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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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四皇子府裡生活,可比以前在宮中強多了,沒有了富公公的管教,最重要的是北凌飛對我很寬容。他每天早上起用過早膳就進宮,中午陪皇太后午膳,一般下午才回府。北凌珩和北凌爍這兩個傢伙,如今是樂不思蜀,連宮中自己的住處也不回去了,直接在北凌飛府裡住了下來。平時如果我想外出,北凌飛就陪著我去,前提是我不可以自己外出,必定要在他的陪同下才可以。我反正人生路不的,倒也樂得有他陪同。
這悠哉悠哉的子倒是過得有知有味,我漸漸忘了自己原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
只是這幾天,北凌飛不知為何,總是有點古古怪怪的,有時望著我,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問他,他又說沒事,幾次都是這樣,我也懶得再理他了。
這天下午,北凌珩和北凌爍了幾隻新的蛐蛐兒回來,正在興高采烈地逗,他雖也在一旁觀看,總是心不在焉的,沒過一會就自行回房裡去了。
北凌珩奇怪地問我:“我說寧萱,你最近對他做什麼了,搞得他老是心神不定的。”
“我哪有這樣的能耐啊,誰知道他怎麼回事。”我撇撇嘴。
“咦,莫不是他又被皇后催婚,他娶悅妍?再過兩個月他就滿二十,要行冠禮了。”北凌爍對北凌珩問道。
“不像,太后早就跟父皇說過此事,父皇也答應了太后,四哥的婚事由他自己來定,由他自己選意中人的。”說完,兩人都不懷好意的望向我。
我不作理會,那天宴席上他也不過是一時戲言罷了,過後我便沒放在心上。如今我的身份不過一個小小婢女,跟他可是隔了千尺深壑。
這時,北凌飛突然又回來了,“小萱,換身衣服,我們出去。”
“去哪玩?我們也去。”北凌爍一聽就樂了。
“沒你們的事,乖乖在這兒待著吧。”那兩人馬上有意見了,大罵他有了意中人就不顧兄弟之情。
回房換過一身男裝,我便跟著北凌飛出了府,北凌飛沒有叫下人跟著,只我們兩人漫無目地閒逛。
晉陽城裡意正濃,即使是在鬧市中,到處都栽有樹木。此時正值初,樹上新長出來的綠芽青青翠翠,風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的,最是一年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我不覺興致高昂,覺得這裡什麼東西都很新奇,什麼都跑過去看一番,北凌飛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全沒了平時的興致,不一會就說不想逛了,兩人又轉道去了風臨閣。
看來這風臨閣是他最喜歡去的地方,每次外出後,他都是帶我來這裡吃飯,其間總要和賀老闆離開一會,說是去聊聊天,也不知道他和一個生意人有什麼好聊的。我倒是沒所謂,每次來我都會找千洛,把以前練的鋼琴曲哼給她聽,讓她改成用古箏彈奏,倒也有趣,她也常常驚訝為什麼我老是有這些音律奇特的曲子。現在我們已經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當然,我的身份還是對她保密的。
這天,連千洛也看出來北凌飛有心事了,悄悄問我:“妹妹,四殿下今天是怎麼回事?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我望望北凌飛,他正坐在靠窗的桌旁,愣自出神,不時拿起酒杯悶悶地喝幾口,完全沒有理會我和千洛。我倒是從來沒見過他這模樣,他這人從來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這悶悶不樂、滿懷心事的樣子倒是第一次見。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雷鳴,現在正值天,這雨說來便來,幾聲雷鳴之後,便嘩嘩地下起雨來。
北凌飛望了望窗外的雨,又轉過頭來定定地望了我一會兒,突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走過來拉起我的手,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走。
“幹嘛呀,我還沒吃飽呢,怎麼這麼快就走?哎,外面下著雨呢。”我叫道。
他不答話,到了樓下,直接就往外面跑。
“凌飛,你傻啦?傘都不打,喂…你要幹嘛?”
“陪我淋雨去!”他拽著我全然不顧我的反對,往雨中衝去。
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突然有興致做這種雨中狂奔的即興事來了?
已是黃昏時分,雨嘩啦啦地下,街上的行人早已紛紛躲避,偶爾有幾人行走在路上也是打了油傘的,若大的街上就我們倆人傻傻地淋著雨。
雖已是天,可是這雨水打在身上,還是冰涼冰涼的,很快我就打了幾個噴嚏,雨水嗒嗒地打在臉上,身上的衣服也溼透了,粘在身上難受死了,一點也不漫。
我抹了抹臉,對他叫道:“喂,我說,我們回去吧,凍死了,一點也不好玩。”他突然停下來,把我一拉,我踉蹌地站到他面前,手搭成雨棚狀遮著雨,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他雙眉緊蹙,任由雨水肆無忌憚地落在臉上,死死盯著我,突然伸過手來把我的手拉開,另一隻手緊緊地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捏得我臉上發痛。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正想罵他,他又捏著,我再甩,他再捏。
我火了,開口大罵:“你做什麼,發什麼神經?”他狠狠地盯著我,臉上神不定,驚訝、恍然、不相信、憤怒、痛苦…
我心裡突然一顫,糟糕,這雨水肯定把我臉上的碳灰沖掉了。
“你…你…果然如此,果然如他所說。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的人?誰派你來的?為何要騙我?”他捏著我的臉,憤怒地吼道。
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憤怒的樣子,我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枉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然騙我,為什麼?你說,你說啊!”
