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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新的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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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時間轉瞬即過。?`這一,一聲清亮的長嘯自山林間驚起。初時清亮明澈,漸漸卻越嘯越響,隱隱之中卻又了幾分旱地驚雷的模樣。

嘯聲持續了足足頓飯功夫,方始歸於寂靜。

片刻之後,一名身形健壯的獨臂皮襖少年從林間緩步行了出來,卻正是在這山林裡待了足足三個月的李靜軒。此時的李靜軒雖然衣著鄙簡陋,但眉宇之間卻隱隱籠罩了一層瑩光,整個人看上去神無比,哪裡有三個月前那副重傷死形如走屍的悽慘模樣。

“總算是傷勢盡復了…”這一波清嘯,既是內力到了不自覺的行為,也是對三個月來這一連串野人生活所產生鬱悶之情的一種發洩。

畢竟,他雖然能夠忍受獨自在山林間生活的種種不便,但能夠忍受卻不代表他喜歡願意。三個月來他所經歷的一切,即便說不上是飲血茹,卻也差不了許多。這樣的子,他已是受夠了,此時身上傷勢盡復,他卻是有想盡快返回人類社會繼續自己的旅程。

“不管怎麼說,我都必須儘快前往海州的港口才行。”李靜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憶起了自己的目標,眼神復又變得堅定起來。

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麼,該如何去做,他從來也沒有忘記。

此時,唯一令他為難的,不過是判斷自己究竟在位置,離行人如梭的聖道又還有多少的距離,自己究竟該怎麼才能去往海州——這些簡單而麻煩的問題。

畢竟,當初他受傷別走,已然深入山林不知多遠。在不辨東西的情況下,他連自己究竟身處何處也不甚了了。

當下,他只能于山林中尋了一個空地,對著太陽的方向分辨一下東西位置之所在,進而計算出真正的東南西北,然後徑自往東南而行。

因為不知道那該死祖靈殿是不是發現了自己並沒有死亡的事情,李靜軒走得雖然很快,但卻是異常小心。

三個月的野人生活,讓李靜軒的氣質有了一絲改變。而吃虎,啃熊掌、服黃、食老參的進補更是讓他的身形猛地大了一圈。

雖然他的斷臂依舊是他最大的“標誌”但在縫製於身的兩肩虎皮熊大衣的遮掩之下,他的身形一時半會還沒那麼容易被人看穿。??.`現在的他和三個月前的他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若只看第一印象,卻是沒有人將兩個聯繫在一起。

“這樣…我安全應該會大許多!”就溪水的倒影裡看到自己眼前的模樣,李靜軒心下稍稍安定。

就這麼一路風餐宿,隻身走了二十幾天,他終於看到了山林的邊際,看清了百步之外,那極為寬闊平整的聖道,以及聖道盡頭那高大異常的城池。

“我已經到聖道末端了?”李靜軒好奇著。他踏步靠近城池,抬眼瞧清了城池的名字——徐揚城。

徐揚城是聖道的盡頭,也是利州與海州的州界。從徐揚城往東,那便是海州的地界。因為海州是乾國聯繫海外的重要經貿港口,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海外奇珍從海州購入,故而整個海州徐揚城一線行商車馬絡繹不絕,每時每刻都有商隊行走於其上。昔年人族聖賢為人族開闢的聖道至此時發揮了其強大的吐量,它就像一條條血脈賁張的動脈,將乾國所需的物資源源不斷的收入,進而分散到各地。

作為海州與利州的節點,徐揚城自然是熱鬧而繁華的。

李靜軒邁步進入其中,受到其中猶如盛世的祥和氣氛,卻是重重的搖了搖頭:“妖蠻都已經入侵了,他們甚至佔據了燕州,可這裡卻依舊沒有戰爭的氣氛。雖說海州離燕州中間還隔著利州和青州…可這樣的情況,也實在是…這個朝廷反應還真是遲鈍啊。”

