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不要他的體貼細心,梅德琳一直掙扎,要他放開她,寧可赤足走在崎嶇的地上也不要他討厭的碰觸。
因為他,她殺了人。
鄧肯不想安撫她,安全是他心中目前的顧慮。直到完全遠離危險,他才會放慢步伐。當他們進入一團樹叢之後,他才勒馬停止。這裡很靜,有密的掩護,相當安全。
他很氣自己把梅德琳置於如此危險的戰事中,鄧肯將注意力移向她。兩道淚痕滑下她的面頰,他憤怒地低吼。她不知道自己在哭,當鄧肯安她時,她才驚醒。
quot可以停止哭泣了,梅德琳。你的哥哥沒死。省省眼淚吧!"梅德琳然大怒,他竟然誤解自己的悲傷。她氣得說不出話;這個男人真可惡。拭去眼淚,深呼一口,她進新鮮空氣,也起新的憤怒。"爵爺,直到今天我才瞭解什麼是真正的痛恨。你給這個罪惡的字眼添上新的意義。上帝是我的見證,我會恨你直到我死,我會的。"她繼續,"全是你,我才會要下地獄。"她的聲音好低,鄧肯不得不靠向前,直到他的前額碰到她的才聽清楚。
她的話毫無道理。
quot你沒有在聽嗎?"他急問,聲音儘量跟她一樣低沉。他覺她雙肩緊張,知道她快失去控制了,想使她鎮定下來。鄧肯要對她溫柔,這是他反常的反應,但他藉口解釋自己的行為完全發諸於保護俘虜的責任。"我已經說過,你的哥哥很安全,梅德琳。現在秀安全。"他要給她坦誠和安。
quot你才是沒在聽話的人。"她回嘴。決堤的淚珠阻斷她的言語,她停下來擦眼淚。"因為你,我奪走一個人的生命。這是致命的死罪,你和我同樣要受詛咒。如果你不把我拖來,我也不會殺人。"quot你如此讓人厭煩,是因為你殺了人?"鄧肯無法忍住語氣中的訝異。他提醒自己梅德琳只是個女人,世界上最奇怪的東西才會嚇著她。他思量這兩天來觀察所知的梅德琳。"我殺人的次數比你多得太多了。"他想紓解她的良心不安。
他的計劃失敗了。"我不管你殺了幾軍團的士兵,"她宣告,"你沒有靈魂,殺多少人也沒關係。"鄧肯無話可答,他了解與她不合邏輯的腦筋爭辯,是徒然白費工夫。奇怪,她這麼累還提得起聲音和他說話。
鄧肯將她攬緊,直到她不再掙扎。他對自己發出疲憊的嘆息。"我該拿你怎麼辦?"梅德琳聽到了,毫不猶豫地說,"我不在乎你對我做什麼。"她將頭偏後看他,注意到他右眼下被劃破的傷痕。她用外衣的袖子替他拭傷,但出口的卻是氣話。"你可以把我留在此地,或者殺了我。"她的手輕拍他傷口的邊緣。"你做什麼對我而言皆沒有差別。鄧肯,你不該帶我來的。"quot你的哥哥來追你了。"他指出。
quot他不是,"她否認。"他是來追你的,因為你毀了他的家,他才不會管我死活。如果你敞開心田,也應該能接受我說的事實。但你太固執了,不聽任何人說話。跟你本講不通。唉!講不通。我發誓不再和你說話。"她的長篇大論用掉她的最後一分力量。梅德琳清理完他的傷口後,垂下雙肩靠在他的上,決心忘了他。
梅德琳小姐是個大矛盾。她一直溫柔地替他擦拭傷口,鄧肯懷疑她是否明白自己的行為。他記起在羅狄恩城堡時,她面對吉爾叫罵的鎮定神態,但同時又緊抓他的手。她真是個異數。現在她一邊對他發怒,一邊替他拭傷。鄧肯再度嘆息,把下巴靠在她的額上,奇怪上天為何讓如此溫文的女人與魔鬼羅狄恩連在一起。
