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為前輩大開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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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還未穩,洪猛攻勢又到,一連十招,只打得他措手不及,似已氣怒加。
於卜一見有了援助,急急將丁吉喝住道:“阿丁,快將丁爺爺放下來查看,遲恐無救了!”丁吉聞聲站住,但也息如牛了,回頭一看,身後己打得轟隆一片。
於卜衝近過去,伸手接下五穀蟲來!但出他意料之外,俯首隻見五穀蟲已坐了起來,這種事,真使兩小又驚又疑。
五穀蟲看出兩小如痴如呆,居然開口道:“小東西,我老人家的‘絕拳’有自療內傷之能,除非打死,重傷是無妨的。”丁吉大喜道:“那我們快走,那宇文化衝過來了。”五穀蟲嘆聲道:“那邊死了我們三個同道長輩,一走於心何忍?孩子,你們快去將他們埋了。”兩小看洪猛仍無敗勢,於是同時動身,雙雙繞道而去。
紅影一閃,突自五穀蟲背後出現一人道:“丁老無恙!”銀鈴似的聲音,一下鑽進五穀蟲的耳中,猛使他回頭驚注。
“啊!”他“啊”字之下沒有再響,只心中嘀咕道:“紅衣蒙面女!”
“丁老到我時冷時熱,亦敵亦友是吧?”紅衣蒙面女輕輕的問。
五穀蟲移了一下坐姿,正面相對,呵呵笑道:“老朽倒沒將姑娘看成敵人,僅僅覺得姑娘神秘莫測!”紅衣蒙面女點頭道:“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隱衷。”五穀蟲道:“承蒙關懷,不知有何見教?”紅衣蒙面女看了她師弟洪猛那烈打鬥一眼後,接著道:“您老人家可知我是‘萬眼神翁’師侄?”五穀蟲點點頭,問道:“令師‘天外士’尚健吧?”紅衣蒙面女恭聲道:“尚健,‘天外士’是家師當年之號,這三字連師弟洪猛都不知道。”五穀蟲道:“姑娘有何代老朽之處?”紅衣蒙面女道:“近耳聞師伯慘遭不幸,竟是這宇文化逆畜下的毒手!”五穀蟲默默的一點頭,面上顯出黯然憂傷之,良久接道:“令師伯已有遺言,他要‘屠龍公子’康燕南為其清理門戶。”紅衣蒙面女急急道:“這是我們家事,宇文化必須由我生擒去見家師,旁人怎可代行。”五穀蟲猶豫道:“目前又有三個老輩人物遭了他的毒手,據老朽揣測,只怕康燕南不肯罷手。”紅衣蒙面女道:“晚輩拜託你老的就是這點,務請你老轉告康燕南,此事請他不必手,否則恐有不便之處,因為這事我已接到家師的命令,誰要手就是侮辱敝派無能。”五穀蟲是位老江湖,這種門戶之見往往導致視友如仇,他到非常嚴重,於是嘆聲道:“姑娘之意,老朽一定轉達,只是康燕南的行動卻非老朽所能阻止,在今晚之前,也許無事,但今晚所死之人,可說無一不與康燕南有非常情之人。”紅衣蒙面女鄭重道:“當著你老說真話,我與康燕南之間,遲早都有一場拼鬥,即無此事從中作梗,也許只是一點集久的意氣之爭,倘若他不放棄此事,我因難違師命,可能將來之鬥就是生死之拼。”
“集久的意氣之爭”七個字,突然啟發了五穀蟲一個許久的疑竇,不由自主的衝口急問道:“姑娘與康燕南莫非有認識?”紅衣蒙面女道:“這事你老久自明。”五穀蟲似已心中有數,同時又偷偷看了她身上一眼,暗忖道:“她將東西藏在衣裡!”什麼東西?他的意思裡沒有表示,很快就開口道:“令師弟支持太久了,宇文化顯在誘他下谷啦!”紅衣蒙面女道:“我在此谷之事未了以前,暫時不去找他,免得起他投向‘九魂道君’一面。”五穀蟲見她不辭而別,但也不以為意,獨自揣摩她與康燕南的關係。
沒有多久,丁吉和於卜同時回來了,五穀蟲知道他們已將屍體埋過,於是起立招手道:“你們作完了?”丁吉道:“只能算草草了事,但墳上仍留有標記。”五穀蟲道:“能將屍體不暴就行,將來自有其本派弟子前來收拾回去,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去向各派報信。”於卜道:“此地為各路人物麇集之處,與阿丁分開,由兩邊山頭查抄過去,相信一定能遇得到的。”五穀蟲道:“這辦法是可以的,但你要處處當心。”兩小應聲分開,急急朝兩側林中鑽隙而去。
五穀蟲派出兩小之後,再看洪猛時,詎料早已打到谷底去了!此刻竟連響聲都聽不到,他沉一下,翻身反朝背後峰頭躍登,心中想道:“康燕南怎會被宇文化誘到百里之外去呢?”越想越不對,他判斷康燕南一定在途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因之急於回頭查探.同時也急待將紅衣蒙面女的意思趁早轉達。
夜朦朧,四野死寂,黑暗中不時出現一些閃閃的人影,但又如幽靈般忽現倏隱,都有不願被人察出形相似的,這種情況,更增加死寂中的恐怖!
