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命懸生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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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移動,竹葉翻飛,竹林的確是一個適合打架的好地方。
雯夏覺得自己眼前正在上演一部竹林打鬥的古裝戲,那種她在現代時從電影電視裡看過無數次的東西,此刻便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了。
只見劍鋒過處,青光閃爍。
“阮籍?”雯夏瞪大了眼睛,認出了那柄天外來劍的主人正是方才喝的醉醺醺,連走路都搖晃的阮籍。不過現在的阮籍卻不是那樣一副醉鬼樣子,劍在他的手中化作了秋水,化作了月光,秋水波光粼粼亂人眼光,月光卻已經化作利劍刺向對方要害。那偷襲者被阮籍避的節節後退,手忙腳亂手中長劍也失了章法,勝敗之勢已顯。
雯夏再看那長身女子,因為是赤手空拳,此刻對付手執長劍的對手卻已經有些吃力,那女子衣襟袖口被劃爛好多處,肩頭也受了傷,腳下步伐已有些踉蹌,卻依然奮力阻攔。
“郡主,快走!”她一邊阻攔住來襲者,一邊出聲警告雯夏。
她不呼喝還不要緊,這麼一喊,那兩名偷襲者便像是得了一個命令般,齊齊棄了自己眼前的對手,不顧一切向雯夏撲過來。一自左向右,一自上而下,將雯夏的退路封了個嚴嚴實實。阮籍和那跟隨雯夏的長身女子眼見不妙,一同撲上過來,可那兩名來襲者卻一點都不顧自己的命,劍鋒指向雯夏,那狠勁擺明了誓要將雯夏斃於劍底,就算賠上自己的命也無所謂。
雯夏大駭之下都不記得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翻向後退了退,卻依然身處那兩名男子的劍底寒光之下。
明明局勢已經被扭轉,此刻卻又急轉直下,不過一時之間,情勢三變,雯夏的生命始終處在危險的邊緣。
眼前是步步緊的劍鋒,此刻雯夏眼前卻出現了另一番景象,一個穿著破舊的衣服女子深一腳淺一腳拼命向前跑著,已經很累很累了,氣都快不上來,她卻依然沒有停步,繼續向前跑,身後好像有人在追逐,天是灰暗陰沉的,沉重的壓著人不過氣。
朦朧中那女子身畔忽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伸出雙手重重推向那女子身側。
雯夏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卻覺得那個女子是如此悉,好像那個拼命奔跑的女子就是自己一般。可是從視角上看,雯夏又覺自己不過是那個旁觀的第三者,發生的一切好似和自己關係密切,又好似沒有一絲關係。
一下子天旋地轉,雯夏的視線從旁觀的第三者切換到了那女子身上,此刻雯夏便是通過那女子的視野看著一切。岩石懸崖樹木花草以一種即快的速度向上飛去,消失在眼前,身體忽然重重撞在什麼上面,一陣襲來的劇痛,隨之一切都化入白茫茫一片空虛之中。
“雯夏,雯夏?”
“郡主!郡主!”耳畔傳來清晰的呼喚,雯夏茫茫地想“到底雯夏是我,還是郡主是我?我是郡主,還是雯夏?我是誰?”緩緩睜開眼睛,見到的是阮籍那雙細長眼睛裡的關切,還有那長身女子一臉的焦慮。
“呼…本沒有傷到的,怎麼會暈了呢?一定是被嚇到的,沒事沒事。”阮籍放鬆一笑,眯起了眼睛,本就細長的眼睛被他這麼一眯,只剩下一條小縫兒,其中的灼灼光華也被掩了去。
“有人要殺我。”雯夏馬上想起之前的事情,四顧一看,已經不見了那兩名暗殺者的身影,卻見到地上殘留的斑斑血跡。
“郡主放心,那兩個人已經逃了。”那長身女子見雯夏一臉驚恐,急忙撫道:“是這位公子危急時刻將那兩人擋了回去。”
“哦。”雯夏答應一聲,覺得腔中一顆心跳動的厲害,半天沒平息下來。雖則她死是死過一回了,但是自小生長在法制社會的雯夏還從未曾親身經歷過這麼危險的事情,現在仍覺得那劍鋒指向自己時的寒光讓脊背發涼。
“郡主?郡主?”那長身女子見雯夏愣愣發呆,又擔憂起來,生怕放在她撞傷了哪裡“郡主,可有何處覺不適?”雯夏長長舒了一口氣,答道:“沒有。”方才的幻覺究竟是怎麼回事?直到現在那幻覺中的一幕幕仍舊清晰可見,彷彿就在不久前曾今真實地發生過,甚至是那種跌落懸崖時的慌亂絕望的心情都真實的好像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阮籍復又恢復了那種半醉半醒混混沌沌的樣子,搖搖晃晃將長劍隨手一扔,抓著一叢竹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似真似假挑眉笑道:“美人這麼快就要走了,真是可惜啊!沒了美人,這美酒也要減三分了。”這個傢伙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
“郡主,這是實在不安全,還是速速離去吧。”那長身女子更是焦慮緊張,時時四處張望,緊緊抓著雯夏的手臂不肯鬆開。
“恩。”雯夏此刻也實在是怕得緊,巴不得快些離開才好,至於到哪裡才是安全的,卻不是此刻尚且處在惶恐中的雯夏所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