“真不知道這樣的朝廷究竟能不能保護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子民…”李靜軒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對此無能為力的他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轉而處理自己的事情。

作為商貿樞紐,徐揚城裡的商鋪自然很多,商品種類也異常豐富。為了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做準備,李靜軒不得不在城裡進行一番採購。

乾糧、衣服、兵器…這些都是李靜軒輒須裝備的東西。

他將這些買到東西都安放於自己的空間行囊之中,然後有安心的尋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天是時間,他頻繁出沒于徐揚城的酒館飯莊之中,探聽了不少自己所關心的事情。

首先,燕州依然沒有被奪回。隨著祖靈殿一撥又一撥高手的進入,妖蠻大軍徹底在燕州站住了腳跟,他們在燕州建立了傀儡政權,將整個燕州化為了自己的入侵堡壘。??.??`燕州的宗門在乾天宮的組織下與祖靈殿大戰數場,最終卻是不分勝負。

燕州既陷,乾國的朝廷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只是他們的反應不是發佈動員命令,調集兵馬集中實力於妖蠻開戰,而是互相討論著如何用金錢歲貢來換取燕州的歸還。各種各樣不靠譜的主意被那些無能的文臣提了一茬又一茬,其中不乏令人笑掉大牙的腦殘計劃。而在這些腦殘計劃中稍顯靠譜一些的,卻是派人前往青冥大陸求援的事情了:求援的人分為兩批,一批乃是乾國長公主為首的和親隊伍前往玄閣大陸,與玄閣大陸的寧國和親,以求得寧國對乾國的援手;一批則是以乾國三公主毓秀為首的隊伍,其目的地卻是青冥大陸,卻是為了讓毓秀拜入青冥大陸第一大宗門三聖宮的。

據說三聖宮的長老方青子在數年前曾經見過毓秀公主一面,為他的資質所傾倒,有意收起為徒。這是毓秀公主的一個機緣,也是乾國與三聖宮的一層聯繫。雖說這是數年前的事情,但朝廷此時提起無疑是受到了來自妖蠻的壓力,急需三聖宮的人出手救援了。

此時,長公主的和親船隊已然從海州港出發,只有毓秀公主的船隊還在那邊等著——為了空出港口,也為了體現皇家的威嚴,海州港已經封港十餘了,據說前往青冥大陸的客船都因此而停了幾班。最近一艘航船,據說都要排到一個月後了。

為什麼還要等著?

因為長幼有序,因為長公主是太子的姐姐,而三公主則是二皇子的妹妹,兩邊的派系不同,為了各自的利益,他們卻是誰也不可能讓誰。在加上當地官員的準備,各種來送往的事情需要協調,所以海州港必須先讓長公主出海,然後再輪到三公主出海。

“真是麻煩啊…”對於這麼一件關係到自己行程的事情,李靜軒可是相當重視,在聽得兩位公主“和親求援”之事竟然包含了這麼多狗倒灶的事情,他也不有些醉了:“國家都遇上大問題了,你們這些派系的人居然還有心思爭權奪利。這還真是…”李靜軒輕輕的搖了搖頭。

怎麼辦呢?真要在海州等上一個月?

那可不行…這裡並不是人跡罕至的山林,而是人來人往的城市。若是在這裡等一個月,李靜軒並不敢保證自己秘密不會被人發現,進而引起祖靈殿的追殺。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儘快前往青冥大陸才行…”李靜軒如此想道。

那麼,怎麼儘快前往青冥大陸呢?