五穀蟲是個屢經風的人物,他的-生,未曾有所畏縮,但自這次失手後,他那堅決的意志,大無畏的神,似己到了失去信心的邊緣,當此死寂和恐怖的情況,竟也顯得草木皆兵之勢。
經過了數個時辰,他還沒走出三里外,其行程之慢,可見他是如何小心謹慎從事了,前途仍無象徵,唯那閃動的暗影逐漸減少,漸漸的,四周再無異動。
當他行到一處小嶺之際,他突然發覺前面地上似躺著一個黑黑的東西!
驚弓之鳥,處處膽寒,五穀蟲恐防偷襲,他立即停步不前,沉喝一聲:“什麼人?”過了一會,前面沒有迴音,事實證明,縱有敵人潛伏,料必無此沉靜,那東西顯然不是活的!
忽然一個印象鑽進了五穀蟲的腦子,他喃喃的自語道:“那東西莫非是個屍體?”心念未已,忽聽那黑影后面似還有一絲呻之聲,於是他更確定該處竟是經過一場不平凡的打鬥,急忙提足功力,慢慢接近過去。
當他走近正待察看時,突聽一聲呻又起,同時還聽到一句微弱的輕喚道:“來者可是丁兄?”五穀蟲聞聲一愕,他竟聽不出那聲音是誰,相距咫尺,隨聲閃了過去,沉聲道:“誰?”對方還沒回答,他已觸目看到一個非常悽慘的場面!
在一株被掌力震斷的樹下,斜斜的躺著一個不全的人,雙手完全被劈去,下半截齊小腹不見了,那形狀好像是埋去了一段在土裡似的,面目難認,簡直不成人形!
五穀蟲大步跨近驚叫道:“你是‘九鬼眼’瞿空?”那個垂死之人輕輕的嘆息一聲道:“在下正是瞿空,丁兄能否救我?”瞿空是當年老輩中一員,五穀蟲與其素有冰炭不同爐之勢,此際一見,假設易地相處,瞿空必落井下石,但五穀蟲這時卻就不同,面上顯出戚然之,大有不忍棄之之情,慨然道:“瞿兄因何受此嚴重外傷?我酒蟲自然要救你離開。”
“九眼鬼”瞿空只能脖子動了動,無力的答道:“丁兄可見我前面那個屍體?”五穀蟲道:“我酒蟲尚未仔細查看。”瞿空恨聲道:“那就是‘五顆星’刀利,再向左側查查看,‘帥字旗’晁牧可能也倒下去了,他們只將九親王送走三百里又回頭了…”五穀蟲見他呼急促,言語已難下接,不暗忖道:“他已血過多,看勢是去死不遠了。”瞿空顯在運用內功拼命掙扎,經過良久才又道:“丁兄,我這重傷就是他們兩人同時下手的結果。”五穀蟲詫異道:“那是為了什麼?”瞿空道:“為了我未答應替清廷出力。”五穀蟲道:“但他們又因何致死呢?”瞿空低低的嘆息道:“當他們剛剛將我打成這個慘局時,詎料竟出現了‘屠龍公子’。”五穀蟲無暇細問,急急道:“康燕南由哪個方向去了?”瞿空似因為說話之故,丹田真氣漸漸散去,此際己無力發聲,只將目光注視著南方,未幾,脖子一歪,上身向左側面倒地!
