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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荊西草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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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臉頰紅通通的阿吉扎,聽到我的稱讚,得意地笑了笑,出參差不齊的門牙,“我聽了幾個晚上,自己學的。”

“你聽了幾個晚上?你在哪兒聽到的?”

“就在這裡啊。”

“這裡?”阿吉拉用力地點著頭,“嗯,前幾天也有一隊商旅來過,像你們這樣的,也在我們這裡住了幾天。有個大哥哥每天晚上都吹笛子,我就記住了。”難道…他來過?

我掏出一包果脯遞了給他,問道:“你是說,那個大哥哥每天都晚上都吹你剛才那曲子嗎?那…那個大哥哥現在在哪?”阿吉拉高興地接過果脯,了一顆進嘴裡,“嗯,他們走了。那個哥哥每天晚上都坐在外面,吹好多遍,一直都是吹那首曲子,所以我記住了。”一定是他,他來這裡做什麼?是來調查朔麒雲和荊西部落暗通款曲的事嗎?我的心不安起來,“阿吉拉,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幾天前走的,往那邊去了。最近我們這裡好熱鬧,好多人來。”

“好多人來?還有什麼人來過?”

“不知道是什麼人,是一個很長很長的車隊,有很多很多馬。”阿吉拉始終是個孩子,很多話說不清楚,我又問了許久才搞明白,原來月初的時候,有一大隊人馬,拉著很多輛車子入了草原,但那隊人馬卻不像普通商旅那樣沿途做易,沒有人知道車子裡面裝的是什麼,那隊人馬只匆匆經過這裡便往東去了。而北凌羽他們在這些人走後,也到了這裡,在這兒住了三天,便沿著那隊車馬的足跡跟去了。

普通老百姓、商人拉貨物一般都是用牛來拉車,但據阿吉拉說,這個隊伍是用馬來拉車,由此可見,這隊人馬絕不是普通人這麼簡單。

上官逸仍坐在草地上,靜靜地望著星空出神,我來到他背後,挽起他的頭髮,用髮帶替他束起。

“上官逸,明天一早我們繼續往東走吧。”上官逸想也不想便答道:“好,你說要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只要是無雙想去的地方,我上官逸就去。”我心裡不由一熱,這就是上官逸,至情至,直來直往,一旦他認定了的事,便毫不猶豫地去做。

第二一早,我們告別了阿吉拉和他的家人,用牛車拉著換來的皮革,往東繼續深入草原。路上我有意留意馬隊留下的痕跡,也不時向當地牧民打聽馬隊的動向,一路沿著他們的蹤跡跟去。

一路向東,漸漸接近荊西草原最大的部落,白琅族。白琅族是整個荊西草原族人最多、佔地最廣,同時也是最兇殘、好戰的部落,由於他們佔據了整個荊西的最東面,與墨淵只隔了一個燕荊山,總是對墨淵虎視眈眈,每隔一兩年總要騷動一下,一旦突破燕荊地區進入墨淵,便大肆搶掠,讓墨淵不勝其煩。我的義兄蕭劍揚長年駐守燕荊地區,就是為了專門對付這個白琅族的。

,一行人在一個小山坡的樺樹林歇腳,我躍上山坡上最高的那棵白樺樹,極目遠眺,四周仍是茫茫一片青翠,除了草還是草。我有點失望,正要躍下,一瞥眼之間,卻赫然見到樹杆上有一片用黑炭筆畫的羽,這是飛羽幫的標記,我匆匆躍下樹,在樹下仔細查看,果然見到樹下襬了幾顆小石頭。這個標記是留給來接應的人看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發現了情況,往東三十里便可找到他們,今晚動手。

“我已經派了寒樺和寒榆去打探了。”在我仔細查看這些記號時,上官逸突然走到我身邊。

“呃…察看什麼?”我在心裡打起小銅鑼,我知道上官逸是不喜歡我跟飛羽幫再有瓜葛的。

上官逸的臉果然不太好,“哼,明知故問。你這一路向東走來,是為了什麼,你當我不知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又接著道:“那隊人馬離這兒不遠了,今晚應能趕上,飛羽幫這次來了很多人,估計是發現那隊人馬有什麼問題。”

