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真相大白情仇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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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群散飛開去,不分敵友,見人就整,轉瞬間,附近高舉火把的復仇會弟子,一下子昏倒了十六七人。
兩邊綵棚內也秩序大亂,有人揮掌拍打,有人掩面逃竄,無論正道武林或復仇會弟子,都被這種防不勝防的毒蜂,攪得四散奔走,人心惶惶。
獸神倪森睹狀也吃了一驚,頓足咒罵道:“眼看大功告成,竟被這小輩攪亂了,可恨!可恨!可恨!”冉肖蓮道:‘‘小輩蓄養的是一窩毒蜂,數量不會太多,絕情道人去抵擋一陣。”絕情道人應了一聲,翻手取出四面鋼鐵.飛步而出。
妖女的推測果然十分正確,齊效先那一窩毒蜂,總共不過數百隻,初放之際,蜂群漫空亂飛,當者披靡,聲勢確很驚人,但毒蜂螯人卻有一樁缺點,那就是蜂針整人人體以後,便自然與毒蜂尾部脫離,被整人雖然當場中毒昏,那隻螫人的毒蜂也就力竭而死了,齊效先驅蜂傷人,又沒有固定目標,及待螫傷了大批覆仇會弟子以後,蜂群也消耗了許多,所剩下的,令不過百隻左右。
絕情道人-出手,四面鋼鐵騰空飛舞,繞體盤旋,鈸面起了勁風起了勁風,籠罩住方圓一丈範圍,蜂群受飛錢的掃蕩,宛如風掃落葉,紛紛飄飛開去,混亂的場面立即被鎮懾下來。
齊效先然大怒,指著絕情道人罵道:“老雜敢傷小爺的毒蜂,再試試小爺的神鵰厲害。”仰面一聲長嘯,兩團黑影閃電般破空直下,齊奔絕情道人頭頂撲落。
絕情道人一時未防,被其中一隻巨雕探爪,一把攫住了頭上朝天冠,連發帶扯裂了一大片。
另一隻巨雕趁機斂翅低衝,狠狠向道人雙目啄去。
絕情道人疼得大吼二聲,舉手反抓住頭頂上那隻巨雕的兩隻鐵爪,奮力一扯,竟硬生生將那隻巨雕撕成兩半,片片雕瓴夾著碎灑落,絕情道人左眼亦遭啄瞎,滿頭亂髮,鮮血淋漓,直如厲鬼一般,兀自屹立空場中,齜牙咧嘴的桀桀怪叫不止。另一隻巨雕一擊得逞,振翼連揚,在空中繞了一匝,發現同伴慘死“呱呱”連聲悲鳴,雙翅一斂,突又俯衝下降,由絕情道人背後電擊般到。
絕情道人聞聲回顧,順手一揮,一面銅鈸著巨雕脫身飛去。鋼鐵掠空劃過,不歪不斜,恰好將巨雕頭部一剖兩半,但因銅鈸面太過鋒利,卻能阻擋住巨雕屍體飛來的餘勢,只聽噗”的一聲響,兩片雕屍正撞在道人臉上,兩隻比鐵鉤還要鋒銳的鋼爪,竟牢牢的嵌進絕情道人的咽喉中。
絕情道人踉蹌倒退兩三步,喉部“碌碌”作聲,冒出了一大堆氣泡和血水,終於晃了幾晃,倒地而死。
齊效先見兩頭心愛的巨雕也毀在絕情道人手中,淚水簌簌而落,拔出隨身短劍,恨恨在絕情道人屍體上用刀亂刺亂砍,咬牙切齒道:“臭雜,死雜,我要把你碎屍萬段,把你砍成醬,一片片剁下來餵狗…”正雙方,目睹這場驚心動魄的人禽血戰,都不每人駭然變,尤其峨嵋等派高僧老道,一個個雙手合十俯首,喃喃低聲念道:“浩劫當前,禽畜難免,可憐啊,可憐!”獸神倪森悄悄拉起冉肖蓮的纖手,低語道:“肖蓮,是時候了,咱們走吧!”兩人站起身子,趁著群雄驚悸慨嘆之際,疾步走出綵棚。
這時候,場中血戰剛停,人們都被適才慘烈戰事所驚懾,誰也沒有注意到獸神倪森和冉肖蓮已經悄悄退出綵棚,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月雙劍和康浩。月雙劍神智已被“絕情蠱”控制,與冉肖蓮寸步不離,宛如兩名隨侍的貼身衛土,康浩卻時刻在監視這一對縱復仇會的首腦人物,不願讓他們的計獲逞。他早就想下手將獸神倪森和冉肖蓮一舉制服,擒賊先擒王,消弭這場浩劫,但因深知獸神倪森武功高強,自己手中又抱著一個重大方濤,苦無機會下手,更礙於月雙劍緊隨在左右,不敢冒然動手,以致看見駱伯傖也未便招呼答應,心裡實無比焦急,此時見獸神倪森離座,連忙隨後跟了出來,五個人出了綵棚,倪森回頭向康浩揮揮手道:“李香主,你可去準備引發炸藥了。”康浩口裡應:“是!”卻沒有離去。’倪森走了幾步,見康浩仍然跟在身後,不覺詫道:“李香主,你沒有聽見本座的話嗎?”康浩心念電轉,突生一計,腳下跨近了兩步,欠身一紮,答道:“屬下這就前去,只量帶著方濤恐有不便,請示應如何安置?”倪森輕“哦”了一聲,說道:“此人干係太大,決不能落在外人手中,來!把他給本座吧!”康浩正要等他這句話,急忙恭敬地答應了一聲,雙手抱著方濤遞了過去,暗中卻將真力運聚在兩臂之上,獸神倪森伸手來接,手指剛剛接觸到方濤的身子,康浩就勢向前一送,左手五指疾翻,早已閃電般扣住了倪森的腕脈。