五穀蟲不嘆聲自言道:“我早已看出你活不多久了,這樣也好,早死早超生!”一陣忙亂之後,他連同刀利和晁牧的屍體也給埋去了,毫不停頓,拔腿就朝南方急追。
追出不到二十里,突聞身後響起兩聲急叫道:“丁爺爺,丁爺爺,你老快停,路線走錯哪,我師叔已到谷中去了。”五穀蟲聞聲急住,他知道是丁吉和於卜尋來,回頭問道:“你們怎知我老人家往這方向來了?”丁吉急接道:“我們剛到師叔殺死刀利等人之地時,幸好看出你老沉重的足跡。”五穀蟲問道:“武當等門派已知玉虛真人等被害消息了!”於卜接道:“我遇到少林紫蓮大師,阿丁見到丹玄真人,他們一定會將事情轉達崑崙和峨嵋的。”五穀蟲揮手道:“我們快回谷中,你師叔一定已怒發如雷!”丁吉道:“我們會著師叔時,他才剛到谷邊,現在不知怎樣了。”五穀蟲道:“那谷中定已展開非常陰險的行動了,我們去時不可分開。”老少三人拼命急趕,及至谷邊時已是天明,但三人覺非常奇怪,谷中竟沒有一點動靜!
丁吉走在前面,回頭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竟連人影都沒有?”於卜伸長脖子向谷內探望,輕聲道:“莫非有變化?”五穀蟲立即制止他們下谷去,觀察良久才道:“谷底距此尚遠,裡面情形無法看清,據我老人家判斷,這種沉寂絕不等閒。”丁吉道:“你老說谷內還有人?”五穀蟲道:“不僅是有人,甚至連四周峰嶺上的人物都下去了。”於卜有點不大相信,特別留神,又朝谷中探望,搖頭道:“簡直連鳥獸都沒有。”五穀蟲道:“越是這樣,越顯得情況緊張,這情勢,不是經過一場兇險之後的現象,就是暴風雨將來的陰沉!”言猶末盡,突從右側灌木中鑽出一個人頭來輕叫道:“酒蟲,快進來!”五穀蟲一看是“盜竽”立將兩小帶去道:“什麼事?這般神秘!”
“盜竽”領著他們鑽了數十丈,繼之進入一處亂石巖內,輕聲道:“谷內在昨晚經過一場非常猛烈、陰險的暗殺和偷襲,死的人已不知多少,可說連敵我都無從判別,目前又在醞釀第二次行動了。”五穀蟲急問道:“你沒發現康燕南?”
“盜竽”鄭重道:“怎麼不見,他是昨夜晚的殺星,其勢等於瘋狂,我親眼看到他僅僅三招不到就將‘優越谷’的前副谷主打得橫屍在地!”五穀蟲道:“玉虛真人、銀化先生、瑤草谷主等三人之死你可知道?”
“盜竽”點頭道:“康小子就是因為這三人才大開殺戒的!天明前不久,他還在谷內到處大呼,聲聲叫‘優越谷主’滾出來。”丁吉道:“谷內好像毫無動靜?”
“盜竽”看了兩小一眼道:“岩石高達數丈,石隙如蛛網錯,灌木遍及全谷,莫說是人,就有一萬條牛在裡面也無法看出動靜。”於卜向丁吉遞個眼,口中卻向五穀蟲道:“丁爺爺,你老不下去?”
“盜竽”已看出他要搗鬼,沉聲道:“你們休想亂來,谷內處處都有暗襲。”五穀蟲想起間之事,不由忖道:“兩個小鬼不僅機警過人,而且膽智俱佳,目前谷中動態不明,不如派他們去冒險一探未嘗不可。”回頭對“盜竽”道:“他們想去就放其去罷,似此沉悶,使人難耐。”
“盜竽”皺眉道:“當前敵手不是一面,小鬼們再也防不了許多,你要叫他們去送死?”五穀蟲深知“盜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此際見他竟是如此謹慎,谷中的危險是可想而知了,於是沉會,準備改變原意…
丁吉恐怕他不放行,立即搶先道:“丁爺爺,我和阿於不會深入的,只到谷底邊緣查看一下就回來如何?”五穀蟲知道兩小個,不放行也會溜走的,只得警告道:“時間不宜過長。”丁吉連聲答應,急急一拉於卜道:“我們快去快回,千萬不要出聲。”
“盜竽”眼看兩小背影消失甚遠.嘆聲對五穀蟲道:“你這一鬆口,說不定會送掉兩條小命。”五穀蟲道:“不見得,你莫看輕他們人小,鬼名堂卻比我們這批老傢伙要強,硬鬥不行,歪主意多得很,你擔什麼心?”
“盜竽”哪能放心,急急道:“當前情形與任何地點不同,你我還是跟著他們後面要緊。”五穀蟲已知道追不上,但也希望往谷中去看看,於是默然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