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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夜探空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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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甘家莊,藍如玉和雲飛白在肩而行,還不時的用摺、扇指點看田圾村落,邊走邊談,旁人看來,他們像是同窗好友,到郊外散步來的一般。

雲飛白看她一路談笑自若,舉步從容,吐屬集雅,果然一派書生模樣,對她印像,不覺漸漸改觀,心中忖道:“此女生朗,不像是黑道中人,怎麼會是兇名久著的七劍主人呢?”但她一路行來,既未放腿奔行,並不像要趕去救人的樣子,心中還是疑惑不止,幾次要待開口探詢,都被她拿話岔了開去,一時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這樣走了二十來里路程,藍如玉摺扇一指,回眸道:“雲兄,前面就是穎州府了。”雲飛白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穎州府麼?”藍如王朝他微微一笑道:“雲兄大概憋不住了,我不是和你說過麼,你只要和我一起走,一切由我來安排,你不用多問,我保證把你的心上人救出來就是了。”雲飛白俊臉一紅,說道:“在下已經說過了,我和甘姑娘只是才認識的。”藍如玉披了下嘴,說道:“那你這一路行來,怎會老是心不在焉的?”雲飛白心中暗道:“好啊!你一再取笑我,難道我不會調侃你麼?”這就笑了笑道:“藍兄這可不能怪我呀!”藍如玉道:“為什麼?”雲飛白淺笑道:“藍兄人美如玉,與在下同行,在下自然要心不在焉了。”藍如玉格的一聲嬌笑,回目瞠道:“原來你也不老實。”雲飛白笑道:“在下本來很老實,若是不老實的話,那也是藍兄帶壞的了。”藍如玉道:“好啊,半天工夫,就把你帶壞了,看來我這朋友,你就不得了。”雲飛白一拱手道:“能和藍兄論,在下真是三生有幸。”這回,藍如玉的粉臉也飛紅起來,輕啐道:“貧嘴。”不多一回,兩人便已趕到穎州(今陽)。這裡地當頒、沙二水之會,為豫、皖通要途,水陸碼頭,貨積如山,可說是皖北商業重鎮,又是府治所在,街道寬闊,市肆櫛比,行人車馬,熙攘往來,一片昇平熱鬧景像。

藍如玉回過頭來低聲的說道:“雲兄,從現在起,為了防人耳目,你莫要再提什麼事了。”雲飛白知她年紀雖和自己彷佛,但江湖經驗卻比自己老練得多,她這麼叮囑自己,必有原因,點頭笑道:“我一切聽你的就是了。”藍如玉樂然一笑道:“你真肯聽我的就好了。”接著道:“目前離午牌還有一會,咱們先去找家客店落腳。”雲飛白道:“這時候就要找客店落腳麼?”藍如玉回頭笑道:“你剛才還說一切都聽我的,怎麼又問了?”雲飛白道:“好,我不問。”藍如玉淺笑道:“我知道你不問比什麼都難過,咱們昨晚已有一夜不睡,不養足神,如何去辦事?再說,救人之事,也總得到晚上才行呀!”她這話說得很輕,生似防人聽去一般。

說話之時,她已領著雲飛白折入一條橫巷,面正好有一家興隆客店,一排三間門面,甚是氣派,一看就知是上等客肆。

兩人剛走近店門,就有一名夥計在門口著道:“二位公子爺要打尖?”藍如玉道:“我們要兩間上等客房。”這時候雖非落店的時光,但有些人到穎州來探親訪友,白然先要落店,可以洗把臉,換件衣衫,或是吃過了午飯再出門,這也是常有的事。

客店夥計都是勢利眼,看到兩位公子人品出眾,那敢怠慢,連連哈道:“有,有,小的替二位公子帶路。”引若兩人來至上房,打開兩間房門,讓兩人看了,然後又陪笑道:“這兩間最是寬敞,也最清淨了,不知可合公子爺的意麼?”藍如玉道:“就這兩間好了。”店夥計連連應是,退了下去,一會送上臉水,又沏了一壺上品六安茶,才行退去。兩人洗了把臉,藍如玉倒了一盅茶,說道:“雲兄,請喝茶。”雲飛白道:“我自己來。”藍如玉朝他溫婉一笑道:“你還和我這樣客氣則甚?”她自己也倒了一盅,在對面椅上坐下,玉掌託著茶盞,輕輕喝了一口,說道:“我真沒想到會和雲兄走在一起。”雲飛白道:“我也沒有想到之事。”藍如玉輕笑道:“這大概就是古人說的不打不成相識吧!”剛說到這裡,忽然輕輕放下茶盅,口中喝道二什麼人?”喝聲出口,人已離座飛起,一下掠到門口,伸手拉開房門,動作極為輕捷。只見一名店夥彎著站在門口,陪笑道:“小的是衝開水來的。”藍如玉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待會再來衝。”那店夥唯唯應“是”退了下去。

