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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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一片死寂,入目是一片蒼茫的雪白,腳上的刺痛突然尖銳的傳了過來,臉蒼白的女子緩緩的睜開雙眼,短暫的暈眩之後,就看到一隻通體雪白的動物,正張開鮮血淋漓的巨口,狠狠的咬在她的腳踝上!
身體搶在思維之前做出了反應,頓時摸出了間的柳葉飛刀,凌厲的就向那隻潔白的小獸。
嗷的一聲慘叫,飛刀猛地狠狠的進小獸的腹部,雪白的類似於小狽一樣的動物頓時向一旁倒去,嗚咽了兩聲,似乎在奇怪這個原本已經死去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動起來一般。可是畢竟是有了畏懼,繞著青夏轉了兩轉,示威的憤恨了兩聲,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小獸突然尖鳴一聲,就向著遠方跑去!
青夏頹然鬆了口氣,想來在這樣冰冷的環境裡已經將自己凍傷,不然方才那一刀是絕對足以取了那小獸的命的,這樣野生的野獸向來狡猾,若是讓它們逃脫然後回來報仇,自己就真的大難臨頭了。
不過若不是它不知死活上來咬自己,自己可能就要在這茫茫的雪原裡被無知無覺的凍死了吧。
青夏自我安的想著,緩緩的站起身子,四下的打量起這個地方來。
看來是兩軍的戰,尤其是投石機的使用,引發了大地的崩塌。
這時代的白鹿原和青夏記憶中的黃土高原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在西川壓糧隊的時候,她就輾轉的發現,這時代的所有帝王,都十分有先見之明的注意到了對環境的保護,這一點,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在這裡所有的農耕開發,林木的採伐,都是在有限度的進行,所以水土失的現象在此時沒有半點顯現,將來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原在此時竟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平原。
而白鹿原這塊地方,由於地理結構的特殊,形成了常年的凍土地表,相當的脆弱。所以,在遭到大規模的重擊之後,雪原開裂,帶動凍土的地層瓦解,就裂開了這樣巨大的口子,將她沒其中。說起來,還真是百年不遇的倒黴。
不知道落了有多深,仰頭望上去,只是一條灰白的影子,本看不到天空,四下裡全是白茫茫的大雪,在上面時看到的那條地壑不過是兩三米的寬度,可是下面卻很寬闊,足足有三四十米,兩側極為狹長,且七拐八彎,一眼望不到邊際。
想來自己落下來的時候,溝壑兩旁的積雪一定一同崩塌,自己這才倖免於難的沒有摔死。她四下張望了一圈,只見一道長長的痕跡,橫在雪地上,遙遙的指向一片狼藉凌亂的雪堆。青夏頓時醒悟,看來自己是被大雪掩埋了,那隻白的小獸應該是聞到了自己的味道,才將自已從雪堆裡拽了出來,費了好大的勁,剛想要大吃一頓的時候,卻把自己咬醒了,還捱了一刀,真是有夠倒黴。
那小東西看起來不過小狽一般大小,沒想到竟然那麼大的力氣。
青夏突然有些後悔刺了它一刀了,怎麼說,它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想到這裡,青夏突然一愣,瞬時間好像有一顆刺一樣狠狠的在腦袋裡,她的面登時變得雪白,記得當時掉下來的時候,楚離是跟自己一起掉下來的,那麼現在,他在哪裡?
