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江邊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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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廂客房裡,蕭姣姣為秦忘我包紮好傷口,不由地憤聲道:“哼!這一劍好毒辣,差兩寸就刺中心臟!”秦忘我強自一笑道:“幸好,我只不過受點皮之傷,若是他被我所殺…”蕭姣姣冷哼一聲,悻然道:“那他是自找的!”秦忘我不以為然道:“但他畢竟是楊姑娘之未婚夫,我若真殺了他,楊姑娘豈不將懷恨我一輩子。”蕭姣姣正待出言相譏,黃小玉適時走入,使她言又止。
黃小玉急促道:“秦大哥,蕭姐姐,湯姑娘哭得好傷心,我勸不住…”秦忘我忙問道:“哦?她在哪裡?”黃小玉道:“在西廂客房。”秦忘我立即起身道:“蕭姑娘,咱們去看看。”三人來至西廂客房,果見楊瑤伏在上,傷心絕地失聲痛泣著。
一個無憂無慮的年輕姑娘,突遭鉅變,父被殺,大仇未報,復遭失身之辱,其悲憤哀痛之情,可以想見。
尤其方才金老鏢主話中之意,已出其非清白之身,恐有辱金家門楣,更令她到無限委屈。
偏偏使她失去清白之人,並非是秦忘我!
秦忘我進得房來,見她哭的如此悲慟,一時也不知如何勸,只得向蕭姣姣輕聲道:“蕭姑娘,在下不會說話,恐怕詞不達意,還是由你…”蕭姣姣卻搖頭道:“不!我勸她一百句,也比不上你的一句話管用!”秦忘我尚未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茫然道:“我跟她說什麼呢?”蕭姣姣道:“是不是有我跟黃姑娘在,你說話不方便?那咱們出去好了!”秦忘我不及阻止,她已一把拖了黃小玉,氣沖沖出房而去。
兩個姑娘來至大廳,只見郭兆南、石嘯天等人已趕來,正在跟金老鏢主父子商議。
她們是晚輩,不便參加意見,悄然在一旁靜聽。
金老鏢主論年紀,輩份,均較在場之人為長,他當仁不讓,主張道:“對方實力既然如此之強,韓老鏢主等人,即使追上他們,亦絕非對手,咱們自應火速趕往馳援。問題是,時間上是否來得及,萬一…”郭兆南接道:“以在下看,韓老鏢主既命人趕回洛陽,分別向地鼠門及大雄鏢局告急,援兵未趕去會合之前,縱然追上了對方,也絕不致貿然採取行動。”石嘯天一向子最急,即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就趕快出發吧!”黃小玉突然上前道:“各位前輩,對方雖人多勢眾,尚不足為慮。韓老鏢主他們最耽心的,是那瘋狂殺手持有銀月飛霜,及老魔女的玄陰寒甲功,除非秦大哥趕去,恐怕無人能敵。”金老鏢主詫然道:“哦,看不出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能耐?”金鵬心有不服道:“爹,他不過是仗恃手中那柄寶刀而已,有什麼了不起!”黃小玉不平道:“不!只有秦大哥,知道如何能破玄陰寒甲功!”金老鏢主沉一下,問道:“他答應去了嗎?”黃小玉道:“尚不知道…”蕭姣姣突上前,接道:“他一定會去的!”黃小玉暗覺詫然,輕聲問道:“你有把握?”蕭姣姣微微一笑,充滿自信道:“至少為了銀月飛霜,他會趕去為我奪回!”金老鏢主聞言,當機立斷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別耽擱了,就此出發!”蕭姣姣暗瞥金鵬一眼,遂道:“你們先行一步,咱們隨後趕來。”金老鏢主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將金鵬與秦忘我二人分開,以免途中發生衝突,節外生枝,對此提議,自是表示贊同。
但金鵬卻反對道:“不!咱們要帶著瑤妹一起走,否則孩兒願留下陪她同行。”金老鏢主臉一沉,冷聲斥道:“我不許!”金鵬雖心不甘,情不願,但更不敢違抗父命。
地鼠門、大雄鏢局共有五十餘人,已聚集前院待命。加上金老鏢主帶來的十餘人,聲勢十分壯大。
事不宜遲,三方面的人馬,立即以金老鏢主馬首是瞻,浩浩蕩蕩出發。
