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圖窮匕現詐死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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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久候黃石生未至,他已經猜想到可能會有意外,但卻沒有想到黃石生會落得這般光景,以黃石生的機智尚且如此,小紅和湘琴的遭遇豈非不堪設想了麼?
兩名苗女將木架抬到鬼叟朱逸座前,輕輕放了下來,康浩趁那飛天豹子李昆向鬼叟耳語陳報的時候,急忙伸長脖子張望,但看在眼裡,只有驚在心頭,只見黃石生雙目緊閉,臉如淡金,雖然還有呼,卻已經微弱得涉不可辨,那樣子,正應了一句俗話比死人只多了一口氣。
鬼叟朱逸指著木架問道:“你說的姓黃的,就是此人麼?”康浩答道:“是的。”鬼叟朱逸道:“他怎麼會目睹當時經過?”康浩道:“不瞞教主說,兩位公主便是這位黃老前輩親自救出來的。”鬼叟輕“哦”了一聲,回頭對飛天豹子李昆吩咐道:“醒他來。”李昆躬身應諾,隨即由懷中取出一隻藥瓶和一支吹管,用吹管沾了些白粉末,分別吹入黃石生的兩邊鼻孔中。
不到片刻功夫,黃石生的呼突然急促起來,腹劇烈起伏,喉中“呼呼”作聲,臉由淡金漸漸轉變成蒼白,又由蒼白轉為淺紅、深紅…最後竟變成血紅,四肢搐,就像整個體都快要爆炸開來似的。
康浩屏息瞠目而視,卻見他鼻孔中,正有一條細小的金小蟲,緩緩爬出。
那小蟲長不盈寸,似蠶非蠶,像蜈蚣又不是蜈蚣,而動,令人見一不髮驚然。
飛天豹子李昆伸出左掌,讓那小蟲爬到自己掌心上,然後再將右手中指咬破,滴了兩滴鮮血在左掌之上。那小蟲聞到血.腥氣味,立刻食起來,並把兩滴鮮血吃幹,便捲成一團,動也不動了。
李昆用一截細竹筒,盛了小蟲,仔細地放入袖中。這時候,黃石生的臉已經由紅圍淡,呼也轉趨正常。
又過了盞花時間,四處遊顧了一匝,目光中充滿一惘之,卻沒有開口。
康浩急忙又道:“四叔,你覺得怎樣?什麼地方不舒服?”黃石生微微擺了擺頭,嘴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康浩見此情形,心內大急,忙問飛天豹子李昆道:“李老前輩,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不能說話了呢?”李昆也惑然不解地道:“咦!這倒真是有點奇怪,益蟲已經取出來了,他怎的還是這般模樣?”鬼叟朱逸沉聲問道:“你是否對他另外施了什麼手腳?”李昆慌忙垂首答道:“屬下只用‘金蠶’,將他們制住擒下,並未使用其他手段。”鬼叟朱逸不悅道:“既然如此,蠱母離體他就該清醒才對,怎會這般光景?”李昆吶吶道:“這個…屬下也不明白…或許他體質有異,一時不能恢復過來,等一會就會好的…”鬼叟朱逸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起,親自走到黃石生面前,伸手搭上他的腕脈,過了片刻,雙眉也緊鎖起來。
康浩焦急地問道:“教主,他怎麼樣了?”鬼叟默默不語,好半晌,才哺哺說道:“奇怪!奇怪!”話聲未畢,驀地一掌劈落,拍在黃石生肚子上。
黃石生負痛,雙手不期然急急掩住肚皮,張口翻目,直痛得眼眶裡淚水亂轉,卻仍發不出一點聲音。
鬼叟朱逸斜倪康浩,問道:“這人是個啞巴?”康浩忙道:“不!他決不是啞巴,以前一直都很正常的。”鬼叟朱逸訝然道:“那就奇怪了,他脈息正常,體內毫無受傷的症狀,怎麼突然不能說話了?”這話似在問人,又似在自問,但無論別人或是他自己,都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這時候,突見一句魁梧苗人大步奔了進來,遞給哈都峒主一個管筒模樣的東西,哈都峒主只接過匆匆看了一眼,立即轉呈鬼叟朱逸,同時,湊近鬼叟耳邊,低聲密語了幾旬。
