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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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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歷第三百零一年初,是一個風雲變的歲月。先是大秦的內亂,秦王的駕崩,宣王的得勢,最後峰迴路轉竟是一直低調的睿王登上了皇位。得利於宣王的國體改革,睿王接受之後,整個大秦煥然一新,之前因為天災大旱、人禍叛亂而留下的瘡痍頓時消散,一躍成為四國之首,聲勢一時無兩。

其後,東齊大皇突然傳出了病危的消息,東齊十三個皇子聚首京師海城,新的一輪奪嫡之戰又再展開。

然而,就在端午節來臨之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秦楚兩國忽然於泰山之巔立下盟誓,昭告天下,結為盟友,永不相犯。南楚大皇楚離和北秦新帝秦之翔於萬仞之巔上擊掌盟誓,姑且先不去理會這“永不”二字有多大的真實,時效又有多長。但是最起碼段時間內,秦楚這對冤家終於站在了一條戰線上,這般詭異的結盟不給本就撲朔離的四國關係又鋪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不在局中的人,也許永遠都不能明白。

端午過後,秦之翔再一次發出諭令,改封大秦戰神秦之炎為壽王,享帝君待遇,並尊稱其為兄父,意為長兄如父的意思。然而,即便是冊封大典上,也沒有人見到秦之炎的身影,於是咸陽城內謠言紛紛,有人說壽王已經大去,此乃追封的封號,也有人說壽王放下權勢,遊蕩江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逍遙王,還有人說壽王本是天上星宿,專為大秦而生,如今功成身退,已經重返天庭,遠離凡塵了。

但是,不管是哪種說法都已經毫無意義,只能淪為街頭巷尾說書先生口中的傳奇罷了。

“上回說道,壽王爺獨挑北三十八胡營,力斬八千匈奴武士,從清晨殺到黃昏,從黃昏殺到黑夜,直殺的是星月無光,天地玄黃,匈奴人聞風喪膽,再也不敢踏進中原半步。匈奴王龍格馬魯聽聞匈奴大敗,直氣的雙目通紅,然大怒,登祭臺,上靈幡,對匈奴神發誓說若是不斬大秦戰神,誓不為人。然而話音剛落,忽聽半空一聲霹靂巨響,眾人大驚失,仰頭望去,只見天空中紅雲閃爍,五彩祥雲翻湧,一俊朗男子從天而降,手握雙龍吐海戲珠槍,纏紫金寒冰鐵鎖鏈,一身黃金鎧甲,頭戴金黃頭盔,鳳目劍眉,薄鼻,飄飄然直若神仙在世,戰神下凡。說不出的風倜儻,俊美絕倫。

只見龍格馬魯的眾多姬妾從內帳奔出,剛一抬頭就盡皆昏倒,心神俱醉。龍格馬魯見狀大怒,大聲呵斥自己姬妾,作勢要同壽王動手。只見壽王愣愣一笑,長槍頓時吐出,霎那間,那是排山倒海,天地倒懸,月顛倒,萬物悽。這一戰就是三天三夜,壽王一人神勇無匹,獨鬥匈奴大營本部十萬大軍,哭聲震天哀歌一片,四野皆紅,匈奴人抱頭鼠竄,卻無路可逃。三之後,整座匈奴大營化為一座廢墟,夕陽血染之下,只見一人緩緩的走出了破敗的營地。”話到此處,說書先生賣了個關子,停住了口,高深莫測的喝了口茶。酒樓上下兩層樓的客人們無不七嘴八舌的開口問道:“接下來呢?”說書先生清了下嗓子,故作神秘的說道:“只見來人身形拔,面如冠玉,眸似朗星,手握長槍,一步一步的走出營地,赫然正是壽王殿下。”說書先生陶醉的搖了搖頭,手裡的扇子一掃衣衫的下襬,讚歎的說道:“就連那鎧甲,也是光潔如新,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濺上。”

“好啊!”沖天的叫好聲登時響起,無數人擊掌大笑,竟是十分過癮。大賞的銀子不斷的拋了下去,說書先生眉開眼笑,樂的不成樣子。

這時,店小二突然大叫一聲,說道:“菜來嘍!”一股濃烈的香氣,隨著他的叫喊聲登時傳了出來。

距繼元帝登基已過去一月有餘,此處,正是大秦東部的邊城彭陽,向南可直接進入南楚第一大市南黎,向東便是前陣子已被東齊太子安逐出東齊版圖,列位自由之城轉送南楚大儒莊典儒之女青夏的朔方城。此時此刻,彭陽城內的如雲酒樓裡,正在上演著和平常一樣的戲碼。

百鳥宴,是如雲樓的招牌名菜,據說在這裡,只有你說不出的鳥名,沒有他們做不出的雀。今如雲樓的主打菜,就是這雪山之巔的稀罕雲雀,一盤之價高達五金。大多數人雖然今有份來此,但是大多數是吃不起的,不過是來湊湊熱鬧,喝點水酒罷了。

二樓的雅間裡,此時坐著一名青衣公子,簾子阻隔著,也看不出他的長相,只是能大體的看出這名公子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出頭,但卻氣度雍容,姿態華貴,遠遠看去,好似一副水墨畫一般飄渺淡遠。兩名素衣淡妝的小丫鬟伺候在一旁,一名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去十分機的年輕人候在門外,眼神銳利的掃視著周圍的閒雜人等。

說書先生話音剛落,裡面的男子手掌就微頓了一下,兩名小丫鬟指手畫腳的比劃著,掩嘴偷笑,好一陣子其中一個才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扭捏的問道:“公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啊?”男子長眉舒緩,面微微有些蒼白,可是卻難掩一身的飄逸俊朗之氣,抬起頭來反問道:“你信嗎?”

