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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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應了,那白沖和梁廣便無論如何也得做到。。:。即使是為了這份承諾而付出自己的‘’命,他們也毫不猶豫。
在點頭的一瞬間,他們都不存了拼死到底的想法。
但,李靜軒卻捨不得讓他們就這樣死去。在兩者‘’錯的一瞬間,李靜軒暗中往白沖和梁廣的手中‘’付了一件東西。那是符篆,是具有相當威能的東西,每一張使出都相當於引氣中期修士的一擊。李靜軒給他們的一共有十幾張,這或許不足以滅掉場上的所有敵人,但適時的運用,打斷他們圍攻的節奏,為自己贏得時間,卻已經是足夠了。在李靜軒的估算中,白沖和梁廣二人完全可以利用這個符篆,為自己拖延更長的時間。
時間,這便是李靜軒眼下最需要的。他需要這樣的功夫,讓自己‘’活陣盤,開啟雷法,以喚雷之術,滅殺陸呈。這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能夠對付陸呈的辦法。
於是,遮攔不定的身形在李靜軒的身前身後遊走,霍霍而耀的劍光刀芒在他的左右閃現。清朗的光輝反‘’在他的臉龐上,將他那微微肅然的臉龐照了一個正著。
在白沖和梁廣為自己護法的一瞬間,李靜軒已然從自己的懷內取出了陣盤,雙手執拿著用元氣‘’活了其上的符文。
陣盤懸空而轉,嗡嗡的發出顛鳴。李靜軒就地上一個縱躍,就此騰空而起。他憋了一口氣,在空中連踏七步,隱隱走出了七星的樣式。手指靈動的雀躍著,帶起道道殘影,結出一個個代表了符文真意的手勢。
“這小子在做什麼?”李靜軒的行為讓那些血煞刀的匪徒很是不解。他並不曉得李靜軒究竟為何如此作為,卻知道李靜軒如此行動乃是對自己不利的。
“總之,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必須阻止他!”一個問題之後,一個答案迅速的出現在他們心底。他們頓時奔跑起來,兇狠狠的朝李靜軒衝去,手裡揮舞著帶著殺意的兵刃。
出於自身的直覺,他們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那就是阻止李靜軒的行動。
他們喧譁著撲向李靜軒的所在,其惡狠狠的氣勢宛如滔天巨‘’倒卷一般,要將李靜軒湮沒。
出於對白沖和梁廣兩人的輕視,他們的眼中大體是沒有這二人的。
但,在這個時候攔在他們這些氣勢洶洶的傢伙面前的,便是白沖和梁廣二人。
刀鋒狠狠的劈下帶起了刺眼的銀‘’,這宛如劈山裂石的一刀,帶著無比兇悍的氣勢正兒八經的朝梁廣的頭上斬去。
此時,梁廣在前,白衝在後。他護住白衝,而白衝又護住其身後的李靜軒。
刀刃向下,破開了沉沉虛空,‘蕩’起了尾‘’似的漣漪。刀鋒尚未斬到梁廣的腦袋,其壓起的勁風已然開了梁廣額前的劉海。梁廣臉‘’微微一白,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接下的,頓時偏了偏腦袋,試圖側步別走。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寒芒帶著尖銳的呼嘯,嗖的一下就從那刀華的左側刺了過來,其充滿殺意的目標正選著梁廣的‘’膛。
梁廣此刻正是進退兩難。他的身子已經向右邊傾斜,想要再轉換重心變化位置已然不可能。而且,他也不能就此低下身子,因為自己的主人白衝就在自己的背後。若自己低下頭去,主人的身子就暴‘’出來,這一擊無疑就得讓主人生生的承受了。
梁廣不願如此。面對刀刃之側的長槍,他只是稍稍的側了側自己的身子,讓過心臟要害,卻是不退反進的向前一步邁出。任由那長槍‘’穿自己的肩膀。
噗嗤,一聲金鐵入‘’之鳴響起,銀光向前,紅芒迸‘’。梁廣的臉在劇痛之下,微微的扭曲了些許。
