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臉上留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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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堤再來到密室的時候,宇文洌正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他怎麼可能睡得好呢,身上的傷鑽心地疼,他幾次想要逃離,卻連手上的鎖鏈都打不開。
就算打開了,他也跑不掉,被傷到的腿還是麻木不堪,這覺讓他瘋狂,卻又無可奈何。
“小商王知道你不見了,他急得要死,你知道嗎?”柳拂堤站在宇文洌面前,殘忍地笑。
宇文洌長長的睫一動,睜開了眼睛。
還好,這雙眼眸依舊黑,依舊亮,黑如夜,亮如星辰。
“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小商王的受,是嗎?”不可能吧,小商王那麼緊張這個二弟,他們兄弟之間的情應該很好,怎麼這個二少爺看起來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
宇文洌看著她,他當然不可能開口說話,這密室裡的氣氛簡直壓抑到叫人受不了。
“你說,要是小商王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會怎麼樣?”應該會瘋吧?
柳拂堤甩開長鞭,圍著宇文洌慢慢轉著,手搭上了他的肩。
“原來,你不是不在乎,就是太會隱藏,宇文洌,我想我應該佩服你。”覺到手掌下的肩劇烈地顫抖,柳拂堤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懂得掩飾自己的真情,宇文洌就是其中之一,可是這顫抖的肩卻出賣了他。
宇文洌咬牙,用力扯動雙手,鎖鏈叮叮噹噹響著,卻怎麼也掙不斷。
天絕上人封了他的奇經八脈,他只能以血之軀與這鎖鏈對抗,怎麼可能有結果。
不幾下之後,他雙腕之上便已一片血模糊,血順著他蒼白的指尖下,到地上去。
“沒用的,二少爺,你是掙不斷的,你若不想讓小商王著急,那就告訴我,前朝太子到底在哪裡,我就放你們兄弟團聚,怎麼樣?”柳拂堤也不阻止他,轉了一圈之後,還是站在他面前,開始討價還價。
宇文洌突然停止掙扎,看著她的眼神居然變得不一樣。
好像…有商量的樣子?
“你想通了?”柳拂堤驚喜莫名,一步竄過去。
宇文洌點頭。
“當真?!那…前朝太子在哪裡?!”乖乖,問了這麼多天,終於要知道答案了?
柳拂堤動得渾身都在抖,恨不得跪下來聽。
宇文洌卻平靜得很,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看她。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一向用手說話的。
“你想我放開你的手?”柳拂堤稍稍平靜一下,遲疑著。
(你怕了?)宇文洌嘲諷地笑,反而一點都不急了。
“這個…放開就放開,反正你道被制,腿又廢了,諒你也跑不掉!”柳拂堤從袖中掏出鑰匙,彎下幫他開鎖。
她沒看到的是,宇文洌眼中殺機剎那間大盛,要將人給生活剝一樣。
“嚓哧”兩聲過後,他的雙手終於恢復了自由。
這覺真好。
“好了,你要說…你敢?!”柳拂堤剛一起身,陡然見到宇文洌右掌一揚,幾點耀眼的光芒從他衣袖中而出,比星還要快三分,快到柳拂堤本就來不及退後!
何況她擅使的武器是長鞭,她跟宇文洌的距離又太近,也無法揮鞭自救。
眼看著這幾點星光就要中她的雙眼,求生的本能還是令她猛向左扭轉身子,卻終究沒能完全躲開,左眼角處尖銳一痛,跟著“哧哧”幾聲輕響,那幾點寒芒已盡數入牆中。
“你敢殺我?!你…我的臉,我的臉!”這一下死裡逃生,柳拂堤簡直是驚魂未定,覺到臉上的刺痛,她又不住地魂飛天外。
但凡女孩子都很珍惜自己的容貌,何況是柳拂堤這樣一向以容貌自詡,而又驕傲的女人。
宇文洌只是冷笑,微微地息著。
剛才的一擊已耗盡他僅存的一點真力,現在的他已虛弱到極致,就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可以很輕易地把他解決掉。
“我的臉,我的臉!”柳拂堤瘋了一樣大叫,張開兩手,卻又不敢往臉上碰,轉了無數圈,終於看到牆角的一面小鏡,奔過去就拿了起來。
還好,並沒有什麼,只在左眼角處有一條細如絲的傷口,滲出了絲絲的鮮血,這樣淺的傷口,應該用不了幾天就會好的。
“沒事,我沒事!太好了!太好了!”柳拂堤喜極而泣,雖然這傷口還有一小點點痛啦,但應該不會留下疤痕,她剛才簡直被嚇壞了。
“宇文洌,你、你簡直是找死!本來我還想留條活路給你,你偏偏不好好珍惜,那就怪不得我!”突然想起害她這麼恐懼的罪魁禍,柳拂堤猛一下回頭,眼神駭人。
宇文洌只是無力地垂著雙手,連眼睛都不曾眨一眨。
他的目的達到了,接下來就看小商王府哪一個是聰明人,在他被折磨到死之前找到他。
(應該…會是大哥吧?)當不絕於耳的、皮鞭在人身上的“啪啪”聲響起的時候,宇文洌的意識已經遠離了**,神遊太虛般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