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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鐵山接到王局長這樣一個電話，自然不會等閒視之。

整個上午，劉鐵山都悶在辦公室裡，沒有知道他在想什麼。

咣咣咣…有人敲響了劉鐵山辦公室的房門，劉鐵山不一愣，隨即問了一聲:“誰啊？”

“劉所長在麼？”一個男人的聲音。

“請進吧！”劉鐵山說道。

推門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鄭偉國。鄭偉國手裡拎著一兜子水果，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劉鐵山和鄭偉國見過幾次面，還算認識。

“是你…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劉鐵山站起來還算熱情地問了一聲。

“這大名鼎鼎地劉所長，咱兩可有子沒見了，我這不是正好來縣裡開個會，路過這兒，就來看看你了！”鄭偉國很客氣的把水果放在了一旁。

兩個人彼此寒暄了幾句，劉鐵山開口問道:“說吧，鄭書記，你是不是找我有啥事兒啊…有你就說，別跟我客氣啊！”鄭偉國倒也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說道:“要說事兒嘛…我還真是有點事兒想求你幫個忙！”

“鄭書記，你這話可見外了。跟兄弟我還說求不求的？你明說吧？啥事？只要是不違反紀律的事情兄弟我肯定幫你辦成！”劉鐵山快地回答。

“呵呵！哪能讓你違反紀律嘛！這不…我有一個不爭氣的親戚，出了點事兒…”劉鐵山有些不在意問道:“什麼大不了的事啊？”

“要說這事兒其實也怪我那親戚自己沒本事，看不住自己老婆，說是看不住自己老婆跟別人跑了…”

“有這事兒？告訴我，把那個偷人家老婆的混蛋抓起來不就得了！”

“事兒這不還沒完說完嘛！前些子我那個親戚聽說他媳婦在縣城裡，就風風火火地趕到縣城裡來找他媳婦！”

“找到了？”

“找到了！”

“那不就得了！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啊？”劉鐵山還是有些沒有聽明白，他並沒有把這事兒往劉柱子身上去想。

鄭偉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人倒是找到了！只可惜是個死人！”

“死了？”劉鐵山有些驚詫。

“他媳婦被人給糟蹋了還給死了，後來他到你們這來反應情況，結果把他給抓了起來！”鄭偉國波瀾不驚的說道。

劉鐵山不一愣，臉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緊接著又問了一句:“鄭書記，你說的這人…”

“哦，看我咋把這茬子給忘記了…他叫劉柱子，是上水村的村民！”鄭偉國一副很平靜地樣子說道，眼神始終盯著劉鐵山臉的變化。

聽到劉柱子這三個字，劉鐵山頗顯的意外。他並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平頭老百姓，如今哪裡冒出來的這麼多親戚，看來他當初是小瞧劉柱子了。劉鐵山假裝思考了一會兒，饒了撓頭說道:“鄭書記，你說的這個事兒嘛我倒是瞭解！不過我們現在也正在調查這件事兒，至於人是不是劉柱子殺得，那還得要看最後的證據！”劉鐵山這句話頗有意思，如果在之前有人問他關於柱子的事情，他的答覆肯定是劉柱子已經親口待了殺人經過，他肯定就是那個殺人兇手，此事確鑿無疑。可是如今事情有變，他不得不開始為自己考慮了。

鄭偉國聽了劉鐵山的這番話，對劉鐵山琢磨的也八九不離十。顯然這件事比他預想的要容易了一些，他哪裡會想到，如今還有一波力量站在劉柱子一邊。

子一天天的過去，劉柱子卻度如年，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更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自己。柱子每天就是對著鐵窗發呆，將過去的事情一幕幕在腦海裡過，就像是放電影兒一樣。如今他突然覺得，如今發生這麼多事兒歸結底兒都是他那個挨千刀的爹惹下的。要是他管不住自己褲襠裡的玩意兒，柱子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地步。柱子在心裡詛咒著，埋怨著，不知不覺的趴在地上睡了一覺兒。

等他醒來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心發涼，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劉鐵山正默不作聲地坐在自己跟前，有一種很特殊的眼神看著自己。

柱子心裡有些發，對於劉鐵山這號人，他是恨的牙癢癢，卻也怕的實實在在。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劉柱子顫巍巍地問了一聲，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都說了，秀珍不是我殺的，我摁那個手印兒完全是被那個公安同志騙的！”劉鐵山似乎沒有聽見，一直沒有說話，還是上下打量著柱子。

柱子渾身有點不自在，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並沒有找出哪裡能引劉鐵山的地方。

“你…你看我做什麼？我…我都說了人不是我殺的！”柱子再次重複了一聲。

劉鐵山終於說話了，只是口氣出奇的平靜，一改往在柱子面前那個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殺沒殺人，我們公安機關自然會調查清楚！”劉柱子做夢都沒有想到劉鐵山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講話，不楞了一下，眼巴巴地盯著劉鐵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劉鐵山繼續觀察著自己。

