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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今日歸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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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見不到的時候,總想著等見了面,會有好多好多話說,可是真的等見到了,想好的話卻又說不出口,只覺得這麼拉著手看著對方,就很好。

太陽早已經沒了影子,紅霞也漸漸散去,夜風漸起,是真的冷了。

雯夏這邊還勉強抵地住,那邊的王弼已經開始哆嗦了。

這個傢伙,這一年多來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麼?雯夏無奈地拽著王弼就走“你還真準備在冷風裡站一晚上啊?”拽著王弼走了一截,雯夏才想起來,自己本不知道王弼的家在哪裡,她自己的家有不能回,這麼大晚上,她拽著王弼要去哪裡啊?

想到這兒,雯夏才停下來,問道:“你家在哪裡?”王弼苦笑道:“你才想到?就在剛才,已經路過了。”

“你不早說!”雯夏氣得牙癢癢,才一見面,這個傢伙就想著要她出醜麼?

“你不停,我怎麼說?”王弼似乎在笑,不過天已經晚了,雯夏也看不清楚“這回你帶路,我肚子餓了,你要管飯。”還真是雯夏,這樣的話,夢裡面的她可不會說。王弼笑笑,就著雯夏拽住自己的手,拉住她,折身向回走。

進到王弼屋子裡的時候,雯夏看到的是漫天鋪地的書冊手稿,几案上,臥榻邊兒,櫃子裡,甚至是地上,到處都是。連落腳的時候,都要看清楚了再落,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地上的東西。這個傢伙,這一年多來他就是這樣生活地麼?怪不得臉會那麼差!

“呃,這裡有點亂。”王弼急急忙忙將東西往旁邊堆了堆。給雯夏留出個可以坐的地方“你餓了麼?我去叫人。”

“不用,不急吃飯。”雯夏站起來,動手將桌子上地上臥榻上的東西規整,道:“趕緊動手,什麼是有用的,全部裝箱子,我們明早就走。”

“明早?”王弼一愣。

雯夏點頭。

“我必須快點走。”她雖然是出來了,可是曹芳發現她不見了,不會派人來尋找她麼?久生變,還是早點走的好。

王弼也不問雯夏為何要走,便一起動手,開始收拾那些自己寫下地書稿和蒐集來的資料。

“喂!你們兩個也出來幫忙!”雯夏看著那些東西都覺得頭疼,不過這些都是王弼的寶貝,要讓他舍了這些東西走,真比要了他的命還難。

過了一會兒,宣白嘀嘀咕咕不清不願地走了進來。遇到做苦力的事情就找我,好事就都沒我的份兒!”看到屋子裡忽然多了一個人,王弼疑惑地看了看雯夏,雯夏解答道:“這是送我們出城的人。你不要理他,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喂喂!當我不存在,幹嘛叫我!”宣白一聽,當即跳腳。

“叫你當苦力啊!”雯夏笑的眉眼睛一起彎,看著宣白地模樣,的確很有趣,尤其是在心情好的時候。

王弼撇了一眼宣白,仍舊自顧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他的這些東西收拾起來著實不易。又怕落下什麼要緊的,放手讓旁人去,他又不能放心,一件件都是自己親手理好,才給宣白去裝箱。

“你這裡沒有下人麼?”雯夏四顧看看,雜亂的模樣也不像是有人幫忙收拾的。

“隔壁有人每幫我做飯。”王弼似乎不願多講。

可是雯夏卻疑心漸重。怎麼說王弼也是名人之後。他的生活怎麼就落魄成這個模樣?

“我記得你從前不住在這裡。”王弼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微微皺了皺眉。隨即笑道:“這裡安靜。”雯夏卻不信,這裡哪兒安靜了?偏僻且光線極差,屋子裡陰沉沉地,這樣的環境就算是對一個正常人來說都不利於健康,對於王弼這麼一個身子骨弱的人,實在是催命的地方。

王弼釋然地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遮掩也無用,便說道:“府中已經被抄了,家道中落,我地官職也沒了,沒了俸祿,只能在這曹被誅殺,牽連的人甚多,王弼便也是其中一個。再加上平他便藐視權貴,得罪的人極多,一旦失去靠山,那些落井下石的便都紛紛找他麻煩。好端端一個名士之後,居然落到了這般天地。

這就是官場,瞬息萬變,前一還風光無限的人,這一便可能變成眾人唾棄的對象。雯夏輕嘆一口氣,不再問下去,轉而幫著王弼收拾那些凌亂的物事。洛陽城是個傷心地,能離開,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況且時局也容不得他們多待。

好不容易將那些書冊收好裝箱,已經是後半夜了。王弼體虛自不必說,雯夏也累得夠嗆,就連宣白這個一向力旺盛地,因為剛才最重的體力活都是他做,也有些疲累。夜已經深了,三人又累又餓,隨便吃了些冷食,便窩在王弼的陋室中勉強打盹休息。

第二天不亮,三人便已經起身,而墨影也將馬車買來,停在門口。除去將王弼的書冊全部整理上了車,其餘的東西都棄掉不要,四人一行就這樣趁著晨曦,匆匆離開了洛陽城。

出城三百里,墨影離去,出城五百里,宣白也告辭了,此刻就餘下那馬車伕和雯夏王弼兩個人。

雯夏看看王弼,笑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吧。”王弼雖然有些疲累,心頭卻是喜的。

雯夏笑著搖搖頭,道:“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王弼看著雯夏微紅地臉頰,回味著雯夏話中含著地深意,想起了天涯海角永相隨的含義,不由有些痴了。從來未曾想過會有這樣地一天,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不會一睜開眼睛,這一切就又消失不見了吧?

“不如,我們先去看看文姬先生?”雯夏道。

“好。”王弼點頭,他也有些懷念蔡文姬,兩人意見一致,當即告訴那車伕目的地。

昨夜匆匆,兩人都未曾休息好,此刻心境安寧,睏倦又犯了上來,坐在一搖一晃的馬車中,人就不由自主開始打盹,眼睛也像是抹了膠水一般,越來越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