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們在一起,又不是因為誰比誰漂亮。”許宸笑一下,葉菲看呆了。
過一會才曉得說:“老大你知道麼,你和她說話的時候,或者你說起她的時候,笑得特別好看。”
“是麼?”許宸摸摸下巴:“嗯,其實我平時笑起來也很好看啊。”葉菲撇撇嘴:“你麼?你平時笑起儡一本正經,好像老了三歲不止。”接著話題一轉:“對了,你朋友在哪裡讀書啊?”
“在我們家鄉的師範學院。”許宸答。
“學什麼啊?”
“中文,”許宸笑著看葉菲:“葉幹事,你在查戶口麼?”
“錯,”葉菲笑著擺擺手:“八卦是人的天,何況我們老大人長得帥,又這麼優秀,任何人都會對你的朋友表示好奇的。”
“你八卦麼?可是我一直覺得你的格很像男孩子,不扎堆說家長裡短,也不背後嚼人舌頭,有矛盾了也不往心裡去,好,真的
好。”許宸說。
“真的?”葉菲看許宸一眼:“我對別人的八卦不興趣,不過對你比較例外而已。”
“啊?為什麼?”許宸把腦袋伸過來,橫在桌子上方:“久生情啊?”
“真難得,老大你也會開玩笑了?”葉菲大驚失:“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才接了一個電話就變得這麼有血有了?”話音未落,服務員端上兩碗麵,熱氣蒸騰中,葉菲伸手從許宸碗裡夾過兩片牛
:“老大你夠甜
的了,少吃兩塊
也不要緊吧?”許宸笑,把剩下的
也夾到葉菲碗裡:“算是補償吧,今天辛苦你了。”不再說話,一直到吃完麵,結帳,送葉菲回宿舍,都沒淤說話。
只是,當肩並肩行走的距離終於到了盡頭,葉菲獨自站在宿舍樓門口,看著許宸的背影,心裡有寂靜的傷懷。
3-3第二天上課,盧遠洋一邊發短信一邊嘟囔:“明天端午了啊,是不是要買幾個粽子吃啊。”許宸正在抄筆記,突然愣住:“你說什麼?”盧遠洋沒聽到,還在悶頭髮短信,許灞忙掏出手機查曆:6月10
,農曆五月初四。
那麼昨天,是6月9?
完蛋了…許宸心裡哀號一聲…怎麼就會忘得死死的?
這才想起昨天的電話,她打過來,而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她是不是很失望?
手忙腳亂地想要發短信,可是說什呢?
寫了第一條:樂樂,對不起,我忘記昨天是你生了,生
快樂,現在說來得及嗎?
看了看,覺得後半句太矯情,刪掉。
又寫第二條:我謹代表省醫科大8300名在校生祝你昨天生快樂。
看了看,覺得“昨天”兩個字怎麼看怎麼像此地無銀三百兩,再刪掉。
接著寫第三條:小同學,新的一歲,好好學習,鍛鍊身體,強健體魄,振興中華。
看了看,覺得又表達不出來自己的歉意和心意,繼續刪掉。
如此往復,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嘆了口氣,還是寫了最簡單的幾個字:幹嗎呢?
過一會,手機“嗡嗡”地開始振動,拿起來看,回覆簡短利落:上課。
許宸有點忐忑,這麼簡單的回答,炕出來有沒有生氣。雖然餘樂樂不是那麼小心眼的孩子,可是實踐證明任何戀愛當中的孩子都不能用常理推斷,所以眼下還是儘快取得上級領導的理解與支持顯得比較重要。
許宸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按:對不起,昨天太忙,忘記是你的生了。
少頃,回覆到:沒關係。
字很少,可是這樣顯得越發危險,許宸用手撐住腦袋,很鬱悶地問盧遠洋:“喂,如果你忘記你朋友的生了,會怎樣?”
“死!”盧遠洋還在發短信,頭也不抬,直接回答。
許宸很崩潰,怎麼今天大家都這麼言簡意賅?偏偏還都直指靶心?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盧遠洋跑到少有人走的側樓梯拐角處菸,許宸也走到樓梯拐角處,撞見幾個正在點菸的男生,還引起一陣小小的喧譁。一個男生樂呵呵的:“許宸你也打算加入組織?”另一個笑:“來來來,抓緊開組織生活會。”一支菸遞過來:“你小子也真厲害,我不帶中華的時候你也不來。”許宸伸手擋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謝了哥們兒,我不
。”男生們很訝異:“不
菸跑這裡來幹嗎?”只有盧海洋在一邊笑:“你們別礙事了,老大要找僻靜處打電話受死呢。”許宸伸手搗盧海洋一拳,做個威脅的手勢後順側樓梯下樓了。幾個男生在他身後發出噓聲陣陣,繼而不知道盧海洋說了句什麼,又鬨堂大笑。
許宸一直從四樓走到一樓才按下電話號碼,悉的彩鈴聲飄出來,是《每當我走過老師窗前》。響了一遍,沒人接。響第二遍,終於聽到壓的答話聲:“喂?”許宸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來:“你上課麼?”
“今天有外教的講座,忙著呢,晚點打給你。”餘樂樂的聲音摸摸的。
“好。”許宸收線,心裡先鬆了一口氣,聽聲音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自己心裡終究還是有點愧疚,就開始想要買點什麼禮物送給餘樂樂做補償。
可是孩子都喜歡什麼東西?
想想去年的禮物,好像是一頭白的趴趴豬,那傢伙有粉紅的鼻孔和彎彎曲曲的小尾巴,餘樂樂一看見就緊緊抱在懷裡,一路上再也沒有撒過手。可是今年如果再送長玩具是不是顯得很敷衍?
沒轍了,想了想,給葉菲發短信:孩子都喜歡什麼禮物?
過一會,葉菲短信到:“孩子”的範圍太大,如果特指你朋友,不如送一件可以時時刻刻帶在身上,且隨時都能借景生情的小物件。
許宸恍然大悟,萬分。
他炕到,電話另一邊,葉菲緩緩收起手機,有點發呆地注視著手機上拴著的小小桃木護身符,正面刻了個“安”字,泛出隱隱褐紅的澤。
這是大一那年許宸隨“暑期三下鄉”醫務團去老區的時候帶回來的,他一向是有生緣的男生,帶回來幾十個當地老鄉做來賣的手機吊墜,頃刻間就被孩子洗劫一空。葉菲當時忙著整理醫務團帶回來的照片和資料,沒顧得上扎堆搶奪。他看她一個人在忙,還特別走過來,伸出手,掌上就託著這個小小的吊墜。
那時候他笑得坦然明朗:“這個是給你的。”看見她驚喜的眼神,他又笑:“就你一個人不來鳥物,我再不幫你搶,一會你什麼都拿不到了。”一年了,桃木的顏越來越深,她打電話的時候、發短信的時候,摸到它,就好像這個人活生生站在自己身邊,攤開手掌,微笑著說:我再不幫你搶,一會你什麼都拿不到了。
這兩年,她對他而言或許不過是個值得信賴的助手,是個能夠談心的知己,然而,永遠做不成愛人。她的大氣,她的朗,原不過是因為這樣才能把友誼維繫得更加恆久——假使不能愛,至少還能友愛。
而他,本不知道。
絕望如,翻滾著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