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弒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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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注意到女子動作的無爭業已飛身下馬,上了女子凌厲的攻擊。
夜間最深最靜的時刻,卻因為漫天的火光和高手的對戰而變得不同尋常。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對打得不可開的母子,除了乾著急,似乎什麼也做不了——直到我忽然想起了穆清弦的遭遇,進而奮不顧身地高喊:“她的指間藏有毒針,師兄小心!”話音未落,我好像聽見了幾聲細微的聲響。未等我確認是自己幻聽還是確有其事,我的背後猝然落下了一個人影。毫無防備的我自然是嚇得叫出聲來,所幸來人聞聲急急亮出了身份:“在下飛簷,姑娘莫要驚慌。”
“原來是你!嚇死我了!”此時的我幾乎猶如驚弓之鳥,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二話不說,直接解開了我的道。獲得自由的我急忙執起韁繩,
向打鬥現場靠近。
“主子吩咐過,姑娘只需在原地等候即可。”飛簷明顯看出了我的意圖,忙不迭開口阻攔。
“不行!我得過去!”然而,一心求藥的我本做不了旁觀者,因此,我不顧他的阻攔,旋即兩腿一夾,騎著馬兒跑了過去。
那邊廂,兩人不知何時已然從赤手空拳升級到了刀光劍影,這令我愈發捏了一把汗。不過一把冷汗捏完,我卻突然有了豁然開朗之勢——如果我沒記錯,那天下無敵的“螢劍”唯有良家的男子才能掌握,良家女子是使不出來的,如此一來,無爭不就能靠
螢劍贏過良臨風了嗎?
事實證明,我和無爭的想法不謀而合——但我們沒能料到的是,那良臨風不愧為我們的師傅,一身劍術竟能強得與北梁皇室秘傳的“螢劍”不分伯仲。
“你以為靠這‘螢劍’就能勝過為師嗎?”纏鬥間,女子不忘
空譏諷一番“別忘了,為師對‘
螢劍’的瞭解,不比你少。”對啊!良臨風亦是皇族中人,即使身為女子故而使不出祖傳劍法,可沒吃過豬
也見過豬跑吧?更何況,無爭的功夫是她一手教出來的,還有誰會比她這當師傅的更清楚徒弟的武功路數?
思及此,我才微微放下的一顆心彷彿又提到了嗓子眼。我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糾纏錯的白衣與黃袍,眼看後者似乎漸漸地落入了下風。
糟了!
就在我緊張得快要忘記呼的那一刻,良臨風冷不丁將要落下的刀鋒忽然有了一瞬間的停滯——而正是這詭異的一頓,給了無爭一個極佳的機會。
電光石火間,男子泛著銀光的利刃直對手而去。
一聲無法形容的悶響過後,雙方的動作均被定格。
我瞪大了眼,腦中閃過須臾的空白。我完全沒有料到,他的這一劍,會刺得如此狠絕。
緩過神來的我不知怎麼地就跳下馬衝了過去。我親眼看到女子純白的衣裳上,已然侵染了刺眼的鮮紅——而那源源不斷的鮮血,正從利劍穿透的心臟潺潺湧出,一發不可收拾。
我呆呆地將視線轉移到男子的臉龐,刺入眼簾的是他對眼前女子憎恨的眼神——這狠戾的目光,彷彿比那鋒利的刀劍更能致命。
男子驀地收起了充滿恨意的眸光,疾速拔出了在女子
口的利刃。頓時,鮮血四濺,近距離目睹了這一場景的我惶恐地向後避讓,卻因腿雙一軟而跌了個踉蹌——但是我並未摔倒,因為一隻有力的手掌及時托住了我的背脊。
“你怎麼過來了?”手掌的主人沉聲發問,彷彿他前方的地面上本就沒躺著被他一劍刺入心臟的母親。
我聞言一個靈,視線終是從染血的女子身上移到了無爭的臉龐。
“雲兒?”見我光看著他卻不說話,無爭關切地呼喚著。
“你…你做了…什麼…”一個女聲響起,但它不是我的——前遭遇致命一擊的女子躺倒在地,左手捂著血
橫
的
口,兩眼似乎透過斗笠直直地仰視著給予他致命一擊的男子。
“師傅不是對毒物頗有研究嗎?難道無法察覺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冷冷地俯視著有氣無力的女子,無爭面無表情地反問。
“蠱…蠱毒?”女子痛苦地吐出了三個字,突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登時染紅了她面前的白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她張狂地仰天長笑,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因一口氣提不上來,再也沒了動靜。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我剎那間還了魂。
“解、解藥!”我如夢初醒,猛地跨出兩步,蹲下身子,向著良臨風的衣襟伸出了雙手“解藥在哪裡?!”我強忍著恐懼和噁心,一雙手在她的膛上和袖管裡不斷地摸索,為的只是為穆清弦尋得解毒的物藥。
“雲兒,什麼解藥?”
“穆公子為了救我中了她的毒!解藥!解藥呢?!別告訴她沒把解藥帶在身上!”我說著,找著,語氣裡已生生出了哭腔“為什麼會沒有!?”遍尋無果後,我急瘋了似的吼出了聲。
“雲兒,你冷靜點!”無爭使勁將我拉了起來“她從不把解藥帶在身上!”一句話,瞬間讓我的心跌入了冰窟。
“你說什麼?”我怔怔地轉動脖頸,難以置信地瞅著雙眉微鎖的男子“那怎麼辦?穆公子該怎麼辦?!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的!”
“你先別急!”大抵是我驚慌失措的模樣令無爭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他焦急地安
著我,轉而扭頭放開嗓子“來人!傳朕口諭!急宣太醫隨朕前往莫府!不得有誤!”接下來,他好像又吩咐了些什麼,可是我一門心思全系在身中雙重劇毒的穆清弦身上,全然沒有留意周圍的情況——此時此刻,我的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穆清弦,你千萬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