朔麒雲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因為我是雲,你是月,你忘了這首曲子叫什麼了嗎?”惜月小嘴一扁,“我記得,雲逐月。可我不喜歡彈琴。”朔麒雲輕輕嘆息了一聲,他何嘗不知道,從她來了後,每一種指法都是他親自教她的,每次總是連哄帶騙,她才勉強學一會兒,她聰明伶俐,明明一學就會,卻偏偏不喜歡靜靜地坐在那兒好好練習,一首《雲逐月》,學來學去總是彈不好。
惜月見他有點失望,嘻嘻一笑又道:“我只喜歡聽你彈,麒雲彈的曲子最好聽了。”朔麒雲啞然失笑,“我彈的時候你也老是搗亂,可惡。”惜月吐了吐舌,為他添了酒,“麒雲,我不喜歡跳舞,也不喜歡彈琴,我為何會成為你的舞姬?我病之前,難道是另外一個樣子?還是…我本就不是惜月?”朔麒雲原本慵懶閒適的神突然一凜,琥珀的眸子笑意斂去,面如寒霜,“誰告訴你,你不是惜月?”那冰冷的語氣讓惜月心頭一顫,“我…我只是奇怪而已。”
“記住,你誰也不是,你只是惜月。”朔麒雲將杯中的酒飲盡,起身離去。
惜月怔怔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既惶恐不安,又失落難過。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過去,卻又害怕因此惹起他的不快,更不願因此失去他的寵愛。
自那晚後,朔麒雲好幾沒有再來霽月宮,她一直盼望著夏老爹再來找她,可夏老爹也一直沒再出現。
這一,朔麒風卻氣呼呼地來了,一來便將朔麒雲臭罵了一頓。原來他暗中替惜月調查她的身份,卻被朔麒雲察覺,並警告他,若再私自行動,他在宮裡不會有好子過,也不再允許他見惜月。
惜月沉默不語,將小白抱在懷裡輕輕撫摸,“麒風,別查了,我不想再知道了。”朔麒風愕然地望著她,“你怕什麼?你以為我會怕了他?我…我只是一時氣憤而已,你放心,等風頭一過,我會再替你查的。”惜月卻搖了搖頭,“不,我真的不想知道了。”朔麒風對惜月這屈服的態度到不滿,卻又無可奈何,一時悶悶不樂。小白在惜月懷中躁動地扭動著身體,嘴巴在她手臂上輕輕啃咬。
“阿虎。”惜月朝門外叫喚了一聲,阿虎已閃身入內,“它餓了,帶它下去吧。”小白似乎已習慣了見到阿虎便是有吃了,不待阿虎過來,已搖著尾巴跑到阿虎跟前,爬到他身上,阿虎一笑,一手拎起小白便轉身離去。
朔麒風望著阿虎,喃喃地道:“你這個阿虎,我總覺得有點面善…”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興奮地道:“對了,惜月,我的宮裡新收了一名侍衛,功夫可利害了,只怕你的阿虎也比不讓他,哪天我將他帶來,和阿虎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