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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淑女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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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飛送燕山宮主一群人走後,迅速返回寺內,進入客房一看,狄龍與鄔文化師兄妹均已不見。屋內竟是空蕩蕩的,心中不大為駭異,暗忖:他們的行蹤怎如此神秘?

正目沉思之際,突然如有所覺,霍地一回身,只見王孫倒揹著雙手,立於門外,不喜道:“大哥什麼時候來的?”王孫微笑了笑道:“來此多時了。”陸文飛道:“大哥來得正好,小弟有許多事情,請大哥指點津。”王孫點頭道:“此間不是談話之所,請隨我來。”領著陸文飛步出了寺門,來到一處極其幽靜的小尼庵前停下道:“愚兄近便在此落腳,倒也清閒得很。”陸文飛細看尼庵,雖然規模甚小,又在偏僻的山坳之內,但裡面卻是一塵不染,潔淨得很。

梅等四婢見主人來到,早已從內了出來,並對陸文飛喊著二爺。

王孫領著陸文飛進入客房坐下,道:“賢弟近些子在做些什麼?”陸文飛亦不隱瞞,將事情前後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王孫沉有頃道:“願聞賢弟之志。”陸文飛怔了怔道:“小弟除了報雪親仇之外,別無他求。”王孫又道:“一個人立身處世,難道就只報仇謝恩嗎?”陸文飛道:“當然不是,但小弟生來命運多舛,我不能不如此做。”王孫道:“倘你得以謝恩報仇之後又當如何?”陸文飛道:“如是小弟親仇得報,我將以有生之年,行道江湖,為天下武林同道,盡一份心力。”王孫朗笑道:“這還像話,一個人如成非常之功,便應立非常之志。賢弟天生奇材,豈可自甘暴棄?”陸文飛道:“大哥誇獎了。”王孫正容道:“愚兄向不輕易對人稱許,我說的是實話。”陸文飛素來拙於言詞,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措詞回答。

王孫又道:“眼下太行之勢複雜萬分,賢弟如能因勢利導,不難奠定今後行道江湖的基礎。”陸文飛道:“小弟正為目前的局勢到困惑呢,尚望大哥指點一二。”王孫想了想道:“太行之事,也可說就是當年宮幃之變的延續,雖然此刻尚無官方的力量干涉,但已震動了整個武林…”陸文飛言道:“小弟始終不明,古陵之人的目的何在?”王孫繼續又道:“當年晉王府的門客,計分為二派,一派是清,一派是功利。”陸文飛莫名其妙地問道:“什麼是清,什麼又是功利?”王孫道:“所謂清是指那些高僧俠隱,平所談的無非是些修練之法,以及琴棋書畫等,絕無其他用意。主張功利的卻不同,他們意一面擁戴晉王為武林盟主,同時並希望取得兵權,等到時機成,便效法宋太祖來個陳橋兵變,黃袍回身。”陸文飛憂然有悟道:“這班人的想法,也許害了晉王。”王孫道:“晉王就不同意他們的做法,可是人言可畏,終引來一場大變。”陸文飛點頭道:“由此看來,古陵之內想是那些功利派了。”王孫搖頭道:“此刻尚無法確定,不過有件事可以斷定的。”陸文飛忙問道:“什麼事?”王孫徐徐道:“他們是在以藏室為餌,製造武林糾紛。”陸文飛不以為然道:“小弟卻認為他們的目的不僅只是製造糾紛。因為縱然武林有了糾紛,於他們並無好處。”王孫反問道:“賢弟的想法如何?”陸文飛道:“由種種跡象看來,似乎他們是在尋找晉王的後人,以晉王的後人為號召,彙集成一股勢力。”王孫道:“賢弟的見解高人一等,只是此事賢弟從何得知?”陸文飛速:“現今太行山有個燕山宮主,自稱為晉王之後。她行事任,令人莫測高深。古陵中人對她十分注意,已著人來請過。同時狄龍的門下弟子又提到過一位碧雲宮主,但始終未見其人。可見晉王的後人於古陵中人十分重要。”王孫搖頭道:“這種說法太過武斷了,焉知他們不是為了晉王遺留的那本秘笈,才四處打聽晉王的後人?”陸文飛突然話題一轉道:“大哥可知鑾刀的招式是哪裡傳來的?”王孫思忖有頃道:“武林中使刀的,多傳自武聖關公,即所謂的‘關王刀’。他所說的鑾刀,又名‘九環刀’,卻不是中原一脈,好像是從外番傳來的,為一位黑道凶煞研苦練滲入八大王張獻忠的刀法,創出三招,定名為‘追魂三斬’…”他一頓長吁了一口氣又道:“此種刀法兇狠霸道,真可說是鋼刀一舉,生死立判。”陸文飛道:“小弟亦曾見過此種刀法,卻不如傳說中的那麼厲害。”王孫搖頭道:“你看見的,大概就是在秘谷中擊斷謝清文長劍的那人。實話對你說吧,那人用的刀法固是鑾刀的招式,可不是‘奪魂三斬’。若把奪魂三斬施展,謝清文的命絕不在人間了。”陸文飛吃驚道:“如此說米,‘奪魂三斬’是不易被破解的了?”王孫點頭道:“你所學到的破解之法,絕不足恃,以後遇上了使鑾刀的人,能避免動手,總以避免為此。”陸文飛心中十分不悅地道:“如此說來她是在騙我了。”王孫略略點了點頭,並不答腔。