可他終究沒有退後,而是結結實實的站在那兒。他將手中的刀‘’到左邊,然後用力斬下,刀刃之上‘’‘蕩’而起的兩分刀芒讓這一口尋常的‘’鋼單刀變得異常鋒利起來。
沒有‘’伐而起的火‘花’,沒有叮叮噹噹的聲響,有的只是微微亮起的寒芒,以及那刀切豆腐的暢快。
一擊之下,這一杆由上好鑌鐵打造的長槍就此無聲無息的斷做兩截。一截還留在他主人的手中,一截著落在了梁廣的右肩之上。
梁廣右肩受創頗重,他只能用左手招架抵擋敵人的攻擊。而他自身也是正常人,並不是左撇子,是以這一擊無疑讓他的實力削去三層。
一開局就落得如此,這對李靜軒來說無疑是極為不利的。
但,李靜軒並沒有動作。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本動作不了。因為施法已然到了最關鍵的地步。若是他救援梁廣,無疑會導致自己前面所做的種種,前功盡棄。
怎麼辦?現在能夠為梁廣解圍的只有白衝了。
雖然白衝的實力在這麼多人當中著實不怎麼樣,但不要忘記了,白衝的手中還有符篆。這些李靜軒‘’給他的符篆,乃是煉神境修士馮濤所繪製的,其威力不容小看。
眼見自己一方一開始就陷入了這樣的危急之中,白衝當機立斷的揚起了自己夾著數張符篆的手。在元氣的‘’‘蕩’下,符篆如電的向前飛撲,還在半途便化為其‘’活之下的真實形態——數個比拳頭還要大上兩圈的火球在黑暗中呼呼的燃起,飛快的砸入匪徒之中。
火焰爆起,點點搖弋的星火光輝潑灑向四方,須臾就砸在了那些人的身上。炙熱的火苗點燃了他們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起了他們那充滿了汙垢的身軀,燒得他們哭爹喊孃的慘叫起來。燒灼的疼痛讓他們無法專注與面前的對手。他們為了撲滅身上的火焰,在哭嚎之中扔掉了自己手上的兵刃,在地上反覆的翻滾起來。
他們本以為這樣就能讓痛楚遠離自己,但不想馮濤所繪製的這些符篆所‘’發的火焰卻不是凡火那麼簡單——由元氣所‘’發,自然帶著些許侵蝕元氣的特‘’。這樣的特‘’,讓它在此時此刻化為宛如跗骨之蛆的惡魔,生生將火焰之氣息引入那些人體內的筋脈,讓他們本無法再翻滾之間撲滅身上的橘‘’焰光。
在這樣的翻滾哀號中,血煞刀的攻勢一時間卻是被遏制住了。不是他們不想繼續下去,只是翻滾做一團的夥伴和從其口中發出的慘叫,令他們望而卻步。他們驚恐於白衝所‘’活的符篆的威力,心中卻是有所遲疑,他們不曉得白衝手中的符篆有多少,卻是不好直接衝上,白白的送死。
他們僵持在那邊,試圖用時間來觀察白沖和梁廣他們。
而他們所‘’費的時間,正是李靜軒也需要的時間。
就在他們猶猶豫豫的時候,李靜軒清朗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天雷隱隱,神雷轟轟。龍雷大作,水雷翻‘波’。社令雷火,霹靂。神威一發,斬滅‘’。上帝敕下,火急奉行。”咒語念畢,‘蒙’‘蒙’的威壓迅速降臨於當場。烏雲捲了起來,層層疊疊的從高空往下壓去。風依舊涼涼的吹著,只是此時的風,較上一刻多了幾分令人窒息的覺。
“怎麼了?這是…”
“天…天威…”
“是雷法啊!”李靜軒的雷還在醞釀著,可其中的赫赫聲威已然清晰的展現出來。這身為沉甸甸的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宛如在他們的心上繫了一塊磚,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緊。
天邊的月牙已然被烏雲給遮蔽了。烏雲不住的翻湧,分分合合,將雷的力量積蓄於其中。雷聲隱隱的響起,宛如大軍出征之前的鼓點,悶悶的卻沉沉的擊在人的心田。