“自然是不信的!”小丫鬟嘟著嘴說道:“說公子你一個打個千八百人我還相信,說一人打十萬人連點血都不沾身,那不是騙人嗎?”男子麵皮一滯,險些一口茶噴出來,正想說話突然門外的店小二叫道:“這位公子,您的菜好了。”幽香之氣頓時撲面而來,店小二笑著將飯菜擺上紅木飯桌,然後端上來一隻碗,說道:“這是滋肺補氣的濃湯,我們主廚剛剛看公子進來的身形,覺得您腳步虛浮,氣血不足,於是就煮了這湯,公子您嚐嚐。”苞著店小二進來的年輕人眉頭一皺,沉聲說道:“我們沒要這個,拿下去。”店小二一愣,連忙解釋道:“這個,這個是本店免費贈送的,不要錢。”年輕人還要說什麼,卻見男子伸出手來搖了搖,然後笑著對店小二說道:“有勞店家費心了,小二哥,替我謝謝你們大廚。”說著,看了一旁的丫鬟一眼,小丫鬟會意的拿出一錠銀子,打賞給店小二。

店小二一見那麼大一塊銀子,頓時就有些愣住了,這麼一錠銀子,足夠他在這裡做上半年了。頓時眉開眼笑,千恩萬謝的就退了出去。

“公子,這傢伙偶問題吧?”年輕人一把拿起那碗湯,湊在鼻間聞了聞,然後從袖子裡拿出銀針,似乎還想驗毒。

“連舟,”男子沉聲說道:“都熬了這裡,還有誰知道我是誰,不必這樣了,給我。”年輕人一愣,頗有些不情願。

“給我。”男子再次說了一遍,年輕人不得不鬆開了手,將那碗湯遞了過去。

不錯,這一行四人,就是當離開咸陽的大秦戰神秦之炎。不知道是不是放寬了心的緣故,他的病情竟然一直沒有加重,雖然前陣子因為中了秦之燁一箭,每人一次的毒發改為了兩次三次,但是卻始終沒有嚴重。就這樣,原本以為十的身體,竟然支撐著他慢悠悠的走到了大秦邊境,一個多月也沒有什麼大礙。

青兒碧兒連舟等人當然十分開心,仲太傅得到他們的書信之後也是大為振奮,強力要求秦之炎回京繼續醫治。但是卻只有秦之炎知道,也許,剛一回到咸陽,自己這幅身體就會奔赴黃泉。還不如就這樣,過的一天是一天,走到哪裡是哪裡。

罷一打開蓋子,秦之炎的眼睛頓時閃過一絲錯愕,他眉頭漸漸緊鎖,緩緩的湊過鼻子,輕輕的一嗅,然後,就連手掌都幾乎有些顫抖了起來。

“公子?”碧兒為人最是細心,見秦之炎面不對,不由得輕聲問道。一旁的青兒眼尖,突然指著秦之炎手裡的湯碗說道:“呀,是雪梨湯啊!”秦之炎緩緩的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後細細的品,幾乎過了很長時間,才抬起頭來,沉聲說道:“連舟,去廚房看看,把做湯的廚子叫來。”

“啊?”連舟一愣,瞪大了眼睛。

“算了,”秦之炎站起身來,腳步雖然不是很著急,但卻也比平時快上許多,一邊走,一邊說道:“還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公子!鮑子!”三人嚇了一跳,急忙跟在後面,追了上去。

秦之炎一生,好像還是第一次進廚房,煙熏火燎烏煙瘴氣,剛一進去,他就不由得咳嗽了起來。連舟從後面追了上來,大聲的叫道:“公子,你還是回去吧,我去幫你找。”秦之炎也不回答,只是推開了他的手,繼續往裡走。剛走兩步,突然一個人就撞了上來,嘭的一聲撞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的確是很弱了,即便是這樣輕輕的一撞,也險些撞倒他,身子搖搖墜的幌了一下。

“你是怎麼走路的!”連舟大怒,上前就熬和那人理論。

秦之炎一把抓住他的手,上前說道:“小二哥,不知剛才為我做湯的那位師傅在何處?”店小二見是他們,微微一愣,說道:“這位公子,你們有什事嗎?”秦之炎笑道:“湯的味道很好,我想當面向他道謝。”想起這位公子出手的大方,店小二頓時十分開心的說道:“公子請隨我來。”七拐八拐,總算到了廚房。如雲樓不愧是彭陽成最大的酒樓,廚房極大,四排灶臺,火焰洶湧,到處都是大廚們的吆喝聲。

“那,那,就在那呢!”店小二指著前面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