陸文飛詫異地問道:“此女傳與我的破解方法,又是為何?”王孫沉思有頃道:“那位自稱燕山自主的女子,要你把劍招傳遍武林同道,此乃反常情之事。須知各門各派,俱都有其獨特的武功,且多平深藏不,不僅不能隨便傳與他人,即令是本門的弟子,也不見得個個都傳給。”陸文飛道:“按在下習練的結果,那幾招劍法倒確然有用呢。”王孫道:“令師名號劍祖,他的劍法甚是高超,你不從本門的武功中研求被解之法,卻妄信那些殘缺不全的招式,難道不覺太過危險嗎?”陸文飛臉上一紅,啞口無言。

王孫又道:“愚兄並不是說那些招式完然無用,只是採取來的一鱗半爪,絕難發揮出全部的微奧妙之處。”陸文飛心中大是到慚愧,額上止不住地沁出了汗珠。

王孫見後甚是過意不去,微微笑道:“你也不用難過,近如若無事,當記在此耽上幾天,咱們切磋切磋劍法。”陸文飛道:“這樣豈不是誤了大哥的事?”王孫搖頭道:“不妨事,愚兄照常可以出去。”陸文飛又談起燕山宮主去金陵謝家的事。

王孫道:“她的來歷愚兄大致明白,且看她究竟要些什麼玄虛。”陸文飛奇道:“難道她不是晉王之後?”王孫道:“是否是晉之後此刻難以斷定,她來太行或許另有目的。”陸文飛道:“管她是為什麼來的,反正小弟不想再步入那是非漩渦之內了。”王孫立起身來道:“賢弟能夠認清這點,不失為智者。走,咱們練劍去。”陸文飛久見識一下義兄的真實功力,聞言欣然立起,隨著王孫往後院行去。