“你胡說什麼,我…我沒有騙你。”這可慘了,這真是應該從何說起,我總不能跟他說實話,告訴他我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
“沒有騙我?既然沒騙我,為何要易容?這一年多來,你煞費心思地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你到底是誰派來的?說!”
“我真的沒有…沒有人派我來,我沒想要騙你。喂,什麼我煞費心思接近你?當初可是你自己跑來找我的,是你自己死活不讓我離開的,你以為我很想留在這裡?”
“你…你…好,好,好,是我北凌飛有眼無珠看錯了你,你想離開,好,你走!寧萱,你給我聽著,我北凌飛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見到你!”他狠狠地一把推開我,憤怒的臉上出絕望的神情,雙手緊緊握著拳,一個轉身,頭也不回地在雨中大踏步離去。
“北凌飛!我誰的人也不是!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呼喚。
天已暗了下來,街上空無一人,雨仍在淅瀝瀝地下著。
混蛋!怎麼就這樣把我扔在街上了。摸了摸身上,這才發現我是身無分文。以前在宮中,總想著有一天可以逃出去重獲自由,可是自從到了北凌飛府中,每錦衣玉食、高軟枕,這個念頭早已打消了。只是,之前北凌飛信誓旦旦地說有他在一天,他絕不允許我離開他,我從沒想過到頭來不是我自己要離開,而是他主動趕我走的。
真是世事難料,這突如其來的自由,卻叫我不知如何是好,心裡一陣惶恐。迴風臨閣找千洛?不行,之前我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剛才北凌飛說不定又回那裡去了,我現在再回去,他會以為我要死賴著不肯走。
想起以前看小說,沒錢住客棧的人都是到破廟裡住的,繼續留在這裡淋雨也不是辦法,如今唯有見一步走一步,過了今晚再說。於是我儘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可沒想到這墨淵國富民強,晉陽城裡更是繁華富饒,走了老半天也沒找到什麼破廟。
雨漸漸停了,天全黑,不知不覺已走到郊外。之前在風臨閣顧著和千洛說話,飯也沒怎麼吃就被北凌飛拉了出來,又走了這麼久,早已飢腸轆轆,手腳痠軟,身上的衣服還溼??偷惱匙拍咽芩懶耍?壞靡閹奼閼伊絲麼笫鰨??謔鶻畔灤?1?p>早知這裡什麼破廟都沒有,就不往郊外走了,在城裡還可以厚著臉皮找戶人家借宿,現在這裡別說廟了,四周漆黑一片,鬼影都沒一個。北凌飛這臭小子,平時嘴巴說得好聽得很,什麼對我一片真心,什麼一輩子也不會讓我離開,這下倒好了,突然發起神經來一點舊情不念,竟然這麼狠心地把我趕了出來,讓我落荒野。
看來,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破嘴,絕對是警世至理。
我隨手撿起一樹枝,憤恨地往地上去,一邊一邊在心裡咒罵,北凌飛,你夠狠,今後即使你跪我求我,我也不會再跟你回去!
隨即又想起他剛才說的話,“果然如他所說”他說的這個“他”到底是指誰?難道是北凌雲?對了,肯定是他,那晚被他看出來了,肯定是他告訴北凌飛的。這死種-馬,我跟你無冤無仇的,為何要這樣對我,斷我後路。
想想剛才北凌飛眼中的絕望和痛苦,想來當時他心裡其實也是極難受的,可是,北凌飛,為何你會以為我存心想騙你。此時此刻,我總算體會到什麼叫有口難言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通,正準備靠在樹身上睡一會,遠處突然隱隱傳來一陣“鏘鏘”的兵器撞擊聲。
莫不是有強盜?我連忙起身,躲到一叢灌木後面。
“晨煞,我極樂門一向與你天魔教無冤無仇,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橫一手?”遠處傳來一把蒼老尖銳的聲音。
“哈哈哈,我晨煞想做的事,不需要向你代,今只怪你們運氣不佳,撞到我劍上來了。廢話少說,東西留下,留你們一條狗命!”接著又是一陣兵器的撞擊聲,聽起來可不止只有兩人在打鬥。須臾,“啾”地一聲,空中突然亮起一支火箭,只離我藏身的地方几百丈遠。估計是其中一方打不贏,放信號召集人馬了。
原來是江湖幫派之間的尋釁鬥毆,可憐我破廟沒找到,卻?上這破事,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水都會牙。趁他們現在還在打,我還是趕緊開溜吧。
我慌忙往城裡的方向跑去,也不敢在大路上跑,只在路邊林子裡的小路上跑。跑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望望身後,沒有人追來,也聽不見那些打鬥聲了,這才定下心來。
我拍拍口,了幾口大氣。此地不宜久留,正要抬腳繼續走,突然脖子上一涼,一把匕首已架到我脖子上!強盜!我倒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