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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誰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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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王弼這次會一直呆在蔡文姬這裡,都五個月了,如果蔡文姬僅僅是擔心王弼裡舊疾復發,此刻已然是初夏,應該可以放心了。雯夏終於明白了,蔡文姬一定是早就發覺王弼的身體產生了什麼巨大的變化,才要他呆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以便隨時關注。

雯夏明白之後,便衝出去找蔡文姬。

“文姬先生,王弼他究竟怎麼了?”

“你終於注意到了。”蔡文姬無奈地搖搖頭,嘆道:“從一個月之前便是如此,想來那毒,我是再也壓制不住了。”就是她和王弼每都服的那個小葯丸,既是保命的良葯,卻也是要命的毒葯。

“不會啊!文姬先生,既然你說他同我是一般的,為何我現在還好好的,他卻會變得如此?”雯夏急了,如果真的毒發,王弼必死無疑,這麼十幾年的毒積澱下來,深入骨髓,卻又如何解得了?

直到現在,雯夏才發現,那個看似弱不風的少年,在自己心中居然有這麼大的分量,方才想到他也許會死,自己心痛的不可抑止。雯夏一逃再逃,卻在那個人生死攸關的時候,被迫開始直面自己的心靈。

那個少年,他病入膏肓。

那個少年是王弼。

那個少年是她的心上人。

“文姬先生,你能救他的,是不是?”雯夏懷著一絲絲希望懇求著,換來的卻是蔡文姬的搖頭。

“雯夏。”蔡文姬看著雯夏,嘆道:“這就是他的命,早在十幾年前就註定了的,只是我沒料到,他身體如此虛弱。這毒居然發作的這麼快。”命,這就是王弼的命,也是她雯夏地命。從這葯入口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要來的一天。雯夏絕望地看著蔡文姬,卻也只能從後者的臉上得到失望。

總是躲避著,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他陷入麻煩中。卻沒有想到,他已經落到了比自己還危險的邊緣。

不想要離開你。

這是雯夏確確實實覺到的,此刻自己地心意。當拋開一切阻礙,不管將要面對的事情,也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的時候。人的心意是最明顯的。

王弼還在讀書,但是手中地竹簡已經好久沒動了。他快要死了,這是一個月前蔡文姬告訴他的。本以為是舊病復發,卻沒想到這一次是走向了最後,再也不會有康復的一天。從幼時起。王弼便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如今,終於算是到了。雖然心裡也會有隱隱約約的不捨。捨不得雯夏,但是這樣也很好,雯夏不理他,這樣自己走的時候,雯夏也不會傷心吧?

雯夏和自己是同病相憐地,這一點王弼是知道的,也就是說,終有一天。雯夏也會像如今的自己一般,被那毒素一點一點侵襲,最終死去。想到這一點,王弼心中有些許高興,雖然這種想法是有些自私。但是他願意將這麼一點小小地自私埋藏在心裡,因為這一點。他和雯夏之間就會有一種扯不斷的牽連。

握著竹簡的手指端已經有些發黑,王弼猜測著自己還能餘下多少時。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不可能更長了。

一卷卷軸伸到了王弼面前,王弼抬起頭,卻意外地看到雯夏眨了眨眼睛,滿面笑容地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是在做夢吧?王弼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雯夏。

“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大才子。”雯夏的笑容就像是兩個多月前一樣,她說話的語氣,手中拿著竹簡的動作,甚至連那種半是懇求半是捉的態度,都如兩個多月前一模一樣。

這兩個月的時光就宛如消失地乾乾淨淨,沒有過刺客,雯夏沒有過失明,王弼也沒有從蔡文姬口中聽到他地就要死了的消息。

錯愕半響,王弼微笑道:“什麼問題。”

“喏,就是這個。”雯夏遞給王弼看的書,是莊子,首篇逍遙遊,雯夏指著卷首的那幾行字,道:“你說,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嘛!鳥兒不會游泳,魚兒不會飛,哪兒來的鯤鵬?”又回到了從前,就連雯夏那些胡攪蠻纏地問題,也同從前一模一樣。

王弼無奈地皺眉,道:“那是逍遙之境,上至九天雲霄,下至北冥深海,都可以毫無阻隔的到達。”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合理。”雯夏皺起眉,撅著嘴,嘟囔著:“看你有多麼喜歡莊子,原來他是個大騙子,吹牛地傢伙!”

“誰說是騙人?是你看不懂好不好!”

“那你給我找一隻鯤鵬來,讓我看看是什麼樣子?”

“就算真的有,那也是神物,你怎麼能看。”

“神物?明明你也沒有看過的,怎麼確定到底有沒有?”一如往昔的爭吵。

忽然便安靜了下來,雯夏不再和王弼糾結那些本就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而是呆呆地看著他。

“我們出去看看落吧。”雯夏笑了笑,現在的她雖然視線還是時有模糊,卻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王弼的面容,看清他的每一個表情。這樣已經足夠了,雯夏這還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著王弼,仔仔細細看著他的眉眼,帶著一種捨不得看,恨不得將這張臉,將這個人全部印在心底,永遠永遠都不要忘記。

“落下的青山,會很美的。”雯夏扯了扯王弼的衣袖,道:“現在正是時候,要去看麼?”王弼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冊,隨著雯夏站起身來。雯夏見他如此舉動,以為他答應了的,卻見王弼面一沉,轉過身進了內屋,丟下冷冷地一句話:“小人還有事,恕不奉陪了。”雯夏被王弼這句話阻在了門外,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難道是她會錯了意,王弼對她本就是討厭的?是她自作多情,單相思而已?

可是從前那些點點滴滴,卻在這一刻浮上心頭,她看不到的時候,王弼為了保護她,不惜燙傷自己的手。如果王弼是討厭她的,又何必如此?

還有那個時候,雯夏記得很清楚,那時她雖然看不到,卻能覺到王弼抓住了她的手,輕聲對她說“今天的落,很漂亮。”可是為什麼王弼今卻會有如此反差的表現呢?

是王弼變了,還是她變了?究竟是哪裡不對了?

雯夏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