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觸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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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古時雖有構築堤壩之類的防洪措施,但覺只是在沿襲前人的做法,並沒有真正深入或者想要盡力去解決問題。如今,我提出了這樣一些許是前所未有的方案,對古人而言,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很難認可的。
以上憂慮,很快得到了證實。
是,當我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將防災的議題拋向群臣,果不其然地惹來了眾人的異議——理由,無非就是國庫難以負擔和以往未曾嘗試之
。
而為首之人,毫無懸念便是溫故離。
他非但面無表情地表達了反對意見,甚至像是事先知道我的打算似的,多次未雨綢繆,將我到嘴邊的理由給生生了回去。
我不免因此心生詫異,但更多的,則是鬱郁不得解。
是啊,因為他這近三個月來趨於緩和的態度,我都快忘了自己初來乍到之時所受到的待遇了。
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輕易發生改變的。
更何況,是他這麼一個人。
我聽著眾臣你一言我一語,大多都在勸說我打消我那些施工防災的念頭,心裡漸漸著起火來。我同樣注意到,本來試圖據理力爭的程肅也不得不在一高過一
的呼聲中,暫時選擇了沉默。
我心裡明白,這事兒已然觸上了礁石——無法繼續了。
最後,我終是聽不下去了,只能憤憤不平地甩了甩寬大的袖子,一聲不吭地起身離開——甚至,連“退朝”也沒有宣佈。
“退朝——”聽著身後管事的太監拖長的音調,我沉著臉風風火火地走向了御書房。
什麼史無前例…以前沒試過就永遠也不用做了嗎?什麼國庫空虛…我這不正在想辦法籌錢嗎?再說了,光會嚷嚷頂個用?有本事自己出錢出力支援國家啊!?
一股坐到椅子上,我越想越來氣,真恨不得當著眾臣的面反
相譏。
這時,出秀端著杯茶快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她輕輕將茶杯放在了我面前的案几上,然後就收起端盤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
正氣不打一處來的我以餘光瞥了瞥桌上的杯具,伸手抄起杯身,另一手打開杯蓋,將其送至嘴邊就一飲而盡。
“咳——咳咳…”可是,由於喝得過急,心浮氣躁的我一個不留神就被茶水給嗆著了。
“皇上!”一旁的出秀見了,自然是慌忙想要替我順氣,但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皇上…”
“咳咳…咳咳…”我撫著口,下意識地朝她擺擺手,示意她莫要
手。
“奴、奴婢該死,是奴婢…是奴婢沒把茶沏好…”我正有些難受地咳嗽著,耳邊冷不丁傳來了出秀磕磕巴巴的自責。
這怎麼就怪你了?
腦中隨即冒出一句反問,我好不容易順過氣來,面向她嚥了口唾沫,皺著眉頭道:“這關你什麼事?是朕自己嗆到了。”
“是、是…奴婢該死…”出秀低下頭去小聲說著,似乎沒敢看我。
“好了,別動輒‘死’不‘死’的,你又沒做錯什麼。”本著平等待人的良好風尚,我制止了對方莫名攬過的行為。
“是…”她不再說話,只是把腦袋埋得更低了。
怎麼了這是…我的態度很差嗎?還是平時對她不好?都沒有吧。
我心下納悶地想著,但也無暇多作思量,只緣此刻縈繞在心頭的是叫人惱火的大麻煩。
沒有什麼比辛辛苦苦制定的企劃遭人阻撓、遭人踐踏更讓鬱悶了。
我正兀自板著臉悶悶不樂,那邊廂,程肅身著朝服隻身來見——連通報的環節都省了。
我見狀,不緊不慢地坐直了身子,吩咐出秀退下。
目送女子遠去,我眸光一轉,落在了程肅的臉上。
良久,兩人皆是相顧無言——直到他面如常地開啟雙
:“這樣的結果,我們早已預見。”
“的確是有心理準備,”我面不霽地移開視線,坦言承認“但心裡頭還是很不痛快。”倏地移回目光,我不由自主地擰了擰眉“尤其是那隻溫狐狸,我怎麼覺得,他像是事先知道我們的想法似的,有備而來?”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程肅若有所思,並不介意我給某人起的綽號。
“防災工程的計劃,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經手。”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難不成是…”我驀地看向程肅,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程肅微微蹙眉,搖了搖頭“不會是戶部尚書。”
“我也想相信他,”既然程肅直言不諱地道出了我心中所想,那麼我也不必再礙於情面遮遮掩掩“可是除了他,還有誰對此事是有所耳聞的?”沒錯,為了防止計劃外洩,我和程肅幾乎都是呆在御書房旁的一個偏房內進行研究、商議的,故而本不會發生有哪個大臣前來謁見繼而聽到什麼蛛絲馬跡的狀況。
那還會有誰呢?誰還能出入偏殿,暗中探得先機呢?要知道,連一般宮女太監,沒有我的允許,也都是不能擅自入內的…
思及此,我猛然一怔。
一般的宮人…確實無法輕易入內,但有一個人…是例外。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