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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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嬌少女的歡呼傳自西棚之內,遽明抬眼望去,只見上官姊妹驚喜滿面,揮手歡呼,再見上官老英雄也是同樣的眼神,所不同的是上官老莊主眸子裡包含著另一種的意思。
醜星童子有生以來,狂傲自負,哪會吃了這種大虧,猛可裂似地怒吼一聲,長劍一揮“呼”地縱起,疾向臺上撲去,勁襲遽明。
遽明劍眉一跳,眉目光閃電。
驀聽一聲大喊:“賢侄且慢。”一條淡黃條影,疾若星趕月,一掠而上,眾人不又是譁然。
只見來人骨瘦如柴,兩眸深陷,一頭黃髮盤扎紊亂,行動如猿,又是道土裝扮,顯得不倫不類,怪異詭譎。
黃髮道士枯掌一翻,也不見如何用力,醜星童子一個疾勁,龐大的身了,竟突然半空停滯,緩緩落在臺上。
黃髮老道不及理會醜星童子,先向遽明打量一番,語氣生硬地道:“你是何人門下,從速道來,或許看在你長輩面上饒你一次,否則哼。”遽明突然仰天朗笑,笑聲清高直劃人云,歷久不散,片刻才道:“老道士,你不配問,要我告訴你也容易,只要你能勝得了我。”黃髮老道眼忽兇光,氣道:“好,看我收拾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子。”驀地閃電擊出一掌,遽明此時已站在擂臺邊緣,下面便是滾滾人頭,當下回掌護,以防黃髮老道陰毒掌力,腳下紋絲不動,上半身忽地一縮,竟退開兩尺地方,黃髮老道枯骨手掌,正好打到前半尺之處。
黃髮老道猛然怪笑一聲,那手掌五指箕張,化推為抓,手臂悠然暴長急伸,遽明本以黃髮老道臂已伸盡,夠不著部位,哪知這老道竟練就密宗奇功“大手印”兩臂居然能夠互為消長,增加長度,端的奇詭怪異。
這一掌,遽明退無可退,險象環生中,他卻還象十分閒暇地清嘯一聲,那聲音活象寒潭龍,招雲湧,嘯聲中身軀一側,腿雙舒徐地伸直,但見他身子竟與地板成了水平,橫臥半空。
黃髮老道是天山二奇之一,業已看出端倪,還待定睛細察時,卻見遽明有如電光一閃,又已平縱至臺中。
黃髮老道不脫口讚道:“好身法。”驀地同時發動攻勢,由分而合,但見黃髮老道乾癟瘦小的身形,襯著那身寬大道袍,矮健神速地迴環搶攻,宛如黃金之雨,掌影繽紛。
力攻敵人,可是動作優雅,不顯一絲火氣,身影在這掌影繽紛,勁風呼呼之中滿地走,雖然神速已極,卻令人覺一種舒暢的風度。
兩人身手俱是武林罕見,打到急處,幾乎連衣服顏都分辨不出。
眾人莫不口呆目張,瞧得入神,渾忘一切,尤其是潘岳、左思二人更是驚喜參,目睹遽明的超絕武功,打從心裡起了一陣喟嘆,嘆怨自己兩人皆已年過三旬,武功卻不及遽明於萬一,一股英風豪氣頓時熄滅無蹤。
半晌過後,遽明臉上現出一絲笑容,原來他使著一套神妙的掌法已佔上風。
黃髮老道此時不只是驚呆,甚至竟愈打愈是氣餒,使出本門各式絕功都沒法佔得一點便宜,相反地不時被迫使出救命絕招“自解金鈴”覺得面前少年武學有如汪洋大海,難測其深,自己遠從天山挾技而來,目的在光輝門派,哪知出馬第一回,就遇到這樣的人物,心中焦躁,無倫類比,悠地這然作聲,身形旋風般一轉,全身道袍鼓漲,發須針立,怪眼灼灼註定遽明,枯骨掌緩緩提起。
