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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434西南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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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軒回來了。

之前大家都在暗暗猜測,顏子軒可能在西梁遭遇了什麼不測,所以鍾若尋才會一夜白了頭,在沒有兒子的情況下,還讓顏瞑倉促登基。顏子勳和顏子南的一系列動作,也在暗暗驗證了大家的猜測。

所以這群老傢伙們,這段時間來,惶惶不可終,總是暗暗擔心著,這雄川的江山,是不是真的會落進外姓人的手裡。

現在好了,顏瞑被人扔進軍營去歷練,也就證明了顏子軒已經回到皇城了,顏家的江山,也總算是保住了。

顏瞑進入軍營的第三天,宮珏就找上了齊王府。

對於他的到來,鍾若尋和顏子軒都瞭若指掌,只是彼此都沒有戳破罷了。

“為什麼?”宮珏一改以前溫良從容的態度,看著鍾若尋冷冷地道。

鍾若尋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優雅從容地將手裡的杯子放回去,才道:“什麼為什麼?”

“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將那麼小的孩子,丟進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軍營是什麼地方,他雖然沒有去過,但是自長大之後,親眼所見的一切,都在告訴宮珏,那個地方並不適合現在的顏瞑。

“這可就好笑了,父母管教孩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的?”鍾若尋冷笑地回應。

宮珏被她一句話噎得差點沒緩過氣來。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明知道顏瞑對他的意義,可是為了牽制自己,居然將那麼小的孩子送進軍營。

“你果然好得狠,罪不及稚子,難道你不懂嗎?”鍾若尋可就呵呵了,現在你終於懂罪不及稚子了,當初你拿瑾兒跟玩似的扔來扔去的時候,你可有想過這句話。

淡淡地挑了挑眉,鍾若尋裝作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這句話我可不懂,也沒人教過我,而且我的孩子,前段時間,也被人算計了,恕我愚昧,你這句話,我連一個字都聽不懂。”宮珏眼前一黑,差點被氣得背過氣去,“若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蠻不講理了?”

“哈哈…”鍾若尋現在只想笑,“這句話,誰都可以來問我,就是你不可以。”真不知道這宮珏的臉皮是不是鑲了銅牆鐵壁,居然厚成這樣,恐怕現在刀槍都沒有辦法戳破了吧。

“你什麼意思?”宮珏不解地問。

突然間,兩個人所在的湖心亭上,寒氣加劇,鍾若尋整個人猶如一快大冰塊似的,竄到了宮珏身前,毫無顧忌地抓著他的衣領,將他那張俊臉拉到自己的眼前,陰惻惻地道:“就從你將我的孩子帶走,就從你將子軒得跳崖,就從你三番兩次,打著為我好的旗幟,為了你自己謀利益,從這些事之後,你就該由覺悟,終有一天,我鍾若尋一定會手刃血親,給我的至親報仇。”鍾若尋的眼睛,一片猩紅,蒼白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抓著他的衣領,猶如一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毫不留情地說出手刃血親這樣的話來。

不,這個人不識他的外甥女,這個人已經成了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宮珏心驚不已,一把甩開鍾若尋的手,這才抖了抖自己的衣領,道:“我給你三天的時候,三天後我必須看到顏瞑從軍營裡出來,否則…”不等他說完,鍾若尋立刻打斷他的話:“否則怎麼樣呢?”

“否則你們現在擁有的平靜將不復存在。”宮珏只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鍾若尋靜靜地坐在湖心亭裡,看著一派蕭瑟的冬景,只覺得悲涼。為什麼明明對方已經是自己最後的親人了,可是她和宮珏兩個人似乎從一開始相遇,就註定了不會有好的結果。

“怎麼了?”看著她懨懨的小臉,顏子軒擔憂。

鍾若尋將頭從他懷裡抬起來,無奈地道:“舅舅讓我們,三天之後一定要讓瞑兒從軍營裡出來。”顏子軒冷哼一聲,道:“他好大的口氣。”

“他說不然就要我們平靜的生活不復存在。”鍾若尋繼續道。

是不是自己真的沉寂太久了,讓那些人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了。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他的孩子和女人身上了,是不是真的當他顏子軒已經死了。

三天期限一滿,第四天一大早,顏子軒就收到了雄川西南的邊疆地帶,一夜之間被鄰國南倉攻佔的消息。

“看來,他還真的說到做到啊。”彼時顏子軒正眯著眼睛,享受著鍾若尋給他擦洗身體。

今歌站在屏風外面,著急地道:“主子,這事肯定和宮珏有關。三個月前開始,他就曾到過南倉。”南倉向來和雄川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這一夕之間也不可能說翻臉就翻臉的,最有可能的是南倉那個昏君,被人當槍使了。

顏子軒眼睛眯著,像是完全沉浸在鍾若尋的服務中,儼然將今歌晾在一邊。

“主子,事出突然,我們得趕緊採取措施才是啊。”今歌急得跳腳。

鍾若尋幫他擦洗好,顏子軒這才披著一件單衣,領口微敞慢悠悠地在鍾若尋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上躺好之後,才悠悠地道:“急不得,算下時間,今天下午子勳帶領的人馬應該就會到西南了,無妨這也是給他一個歷練的機會。”什麼?他的主子啊,他今歌急得快死了,你倒好,早就安排了人過去,現在才來告訴他,這不是讓他白著急嗎?

似是看出今歌的埋怨,顏子軒只得道:“不是我不想先告訴你,只是拿捏不準,宮珏是不是會在西南起事。現在這麼看來,他倒是聰明,沒有直接用自己的名頭挑起紛爭,然而讓南倉當了替死鬼。”幾個人一想,果然開始配合這個宮珏。如果這一次他成了事,那雄川的江山自然是落進他的手裡,南倉成了同盟國。如果失敗,一切的紛爭,都是南倉挑起的,和他宮珏半錢關係沒有。

“無恥。”鍾若尋氣得罵道。

顏子軒燦然一笑,將她拉回懷裡,道:“不是他無恥,是他現在本見不得光,你想啊,如果他的身份一旦曝光,最先要他命的一定不是我,反而是朝堂裡那些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