藍如玉嘴角微微一撇,隨手闔上了門,雲飛白卻並未在意。藍如玉回到椅上坐下,兩人隔著一張小几,品茗間聯,快近午刻,只聽門上有人輕輕叩了兩下。

藍如玉道:“是誰?”只聽先前那個店夥,在門外道:“二位公子午餐要出去吃,還是小的去叫?”藍如玉道:“你進來。”那店夥推門而入,藍如玉吩咐道:“你去大街上同慶酒樓要他們做幾個可口的酒菜送來。”店夥答應一聲,又隨手闔上了門,去了不久,就領著同慶樓的夥計走入,在房中擺好一張小桌子,端上七八式菜餚,和一小桶白飯,方始退出。

藍如玉含笑道:“雲兄,我們快點吃吧!”同慶樓的徽菜,名聞遐邇,果然十分可口,藍如玉只吃了一小碗飯,便自停筷,雲飛白卻連吃了三碗飯。

飯罷,店夥收拾過碗盤,藍如玉也站起身來,低聲道:“雲兄昨晚一夜未睡,現在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必須養足神,我也要回房去休息了。”說完,翩然朝隔劈房中走去。

雲飛白一晚未睡,確實有些睏意上洹就掩上房門,和衣在上躺下。那知睡下之後,闖上眼皮,甘明珠和藍如玉兩個倩影,不時的在腦際浮現出來。一個嬌柔而帶些嬌氣,一個朗明豔,有如蘭秋菊,各佔一時之勝!

尤其從昨晚到今天,短短几個時辰之中,竟然一連串發生了許多如夢如幻,離奇變幻的事故,卻又整理不出一點頭緒來。想著,想著,漸漸也糊糊的睡著了。這一覺,直睡到上燈時分才被剝落叩門聲驚醒,急忙起,開門出去。

只見藍如玉笑盈盈的走了進來,說道:“只兄,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把臉,我們上同慶樓喝酒去。”說著,朝他暗暗使了一個眼

雲飛白不知她跟自己使眼,究竟是什麼意思,只得含糊答應,洗了把臉,兩人相偕走出客店。

這時華燈初上,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同慶樓五間門面,燈光輝煌,兩人上得樓來,找到一處臨街的桌子坐下。

藍如玉要過酒菜,就和雲飛白”面喝茶,一面低聲談笑著。

雲飛白從昨晚到今天,他和藍如玉相處的時間稍久,越發覺得她內心善良,個坦蕩,決不是北嶺七星那等窮兇極惡之人,心中有著疑問,幾次要想伺機試採,但總覺對方是個姑娘家,不好出詢問人家隱私,話到口邊,又忍了下去。

藍如玉冰雪聰明,看他口又止的模樣,自可猜得到幾分,但她也故作不見,只是和他談些不相干的話。

談的雖是不相干的話,但兩人還是談得十分投機。

雲飛白對她真有相見恨晚之,只是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不敢表出來。

堂倌陸續送上酒菜。藍如玉一手拿起酒壺,替雲飛白和自己面前斟滿了酒。

雲飛白道:“藍兄,我不會喝酒。”藍如玉笑了笑道:“不會喝,不會學麼?準備喝醉,很快就學會了。”

“哦!不!”雲飛白道:“我們今晚不是…”藍如玉急忙朝他使了一個眼,大笑道:“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來,雲兄,我敬你一杯。”她舉起酒杯,銜在嘴邊,一面以“傳音入密”說道:“雲兄,你少喝一點就是了,但一定要裝出喝酒的樣子。”說完,一口把酒喝乾。

雲飛白不知她此舉用意何在,但卻依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兩人邊談邊喝,旁人看來,倒像是酒逢知己,不時的在乾杯哩!

藍如玉喝了幾杯酒,臉上已經浮現出一片配紅,一雙黑白分明的星目,也有些水汪汪了!

(她臉上雖然經過易容,易容就是今天的化妝術,經過化妝的臉孔,雖可改變和掩飾去原來的面貌,但還是本來真實的臉孔,所以喝了酒,仍然會臉紅。

這和戴面具不同,戴了面具,就看不到臉紅了,藍如玉改扮淡金臉人,戴的是面具,這回扮做少年公子,使的是易容術,兩者白有很大的區別了。)酒醉飯飽,兩人會帳下樓,迴轉客店,一名店夥緊跟著兩人身後走入,沏了茶,才躬身退去。

藍如玉認出他正是下午在房門口竊聽自己兩人說話的那個夥計,心中不覺暗暗冷笑,舉手端起茶盅,湊著鼻子聞了聞,才低聲說道:“雲兄,你看看咱們的茶水稟,有沒有異樣。”雲飛白依言端起茶碗,仔細看去,茶澄黃,有著淡淡的清香,絲毫看不出異處,不覺一楞,抬目道:“怎麼?這茶中會有人做了手腳?”藍如玉輕輕點了下頭,低聲道:“我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不然,我們只要一走,對方立時就會知道我們行蹤的。”接著又和他低低說了幾句,說完,站起身,把兩盅茶倒入面盆之中,然後倚著茶几,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