再說謝清文領著燕山宮主一行人,到達了行壇,一面簇擁著燕山宮主至客廳落坐,一面吩咐趕緊準備酒宴。

燕山宮主微微笑了笑道:“謝門主怎的突然客氣起來了?”謝清文欠身道:“實不相瞞,原不知宮主是晉王之後,今既得知,豈能怠慢?”張南接道:“晉王是一代賢王,武林人人敬佩,今聞他已有後,自是天大的喜事。”燕山宮主冷冷一笑道:“你們果是為了崇敬先王才對本宮友好嗎?”謝清文面容微變道:“莫非宮主懷疑我等別具用心?”燕山宮主道:“本宮向來不輕信人言,汝等縱無異心,本宮仍不得不防啊。”謝清文心中大怒,卻不便發作,哈哈笑道:“極是極是,人心難測自然以小心為是。”黑龍翔言道:“宮主對古陵一派,似乎甚是悉,可知他們是何來路?”燕山宮主道:“本宮雖已猜著幾分,一時尚還不敢斷定。”黑龍翔又道:“這一派無敵對來山的武林人施以襲擊,不知究竟存的什麼心?”燕山宮主笑道:“我且問你,如果有人無故侵入黑龍幫的勢力範圍,貴幫又當如何?”黑龍翔報頭道:“宮主這比喻雖也有理,但老朽絕不相信是為了此原因。”燕山宮主冷笑道:“本宮倒想聽聽你的意見如何?”黑龍翔乾咳了兩聲,徐徐言道:“老朽認為古陵中人,是晉王舊屬,他們已然得了藏寶及秘笈,並形成了一股勢力。但因羽尚未堅硬,只恐晉王的後人尋找前來,是以極力排斥外來之人,俾免陰謀敗出來。”燕山宮主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也有幾分道理,如若他們再擁戴一位晉王的後人為首領,外人便無所藉口了。”黑龍翔吃了一驚道:“照宮主這般說來,古陵中人的野心可真不小。”燕山宮主擎起酒杯出了一會神,言道:“汝等俱是為藏寶而來,而今同謀了這件事,大夥有何打算?”謝清文道:“不論結局如何,我等一定得把事情個水落石出。”燕山宮主瞥了他一眼道:“聽說你的兒子失蹤了?”謝清文聞言身軀一震,反問道:“宮主是聽誰說的?”燕山宮主笑道:“你不是託司馬溫替你打聽下落麼?”謝清文點頭道:“不錯,有這回事。”燕山宮主又道:“還有川西張門的一位玉鳳姑娘也失蹤了,對嗎?”謝清文愕然一驚:“宮主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燕山宮主徐徐道:“他們於你們很重要嗎?”謝清文道:“老朽僅此一子,我絕不能讓他受到委屈。”燕山宮主冷冷地笑了一聲道:“如若他被人殺了呢?”謝清文聞言大吃一驚,霍地立起身來道:“此話當真?”燕山宮主默然不答,只冷眼瞧著他。

謝清文舐讀情深,聽他話中有因,立時方寸大亂,動地吼道:“如若有人傷了我兒一毫髮,金陵謝家與他永遠沒個完。我要宰他一百個,一千個抵命。”燕山宮主不動聲,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急成那樣兒,本宮不過說著玩罷了。”頓了頓又道:“不過她二人的失蹤絕非無因,說不定有人要藉此要挾,你等著瞧吧。”謝清文畢竟是久走江湖之人,聽了她的活,心中暗暗思忖,憑著此人言詞閃爍,必有原因,說不定謝寶樹二人就落在她的手裡,當了故作鎮定地道:“如若真的有人以犬子的命要挾老夫,那時我也顧不了那許多了。”燕山宮主道:“你是接受人家的要挾還是不答應?”謝情文心裡一動,道:“那要看看對方提的是什麼條件了?”燕山宮主道:“他若以令郎的命,作為金陵謝家加入某一門派的條件,你是答應抑或不答應呢?”謝清文倏然立起身來道:“宮主不用打啞,犬子可是落在你手裡?”張二嫂也推開坐椅厲聲喝道:“玉鳳定是落在你手裡了,今晚若不把他好好給我,你就別想離開這屋子。”燕山宮主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他們二人都失陷在古陵之中,你們對本宮發什麼橫?”張二嫂道:“這話當真?”燕山宮主冷笑道:“是真是假你自己不會去打聽嗎?本宮哪有那用工夫管這事?”張二嫂怒不可遏,面上浮現一片殺機,大有即時出手之意。

謝清文心中亦是驚疑不定,畢竟他涵養較沉故作輕鬆地道:“只要有這線索,料他也不敢把犬子怎麼樣。”燕山宮主面對黑龍翔道:“過去你答應本宮之事,現在仍有效嗎?”黑龍翔道:“老朽已然說過,只要對武林同道有益,老朽絕不報辭。”燕山宮主點頭道:“咱們就此一言為定,到時我會通告你,千萬不能誤事。”黑龍翔朗聲笑道:“宮主俱請放心,黑某並非那輕諾寡信之人。”謝清文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暗中有什麼密約,心中大不是滋味。

燕山宮主察言觀,已知他的用意,微微笑道:“眼下若對付古陵中人,任何一派單獨均無此力量…”群雄適才已然見識過古陵中人的武功,自忖確然無此力量,是以聽了燕山宮主之言並無人反駁。

