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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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桶一桶從身體出,初蕊看見生命正一吋吋消逝,快死了是嗎?那麼請對她說聲恭喜吧,恭喜她終於償清債務,迴歸天庭。
她的意識不清,她看見醫生護士來回穿梭,他們搖頭,發出惋惜聲,也看見阿爆、李昆在前來回踱步,頻頻搖頭。
甚至於,她看見他來了。他坐邊,緊握她的手,低聲說,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怎麼能不死?天要她走,豈有留下的道理?他的表情是哀慟嗎?對不起,她真的想張大眼睛看清楚,真想抱住他的頭,很用力很用力告訴他,別擔心,還清情債,下輩子他們互不相欠,到時,站到等高線,再來談場轟轟烈烈的愛戀。
再醒、再睡,隱約間,朦朧間,她聽見醫生對雍叡說放心,說她度過危險期,接下來情況只會好轉,不至有意外,然後,他鬆開她的手。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明白覺手心中的溫暖在一瞬間消失。
好冷,冷透了,從心底泛起的寒意,吋吋腐蝕每吋肌膚…她想醒來,想握回他的手,要求他別轉頭離去,偏偏無能為力啊,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不脫夢境。
不要走,再多陪我一分鐘,你一走,我便要死了,她的心在哀號,可惜他聽不到。
請再多看我一眼,這一走就是永別。泣血了,她看見魂飛魄散,看見兩條生命失去集。
她在夢中不斷喊他、喚他、求他別走,然而,他還是走開,不回頭,之後,又醒、又睡,她再尋不到和他相關的夢境。
初蕊正式清醒,已是五後的事情。
那夜,他握住她的手,把生命力源源不絕輸入她體內,他聲聲低喃,說了無數她聽不分明的話語,是幻覺吧,他怎會來?他結婚了,正和新婚子出國度月,那是濃得化不開的甜呵。很蠢的夢,半點不合邏輯,初蕊對自己搖頭。
望望天花板,滿眼的蒼白,她知道自己失去什麼,知道自此人生模式固定,她…就這樣過吧…
真笨,她笨得無可救葯,人生不是小說戲劇,除了愛情和想象力,更多的是實際。
她這種笨蛋適合做什麼?什麼事都不能做,連傷心都顯多餘,偏過頭,再睡吧,睡覺是最無害的活動,也許下一個夢裡有他,有一份專屬範初蕊的幸運。
閉眼,再次入睡,仍是昏清醒,一過一,有點自我放棄似地睡著,她的愛情只能在夢中實現,於是她熱愛起睡眠。
又過七天,她清醒時間變長了,也許是體力逐漸恢復,無法時時入睡,尤其是今天,颱風肆,陣陣狂風豪雨打上玻璃窗,彷佛天地將滅。
“你終於醒了。”門被打開,一個不曾見過面的男人拿來椅子,和她對面坐下。
“是。”凝視他,初蕊猜測他的身分。
“我叫歐陽昌,是雍叡的副手和姐夫。”他自我介紹,乍見初蕊,他有強烈危機意識,那麼漂亮的女生,任何男人看了都要心動啊!有她在身邊,雍叡的心情難保不改變。
今,他為了見姐姐和對老盟主的承諾,同意和時寧小姐結婚,但明天呢?有範初蕊在,他擔心,這樁婚姻將岌岌可危。他在盟主往生前立過誓言,發誓保護時寧小姐的終身幸福。
“您好。”她振奮神應對。
“范小姐,請問你知道雍叡在十二天前已經結婚了嗎?”歐陽昌問,口氣不善。
興師問罪?看來雍叡的保證並沒有太大效用,時寧小姐雖沒上門,總有人搶著為她出頭。
苦笑,何必怕?從決定當婦情那天起,她早該有心理準備,準備起這樣一天,站在這裡任人羞辱。
“是。”
“你知道他們正在歐洲度月?”歐陽昌打量她,她的樣子,分明是大家閨秀,為什麼願意淪落,當起無名無分的第三者?
“是。”知不知道幹她何事?歐洲又不是她能去的國度。
“你知道他們從小到大,情深厚,誰都無法拆散他們?”歐陽昌心向舊盟主,如果雍叡是盟主屬意的囊中物,不管如何,都不讓人將他奪走。
“是。”她當然相信他們情濃厚,否則他怎甘心進入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