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可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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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秀的臉上有絲喜，笑了笑，跨步想進門時，又停了下來，回頭對著身後的兩人道:“你們就在外面等我。”其中一個男人為難說:“可老夫人吩咐…”

“這是我的事。”袁秀打斷了他的話。兩人對視，猶豫時，袁秀已經走進來，關上了房門。

房間很亂，隨處都是空酒瓶，食物袋，只能將袁秀帶到屋內唯一還能下腳的地方，喝醉睡覺的沙發。睡在上就會思念子，還會夢見子，這些子，我已經不敢在睡。

屋內的環境讓袁秀有些皺眉，她捂著鼻子四顧道:“你每天就睡在這裡？”

“有什麼不對嗎？”我反問，看她的樣子，或許屋內有氣味，但我已經習慣了。沒想過要招呼，我隨手撿起桌上的一瓶酒，遞過去道:“我這兒沒熱水泡茶，酒喝不喝。”袁秀望了眼我酒瓶，搖了搖頭。我知道她不會喝，也沒勸，打開瓶蓋，自己灌了口。看到我的樣子，袁秀眼中有絲不忍。她丟下我，起身走到窗戶邊，拉開厚重的窗簾，打開了窗戶。

瞬間照的陽光，刺的我睜不開眼。涼風吹進，窗簾上的灰塵四散，羅秀被灰塵嗆的不停咳嗽。說不清是一點小報復，還是怪她多管閒事，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心裡竟然有絲快。

＊＊＊或許是屋內的一切確實讓袁秀看不過眼，她沒有就此放棄，灰塵散去後她就蹲下身子，開始收拾地上的酒瓶。

她的舉動，我原本該，可不知為何，我一點也生不出的心，這一切，她們不都是推手嗎，我反而有些覺得她有些假惺惺。我阻攔道:“別了，你不是有事要說嗎？”袁秀抬頭望了我一眼。

或許看出我的氣憤，她沒有說話，低頭又繼續默默的收拾。她越是這樣，我心裡越堵得慌，因為我不知道此刻該用什麼身份和她相處，朋友，還是曾經的朋友，或是曾經有過關係，已經鬧僵，翻臉的男女朋友。

我們之間的愛與恨，有些說不清楚。我起身趕過去，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搶過她手中的酒瓶，丟到地上吼道:“我說了，別了。”酒瓶四分五裂，摔的粉碎，就像我們的關係，也像我此刻的心情。章婷有些被我的舉動嚇到，呆呆的望著我，一時忘記了反應。看著眼中的驚恐，我腦中突然又浮現起那天，我把她壓在沙發上的情景。

心中有絲愧疚，可想到那次原本就是個陰謀，我又很惱火。最終還是強壓住情緒，將她拉到沙發上，平緩了語氣道:“我真的很忙，有事快說吧！”知道我在自圓其說，因為屋子內的一切已經出賣了我，整天悶在屋裡喝酒睡覺，有什麼可忙的。但我的解釋，讓袁秀的臉好看了一點，她輕笑道:“我都明白。”或許是我們已經變得生疏，也或許是我們都不知如何處理現在的關係。

這句話後，我們都陷入沉默，我不知她來要說什麼，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開頭。就這樣靜靜的坐了很久，我一口口的喝著酒，袁秀偶爾會擔心的看我一眼，但最終又害怕多管閒事，不敢開口。

剛才還沒留意到，袁秀比以前胖了些許，氣也好了很多。心裡忍不住冷笑，看來掌管永興的這段子，過得不錯嘛，想到這些，心情又變得矛盾，正在我又快喪失理智時，袁秀突然輕聲道:“承夢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雖然我嘴上這樣在說，語氣上卻帶著點嘲諷。