燕山宮主徐徐又道:“合則勢強,分則力弱,此是千古不易之理,諸位覺著對嗎?”謝清文緩緩言道:“宮主之言甚是有理,只是謝某尚不願拯救犬子而借用旁人之力。”燕山宮主笑了笑道:“各位的心意本宮早就明白,只是眼下情勢不同,諸位縱然放棄奪寶之心,要想安然離開太行,那已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她一頓,見大夥兒都是沒作聲,繼續又道:“本宮絕非危言聳聽。從明天起,你們就不妨試試,若是本宮所言非虛,到時再來找我。”張二嫂是直子之人,急道:“老身倒相信宮主之言,可是蛇無頭不行呀,咱們幾派若是聯盟總得有位主盟之人。”謝清文道:“是啊,使老朽看來,這主盟之人非宮主莫屬。”這批人僅屬一方雄主,平誰都不服誰,如今為情勢所迫,自動結盟,並以盟主一職,拱手讓給一位稚齡少女。乍看起來,似乎是大反常情,實際各有各的打算。一則看出這少女武功高深莫測,必是大有來歷,再則這少女若是主盟,便成了群雄之首,不妨讓他先去擋一擋對方的銳鋒。

燕山宮主早知群雄的心意,她並不推辭,目光一掃全廳道:“你們真的要推本宮主盟嗎?”黑龍翔道:“宮主乃是皇室貴胄,而武功才智都在我等之上,委實當之無愧。”燕山宮主嚴肅地道:“諸位確實如此嗎?請各位三思而行,謀定而動啊。”謝清文與張二嫂齊聲答道:“我等俱願它主為主盟,均無異議。”燕山宮主道:“今兒天時已晚,我不能在這裡耽擱了,各位如有聯盟之意,明可來寺內見我。”說完話自個兒走了。

燕山宮主走後,謝一飛暗對謝清文道:“大哥確信此女就是晉王之後嗎?”謝清文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大哥不是那種糊塗的人。”謝一飛仍然不解道:“大哥既對她的身份尚有懷疑,何故推他為盟主?”謝清文冷笑道:“此女行蹤詭秘,來歷不明,咱們正可藉此探究她的來歷。縱是個假冒之人,於我又有何損呢?”謝氏昆仲雖是私下談話,嗓門並未厭低,群雄但卻聽在耳裡。

張南忍不住揚言道:“此事咱們還得商量個對策,究竟如何來應付對咱們有所不利的事情?”謝清文目視黑龍翔,徐徐言道:“聞聞黑兄的高見。”黑龍翔乾咳兩聲,道:“古陵一派之人,居心叵測已是人人皆知。此刻縱然不與我等為敵,他亦必是江湖上一大隱患,故萬萬不能容他。”頓了領,又幹咳了聲,接道:“至於燕山宮主倒像個大有來歷之人,不論她是不是晉王的後人,只要她肯與我等同心同力地對付古陵,就是讓她擔個虛名又何妨呢?”謝清文哈哈笑道:“黑兄之言甚是有理,反正這只是一句口頭承諾,難道說咱們真格兒要聽她的調度不成?”黑龍翔又道:“話不可這麼說,此女才智過人,既讓她擔當盟主,又何不可?”謝清文反問道:“咱們真的要聽她的話行動嗎?”黑龍翔道:“如若她確是與咱們同心合作,就不應不聽她的了。”張二嫂言道:“若她果是晉王之後,確也應該如此。”張南亦贊成老嫂子的意見,點頭道:“二嫂言之有理。”謝清文心中有所不願,但川西張門亦說如此,便不言語了。

張二嫂又道:“如果確如燕山宮主所說的,謝家小哥與我家玉鳳都失陷在古陵之內的話,咱們可不能再耽誤了。”謝清文沉忖有頃忽然一拍大腿道:“此事姚寒笙亦也提過,咱們何不去避秦莊探探司馬溫的口氣?”張二嫂聞言,喜道:“是啊,現成放著這麼一條路,老身怎的就忘了呢。事不宜遲,咱們此刻就起程,如何?”謝清文愛子心切,不思索地衝口便道:“就咱們二人去吧,旁人就不用去了。”說著起身便待起程。

謝-飛急攔道:“大哥是一派之主,豈可輕易涉險?不如讓小弟去吧。”謝清文略事遲疑,道:“如若他們有所要挾,不可隨便答應,可回來與愚兄商量,愚兄自有道理。”張南也對張二嫂道:“我看這趟還是讓小弟與謝兄去的好,二嫂乃是主持全局之人,理應留在行壇坐鎮。”張二嫂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五弟了。”張南正容道:“此是小弟份內之事,二嫂怎的客氣起來了?”黑龍翔也起身告辭道:“兄弟暫且告退,結盟之事明兒再談吧?”謝清文亦不挽留,雙方一輯而別。

