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千年雪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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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靜地搖搖頭,一直看向她的心底。
“你還看不透嗎?生死由命,你別太放在心上了。”
“如果不是你把內力全部輸給我…”她低下頭,握住月華的手,不讓他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花,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放縱自己軟弱的一面。
她現在已經明白,這世上沒有永遠的強者,但她,會率領花御宮自強不息!
月華嘆息,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知她?
那個人,在她心裡的地位也許深蒂固,卻
本不瞭解她啊!
“對於我而言,早死與晚死沒有差別,我已經病入膏肓,所以有沒有內力護體並不重要,但內力對於你而言卻是最後一道救命符,蘭蓀,就算不是為了救你,而是救一個不相干的旁人,我也會這樣選擇的!”
“…不要說這種話,我能救你!還有,不許,叫,那個名字…”墨潭瞪眼咬牙,從牙縫中擠出嘶啞憎恨的聲音。
月華縹緲如仙的氣息中多了一抹沉沉的無奈,真的沒有辦法趕走她的心魔嗎?
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怎麼樣才能幫她解脫呢?在這個世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啊…“…對了,你剛才似乎說,你看到了‘他’?是在這裡看到的嗎?”墨潭微微一震,才抬起已經冷硬的月眸,若無其事地道“什麼‘他’?”月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問下去。
墨潭被月華的眼光看得略略有些不自在,站起來,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我去找瀲灩他們佈置一下,明天夜午之前我一定要把千年雪參到手,你放心好了。”
“…若這麼做你才能安心,那你就去做吧,不要擔心我!”月華溫柔地道。
墨潭已經走出了幾步,聽到他的話,停下了腳步,轉眸注視著他,月華溫柔專注地回視著她,並沒有絲毫閃躲。
在那瑩澈深情的目光中,墨潭看到的,不是一個臉帶半邊面具的可怕鬼魅,而是,一個瀟灑絕的遙遠身影。
她堅定地轉身走近他,輕輕撥開散在他額上的幾絲發,定定地看著他,俯身吻住他蒼白的,深沉眷戀地吻了許久,彷彿要從月華身上汲取某種力量似的,輕柔的動作中不含絲毫**,純粹地透出
神上全然的依賴。
月華任她輕柔地親吻,不疾不徐地回吻著,他心底痛楚又甜地明白,他的回吻對她的重要
。
也許只有用這種方法,他才能秘密地分擔起她心頭難以言傳的痛苦。
她只是吻他,從來沒有進一步的要求,她會在任何場合,任何人群面前,狂肆地說吻他便吻他,從不顧忌。
起先,他和花御宮所有的人都不習慣,但是,他明白,明白她的心,因為明白她的心,所以無論多麼羞赫,都會心酸地回應她。
月華的氣息開始不穩,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蒼白的微微紅腫,泛出誘惑的粉
,墨潭的眸光微黯,竄出一絲火苗,就在月華以為自己看錯的時候,墨潭突然起身,撇頭不看向他。
“好好休息,我會帶著雪參來見你!”窗外微微響了一聲,彷彿一朵花心的破碎。
月華一怔,墨潭何等機,月眸厲光一閃,無聲地掠向門外,兩道糾纏的身影躲避不及,猛然撞上墨潭,臉
慘白,腿雙一軟,跪了下來。
“天涯,海閣,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墨潭的聲音很平靜,可是這種時候的平靜,只會讓兩個從小伴她長大的侍衛心頭顫抖不已。
這不是以前的主子啊,現在的主子,心思太難琢磨了。
“我不知道你們還有偷窺的嗜好!”墨潭淡悠悠地道,月眸看似無害地掃向瑟瑟發抖的兩人。
“主公,是,是海閣的錯,是海閣一時鬼心竅,天涯只是要拉走海閣,求主公明鑑。”慘淡地咬著
,海閣豁出去了,既然註定今生得不到主公的心意,那麼他寧願死在主公手上。
沉默,墨潭沉默地來回看著兩人,似乎在計量著什麼。
“主公,海閣是無心的,求主公看在海閣這些年的忠心追隨上,就饒了他這一回吧!”天涯不忍地道,一下一下用力地磕頭,很快地,額頭就被鮮血染紅,海閣震驚地看著她。
“行了,”墨潭終於出聲阻止了天涯的動作,月眸中閃著詭譎的光芒“我給你一個任務,你明若能順利完成,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主公,”天涯見事有轉機,立刻毫不猶豫地開口“屬下不敢奢求主公的大禮,屬下為主公效命本就是天經地義,屬下只求主公也給海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你放心,自然有他將功贖罪的機會,你附耳過來。”墨潭低低地在天涯耳邊說了幾句,天涯僵著身子,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沒聽錯,”墨潭冷冰冰地道,月眸中有抹魅和森然“照我說的,馬上去執行,不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成功!”
“是,屬下馬上去!”天涯躬身道,看了海閣一眼,言又止,嘆口氣,轉身離去。
墨潭背對著海閣,半晌,突然問道“你喜歡我?”墨潭嘶啞的聲音並不大,聽在海閣耳中卻猶如滾雷轟然,頓時滿臉通紅!
墨潭看向他,神態一掃剛才的陰鬱,月眸閃動著人的光芒,平和中又透出一份異樣的危險“即使我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是喜歡我?你喜歡的是我的人,還是這些年跟著我的習慣,抑或是,我手中掌握的權勢?”
“不,在海閣心中,主公永遠是海閣心中至高無上的神!”海閣聽完墨潭的花,動地脫口而出!
墨潭深深地注視著他,突然笑了,譏諷地笑了,海閣的心一下子冷了。
“明,你隨我去一趟皇宮吧,月華那裡,我會派別人伺候。”海閣愣愣地,回不過神,主公的心思轉得太快了,他
本無法反應。
“神?我玉蟒修羅花墨潭竟是別人心中的神?這是不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墨潭仰首看天,喃喃地道。
海閣漂亮冷漠的眸中湧出淚水。
屋外的一彎鉤月,漸漸地淡了,東方的天空,泛出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