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一個離去一個雪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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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沙漏裡僅剩下的幾粒金沙,北辰心底焦急,糾結的夜不能寐。
“能不能帶婉彤回到一千四百年之後?”北辰輕聲喃喃,只不過沒有人能給他答案,兩年來,北辰私下一直在尋找另一個穿越者,可到了最後到不了了之。
又過了兩天,金沙又少了幾粒,他這兩天一直在盯著天棺和天香豆蔻發呆,到了最後他下定決心,差人將蘇禾找了過來。
“王爺,你找我?”陽光明媚的一天,蘇禾在後花園對著北辰行了一個大禮,北辰笑了笑,平靜的道:“蘇禾,你是我最相信的人了,實不相瞞,再過幾****就要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王爺要走?”蘇禾抬起頭,一臉的錯愕。
北辰點點頭,喃喃道:“我這有事情要拜託你,若王妃娘娘年邁時,本王還沒有回來,你便將天香豆蔻於她服下,葬於天棺之內。”
“這…”深了口氣,蘇禾臉蒼白,誠惶誠恐道:“此事牽扯甚大,末將怕有閃失,王爺離去之前,親力親為最為穩妥。
蘇禾知道,北辰是相信自己才會將此事給自己,可此事真是當不得,牽扯到王妃娘娘,若有閃失,他覺自己萬死莫辭。
自己葬掉沐婉彤,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北辰自嘲一笑,搖頭道:“王妃還年輕,貌美如花,若此時讓她躺入那冰冷的天棺,埋葬掉他的青蔥年華,本王於心不忍。”聞言,蘇禾身子巨震,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直到北辰將天香豆蔻和天棺鑰匙給了他,蘇禾從咬牙道:“王爺放心,即便是末將先死,也讓後人安葬王妃娘娘。”
“蘇禾,你切記一句話,務必讓你的後人於公元2016年之後,送往青城市青城大學,到那裡找一個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北辰凝重的開口。
“末將謹記!”蘇禾跪在地上,眸子緊緊的盯著北辰,眼神堅決,這時候北辰心中微動,將衣兜裡的智能手機拿了出來,輕聲道:“天棺鑰匙決不可輕易洩,此物便是信物,若他能認出此物便給他!”接過北辰手中的手機,蘇禾咬牙道:“王爺放心,子孫不斷,信物必送到!”
“但願吧!”北辰一臉愁容,一千四百年,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心有祈禱。
當天晚上,北辰找到沐婉彤,準備道出實情,可還沒等他開口,沐婉彤就笑道:“夫君,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北辰瞪大眼睛,心裡吃了一驚。
“因為你來的很離奇,沒有曾經過往,雖然父親給你了一個大唐子民的身份,但你終究不是我大唐子民…”沐婉彤站起身,走到窗邊,雙眸黯淡道:“杏園內你曾說過,你喜歡我,可是最後卻無奈的說了一句:人生之若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盯著沐婉彤,北辰眸子微紅,咬牙道:“我來自一千四百年後的華夏,我的名字還是叫北辰!”
“一千四百年後?華夏?”沐婉彤出驚容,饒是她知曉北辰身份神秘,可現在依然掩飾不住吃驚,之前沐婉彤想到了很多可能,可已然沒有猜到,北辰來自一千四百年後!
“我能跟著你回去嗎?”想到了北辰所處的環境,沐婉彤緊張的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會努力,因為我欠你一個婚禮!”看著眼前的佳人,北辰眼圈微紅,聲音有些哽咽,因為他明白,這段穿越時空的愛戀,極有可能到了終點。
三天後,北辰看著所剩無幾的金沙,手中緊攥著沐婉彤的玉手,伴隨著時間的逝,北辰呼加重,全神顫抖的喃喃道:“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求能讓我帶走婉彤!”
“嗡…”最後一粒金沙落下,似乎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嗡鳴,北辰的身子從下往上,一寸一寸化為金沙粒,緩緩消散在虛空中。
北辰回過頭,接過通紅的眼圈瞬間有淚珠落下,婉彤此時依然緊抓著他的手,可不同的是,婉彤的身軀並沒有化為金沙,而是依然留在了原地。
“婉彤,保重…”吐出這兩個字,北辰的身子頃刻間化為金沙,而後緩緩消失,不見了蹤影。
“不要!不要…”一旁的沐婉彤梨花帶淚,伸出柔夷玉手想要去抓那些金沙,她抓到了,可沐婉彤還未來及高興,那些金沙便順著他指尖滑落。
指間沙,光陰年華,又有誰能留住呢?
兩天的時間,沐婉彤苦幹了所有淚水,第三一早,她紅著眼找到了蘇禾將軍,直接道明來意:“蘇將軍,我要入天棺!”聞言,蘇禾眉頭緊鎖,沉聲道:“娘娘,王爺臨走前代過我,待你年邁時方可讓你服用天香豆蔻,封入天棺下葬。”沐婉彤回首,嫣然一笑,喃喃自語道:“他為我,踏馬行唐殺盡天下;我當為他,千載光陰雪藏年華…”十天之後,王爺遠行不知所蹤,王妃娘娘暴斃宮苑之中,葬於天山山脈深處,動靜鬧得老大。
可事實上,在天山以南,不起眼的南山嶺,蘇禾親自率領三百餘將士,將龐大的天棺運到了這裡,秘密送入陵墓之中。
此地乃是北辰找人所建,歷時一年一個月,蘇禾也不過是按北辰的代辦事。
事成之後,蘇禾以烈酒毒殺三百餘參與此事的將士,隨後一月時間,他得恩准告老還鄉,再不理會官場之事。
“師傅,你為什麼不去幫北辰師兄呢?”南山嶺婉彤葬之上,此刻站著兩個人,其一人是和北辰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和尚,他此刻擦著鼻涕,抬起頭看起身邊的師傅。
那中年人搖搖頭,喃喃道:“不是不幫,而是不能幫。”
“難道還有師傅不能做到的事情嗎?”小和尚昂著頭,倔強的質問道。
聞言,中年人朝著小和尚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而後目光看向天邊,凝重的道:“那件沙漏關係甚大,時間長河永不停息,唯它可逆轉,琢磨不透,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