“大約就是那裡了。”李靜軒稍稍的估‘摸’了一下方向,將自己的意念投入陣盤之中。他還不是煉神,意念尚未轉化為神識,卻是無法遠離周身。尋常時候施法,他都得將敵人納於自己的視野之中,可眼下天黑,他無法看見那邊拼死搏鬥的陸呈和沙璇,故而只能借用陣盤的力量,將自己的‘’神擴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在陣盤的加持之下,李靜軒的‘’神如絲一般向前探去。一開始並沒有受到什麼,可是片刻之後,他卻朦朦朧朧的看到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和兩眼看到的形體不同,李靜軒看到卻是兩團發著不同光輝的圓球,一個碧藍,一個暗紅。
碧藍的光球,散發的寒冷的味道,有妖異,也有大氣,更有些許嚮往光明的純粹;而暗紅的那一個,有磅礴,也有魅,其屬‘’雖是炙熱,可炙熱之中偏偏又暗藏了些許‘陰’暗。
隱隱約約看到了這兩者不同,李靜軒卻是迅速的做出了判斷:“碧藍‘’的圓球想必代表的是沙璇,而暗紅‘’的圓球,卻是陸呈的體現。陸呈修行的乃是陽屬‘’的功法,就他能夠幻化大來看,他這功法的水平確是不低的。如此大氣磅礴,至剛至陽的正道之法,如今就他的表現來看卻很有些氣,這恐怕也和他眼下所行的不是正道有關。這倒是值得我輩警醒的。”李靜軒如是想道。他認定自己紅‘’的便是陸呈,便將自己的‘’神往陸呈方向指去。他只是指向那兒,卻不敢直接將‘’神纏繞在陸呈的身上。雖然那樣纏上,他後面發出的天雷絕對能夠打得更準,但他終究還是不敢。因為現在的陸呈已是煉神境的修士,而且他修行的又是陽屬‘’的功法,卻是最容易破解‘’神力量的。
畢竟,‘’神之力在‘陰’陽之中,乃是‘陰’‘’的力量,化為神識,又往往被人視為‘陰’神。就屬‘’而言,它與陽剛的法‘門’乃是互為剋制的。只是李靜軒的實力不夠,‘’神延續到哪兒已是強弩之末,而陸呈的氣血凝聚在身邊卻是其勢最厚實的一面。一弱對一強,李靜軒可不會做拿‘雞’蛋碰石頭的事情。當下他只是遙遙的指著。
或許只是這樣指著,多少會有點厭惡,容易打偏。可李靜軒自己已然不在乎。因為他繼續的力量乃是雷電的力量。雷電之速極快,李靜軒估‘摸’著自己這樣比劃便能做到指哪打哪。更何況,他眼下所施展的雷法乃是天雷咒的一種,和他原先用以對付百‘花’盟的一般,都是可以連發三道轟雷的。
“一道不行,我還有二,有三。總之,不能讓那個傢伙逃脫!”李靜軒心中暗思,兩眼先是微微的一眯,隨即迅速的瞪圓起來,一股莫名的神思從的他的身上發出,卻是無言的給天上烏雲中積蓄的力量下了號令。
雷光閃起。在眨眼的一剎那間,巨大的閃光恍如鋒利的長劍一下子撕裂了深沉的黑暗。它狂暴的扭動起了自己的身軀,惱火的把不肯俯就雲給割裂開來。雲氣在空中不斷的翻湧,似海邊的巨‘’,一頭高過一頭。翻滾的雲層互相碰撞,擊碎,融合,在雷光爆起的下一個呼間,隆隆吼叫從茫茫的空間深處,從八極之外,推湧過來,好似劍刀相擊迸起的尖銳,又似山崩地裂,湧起了震耳‘’聾的轟鳴。
在“喀喇…喀喇…”的聲響之中,大的雷電就此落下。儘管李靜軒在發號施令的一瞬間,已然提醒沙璇要小心在意,最好遠遠的避開,可在陸呈不斷‘’攻之下,沙璇即使拼了命的躲避,卻也不能躲開多遠。事實上,她只拉開了陸呈五尺之地,便看到一條紫中帶白的電龍狠狠的落下,將眼前的一切都化為一片雪白。
“好…好強的力量!”在滿目化作雪白的同時,“嗤啦…嗤啦!”的電聲,也厚重的侵蝕了沙璇的雙眸。儘管眼前的力量並非全然宣洩到她的身上,可本身是妖的她面對如此陽剛浩大的力量,也不抖了抖身子,心中泛起了恐懼。這恐懼乃是出自天‘’的,只要沙璇一天沒有成就仙境,將自身從妖中摘出,她對雷電的恐懼便一不會消除。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如果有對妖族非常悉的人在這裡,只怕就能直接從沙璇的這一個不自然的舉動中看出沙璇的不對勁,進而對她產生懷疑——可眼下這裡並沒有這樣人。
所以,沙璇的身份被保住了。
當白茫茫的一片從她的眼前消失了之後,她眼前已經沒有陸呈的聲音,只有一股淡淡的燒焦味兒在空氣裡淡淡的飄著。
這個味道,已經悄悄的說明陸呈的下場。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