等他們走了,黃小玉始詫然問道:“蕭姐姐,咱們為何不一起走?”蕭姣姣笑道:“金大哥跟秦大哥,水火不相容,走在一起妥當嗎?”黃小玉不以為然道:“現在真相已明,向楊姑娘施暴的,又不是秦大哥!”其實蕭姣姣的年紀,僅較黃小玉稍長半歲,她居然倚老賣老道:“黃家小妹子,你太天真,難道還看不出來,問題已不在施暴的是誰。而是楊姑娘的心,已不在金大哥身上,轉移到秦大哥身上了!”黃小玉仍然不解道:“這怎麼可能,楊姑娘跟金大哥已有婚約,況且,秦大哥為人正直,也不可能橫刀奪愛呀!”蕭姣姣道:“這你就不懂了,楊姑娘失身於假冒秦大哥之人,已非完璧,必然自慚形穢,怎有顏面再嫁到金家,縱然錯不在她,金大哥也不計較,但方才我已看出,金老鏢主為了家門聲譽,定然不會同意其子娶楊姑娘。”
“而秦大哥卻不同,他不但同情楊姑娘,且共過生死,楊姑娘又對他曾有兩次救命之恩,如果彼此情意相投,自然一拍即合了。”黃小玉微微搖頭道:“我還是不相信,楊姑娘會…”蕭姣姣接道:“好!我跟你打賭!”黃小玉茫然道:“打什麼賭?”蕭姣姣正道:“方才你勸楊姑娘,不是勸了半天也沒用嗎?我打賭,只要秦大哥安她幾句,準保沒事!”黃小玉略一沉,忽道:“說真的,我娘背後也跟譚婆婆談起,認為秦大哥跟蕭姐姐,才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呢!”蕭姣姣頓時紅霞泛面,嬌羞萬狀,其實這話聽在耳裡,樂在心中,使她到無比的欣。
但她卻輕喟道:“唉!可惜秦大哥…”話猶未了,突見秦忘我偕楊瑤自內走出,楊瑤臉上愁雲一掃而盡。
黃小玉脫口而出道:“蕭姐姐果然料事如神!”秦忘我茫然問道:“蕭姑娘所料何事?”蕭姣姣掩飾道:“我,我猜你們很快會到大廳來…”秦忘我眼光一掃,見金老鏢主等人已不在,急問道:“他們走了?”蕭姣姣微微點頭,道:“地鼠門、大雄鏢局的人已來了,決定先行一步,希望咱們能隨後趕去。”黃小玉懇切道:“秦大哥,你一定要去啊!”秦忘我猶豫一下,道:“好!不過我得去向一個人打聲招呼,不能把他丟在山裡乾等。”蕭姣姣道:“天山寒叟?”秦忘我頷首道:“老魔女曾跟他約定,三之內,將那千面羅剎帶去見他,並且負責出常九及杏花。如今既已去追那瘋狂殺手,不可能踐約了。他老人家可能尚不知道,我若不去告知他,豈不讓他一個人在山裡枯候。”蕭姣姣道:“好,咱們一齊去。”秦忘我見她興致,不便拒絕,只好同意道:“走吧!”黃小玉忽道:“那骷骰教教主怎麼辦?”突見張總管闖入,氣急敗壞道:“黃姑娘,楊姑娘,你們帶回來的那個人,恐怕不行了…”原來如意已被抬至耳房,由張總管命人召來郎中救治,無奈傷勢沉重,使郎中束手無策。
秦忘我及三個姑娘,隨張總管趕至耳房,只見如意已是奄奄一息,氣如遊絲。
小夥子急忙上前,為如意把脈。
郎中年近六旬,在洛陽城懸壺多年,算得上是位名醫,見秦忘我年紀輕輕,居然不向他請教,就像模像樣的為傷者把起脈來。
他不倚老賣老道:“老夫如果治不了,就算華陀再世,扁鵲再生,也難起死回生!”秦忘我神凝重,一言不發,把完脈,走向桌前坐下,提筆疾書,在紙上開出一帖藥方。
隨後起身走向郎中,道:“在下等因有要事,急待趕路,不克留下醫治傷者。這張藥方。有勞大夫代為調製,服三帖,可暫保命。”郎中輕蔑地瞥他一眼,接過藥方仔細看了一遍,冷聲道:“開玩笑!老夫行醫多年,從未下過如此重藥,服下去別說保命了,只怕是藥到命亡呢!”秦忘我不以為忤,一笑置之,道:“若有差池,與大夫無涉,只需照方下藥即可!”郎中憤聲道:“哼!你拿人命當兒戲,老夫可不能砸了幾十年的招牌!”他一氣之下,竟然擲藥方於地,提起藥箱,憤然拂袖而去。
張總管急道:“大夫留步,你不能見死不救…”秦忘我道:“張總管,讓他去吧,這種固步自封的大夫,想救也救不了的!”張總管愁眉苦瞼道:“可是…”秦忘我笑道:“沒關係,你只需拿這藥方,去藥鋪照方配藥,以活雞血作藥引,每早、中、晚給他服一帖,必可暫保命。”
“如今在下需趕去助韓老鏢主等人,此去吉凶未卜,也無法確知歸期,只要在下能安返洛陽,必可帶回妙方,使此人起死回生。”張總管只得唯唯應命,上前拾起藥方。
秦忘我代完畢,即向三名少女道:“咱們走吧!”這一男三女,向鏢局借用四乘坐騎,一出洛陽城,即快馬加鞭,向山區風騁電馳而去。
深入山谷,尚未近那亂石堆,已遙見一人倒於地上。
秦忘我情知有異,一馬當先,飛馳而至,發現倒地在上老者,赫然竟是天山寒叟!
這一驚非同小可,翻身下馬,趨前蹲下一看,這位武林異人,竟已斃命多時。
誰能置天山寒叟於死地?
三個少女也飛騎而至,下馬上前一看,只見秦忘我正在注視天山寒叟右手前方,食指旁一個“口”字。
顯然是斃命之前,以手指在地上劃出,卻不知代表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