“那…那你找我來做什麼？”

“柱子，我今天不是來問你關於殺人這件事的，今天這裡就只有你跟我！我希望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說實話！”

“什麼實話，我說的都是實話！”柱子再次為自己申辯。

劉鐵山擺了擺手，似乎對於劉柱子說的這些很不耐煩，也很不興趣。劉鐵山從兜裡掏出一盒煙，給自己點上。同時也給柱子遞了過去，柱子更是驚愕不已！

“我…我…我不會！”劉鐵山又把煙裝了回去，自顧了起來，濃重的煙氣從嘴裡吐出來，在兩個人之間翻騰。

停頓了片刻，劉鐵山忽然說道:“柱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跟你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只是有一點搞不明白，你認不認識一個人？”

“一個人？誰？”劉柱子搞不懂劉鐵山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趙建華！”

“趙建華？”劉柱子本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搖了搖頭說道“趙建華是誰？”

“你真的不認識？”劉鐵山似乎有點不相信，又問了一句“那好，那鄭偉國你肯定認識吧！”提到鄭偉國三個字，劉柱子眼前一亮，因為劉鐵山這麼問肯定是鄭偉國已經介入此事了。柱子抬眼與劉鐵山對視了幾秒鐘，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是說認識呢還是不認識，正在猶豫，劉鐵山忽然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這就是劉鐵山的高明之處，也不枉他在公安局混跡了這麼多年。

劉柱子一愣，問道:“知道？你知道啥？”劉鐵山把手裡的煙把兒扔在了地上，用腳捻滅，站起來說道:“柱子，沒看出來你小子還真不簡單！你就先好好在這裡待著吧！”說完這番奇怪的話後，劉鐵山就離開了。

柱子坐在地上，琢磨著劉鐵山前前後後說過的話，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卻也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哪裡知道在殺人這件事兒的背後，已經不知不覺的把兩股勢力的較量牽扯進來。

自劉鐵山和柱子那次談話結束後，劉柱子忽然發覺周圍的氣氛似乎開始變了，雖然他還不確定這是不是好事，但是對於一個瀕臨死地的人來說，任何變化都意外著希望。

而這一切無論怎麼發生改變，上水村的子依舊如往昔，公雞在草垛上打完鳴兒之後，廖妙的清晨中便有窸窸窣窣的人影走動。時至晚秋了，天氣有些涼，薄薄的霧氣籠罩著上水村的石料加工廠。一個漢子蹲在石料加工廠的門口一側的荒地裡，還攥著拳頭，連憋的通紅，怎麼一回事？俗話說鑽拳頭拉屎，暗地裡使勁兒，這個漢子正在解決每天早上的頭等大事。正蹲著，他忽然聽到一男一女從廠子裡邊匆匆走了出來，漢子有些驚慌失措，心裡暗罵道:“他孃的，大早上的老子拉個屎都不的安生！”漢子也顧不得許多，被看見又咋地，管天管地還管老子拉是放？令漢子有些遲疑的是，一男一女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

“呦！那不是村長麼？”漢子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個男的是劉德海，心中不由得嘀咕起來，村長大早上拉著那個野娘兒們啊？八成是廠子裡的女人！”嘿嘿，估摸著這裡面肯定有事兒！”顧不得許多，漢子找個快土坷垃在‮眼腚‬兒上劃拉了幾下子就提起了褲子，摸著偷偷跟在後面。

要說這漢子不是被人，正是放羊的趙大寶，有點傻愣傻愣的那個。

跟在兩個人股後面，趙大寶就覺得這女人股又翹又大，卻也不像是王翠娥的那種棉花團似的大法兒。

兩個人本來沿著小路走的，走著走著劉德海竟然趁女的不注意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女的似乎還有些不情願，卻還是扭扭捏捏地跟著劉德海下了小路，鑽進了路旁的柳樹行子（這裡的方言不知道誰能猜出是哪個地方的，行子即林子的意思）！

趙大寶打了一愣，心想劉德海拉著這女人進柳樹行子幹啥？後來一琢磨自己傻樂開了，心中美滋滋地想道:“都說村長賊稀罕女人，俺聽說過就是沒見過，今天俺就真見識見識，村長有多能耐！”趙大寶也緊跟著鑽了進去。上水村的柳樹行子不小，一直通到後山的黑水溝子，趙大寶放羊嚐嚐在這裡出沒，所以對這一代比任何人都悉。

很快趙大寶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於是躲到了一棵大柳樹後面。

“劉…劉村長！你…你大清早…大清早喊俺出來幹啥啊？”

“美娟，讓我抱抱！”

“你這是幹啥啊…”趙大寶只能聽見，卻看不見，心裡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