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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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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不配?那是大哥的鬼話,你就那么聽他的?你喜歡的到底是誰呀?你要聽他的,那你乾脆去理他,別來睬我。”說著,她還氣鼓起腮幫子來。

這鬼靈,就是有本事聲東擊西,用一些似通不通的言論得他啼笑皆非,卻也讓他心頭的那抹陰影慢慢消散。

“要真說配不上,是我配不上你才對,無言姊姊與齊大哥都拿不穩我能多活幾年,甚至連我什麼時候會再病發都不知道,七出之條中就有惡疾這項,這麼說來,我是不是該認命的離你遠一點?”

“你不會死的。”殷無恨身子一繃“那個算命老人說過,只要你撐過十六歲,就會逢凶化吉。”蘇小惜伸手捧住他的臉“我會不會死不知道,但若我在你心目中還沒大哥的胡言亂語重要,我才會活活氣死。”她一臉認真“雖然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可是,殷大哥,我答應你,我會盡全力活下去,病再難過,我也不會輕易的捨下你,你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不能捨下我,不管為什么都不行?”黑眸定定的看著她,接她專注的凝視,這般嬌憨而貼心的人兒,他如何捨得下?即使配不上她,他也無法放手呀!

“殷大哥?”她催促著他的承諾。

殷無恨回視她的注視,而後親愛的摟她入懷“我答應你。”無法不這么想,老天待他還是厚愛的,到底,她將蘇小惜賜給了他。

他的人生原是一片空,在那一年,孃親手握著匕首將他的臉劃開時,一切就這麼靜止,世界剩下一片腥膩的血紅,再無其它顏,他幾乎要以為,膛下的那顆心是不會跳動的。

然後,蘇小惜出現了,黑暗的世界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她把聲音帶進他的世界,讓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那嬌小的身影正在溪邊戲水.填飽肚子的她一刻也沒閒下來,趁著他和上官靖談時,便跑到溪邊去驚擾無辜的魚兒。

瞧她在河邊對著魚兒又是威脅、又是懇求的,卻是一尾魚兒也沒抓著,倒被溪水濺了滿頭臉,銀鈴般的笑聲不斷輕揚。

每每看著她,他總忍不住驚慌,這份恩賜他能擁有多久?總是害怕,這宛如仙子般的人兒,會在他轉瞬之間消失無蹤。

他配不上她,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更害怕有那麼一天,老天收回了他的恩賜。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他該如何是好?那顆因她跳動的心,又該何去何從?

“殷兄?”注意到他的失神,上官靖停止話題,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殷無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剛硬的臉龐微染不自在。

上官靖瞭解地笑笑,也不提尷尬處“等下人們結束停當,我們這就啟程回四川去,不知殷兄可有什麼打算?”他雖相貌生得普通,但舉止談吐斯文寧定,自有一番折人的氣度。

這一問,倒是問倒了殷無恨,他與蘇小惜好不容易逃出京城,方鬆了口氣,還未有機會想到未來的行方。

“看殷兄似乎還未決定行方,若不嫌棄,便與在下同行,四川雖無京城富麗,也比不上江南山溫水軟,但天府之國,亦別有一番景緻。”僅是萍水相逢,即邀他們到府作客,其要說好客,也未免太過。殷無恨看著上官靖,黑眸閃過一抹光芒。

上官靖看出他的異樣,還說明道:“殷兄毋需多疑,無極門玄武堂堂主殷無恨享譽江湖,人稱武林傳奇,在下仰慕已久,能邀殷堂主到敝府作客,是敝府上下的榮幸。”殷無恨有些不敢相信,他識得他?

上官靖又是一笑“五年前敝府曾委託玄武鑣局護鑣,在成都分局中,有幸見得殷兄一面,貴堂的陳舵主還曾給在下引見過,殷兄怕是忘了吧!”五年前自已確實曾到過成都鑣局,當時見的人多,已記不得有上官靖這樣一個人。原來他早認出自己是誰,蘇小惜那一番被追殺的藉口,他自然不信,只是沒有宣之以口罷了。

“事急從權,有所隱瞞,請上官兄見諒。”

“好說。其實在下出手相救,並非沒有私心。”上官靖沉了下才道:“在下其實是有一事相求…”他還沒說完,一聲驚叫引開了殷無恨的注意。

小惜…他大步一縱,如箭離弦上,倏忽間已掠到河邊,把那落水的人兒拉了出來。

二月,北方猶帶寒意,這一落水,蘇小惜冷得不住打哆嗦,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來瞅著殷無恨,聲音有點委屈“對不起啦!腳滑了。”她只顧著抓魚,忘了岸邊石上青苔滑腳,一不小心就失足掉下水。

殷無恨二話不說,脫下外衣牢牢罩住蘇小惜。

上官靖隨後趕來“殷兄先帶蘇姑娘到馬車裡換衣裳吧!這時節,水猶自冷得傷人。”殷無恨抱起蘇小惜便要往馬車走去,突然間神一凜,目光向樹林。

“怎麼啦?”注意到溫暖的懷抱忽地繃緊,蘇小惜問。

殷無恨對她搖了搖頭,將她送進馬車裡,低聲囑咐她快換下溼衣裳後,反身躍下馬車,就見林子裡竄出了一批蒙面人。

訓練有素的家丁見狀!不等上官靖下令,已刷刷拔出刀劍,銀光霍霍,嚴陣以待。

上官靖向前跨了一步,喝道:“是哪個道上的朋友?有何指教?”一個尖銳的聲音陰惻惻的道:“廢話不用多說,上官靖,咱們是衝著那寶物來的,識相的,就把寶物出來。”說話之人身材矮小瘦削,手裡拿著把金鉤,蒙面巾下的雙眼銳利凌人。