可是,就在康浩真力將吐未吐的剎那間,突然聽見獸神倪森喉嚨中“咯”地一聲輕響,高大的身軀似乎震撼了一下,竟然任憑康浩扣住手腕,既無絲毫吃驚的反應,也沒有掙扎,個武功已臻上乘的高手,在遇到突襲的時候,往往會自然生出護衛自己的反應,至少,他會掙扎,會反擊,再退一步說,一聲吃驚的輕呼,總會脫口而出的。
然而,獸神倪森竟然什麼也沒有,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任由康浩扣著他的腕脈,好像早巳知道康浩要暗算自己,才特地伸出手腕,故意讓康浩扣住一般。這情形太過反常,如非他自願束手就擒,那就是早有準備了。
康浩發覺不對,本能的五指一收,右掌飛快提護前,目光一抬,掃過獸神倪森的面部,不吃了一驚奇怪!獸神倪森怎麼會兩眼發直,嘴角下緩緩滲出一縷殷紅的血水?正驚駭未已,忽然冉肖蓮吃吃地低笑道:“康少俠,他已經死了,你還拉著他的手幹嗎呀?”康浩心頭一震,忙不迭縮手退…
冉肖蓮的低沉笑聲又起:“你最好看看背後再退,刀劍無眼.可不是鬧著好玩的。”康浩不用回頭看,已經覺到正有兩件尖銳的東西,一左一右,抵住自己後兩處“志堂”很顯然的,那是月雙劍的兩柄長劍。這時,冉肖蓮的左手才緩緩從倪森背後收回來,在她纖巧玲瓏的小手中,把玩著一柄藍注汪的鋒利小刀。:刀柄是象牙制的,嵌鑲著彩斑爛的珠寶,由刀身上的光澤,一望而知那是柄見血封喉,淬過劇毒的毒刀,康浩深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徐徐說道:“冉姑娘好厲害的眼力,好毒辣的手段!”冉肖蓮格格嬌笑道:“過獎!過獎!無論機智和膽識,我都自知難及康少俠,只不過我的運氣較好,康少俠的運氣較壞罷了。”說到這裡,話聲微微一頓,又道:“今天這種場面,我早就猜到康少俠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的,但憑良心說,若非少俠剛才表現得太突出,我真還沒有看出來是少俠假扮的。”康浩冷然道:“你既然看出破綻,為什麼剛才不動手?如今復仇會高手傷亡殆盡,土崩瓦解就在眼前,你縱然殺了我,又有什麼用?”冉肖蓮揚了揚黛眉,得意地笑意:“我的康少俠,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如果我想殺你,何須等到今天?不僅是你,連獸神倪森我也無意殺他,可是他太狡猾了,竟打算在這要緊關頭身,得我只好親自動手,這是他自取毀滅,怨不得誰。”康浩道:“你究竟打算把我怎樣?”冉肖蓮嬌笑道:“這就要問你自己了,眼前只有兩條路,你若還想伸雪師門沉冤,就跟我合作,否則,就跟他們同歸於盡。”康浩曬道:“你想威脅我?”冉肖蓮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關於令師受屈蒙冤的秘密,當今世上只有四個人知道,現在一個已被搜魂大法所制,一個已經被我殺了,另外一個雖然知道,便決不可能告訴你,剩下一個能夠對你吐真情的,那就是我,你不跟我合作,還去找誰呢?”康浩聽了這番話,不由暗自沉起來,她所說的四個人,受搜魂大法所制的,當然是指復仇會主齊天鵬,被她殺死的一個,不用說,準是獸神倪森了,那麼,另外、個雖然知道內情,卻決不可能說出來的人又是誰呢?他心念電轉,突然領悟,那知情而不肯透的人,八成就是暗中設計嫁禍陷害師父的真兇。想到這裡,頓心血沸騰,難以抑制,腦海中登時浮現出二十年來荒山絕嶺。師徒兩人相依為命的種種情景,以及九峰山雪地上的孤墳,穿腸裂肚的毒龍珠雪水,冷冰冰的“定護遠帶”四門五派的盛氣凌人,木棺材中的陌生屍體…深重的師恩,刻骨的仇恨,多少個冷月寒窗?多少次忍辱含垢?道不盡的師徒情,不完的英雄淚,他含淚志,負屈偷生,為的是什麼,期待的又是什麼,這時,冉肖蓮的低沉笑聲又在耳邊盪漾了:“康少俠,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不知‘大丈夫恩怨分明’這句話麼?仇人就在眼前,難道你竟忘了師門的血海沉冤?”
