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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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站在原地，考慮該不該搖醒他，她曾立誓要遠離他的，她不想再靠近他。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調開視線，房裡窗戶半開，窗簾風飄舞，窗臺上，一隻菸灰缸裡擠滿了菸蒂。

他整個晚上都在菸嗎？

她倏地皺眉，將窗戶關好了，菸蒂丟進垃圾桶裡，然後，她忽然聽見了，他在半夢半醒之間，痛楚的囈語。

“哥，你別這樣，哥，你回來，我求求你，你回來…”她再次僵住，他在喊他哥嗎？為什麼？

“我求你，不要再追了…”追什麼？他哥在追什麼？

她猜不到，卻能從他扭曲的臉龐受到他內心的糾結，不論他夢到了什麼，這件事似乎都在他心上劃下很深的傷口。

“啊！”他忽地低吼一聲，從夢中驚跳起身。

她被嚇到了，不由得轉身望他。

他重地息，雙眼無神，一時不清自己身在何處，足足過了將近半分鐘，才慢慢回神。

“琪琪？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見到她，面更蒼白，冷汗佔據整張臉。

“我…”她答不出來，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衝動地進來，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誤會他，想來道歉。

“現在幾點了？”他像是想起什麼，忽問。

“九點多了。”

“已經那麼晚了？”他驚愕，急忙下。

“抱歉，我明明答應你一早就離開的，我馬上收拾行李…”他忽地到眩暈，身子一陣搖晃。

“你怎麼了？”她擔憂地問。他臉怎麼那麼差？

“我…沒事。”他扶著牆穩住身軀。

“大概是剛睡醒，神還不太好。”

“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太趕，行李可以慢慢收，不急。”話剛出口，她便想咬下自己的舌頭。

她在說什麼？這話簡直像在挽留他！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她尷尬地想解釋。

他卻沒在聽，踉蹌地坐上沿，調勻過分急促的呼。

她愣了愣，這才發現他呼沈，直冒冷汗，恐怕是生病了。

“你怎樣？身體不舒服嗎？”他搖頭。

“我很好。”依然堅持自己沒事。

她咬咬，忽地走上前，玉手探上他額頭，教那滾燙的體溫嚇了一跳。

“你發燒了！”

“嗯，好像有一點。”豈止有一點？他燒得驚人！

美琪狠狠瞪他，一定是因為他昨晚衝進海里救人，回來又只顧著向她解釋，忘了換下溼衣服，然後又坐在窗邊菸，吹整晚的風，體力透支，身體才會熬不住。