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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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騙你吧?真的很好吃是不是?”她竊喜道。
又被她騙了!殷無恨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得把口中的粟子給吃了。
“再一顆好不好?”她趁他張開口,又了顆粟子到他嘴裡,同時殷無恨反的合上,正好將縮手不及的纖纖玉指含進嘴中。
“你…你咬我…”蘇小惜呆了,好半晌才道。溫溫熱熱的含住她的手指,竟讓她身子一顫,彷彿有什么東西過她的四肢百骸,心怦怦跳了起來。
殷無恨俊臉紅窘,高大的身子往後一縮“我…我不是故意的…”滑的觸依然停留在他口裡,動他的心絃。
他的神情染了蘇小惜,教她莫名其妙的害羞起來“沒關係,我…我很喜歡呀!”殷無恨臉更是燒熱,一雙眼睛不知該放到哪裡,只能移向旁邊的大石上。
蘇小惜偷眼瞄著他,想起了蘭說的話…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想這樣對他…
她還滿喜歡剛剛殷大哥咬她的,方才在客棧裡,她一點覺也沒有,應該是她咬錯地方了吧!昨兒個夜裡,她看上官靖與蘭是咬著…
四下無人,偷偷試一下,應該沒關係吧!她這念頭一浮起,就再也抑制不住。
殷無恨慢了半拍才察覺,那花瓣般柔軟誘人的櫻正貼著他的。
自他們互許心意以來,先是蘇小惜纏綿病塌,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她病好了,兩人又忙著逃離神算山莊的追緝,兼之他們一個天真不解事,一個沉默內斂,兩人始終未曾逾越界限。
當兩情相悅之際,渴望更親密的接觸是人的天,更何況心愛的人兒就貼著自己,清清淡淡的少女馨香縈繞在他鼻端!饒是殷無恨堅毅如鐵,也難以把持,懷中頑皮的人兒正輕輕啃齒著他的,似乎覺得很有趣!間而發出輕笑聲,讓他再控制不了自己,低一聲,接管了一切。
好軟!
那是蘇小惜的第一個覺!殷無恨這樣一個宛若盤石的男人,竟也能柔軟如棉。他捧著她的臉,輕著她的瓣,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小心翼翼,卻也有些霸道勒索,她恍如身置雲端,腳下一陣虛浮,腦袋昏昏沉沉的,身子裡有某種東西在凝聚、在爆炸。
好一會兒,兩人總算分開,眼神都略帶朦,一陣腳步聲乍然響起,驚醒他們的神態,旋即,他倆一個轉向左,一個面向右,都是一臉的紅暈。
幾名遊客一路談笑著穿過竹林向後殿走去,沒有注意到心虛的兩人,縱然如此,他們仍是滿臉通紅,身子一動也不能動。
蘇小惜終於知道,為何那天她問蘭“咬嘴”事時,她的臉會紅成那樣了。
他們倆,一個看著自己垂在膝上的手,一個看著旁邊的巨石,彷彿那兩樣東西上頭藏了天大的秘密。
良久、良久,她才以柔柔的嗓音略帶著靦碘輕聲道:“蘭姊姊說得沒錯,喜歡一個人,就會想這麼對他。”殷無恨臉紅的似關公,仍是不發一語,卻緩緩伸出手握住蘇小濟的。
認識一年多,相戀也有半年,兩人總算踏過了那一條禮教的防線,雖只是輕輕一吻,卻讓彼此的情意更深了一層。
風徐徐,花香浮動,這樣甜的氛圍中,是很容易讓人失去警覺的。
手牽箸手、肩並著肩,殷無恨與蘇小惜偶偶私語,沉醉在彼此的情意中,兩人都沒有察覺到,暗地裡,有一雙陰森幽魅的眼睛,正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
清江一曲抱村,長夏江村突事幽;自來自去樑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老畫紙為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鉤;多病所需惟藥物,微軀此外更何求。
站在滿山綠意裡,俯身望著腳下的農村景緻,杜甫“江村”一詩便這么跳進蘇小惜的腦海裡。這位唐朝詩聖曾在安史之亂時逃到成都,依附於使節嚴武之下,度過一段安樂的晚年,寫下的這首詩字字樸實清雅,充滿寧和滿足之味。
“多病所需惟藥物,微軀此外更何求。”她念著末兩句詩,邊綻出了甜美的笑意,心想,若她這身病能好,能跟殷大哥長長久久在一起,我還求什麼呢?
“蘇姑娘,奴婢鋪了好布巾,您且過來歇歇。”蘭走了過來。
今早上官靖找了殷無恨與蘇小惜一起出來打獵,顧慮到蘇小借一個姑娘家跟著一群大男人出來遊玩總有不便,便帶了蘭伺侯她。方才殷無恨在上官靖的邀約下,一同縱馬入林打獵,這兒就剩她兩人,還有一群護衛遠遠守著。
一方青藍布巾就鋪在樹蔭下,巾上布有茶水、細點與時鮮水果。
“都出來了,淨坐在這兒多氣悶呀!咱們去走走好嗎?不會太遠的。”她央求著,蘭無法拒絕,只能跟著她四下閒晃。
她們漫步到山泉旁,蘇小惜停下了腳步,泉水沿著山壁下,沖積成一彎小泉,水聲淙淙,甚是悅耳,泉水清澈見底,水中魚兒游來游去,頗為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