“血海沉冤”四個字,就像四把刀,狠狠刺在康浩心上,他渾身一陣顫抖,脫口問道:“他是誰?”冉肖蓮揚手一指,道:“喏!他不是站在那兒麼?”康浩回頭望去,卻見綵棚內人聲喧譁,兀自紛紛議論著適才那場血戰,似乎都未注意到獸神倪森和冉肖蓮已退出棚外,只有一個人按劍立在火光下,正目光的的向這邊凝視著那人就是一劍堡主易君俠。
康浩心絃一震,喃喃地說道:“不會的,不會是他,你-定在胡說八道,存心挑撥…”冉肖蓮嬌聲笑道:“你不相信,是不是?”康浩道:“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決不相信。”冉肖蓮道:“假如我當面揭穿他的秘密,叫他自己俯首承認,那時,你也不相信嗎?”康浩瞠目道:“你有什麼證據?”冉肖蓮聳聳香肩,道:“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只要你願意,咱們就回到綵棚去,當著天下群雄,揭穿他的假面目,你替師父報仇雪恨。”康浩心頭狂跳,深深了一口氣,強自壓制下內心的動。緩緩說道:“你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冉肖蓮嫣然一笑道:“我當然不會毫無條件的幫助你,但條件並不苛刻,只要你在事成之後…”
“事成之後怎麼樣?”這句話雖是康浩心裡想問的,卻男非由他口中說出來,聲音來自谷口附近的那片林子裡,餘音末落,林邊冉冉出現四條輕盈的人影,其中三人穿著同樣形式天藍罩袍,頭上戴著同樣形式的闊邊竹笠,肩後劍穗飄拂,面目隱約難辨,另外一個雖然也戴著竹笠,而且笠前垂著一帽黑面紗,但身上所著是布衣衫裙,一望而知是個女人。那布衣女人和三名藍袍人緩步由林中走出來,直到距離冉肖蓮一丈處才停住腳步,所立之處,恰好揹著火光,使人很難看清他們的面貌,冉肖蓮早已橫舉著淬毒匕首,旋身待敵,喝問道:“你們都是什麼人?”為首一個藍袍人徐徐答道:“咱們是來接冉姑娘的,天已經亮了,冉姑娘的夢也該醒了,有仇的化解血仇,蒙冤的昭雪沉冤,這兒已經沒有冉姑娘的事了,何苦還置身是非漩渦之中呢?”冉肖蓮沉聲道:“你說些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那藍袍人笑笑道:“冉姑娘是絕頂聰明的人,若非‘’令智昏,何至如此痴傻。”說著,向身後一招手道:“蘋兒,卻替冉姑娘把殺人兇器收起來,要客客氣氣的,不許動兵刃。”一名藍袍人欠身應道:“弟子遵命。”舉步迂向冉肖蓮走了過來。
康浩對這四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也到莫測高深,看樣子,他們既非易君俠以武林帖約來的幫手,也不像復仇會的仇家,倒像是專程為了冉肖蓮而來的,但是,他卻覺得那布衣布裙、臉罩黑紗的女人,看去十分眼,更發覺那被喚作“蘋兒”的藍袍人,說話時語聲清脆,舉步時婀娜生姿,分明也是個女子。
冉肖蓮自知武功並不高明,見那蘋兒直過來,心裡不發荒,緊一緊手中匕首,沉聲喝道:“站住,你再向前走一步,別怪我不客氣了!”蘋兒充耳不聞,腳下依然未停,只是柔聲說道:“冉姑娘,別這樣兇霸霸的好不好?把匕首給我,讓我替人保存起來,等…”
“等”字才出口,突然身形一塌,閃電般而上,皓腕疾探,向冉肖蓮握刀的手腕扣至。