麻木漸漸消失,怒氣也離她而去,她的大腿開始惱人的刺痛了起來。她的斗篷蓋住傷口,鄧肯並不知道。她突然好累,好餓,而大腿痛得她無法思考。幾分鐘後,士兵已追上鄧肯跟在他後頭往威克森城堡出發。一小時的堅決忍耐,梅德琳噤聲不發出呻。鄧肯的手意外地擦過她的傷口,她的斗篷和外衣護不住這燒灼的疼痛。梅德琳咬著牙回尖叫,她拔開他的手,但他的碰觸帶來滲骨的疼痛,一直擴散,傷口的疼痛程度令她無法再忍受。
梅德琳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我必須休息一下。"她告訴鄧肯。她真想對他叫、對他哭,但她發誓絕不讓他破壞她溫柔的本。
他頷首表示他聽見了,但仍繼續行程,幾分鐘後,她知道鄧肯不理睬她的要求。
多麼沒人的野獸!梅德琳在心裡列出所有想得到的髒話,雖然字條有限,但這使她到滿足,因為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被鄧肯的下同化,因為她是個有教養的溫文女人。
她的胃開始造反。梅德琳記起發過誓不再和他說話,但為情況所迫,她再次要求。"如果你不停馬,我會因為你噁心而死。"她的威脅立刻得到迴響。鄧肯舉手,下令停馬。他下馬把梅德琳抱到地上。
quot為何要停馬?"吉爾趕到他的身邊。"快到家了。"quot小姐。"鄧肯給他答案。
梅德琳已經開始她艱難的行走,往樹林內去尋找隱私,但聽到吉爾的問話,她回頭說"你站在那裡等我。"這簡直是句命令。吉爾驚訝地抬起眉,轉向他哥哥。鄧肯正蹙眉望著梅德琳。吉爾想他大概被她的話怒了。"她剛經歷一場折磨。"吉爾替她辯解,以防鄧肯發怒。
鄧肯搖頭,繼續看著梅德琳,直到她消失在林中。"事情不對勁。"他咕噥,皺眉想找出原因。
吉爾嘆息。"或許她生病了?"quot而她威脅要…"鄧肯沒說完,馬上邁開步伐往梅德琳的身後尾隨而去。
吉爾拉住他的手。"給她一些隱私,鄧肯,她會回來的。沒有其他地方能躲藏。"他推論。
鄧肯甩開他的手。他注意到梅德琳眼中痛苦的神及她僵硬的步伐。鄧肯瞭解胃部不適並非原因,因為她右腳較用力。如果她想吐,她會馬上跑開。事情不對勁,他一定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鄧肯發現她正靠在糙的橡樹一側,低著頭。他停下來,希望不要侵犯到她的隱私。梅德琳在啜泣。他目睹她慢慢抓開斗篷將它放在地上,然後他知道她悲痛的原因了。左側衣服破碎的邊緣浸滿鮮血。
鄧肯沒發覺自己大叫出聲,直至梅德琳發出驚恐的低。她沒力量退離他,當他強迫她的雙手離開大腿,在她身側跪下時,她也沒抵抗。
鄧肯看到傷口,然大怒,雙手發顫地將外衣移開。衣服粘住傷口,使他的動作格外笨拙,但他儘量輕柔。
傷口很深,幾乎跟他的前臂一樣長,而且沾滿泥土。它需要清潔、縫合。
quot唉!梅德琳。"鄧肯聲音嘎。"誰幹的?"他的聲音像溫暖的愛撫,裡面滿是同情。如果他多仁慈一些,她知道自己會再度哭泣。喔…她的自制力已快崩潰,就跟她正緊攀的樹枝一般脆弱。
quot我不要你的憐憫。"她不讓自己崩潰,起肩膀,給他一抹慘兮兮的笑容。"把你的手拿開,這樣很不禮貌。"鄧肯被她的權威姿態給嚇到,幾乎笑出來。他往上望見她眼中的怒火,知道她是拚命裝出來的。驕傲是她的反抗武器,他了解梅德琳很重視自制。
知道她的傷口現在再清理也太晚了,鄧肯決定讓梅德琳發洩一番。他站起來回答她,"你得不到我的憐憫,梅德琳。我像只狼,沒什麼情。"梅德琳沒回答,他的話使她瞪大眼。鄧肯笑了,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