一股腐屍敗味隨之而起,遽明立刻驚覺又是一門極厲害的歹害掌功,即將向自己襲來。黃髮老道能夠毒功練成以氣飄出,惑敵人、足見深具火候,超過醜星童子多得多了。遽明當下清嘯一聲,將奇門秘功罡氣運遍全身,密封住三十六大。
果然不出所料,黃髮老道枯掌提至半空倏而面一推,虛無飄渺地緩緩使了過去,遽明頓覺腐屍壞氣,撲鼻而入,不由得心施搖晃,不能自克。
幸好早閉全身大,微眩中亦能察覺一股陰柔堅韌之氣襲來,立刻發動奇門秘功金剛罡氣,周氣真氣環繞,將這股陰柔堅韌勁道,硬生生地震了回去。
黃髮老道吃這無形真力一震,頓時立足不穩“蹬蹬蹬”退了三步,踩得木板支支作響幸而遽明心存厚道,不為甚已,僅將金剛罡氣威力施展少許,饒是如此,黃髮老道已枯掌發麻,血氣上湧,一張畸形老臉漲成豬肝之,又驚又怒,但也試出面前少年一身絕技遠超自己,再鬥下去也得不到好處,當下一言不發,停掌領了醜星童子疾縱下臺,一連幾個掠身逃竄而去。
臺下人群擠嚷,喧聲震天,紛紛擁至近臺之處,覽仰這位十多年來最特出的少年英傑,討論這個突出的英雄少年,在短暫的時間內連敗聲名顯赫的武林後起魔星醜星童子和另一個更厲害的黃髮老道,不約而同均認為這是武林近年來的大事。
上官莊主兼同掌上雙珠嶺南二傑等一群人,推開人群,擁至遽明四周,面部的表情是驚疑、佩服與讚美混。
上官老莊主緊走兩步,萬分地說道:“公子義潘雲天,解我小女終生之災,此恩此德,終身不忘,請受老夫一拜。”言罷就要拜將下去。
遽明慌忙扶起老莊主,俊臉之上漲得紅暈,不知所措地連揮著手,訥訥言道:“老莊主,舉手之勞,豈敢身受如此大禮,豈不折煞晚輩麼?況且”遽明不好意思忸怩道:“況且晚輩先前隱瞞你老之罪,尚未蒙宥呢。”老莊主特別高興,先湔憂愁盡拋一空,開懷暢笑,呵呵連聲,一指遽明肩膀,若有心意地微笑道:“恕老夫賣個老,稱一聲賢侄,賢侄是否能告訴老夫,你訂過親了沒有,哈哈遽明聞言,俊臉又是一紅,吃吃說道:“晚輩父母雙亡,未曾成家。”上官老莊主竟喜上眉梢,眯著雙眼,頻頻地點頭。
遽明驀地想起上官老莊主為何要提出這種問題,不心中怦然,想起家仇未報,不知應該怎麼辦才好。
潘岳、左思也趕上前來,潘岳又驚又佩地說道:“好個三弟,身藏絕世武學,竟將愚兄矇在鼓裡,你說應罰不應罰?”左思瞥見上官妹妹不約而同娉婷地走在遽明身側,眸子一轉戲道:“哈,哈,該罰賢弟請吃喜酒,如何”眾人間言不由得哄聲大笑,遽明料不到大哥竟來這一套,不由俊臉再紅,忸怩不安。
偷眼一瞧上官纖玉,只見她嬌羞滴,白玉面頰上滿浮紅霞,粉頭低垂,一股靜莊之美,在遽明心田留下無限的遐思惆悵忍不住低嘆一聲,驀見纖玉秋水如神,晶瑩透澈,正在瞧視自己,含情脈脈中帶著無聲的關懷與詢問。
遽明暗自生出有負美人恩之,再見一旁綠裳刁皮的小姑娘,她的目光也投在自己身上,眸神之中,顯出小姑娘天真漫的個,家仇心恨湧入心頭,暗忖:她們都有一個幸福快樂的家庭,父母兄弟歡聚一堂:為什麼唯我獨我孤身一人,天涯海角何處是歸宿遽明心地純潔,卻想得極遠,心中所思,已超過他的年齡限度,下山以來每見別人團聚之樂,即想起自身的淒涼身世,勾起蘊於心中的隱痛,是以忘卻眾人在旁,哼然出聲。
上官老莊主等人已有察覺,只見這個俊美少年臉部表情劇烈的變化,忽青忽白。兀自攪不清究竟為何,便一齊奇異地注視他。
潘岳愛護這位拜弟不亞於親生同胞,關切地問道:“賢弟,你怎麼啦?”上官纖玉尚以為他嫌惡自己,大眼睛一紅,眼淚就要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