冉肖蓮一聲驚呼,急叫道:“應龍,截住她…”康浩只覺本來抵在左後上的劍突然撤去,寒光掠肩而過,劍應龍已連人帶劍向前捲了過去,驚呼聲中,劍光人影一觸又分,劍應龍橫身擋在冉肖蓮前面,那柄藍汪汪的淬毒匕首,卻到了蘋兒手中,但蘋兒頭上竹笠,亦被應龍的劍鋒砍裂,,出滿頭青絲,隨著夜風冉冉飛舞。火光下,只見蘋兒右眼圓睜,怒目視著劍應龍,姣好的臉蛋上,猶有驚悸駭異之,康浩心裡不泛起一陣莫名的觸,在這石火電光般一招中,他已看出月雙劍神志雖然喪失,一身劍術火候,卻不知比從前進了多少倍,有這一對兄弟死心塌地隨侍左右,無怪冉肖蓮敢向獸神倪森下手了。
那為首藍袍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月雙劍的劍招會如此快速凌厲,微微一怔,才嘆了一口氣道:“可惜堂堂世家公子,竟做了石榴裙下的雙才。”劍應龍橫劍而立,神情漠然,毫無反應。
藍袍人轉顧身側布衣女子道:“夫人,事到如今,只好先廢了他們,否則,今夜局面,實難了結。”布衣女子默然片刻,低聲道:“原門主劍下超生,替抱陽山莊保留一線血脈,小妹同身受。”藍袍人點點頭道:“那是自然,咱們只廢他們的武功,儘可能不傷他命就是。”說著,緩緩探臂,拔出了肩後長劍。
蘋兒欠身道:“不勞門主親自出手,弟子願生擒此人,以報一劍之仇。”那藍袍人-擺手,道:“你不要小覷了他,他們兄弟兩人不僅劍法詭異,更練就了一種純陽的功力,你若不信,可以取下竹笠看看那破裂處的痕印。”蘋兒脫下竹笠,一看之後,粉臉剎時變,原來那竹笠上被劍鋒劃破的裂口處,竟有一層黑焦灰,彷彿被火焰燒過的一般。
藍袍人黯然嘆息道:“火神郭金堂‘烈焰三式’,重現江湖,若無‘太陰功力’相抗,天下何人能敵?”說完,反握長劍,舉步走了過來。
康浩聽她說出“太陰玄功”四個字,心中陡然一動,暗忖:藍衣、竹笠、太陰玄功…莫非他們也是來自天山寒冰谷?想到這裡,立即大聲叫道:“敢問可是太陰門掌教龍老前輩?”那藍袍人突然止步,抬手一推竹笠,出兩道冷電般的目光果然,那是一張中年女人的臉龐,只不過看起來比普通中年人略顯蒼老些,慘白的臉上,滿布著乾枯的皺紋,尖下巴,薄嘴,神情冷肅而孤傲。只見她冷目的的,陰惻惻的問道:“你是誰?怎會認識太陰門?”康浩拱手道:“在下康浩,和黃無父黃大哥是結義兄弟。”旁邊那面垂黑紗的布衣女子,接口說道:“此人就是風鈴魔劍楊君達的嫡傳弟子。”龍姑輕哦了一聲,冷漠的臉上閃現一抹淡淡的笑容,點頭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康浩肅容道:“在下斗膽,請求老前輩高抬貴手,將月雙劍應家兄弟的事,給在下負責了結。”龍姑詫異地道:“為什麼?”康浩道:“應家兄弟忤逆殺父,乃是受了絕情蠱的誘惑,身不由己,其情可憐,況且,烈焰三式系因在下失慎才被他們得去,天幸時短促,他們尚未能加以作惡,在下深內疚在心,責無旁貸,故願斗膽承擔此事,望求補贖前衍,望老前輩俯允成全。”龍姑神一動,凝目說道:“或是你如今自身尚且難保,萬一你…”康浩微笑道:“老前輩請放心,在下自己並無危險。”接著,扭回頭向月劍應虎笑道:“請你把寶劍收起來,別抵著在下部,這樣很不舒服。”月劍應虎不一怔,低叱道:“你說什麼?”康浩笑道:“我要你把劍尖拿開,別抵著我的道。”應虎怒喝道:“死在眼前,你還敢調侃二爺?你再放一聲,老子就在你上戳個窟窿。”康浩一揚眉,道:“是嗎?你想不想試試看?”應虎叱道:“試就試!”手上一緊,劍尖對準康浩後“志堂”猛力一刺。
冉肖蓮剛要出聲喝阻,卻見康浩一聲長笑,身形飛快的轉了半圈,竟已脫出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