要知道,最近這些子只有三公主的船隊才有出發前往青冥大陸的可能。

“看來…我得設法混入三公主的船隊裡了。”李靜軒暗自想道。

雖然這決定有些異想天開,有些不那麼容易,但對於李靜軒來說,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卻是比在這裡等待一個月來得更加安全一些。

據,我得到的消息…祖靈殿已經發布懸賞令,要取三公主的命——只要能拿到三公主的腦袋,便可以獲得一本青級功法和三千萬賞金。這是一個重賞,財動人心,我想海州那邊一定會對此焦頭爛額的…或許我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李靜軒這樣想著,心中有了決斷。

當下,他從徐揚城離開,向著海州的方向前進。

此時,海州一線,因為祖靈殿頒發了懸賞令的緣故並不是十分太平。前來劫殺的妖之徒、人,以及阻擊懸賞的正義之士,以及試圖於兩者之間渾水摸魚的盜匪將海州城鬧得危險無比。

李靜軒一路簡單的行來,便遭遇了三十波刺殺與反刺殺,遇上了十五窩盜匪。

李靜軒是有立場的人,出身長生宗的他,其基失蹤立在人族一方。對於那些前來刺殺三公主的人,他毫不猶豫的施展辣手,將他們一一結果。而對於那些試圖渾水摸魚的盜匪,他雖然沒有出手要了他們的命,卻也毫不留情的廢了他們的功夫,讓他們不能繼續作惡。

從徐揚城前往海州的城的五百里路,李靜軒緩緩的走了五天。他一路走,一路打,等到他進入海州城的時候,被他幹掉的刺客已然有二十三名,而被他廢掉的盜匪,也多達一百四十三人之巨。

如此狠辣酷烈的手段和他善使一把長劍的事實,使得那些看他動手的江湖人士都很畏懼他,給他起了一個“冷麵劍君”的匪號。

無數人因此而尊敬他,無數人因此而畏懼,霎時間,他成了整個海州江湖面上的“名人”有名聲的人和沒名聲的人表面上沒有什麼區別。其最大的不同,便在於有名聲之人說的話,有人會相信。而沒名聲之人說的話…你在說什麼?

這些不同,對旁人或許沒有,可對李靜軒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在略微明白這兩者間的不同之後,他便在戰鬥中有意無意的編織自己的身份。幾場鬥下來,一名來自湖州的隱秘門派飛劍門的傳人便新鮮出爐。

李靜軒給自己的這份出身安排了近乎完美的來源,從門派出身,到個人經歷,甚至連他可能會暴的斷臂來由都解釋的一清二楚。雖說這樣的謊言很有可能被某些人去湖州揭破,但就算他們馬上出發,也得兩個月以後才能得到消息。那時,李靜軒早已乘船出海,又哪裡管得了那麼許多呢。

本來,他給自己安排這麼一個身份,就是用來應付某些與祖靈殿關聯甚深的人。對於這些人,李靜軒只求他們不曾在第一時間看破自己便萬事大吉。至於其他的,他卻是不怎麼在乎。

要知道,這些膽敢來襲擊三公主的人刺客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太強的高手。其最強者,也不過是先天,而且還是那種比較差勁的先天。對付這種人,只要不是十個八個一起上,李靜軒完全是霧剎剎的沒有一點壓力——關於這一點,他已經通過這幾來的戰鬥實驗過了“唔…這麼說來,我也不是大小算是這江湖上的一名高手了。”李靜軒如是想著,當下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一刻,他已坐在海州嶽河樓的三樓靠窗的一間屋子上,遙遙的看著右前方那一片開闊的港區。此時三艘巨大的海船正靜靜的停靠在那裡,李靜軒明白,那便是三公主毓秀的座駕,也是之後幾天內唯一有可能前往青冥大陸的海船了。

“不過…說實話這毓秀公主的行動也太過拖拉了吧。五天前,我在徐揚城聽說是六天後出發。可現在我來到這裡,出發時間又變成了七天後…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靜軒想到這裡,眉頭微微的皺起,臉上略微有些焦急起來。

作為一名輒待前往青冥大陸的人士,他現在可謂只差臨門一腳了。眼見海船就在自己的面前,卻又遲遲不開,他心中實在有些不安。

“他們究竟什麼么蛾子…或許,我該直接潛入這海船裡面再說?”李靜軒又一口乾掉杯中的濁物,心中突然一動。

這一刻,他決得直接潛入,未嘗也不是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