黑龍翔出了謝家行壇,並不回本幫,暗暗展開身法,朝燕山宮主所居寺院奔去。

黑龍翔的一身功夫,比謝一飛等人要高出一等。身法一展開,猶如一縷清煙。眨眼就來到了寺外,長身正待所入,突見一條人影如飛地奔至,晃眼已到前面,竟是一位年約六旬的老儒生。

來人晃身進入了院牆,以黑龍翔的目力,竟看不出此人用的什麼身法,心中不由大是驚駭。略一停留,也進入牆內,只見燕山宮主所居的屋子,燈火通明,那老儒生已經到了廳內。

只聽一高橋喝道:“來的是什麼人?”老儒生拱手道:“避秦莊主桑子弼拜見宮主。”一會兒,燕山宮主緩緩行了出來,看了老儒生一眼。徑自在椅上坐下,言道:“你就是避秦莊主?”老儒生一躬身道:“老朽桑子弼。”燕山宮主道:“你來見我何事?”桑子弼道:“老朽打聽一下宮主是哪位王妃所養。”燕山宮主冷笑道:“你是盤問本宮主底來的嗎?”桑子弼忙道:“不敢,不敢,不過這事於宮主十分重要。”燕山宮主道:“本宮倒希望知道一下是何事那等重要。”桑子弼神秘地笑了一笑道:“恕老朽此刻不便明說。”燕山宮主臉一沉道:“你們的首領是什麼人?”桑子弼一怔道:“老朽便是避秦莊主,何來的首領?”燕山宮主哼了一聲,嚴肅說道:“我說的是古陵!”桑子弼搖了搖頭道:“老朽本就不知古陵之事。”燕山宮主道:“不用多說了,你既無誠意,何用來見我?”桑子弼陰森地一笑道:“怎知老朽沒有誠意。”燕山宮主也冷笑了笑道:“既有誠意,那為何不明說?”桑子弼道:“要老朽明說那有何不可,但要看宮主是否拿出信物來?”燕山宮主怔了一怔道:“憑你也配索閱本宮主的信物?”桑子弼哈哈笑道:“宮主認為老朽無權索閱信物,那又有誰能閱呢?”燕山宮主冷峻地道:“本宮是什麼身份,你們都管不著。”桑子弼道:“那晉王是一代賢王,老朽不容有人冒他之名,損壞他的清譽。”燕山宮主道:“如此說來你們都是當年晉王府的門下了。”桑子弼哼了一聲道:“在你表明身份之前,無權追問這些。”燕山宮主怒道:“好啊,你是越來越放肆了。本宮非教訓你不可。”她一扭臉,對室內嬌喝道:“採繁,取我的劍來。”桑子弼面含詭笑,對燕山宮主喝叫取劍之舉,全然不放在心上。

採繁應聲從屋內走出,懷中抱了一柄奇形寶劍。

黑龍翔暗中細察一番,較普通寶劍劍刃稍狹,長不過二尺五六;劍鞘呈紅,按七星方位,坎有七顆明珠;劍柄之上有金黃的鳳頭,形式甚是特別。他乃是識貨的人,一見此劍便可以斷定這柄劍是支寶劍。

此時燕山宮主已把寶劍接了過來,人卻仍然坐著沒挪動。

桑子弼一見此劍,面容立變,極其驚駭失聲道:“朱衣劍!”燕山宮主單手把劍一舉道:“難為你還認得此劍?”桑子弼躬身道:“小人當然認得,只是我還作不了主,三之內當有人來拜謁宮主。”燕山宮主冷笑道:“不用費心了,本宮如今不是孩童了,既來太行,便有本領來處理太行山之事。”桑子弼復又躬身道:“夜已深了,小人就此告辭,三後再來晉謁。”言畢,身形一偏,人已退到了庭院,跟著一長身,騰空而起,呼地掠過院牆,徑自走了。

燕山宮主看他走了之後,臉上殺機隱隱,重重哼了一聲道:“他若再不見機,本宮決不讓他全身而退。”採繁由一旁行了過來,悄聲地問道:“此人是誰?”燕山宮主道:“此人外號‘不弟書生’,當年在王府當一名師爺。”黑龍翔伏身在瓦面上暗忖:“聽她的口吻,那是真的宮主了。”燕山宮主突然仰險對屋上道:“不用躲躲藏藏了,你快走吧,本宮也懶得追究你暗中窺聽之罪。”黑龍翔聞言吃了一驚,也不敢答話,一飄身退出了牆外,放腿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