“閣下恐怕錯了,在下只是個普通商人,車隊裡運送的全是藥材和衣料,並無寶物。”上官靖仔細的防備著那不懷好意的來人。

“少裝傻,你半個月前曾救了個山中採藥老人,他臨死之前給了你什麼?那寶物乃是稀世奇珍,人人慾得,你想獨,那叫痴心妄想,趁早出來,省得爺們動手。”

“在下真無寶物,要如何出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爺們辣手無情。”那人陰惻惻的大喝一聲,金鉤一揮,一群蒙面人一擁而上,樹林裡登時一片刀光劍影,刀劍錯之聲不絕於耳。

“哇!這是怎回事?”蘇小惜換好衣裳,由馬車裡探出頭,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場面,就又被大掌推回車內。

“你的頭髮還是溼的。”殷無恨擺開架式,巡視著四周。

不一會兒,小腦袋瓜再度探了出來,這次頭上多了塊布巾,兩隻小手胡亂擦拭著頭髮“到底是什么寶物,讓那些蒙面人這麼覬覦?”殷無恨自然也不知道。他皺眉看著眼前的這場廝殺,本以為只是尋常盜匪見財起意,但這批蒙面人的武功卻出乎意料之外的高,足可晉身一高手之列,上官靖的家丁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在蒙面人的圍攻之下,節節敗退。

儘管不敵,眾家丁卻無半絲怯意,一個個像不要命似的,前仆後繼,奮勇殺敵,一名家丁一隻手臂被硬生生的砍斷,臉上卻無痛楚之,用另一隻手抄起武器,繼續廝殺。

如此奮不顧身,著實教人驚慄。蘇小惜看在眼裡,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另一頭,上官靖獨鬥那使金鉤的蒙面人,那蒙面人雖矮小,身手卻矯健俐落,金鉤在他的舞動之下,宛如一條靈蛇;上官靖明顯不敵,左支右絀,節節敗退,之後,沒接幾招,他“呀”的一聲慘叫,右臂已被單鉤打出一道傷口,手中長劍因而落地。

那蒙面人桀桀愛笑“我勸你還是乖乖把那寶物出來,那寶物雖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救不了無頭之人。”起死回生?

蘇小惜與殷無恨忍不住互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差異。

上官靖撫著傷口!忍痛道:“我的手上真無寶物。”

“哼!既然你要寶物不要命,就休怪我不客氣。”說著,他單鉤一揮,劃出一道金芒,卷向上官靖的頸項。

上官靖急忙矮下身子,就地一滾,狼狽的避過單鉤攻勢。

他長劍在手,尚不是蒙面人的對手,如今手無寸鐵,情況更加兇險。

一開始狀況不明,殷無恨不願冒然出手,但上官靖此時命已然危及,他畢竟有恩於自己與蘇小惜,既遭危險,豈能見死不救?

大掌伸出,他再次將小腦袋瓜推回帷幕後,低聲道:“躲好。”接著!斑大的身子反身躍出,一掌劈向矮小蒙面人,就在手刀堪堪劈到他口時,再倏地反手一震,拍向那矮小蒙面人的手腕,令他的單鉤應聲落地。

殷無恨足步不停,右掌畫圓擊出,左手屈爪扣腕,快捷身形所到處,就聽“啪啪”聲不絕於耳,刀劍槍落了一地,一干蒙面人與眾家丁望著自己空空的手掌,全都大驚失

不過轉瞬的時間,武器已然落地,矮小蒙面人又驚又怒,對殷無恨喝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寶物?”殷無恨不理睬,轉過身,一把拉起重傷委頓在地的上官靖。

上官靖低聲道謝“多謝殷兄!”他受傷雖重,所幸都只是外傷,不致傷及命。

矮小蒙面人見殷無恨不理會他,心下更怒“你究竟是何人?”眼前這高大男子看來似是上官靖的朋友,可剛才他卻連眾家丁的兵器一起繳下,讓他摸不清意圖為何。

殷無恨扶著上官靖站好,語意深長的道:“淮南幫李幫主好歹也是江湖上叫得出字號的人物,什麼時候幹起這等殺人越貨的勾當來了?”來歷被人點破,矮小蒙面人大驚“你…你…”忽地,橫跨剛硬臉龐上的那一道疤痕,讓他腦袋中靈光一閃“無極們玄武堂堂主殷無恨?沒想到上官家竟請動玄武堂主親自保照寶物?”殷無恨也不否認,一派剛毅的屹立在眾人眼前!

李幫主了口氣“敗在武林傳奇手下,李某認栽!既然有殷堂主保那寶物,李某不敢自不量力的前來奪取。上官小子,咱們就四川見。”撂下了威脅,他手一揮,一干蒙面人連兵器也不撿了,立即消失得一乾二淨。

上官靖逃脫大難,虛脫的坐倒在地。

涼風徐徐,河水掙玲,大地又回覆了寧靜!只聞眾家丁沉重的氣聲在林間迴盪著。

好一會兒,馬車內那俏麗的小臉再次探了出來,靈活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還是憋不住好奇的道:“那寶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