“我知道我們欠你很多，也沒什麼能還你。”袁秀著急的望著我，捂著肚子道:“只能…只能好好把他養大。”嘴角掛著幸福笑意，語氣很溫柔，眼神也很柔和。她的舉動，話語，讓我愣神，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面對我的吃驚，袁秀抬頭，確認道:“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徐緣。”雖然剛才在心中想過，她找我想說什麼，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我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高興？有，但更多的是驚訝，矛盾，突然聽到的事實，既殘酷，又溫馨，也讓我們的關係，更加複雜，難以面對。

袁秀或許早料到我會有這種反應，袁秀輕聲道:“這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你，你，我，他…”現實太過震撼，這次輪到我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我不是來讓你負責的，我也沒料到結局會這樣，不管你怎樣做決定，我都理解。”袁秀溫柔的摸著已經有點微突的小腹說。

我不知她這句話的真假，此刻，那些小怨，小恨，真的已經不在重要，可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去處理。沒等我想明白，袁秀就慢慢起身道:“我該走了。”我倉皇的起身跟上，我不知道她心底有沒有期盼著我說些什麼，但直到走到門口，我也沒說出什麼。開門前，袁秀又停住腳步，轉身望著我輕笑道:“在將來，他接管家業的那天，我會將我們的故事告訴他。”

“哦，哦！”我有些慌亂。

“你不要有負擔，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當是還我們欠你的情。”說完袁秀突然靠近，墊腳在我臉頰上親了口，笑道:“生活中，每個人都會遇到挫折，堅強點，讓他將來能看到一個意氣風發的你。”說完袁秀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兩個保鏢等著門外，陪著她快步離去。望著袁秀的背影，我想追上去，說點什麼，但最終沒敢追上去。關上房門，我頭疼的坐回沙發。這事，其實任何一個男人心裡都是高興的，我不知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動物的本能，只是束縛人的情太多，比如某些關係，或者因為責任，讓某些男人高興不起來罷了。

＊＊＊我現在就屬於第一種和第二種的綜合，心裡還是掛著子，我也只希望將來和她孩子，一起幸福的生活。可現在，袁秀肚子裡的他，將這一切都改變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對袁秀的都是單純欣賞，不是愛，這我們都明白。

我們的那次，從頭到尾就是個意外，也可以說是個陰謀，只是我們兩個可能都是受害者，可今天，她似乎願意一錯再錯。

我不敢去想，她將來要如何面對肚子裡的他，更不敢去想我以後要如何面對。好在整段談，袁秀都沒用“父親”這個詞。

或許她知道，這個詞對現在的我來說，太過沉重。這是天意人，還是自作自受，我也說不清楚，但我明白，我從受害者，變成了罪人。近來的一切，都讓我難以承受，儘管我想要堅強，想要忘記一切，好好活著。

可我知道，我已經到了極限，我不知道何時會崩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做出什麼。太多的情壓在心中，讓我無法呼，每時每刻活在疼痛，後悔中。習慣的抓起桌上的酒瓶，仰頭想狠狠灌幾口，讓灼熱和醉意讓我把這一切都忘記。

可就在要喝時，窗外刺眼的陽光，讓我停了下來。不知為何，眼前會浮現起袁秀剛拉開窗簾的身影，想起她說的話。

不知是不是剛才聽到的事實太過震撼，還是觸動了什麼契機，我眼前就像走馬燈般，閃過袁秀，葉紫嫣，李秋月，章婷…在到沐心如，梁玉珍，這些年相處過的每一個女人，都在我眼前飄過。

她們的身影，她們的笑顏，一個個從我眼前飄過，我的心情隨著這些畫面不停變化，歡笑，憂愁，動，這些畫面讓我又甜又痛，可又讓我捨不得放下。

這一切最終停在那張悉的俏顏上，輕柔的話語，溫柔的笑顏，都太過悉。我甚至產生了錯覺，她此刻就坐在我身邊，神情的望著我，眼中有疼惜，不忍，訴說著什麼。我不覺丟下酒瓶，輕撫那張朝思暮想的俏臉，可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