鬼叟朱逸臉立變,急忙拍開管狀物,從裡面取出一張紙箋,匆匆看了一遍,驚愕更甚,失聲叫道:“竟有這種怪事。他們沒有錯吧?”哈都拉道:“既是數處急報都同樣說話,那就決不會錯了。”鬼叟朱逸順手將紙箋遞給了逍遙公子龐文彬,苦笑道:“賢侄,你看看,天下竟有這種怪事!”龐文彬接過一看,也頓時出無限驚訝之,說道:“此事不僅奇怪,簡直有趣得很,小侄倒很想再見見一些朋友,請教主仍按前例接引他們到宮中來…”鬼叟點點頭道:“我也正是這個打算,來人呀!”兩側侍衛同聲應道:“在!”鬼叟朱逸指指康浩和黃石生,道:“把他們暫時安置在‘思過堂’,給予二級待遇。”康浩初不解“思過堂”和“二級待遇”是什麼意思,等他清楚以後,卻哭笑不得。
原來所謂“思過堂”乃是一座形同監獄的鐵屋,只是內部不如復仇谷石牢那麼骯髒,有、有桌,還有兩列書架,架上全是“黃衣神教”的教義和經典,那意思自然是要被囚的人。
“閉門思過”多讀些經書,最後皈依黃衣神教。
所謂“二級待遇”則是備有專人侍候茶水,只要招呼一聲,就從鐵門上的小窗口遞進來。
不過,行動雖不自由,卻有兩件事值得安,其一是康浩受制的道已經解開,其二是黃石生和他同被“招待”在一間鐵屋內這大約是因為黃石生突患怪病,不能言語,必須康浩從旁照顧的關係。
兩名苗人將黃石生連人帶木架送入鐵屋,便匆匆退去,倒是那位飛天豹子李昆很客氣,含笑對康浩說道:“教主因有急事待理,暫時委屈你們在這兒休息幾天,需要什麼物件,儘管吩咐門外值班的弟兄,他們會隨時送來的。”康浩趁機問道:“敢問李老前輩,跟在下同來的還有兩位姑娘和十五名弟兄,他們都在什麼地方?”李昆笑道:“放心,他們另由敝教派人招待,生活都很安適,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康浩央求道:“能讓在下和他們見見面嗎?”李昆搖搖頭,道:“礙於教主令諭,這要請少俠多多原諒了。”康浩道:“李老前輩請轉告教主一聲,在下雖冒用太平山莊名義,此來並無惡意,而且,這位黃老前輩還是援救過貴教兩位公主的人…”李昆截口道:“正因如此,教主才特命給你們二級待遇,以示優待,等事情澄清之後,自然讓你們見面,少俠請耐心一些吧!”說完,拱拱手,轉身鎖上鐵門,揚長而去。
康浩無可奈何,只得暫時放棄打聽湘琴和小紅的現況,俯身抱起黃石生,將他移放在室內唯一的一張榻上。
他仔細檢查黃石生的氣血運行和內腑機能,果然一切正常,毫無異徵可尋,但看那張口結舌的情狀,又的確有話無法說出來的樣子,不焦急地問道:“四叔,你究竟哪兒不舒服?怎麼會好好的忽然得了失音症?”黃石生緩緩舉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咿咿”連聲,仍無法成語。
康浩道:“莫非他們私下裡給你吃了什麼物藥?”黃石生把手連搖,又似指頻指喉嚨不已。
康浩詫道:“你喉嚨不舒服麼?”黃石生急忙點頭,一面用手撕扯著領口,似乎難過得很的樣子。
康浩忙替他解開領口,探頭湊近去察看,但仍看不出有何異處。
誰知就在他俯身察看之際,耳中忽然聽見一縷蚊蚋的聲音說道:“去看看門外有人偷聽沒有?就說我想喝水,向他們要一杯茶來。”康浩猛然一驚,幾乎失聲叫了起來,急忙抬頭,只見黃石生向他霎了霎眼,又神秘地齒一笑。
剎那間,他會過意來,便大聲問道:“四叔,你覺得喉中乾燥難過是不是?”黃石生故作“咿咿”之聲,點點頭。
康浩便站起身來,疾步走到鐵門前,湊在窗口上向外一望,見門外正有兩名挎刀苗人,在往來走動。
其中一名苗人也看見了康浩,停步問道:“什麼事?”康浩道:“病人口渴難受,請你給我一杯茶好嗎?”那苗人答應了一聲,大步而去,不片刻,取來了一杯熱茶,由窗孔中遞給了康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