青夏猛地從地上跳起身來,顧不上去想別的。她幾步跑到那個雪堆旁邊,手腳並用的翻找了起來。
地壑裡的陽光十分暗淡,現在外面也許只是下午,可是這裡面卻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約兩個時辰之後,青夏手腳麻木的站在雪地裡,心底是大片大片冰冷的蒼涼,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不過看身體並沒有凍僵,就知道時間並不是很長。楚離和自己一同掉下來,那就不應該離自己太遠,可是她幾乎翻遍了方圓十幾米的地方,仍舊是一無所獲。
不可能被埋的太深,青夏按住太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若是太過於動和慌亂,只能加快兩人死去的速度。
夜漸漸籠罩大地,空氣裡的溫度越來越低,青夏昨晚為了行動方便,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夜行衣,此刻寒風呼嘯,不斷的吹在她的身上臉上,她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很快自己就會被凍死了。
摸出身上的火摺子,微弱的光芒驅散了一片黑暗,青夏哆哆嗦嗦的抱著肩膀,緩緩的向前走去,將搜索的範圍漸漸擴大。
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青夏整個臉頰都已經被凍僵了,她站在雪地裡,一雙腳已經被凍的失去了知覺,深壑之中的冷風呼嘯著,比外面還要寒冷,青夏已經被凍透了,可是還有那麼一絲意志在苦苦的支撐著,讓她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
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見,不能一輩子帶著對他的愧疚活下去,就算是屍體,也要翻出來。
蒼白的女子面容堅韌,緩緩的沉了一口氣,撥出了靴子裡的匕首,雙手在臉上狠狠的了一把,眼睛在地上搜索了一遍,一眼就掃到了那隻小獸蜿蜒逃跑的痕跡。
兩人一起掉下來,不可能一個人就會憑空消失不見,除非被小獸拖回了裡。
追蹤向來是青夏的拿手好戲,何況在這樣茫茫的雪地裡,不出片刻,就給青夏發現了拖拽的痕跡,她順著雪痕漸漸向前走去,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藉著微弱的火光,看到那些野獸的巢。幾隻綠瑩瑩的眼睛突然出現在黑夜裡,青夏手握著匕首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那幾只野獸,微微半伏著身子。還沒等她做好準備,那些野獸就呼嘯著集體衝了上來。
尖銳的鳴叫在半空頓時響起,鋒利的爪子和牙齒像是一柄柄利刃一樣向著青夏衝來。原本的僵硬和寒冷霎時間不翼而飛,多年的原始叢林作戰經驗,讓她對任何豺狼虎豹都有著銳的作戰能力,嬌小的女子眼神銳利,聽聲變位,頓時飛身而起,兩腳成剪刀狀,猛地就夾住一隻野獸的脖子,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一隻野獸登時掛了。一旁的野獸哀鳴一聲,張開大口猛地咬了上來,一口咬在青夏的小腿上,青夏冷然一哼,匕首由上轟然下,一下就扎透小獸的頭顱,大股的鮮血飛濺而出,青夏猛甩了一下被咬的小腿,只聽哐榔一聲,一顆碎裂的牙齒從小腿上掉了下來,原來那野獸竟然咬在了綁在小腿上的刀鞘上。
身旁還圍著三隻體型稍大的野獸,青夏眼光森寒,緩緩的向著走去,幾隻野獸隨著青夏的腳步緩緩退後,似乎在小心的警惕著什麼。然而眼看著青夏就要靠近他們的,頓時間群起而攻,其中還有一隻腹帶血,正是之前被青夏傷了的那一隻。
彼不上什麼知恩圖報了,青夏暗道一聲得罪,眉眼凌厲,雙手匕首森寒,只聽尖銳的哀鳴聲接連響起,不出片刻,就留下了一地的鮮血獸屍。
沒有了阻礙,青夏點起火摺子,大步的向著走去,越接近,風聲越小,沒有大風揚起的積雪,這裡被拖拽的痕跡越發的明顯了起來。這處既然有生物生存,就說明以前必定不是地下深淵,想必是一處山之類的。青夏扒開擋路的積雪,一個漆黑一片的幽深山頓時出現在眼前。
這個山大約半人多高,青夏貓著剛一走進去,刺鼻的血腥味道猛然衝進了她的鼻子裡,女子臉一白,頓時在山裡奔跑了起來。幾雙深綠的眼睛緩緩出現在眼前,青夏伸出手中的燈火一照,見是三隻幼獸,正遠遠的看著自己,一邊嗚咽著一邊呲牙咧嘴的示威,可就是不敢靠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