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至114章茭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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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艾伯特？”伊藤智靈上前一步，猶豫著要不要扶我一把，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沒、沒事。”我擺手向他表示我的無恙，雙手撐著身後的寫字檯，低頭陷入沉思。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個安老頭在見到我時一副恨不得親自死我的樣子也就好解釋了…

而安心，他、他竟然是我的舅舅…一直以來我和與我有著血緣關係的安心做著被世人唾棄的亂倫背德之事…這樣荒謬的事情，我無法接受，更是拒絕相信！

只是易而已111我的反應如此過，伊藤智靈應當是猜出了我的身份。

果然，片刻的沈默後，他便開口問道:“難道你真的是安程凌？”既然已經在他的面前袒了自己真實的心情，而與其隱瞞他讓他因猜忌而不願幫我，那麼，還不如什麼都向他坦白…

調整好自己亂糟糟的心情後，我站直身體，向他出了真摯的笑:“我是不是安程凌，我並不能確定。但是…”頓了頓，我揮拳砸向他的口，然後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神秘的說道:“我卻是死而復生的水耿綬喲…”伊藤智靈眼中的殺氣在我觸碰到他的身體時一閃而過，卻於我說話間換上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伊藤智靈這是相信了我的話嗎？

“剛剛還一直否認，現在卻又說自己是耿綬桑，你反悔得也太快了點吧…”突然間將我掙脫掉，伊藤智靈退開幾步，一臉的戒備和憤怒質問我“而我，憑什麼相信你？！”我一時語，無言以對。鄭氏本家府邸的主臥中，手背上著輸管的老爹時不時的往擺在頭的手機上看去。

這是警方宣佈我被謀殺後，他養成的習慣。一直不相信我已經死了的老爹，這一個多月以來總是守在手機旁邊，忐忑的等著我突然而至的電話或者不斷重複按著我原來那個早已無法接通的電話號碼。

只是，在一次次的守候中，他一次次的品嚐到失望。突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側身拿來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如果鄭伯伯在場，這個電話定然是會被掐斷，幸好鄭伯伯現在正陪著家庭醫生在書房聊著有關他身體狀況的話題，他終於可以不受干擾的接起這個電話。

“是阿受嗎？”老爹開口便急切的喚出了我的名字。

“好久不見，水燦。”回答老爹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忐忑的心情剎那化作驚恐，老爹的手一抖，險些將手機摔到了地上。

“爺爺，您、您是怎麼知道我的號碼？”努力平復心中的恐懼，老爹顫抖著問道。

對方一陣嗤笑，譏諷的說道:“我可不敢承你爺爺二字。裝死了十五年，現在你這個害死程程的兇手就等著接受懲罰吧！”語氣之中亦飽含了深重的恨意與憤怒。

“不！我沒有！明明是你…”極力反駁的話語被對方突然的掛機聲打斷，老爹怔怔的拿著發出嘟嘟忙音的手機，委屈而悲慼的喃喃道“明明是你、是你將我們夫上死路，憑什麼、憑什麼來責備我…我這麼愛她，我怎麼捨得傷她一絲一毫？”然後，他蜷縮在上，雙手掩面，任由著輸管滑出他的血管帶出一股一股的鮮血，低低的哭泣了起來:“可是，我也是害死程程的兇手啊！如果我沒有出現，程程一定不會死的…與程程相愛，難道也有錯嗎？”送別家庭醫生，打開房門進房的鄭伯伯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

“燦，你怎麼了？”自老爹身上散發的悲傷氣息讓鄭伯伯驚慌的跑向頭，手忙腳亂的查探他的狀況。

“我、我去叫醫生…”瞧見老爹手上斑駁的血跡後，鄭伯伯轉身下樓追回才離去的家庭醫生。他的手卻在半道中被老爹拉扯住。

“什麼事，燦？！”返身詢問，鄭伯伯卻被拉入一個瑟瑟發抖的懷抱。

“阿玄…”有多久沒有聽到這一聲“阿玄”？大概有二十二年了吧？又有多久沒有被這麼親密的擁抱、這麼親暱的呼喚？

二十三年前將對方強暴後，就再也沒有受到過了吧？時隔二十多年的今天，終於讓他等到了老爹心無芥蒂的擁抱與呼喚，鄭伯伯只覺得墜入了甜而虛幻的夢境中，恍惚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卻沒有瞧見埋首在他口的老爹臉上陰沉而算計的表情。

只是易而已112“抱歉，剛剛欺騙了你。

我只是…向你尋求幫助的同時，不想讓你捲入一些與你無關的糾葛中去。”我雙手叉，向他深深的鞠躬，以表達我誠摯的歉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伊藤智靈狐疑道，審視我的目光異常犀利。

“把那些害我連自己的名都捨棄的混蛋拉進地獄，讓他們也嚐嚐我曾遭受過的痛苦與絕望！”我的眼裡閃動著炙熱的怨恨火焰，那火焰焚燒著我曾經被迫傷害的悲慘畫面。

“耿…綬…桑…”不復方才的狐疑與犀利，伊藤智靈終於變回成了那個我悉的伊藤，他情不自喚出我名字的口中傳遞著他的疼惜與喜悅，他的腳步走近，他的雙手環住我的，比我單薄的膛給予我無比溫柔的暖意。

“謝謝你，伊藤。”在失意悲傷的時候，沒有比擁抱更能夠安人的了，對於他這適時的安，我心存。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的哦。除非你沒把我當朋友，你才會這麼見外。”伊藤智靈假裝生氣道。

“怎麼會呢。”他人的溫暖不能沈溺，只會讓人失心智，輕輕推開他的身體，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