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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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來,萬物復甦。厚重的冬裝漸漸褪去,預示著我來到這個世界將滿一年。年後的子平靜依舊,逝者如斯,殊不知暗湧動,各人都在等待各自的時機。
穆清弦託人從東漓給我送了兩瓶藥來,足夠我對付整個季;曾與我約定會來找我的程肅再沒了音訊,可我還是相信他會信守承諾;莫無爭這邊,雖在除夕之夜說過那樣一句叫我至今介懷的話,但明地裡似乎毫無動靜。
時至暮三月,鶯飛草長,再無寒意。我每月仍舊按照慣例進宮,美其名曰照顧身子不的南浮公主,實際上就是去陪她聊天解悶。這本也沒什麼,可是偏偏去著去著,她的疼痛沒得到多大的緩解,我卻跟著疼上了——這叫什麼事兒?
是,光明媚,風和麗,而我不得不躺倒在,半死不活。更令人到窘迫的是,莫無爭恰好前來探望,一見我捂著肚子病怏怏地側臥在榻,他二話不說就要替我請大夫。我阻止,他問我為什麼,我不語,他追問我到底為什麼,最終,我繳械投降,厚著臉皮告訴他:我來月事了,這是正常現象。
於是,他沉默了。
第二天,莫無爭差府裡的丫鬟給我送來了一種名為“舒痛香”的香料,說是能夠緩解月信來時的疼痛。我半信半疑地將它投入香爐,點燃了聞著,倒是真有些效果。過了兩天,莫無爭又給我送來了一大堆,我問他能否轉贈一些給傅卿尋,他欣然同意了。
如此一來,傅卿尋的痛經症狀也有所轉好,為此,她相當,於初夏某提出要帶我一塊兒去隨駕狩獵。
“你要謝我跟我隨皇上去打獵有什麼關係?”雖然相識已一年有餘,但古人的思維邏輯我果然還是無法完全理解。
“不是…”傅卿尋耐心地糾正道“我只是突然想起這件事。一起去,不好嗎?”原來是思維跳躍了。
“這不是好不好而是行不行的問題。”我與她同坐在玉樹軒內的軟榻上,磕著瓜子,頗有事兒媽風範“你隨皇上同去,那是因為你是他的外甥女,可我就不一樣了,要拿什麼身份高攀?”
“狩獵場可有意思了,還有新鮮的烤吃。”她無視了我的提問,自顧自地雙目炯炯。
“我又不會打獵,連騎馬我都不會,去幹嗎啊…丟人現眼麼?”我見招拆招,也不急著追究底。
“對!我上那兒教你騎馬!”豈料言多必失,被她抓著了切入點,繼而衝著我兩眼放光。
“…”我可以不學嗎?不對,我幹嗎非得為了學騎馬而特地跑去狩獵場?
“就這麼說定了!我會替你安排妥當的。”她興致,一錘定音。
又開始自說自話了…罷,隨她去吧,只要她能徵得梁尊帝的同意,我去散散心開開眼也無妨。
七後,我真就身著便於行動的衣裳,隨著梁尊帝那浩浩蕩蕩的狩獵大軍,前往皇家御用的獵場。此番伴駕出行的皇室中人僅三位——廉妃,傅卿尋,良梓棲。這最後一位,據說是出乎傅卿尋意料的——她本以為他不會隨行。
怪不得拼了命地勸我同行,原來是某人不在,她心裡沒底,拿我充數也好?
來到目的地,安營紮寨,收拾整理,勞動人民忙得不可開,當權者個個沒了蹤影。
嘖嘖,見忘義啊。
我這個再無用武之地的陪客,只好默默嘆息一番,然後抱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的想法,著手幫著從玉樹軒跟來的宮女——冷紅和畫秋一塊兒幹活。
“怎能讓姑娘動手?”可惜我還沒疊上幾件衣服,手裡的一切就被她倆一把奪下了。
那我能做點啥呢?做啥呢?
我正百無聊賴地望著帳篷頂,傅卿尋興沖沖地從帳外走了進來,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走,去學騎馬。”收回前言,她沒見忘義。
一路被女子拽到了一片空地裡,我看見良梓棲正在那兒牽著馬靜靜等候。沒等我受寵若驚一番,傅卿尋已儼然擺出一副嚴師的模樣,指導起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學生來。
先前雖然騎過馬,但都是在他人的帶領下——我甚至連獨自爬上馬背的經驗也沒有。幸好有傅卿尋和良梓棲不厭其煩的示範和指點,我很快得以勉強做到抓住韁繩、握著馬鞍、套上腳蹬、一躍而上。
“握緊韁繩!誒!別亂拽!”
“穩住!穩住!放心,摔不下來!”
“誒——你別動來動去啊!”以上,乃傅卿尋兩來經常衝我吆喝的話,每次被她喝斥的時候,我都難免有點不知所措。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兩天的學習和練習,我差不多能騎在馬背上慢跑了,這讓我不喜出望外。本以為像我這種跳個長繩都會被絆倒的人是不可能輕易學會騎馬的,可現實卻給了我一個意外的驚喜——也許這是因為,眼下我用的是莫雲玦的身子?她一個時常奔波在外的習武之人,馬術肯定不會差。
來到狩獵場的第三,我已能騎著馬兒繞著場子慢慢地跑上幾圈了。正當我放大了膽準備加快速度之際,面無表情的梁尊帝好巧不巧地現身了。他莫名其妙地盯著我看,嚇得我一時間進退兩難,心一慌,手一鬆,身一晃,眼看重心不穩就要從馬背上摔下來——幸虧不知何時蒞臨旁觀的良梓棲眼疾手快,一個縱身飛身馬上,替我穩住了下的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