“那…我們也去看看?”我試探著道。

“我餓了。”上官逸扔下這一句,便轉身走開了,我卻望著他的背影笑了,他是個口硬心軟的人,如果當面不拒絕我,那麼便是答應了。

是夜,走了約三十里路後,一行人換上黑緊身衣,全部改騎黑馬,將牛車和貨物留下,一路追尋寒榆和寒樺留下的記號,輕身上路。

遠遠的,一堆堆篝火染紅了半邊天,每一堆篝火旁都圍了一圈人,一些穿著盛裝的少女,正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圍坐於草地上的人,正大聲說笑著,不時捧起裝著馬酒的觥,大口大口喝著。看那些人的服飾,一半是懸劍閣的人,一半是白琅族的人。

懸劍閣自從幾年前助當今赤霞惠帝奪位後,便成了赤霞朝廷的鷹爪了,這番懸劍閣的人遠道而來,想必也是奉了朝廷之命。

“不知道那一車車的貨物是什麼?”我望著遠處那一排一排的車子,小聲向上官逸問道。

“弓箭、長矛、盾牌等兵器。”已帶上蝙蝠面具的上官逸望著那些篝火,面無表情地道。

“你怎麼知道?”

“猜的。”我詫異地瞪著他,他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才道:“這一路上他們留下的車痕足有幾寸深,車上載的一定是鐵器等重物。我同時還猜到,你的舊情人北凌飛,正是衝著這些東西來的。”我心念急轉,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次上官逸無意中殺了三個懸劍閣的人,得知朔麒雲讓白琅族的人向東遷三百里,既然要讓白琅族冒著和墨淵撕破臉的危險,赤霞必定要有足夠的支持,讓白琅族獲利,而這種支持,體現在提供打仗用的物資上是最實際不過的。

看來朔麒雲是唯恐墨淵不亂,一邊暗中支持聖焰教在墨淵生事,一邊慫恿白琅族在墨淵邊境騷動,居心叵測。

我極目望去,除了那一堆堆的篝火,別的地方漆黑一片,看不出有什麼不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只是來看熱鬧的。”上官逸白了我一眼。

我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他的立場與我不同,我自是不能要求他出手相助,當下也不再說話,只默默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月掛中天,載歌載舞的姑娘們散去了,喝酒的男人們也倒下了,營地裡一片靜悄悄,只剩殘留的篝火發著微弱的光。藉助那些微弱的火光,依稀見到一條條黑影,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潛入營地裡,往那些倒在地上的漢子們嘴上一捂,手中利器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便往他們脖子上抹去,隨即是第二個、第三個…

“終於動手了。”上官逸又勾了勾嘴角,輕聲道。

我的心開始急速地跳動,死死盯著那些黑身影,只希望這一切能順利進行,不被發現。只是,世事往往是事與願違的,大約一柱香時間後,便有守夜的人大聲喊了起來,“有刺客!”這一喊,營地裡其它睡了的人被驚醒,紛紛抄起傢伙衝了出帳篷,埋伏在四周的飛羽幫兄弟此時才從黑暗中湧出,一場混戰就此展開。我死死盯著那些黑身影,想分辨出哪一個是北凌羽,可是人影憧憧之中,本看不真切,只依稀聽到玄羽堂李遠、藍羽堂衛寅兩位堂主的呼喝聲。

一時間喧鬧紛亂,營地裡很快火光沖天,那些白琅族的人此時也被驚醒,紛紛湧向那些裝著兵器的車輛,嘴裡大喊道:“保護車輛,保護武器!”驀然間,遠處一陣馬蹄聲大響,戰馬嘶鳴,一隊騎兵如從天降,在一片黑暗中衝了出來,當先一騎,一身銀甲冑,頭束紫金玉冠,手持長劍,身後旌旗招展,一隻雄鷹在旗上威風凜凜地展翅飛翔,那人一馬當先衝進營地中,長劍如蛟龍出海,在火光中劃過一道道光芒,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