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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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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揚起的弧度緩緩平復,我輕嘆一口氣,轉過身準備往回走——就在我轉身的一剎那,視線撲捉到一個淺青的身影,我定睛一看,黎曄正站在三米開外注視著我。

一句“你怎麼在這裡”正脫口而出,我猛地意識到心遠閣也是他的暫居之所,因此,微微開啟的雙立馬又合上了。

“來探望程肅?”黎曄主動靠了過來,就好像他並沒有在那兒站了多久。

“沒啊,我剛好路過。”我微笑作答。

“那怎麼…身邊也沒個人跟著?”他的目光左右晃了一圈。

“呵…我不太喜歡身後總有一大群人跟著。”想起那些宮女太監是因我一時心煩才被屏退的,我只好選了個折中的說法。

“你如今已是一國之君了,應當早習慣才是。”他瞅著我,好言相勸道。

“呵呵…”心知他是出於一番好意,無話可說的我只得衝他乾笑——笑著笑著,就成了苦笑。

一國之君…這一國之君不好當啊…“怎麼了?”許是我的面部表情過於明顯,他很快有所覺察。

我注視著他的丹鳳眼,不由記起他的“前身”作為帝王,他應該比我有經驗得多吧?

想到這裡,我便將今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希望能從黎曄口中得到些行之有效的建議。

而他聽著聽著,臉慢慢沉了下來——最終,他蹙眉道:“他們針對的恐怕不是你已故的母后,而是你。”

“你也這麼覺得?!”他話音剛落,我立刻就產生了一拍即合之,但意識到自己有些動了,我又急忙收起臉上的動作“其實方才在朝堂之上,我也隱約有這種覺。”黎曄點了點頭,說:“逝者已矣,若只是純粹揪著亡者莫須有的罪名,對他們並無好處。”

“所以實際上,他們不是真要治皇后的罪,更不是什麼忠君為國,而是要藉由此事,故意刁難我?”我接話道。

“怕是這樣沒錯。”他順勢替我分析起來“你若遂了他們的願,一來,你作為一國之君的威懾力便大大降低,二來,可能會有臣民暗地重傷於你,說你身為人女,卻忘恩負義,治罪生母,視為大不孝;但你要是對眾臣的請命置之不理,又會落得阻言路、包庇皇親的惡名。”

“那…”聽了黎曄的話,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豈非橫也不是豎也不是?”

“那些人,確實給你出了個難題。”他面不佳。

“豈止是難題?本就是不講道理吧!”我鬱悶不已。

誠然,我真不懂自己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又究竟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就碰上這麼一群極度不和諧的大臣呢?別人榮登九五,都是氣山河,威震四方,就算再怎麼不濟,瞪上一眼,吼上一聲,好歹也能把群臣嚇得大呼饒命,怎麼我這皇帝就當得這麼悲催這麼窩囊呢?難道就因為我乃半路出家,又是個女子?還是說,我對他們都太客氣了,應該動輒打罵砍殺?

我越想越憋屈,直想仰天哀號一番。

“雲玦,這就是帝王之命。”我正兀自心中鬱結,身側之人忽而幽幽道。

“…”我聞言愣愣地看著他“難不成你以前,也碰到過這樣的事?”不是吧?他雖然也是以女帝身份榮登大統,但威信和閱歷比起我來,那可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啊。

“呵…”他莞爾一笑,似意味深長“自古以來,君臣過招的故事還少嗎?只不過,形式不同罷了。”那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這一刻,我忽然有些羨慕已然跳出火坑的他。

“不必憂心,我同你一塊兒想法子。”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笑著如是說。

“謝謝你。”我欣地笑了笑,一個過來人伸出的援手,至少可以給予我些許心理安

邊揚起柔和的弧線,他垂眸淺笑。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似乎看到那笑容裡,夾雜著少許的落寞。

我冷不丁憶起穆清弦昨所言: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鬼使神差地,我真就問出了口。

話音剛落,他驀地仰起腦袋,須臾愣怔後,他輕笑道:“怎麼會呢?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先把你所知曉的過去告訴我,然後我們一起商量出個辦法來?”

“哦…”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面如常若無其事,覺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便放下了追問的念頭,著眼於當下的麻煩“我想,我所知道的,基本上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我當著傅卿尋的面所揭的真相,你應該都還記得吧?”見他頷首稱是,我接著據實以告“那些消息,我也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的,因此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是特別清楚。”

“依我看,你的母后當年究竟做過什麼又為何而做,如今已不重要。”他聽著,思考著,冷不丁將眸光投入我的眼中,道出了一個十分現實的看法“關鍵在於,怎樣的說法,才能讓群臣無話可說。”讓群臣無話可說?

我陷入沉思。

“怎麼都杵在外頭啊?”就在這時,一個悉的男聲冷不防冒出頭來。

我和黎曄皆循聲側首,見穆清弦正端著一隻碗往我們這兒走來。他的身後還跟著柳自娫——可視線對上的一剎那,少女猛地就躥到了穆清弦的身後。

不是吧?還真準備躲我十天?

我暗自好笑,抿了抿,喊道:“自娫,沒事的,不用躲著我。”她這才小心翼翼地從穆清弦的左邊探出腦袋,可穆清弦卻不知何故往左挪了挪,擋住了她的視線。少女只好朝右探頭,豈料身前的人竟跟著往右斜了斜身子。

“你幹嗎呀?!”許是瞧出對方是在故意搗亂,柳自娫怒了,抬頭衝著穆清弦就是一句沒好氣的質問。

“你不是說一定要躲著雲姑娘嗎?我在幫你。”穆清弦側過腦袋,似是笑得狡黠。

“去你的!我都多久沒見到雲姐姐了,你給我閃開!”說著,柳自娫對準穆清弦的背脊,毫不客氣地打了一拳。

“啊喲!”簡直是在討打的穆清弦下意識地端高了手裡的碗,身子差不多避開了,嘴上卻忙著喊疼“當心藥!藥!”

“藥你的頭!”誰知柳自娫非但沒收斂,反倒更來氣了“醫了肅哥哥那麼久都沒醫好,我看你這神醫的名號可以拱手讓人了!”語畢,她又作勢要去襲擊穆清弦。

“怎麼沒醫好?這不最後一碗了嗎?”穆清弦靈巧地躲避著柳自娫的拳頭,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這是樂在其中啊。

分明是招呼我和黎曄來著,結果卻在我們面前打情罵俏起來了…這倆傢伙,乾脆給他們賜婚算了。

“之前他拼死要護的,就是這個女子吧?”我正暗暗地想著,黎曄冷不丁輕聲發問。

“是啊…”我略作頷首,有些奇怪他為何會突然提及此事。

然而,黎曄聽了我的話,只是看著他們淡淡一笑,便再無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